书城文学把时光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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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风声雨声(72)

雅姆不是在写诗,而是在向世界捧出他的心。那颗金子般的心,纯洁得使所有坚硬的事物都会变得柔软。我们总是在索求,并在不断的索求中让自己深感疲惫,而天幕之下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却有一个人,睁着清澈透明的眼睛,为他人得到幸福而祈祷。译者树才说,面对事物沉默着的神秘,“雅姆最出色的诗篇几乎抵达了不可能的简单和不可求的自然。”简单的不仅是诗句,更是他的生命状态,他削减了被我们认为无比重要的东西,忠诚于自己的内在星空,干干净净地回归自我,如同赤子。他的全部努力,都在于呈现生命的完整。更为罕见的是,他无意于用他的完整来让别人为自己的破碎而羞愧,他只是轻轻地唤醒你,让你知道,你的天性中原本也有这般单纯温善的角落。

一个古罗马哲学家能告诉我们什么呢?吕齐马斯告诉我们:不要贪图那种使你精神恍惚的快乐。我们活在世间,不幸地成为了各种欲望的奴隶:身体的奴隶、金钱的奴隶、权位的奴隶、名声的奴隶……如此,拥有得越多,离真正的“自由人”就越远。可我们并不自省,只在意到达了某个地方,却从不在意到达那个地方之后自己成了怎样的一种人。吕齐马斯还告诉我们,任何人都不应该为并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感到骄傲,而是应该去赞扬人身上那些既不可给予,也不可夺走的——精神,以及体现在精神之中的高贵的理性。苏格拉底头上压着三十个僭主,可谁也没办法夺走他的精神,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方向:让灵魂摆脱沉重的欲望负担,回到它曾经所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