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顿了顿,继续说:“如果不是用这种离奇的方法杀死谢慧慧,我们也不会最先怀疑到你,案发后,我们和加拿大国际刑警组织取得了联系,秘密调查了你在加拿大的所有情况。经过反复论证,这件漂亮的谋杀案,非专业人士不能做。而你,正好具备了所有作案的条件。因为丽蝇能以惊人的速度吸干尸体内部及周围的血液。接着,把卵产在一些柔软的部位,比如眼睛、耳朵、鼻孔和生殖器官。幼虫用口钩割下腐肉,并用唾液分解死去的组织。不一会儿,这些微型外科医生的本事就显露出来了———切割功夫不亚于手术刀或激光。当然,开始我们只是推测,待你终于没有忍住,再次杀人的时候,你的真面目就露了出来。因为我在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就偷偷在你的沙发地下安装了窃听器。不过你很聪明,给欧阳平妻子打电话时用的是公话,且远离市区。但我还是从窃听器里扑捉到了你杀人的信息。因为在欧阳平妻子被杀的当晚,你回家后坐在沙发上,我们清晰地听到了你粗重的喘息声,那种喘息,不是刚干了很重的力气活就是紧张。而后者更趋向于你的情况。”
林道仁的头无力地耷拉下来。
“不过,我还是想了解,那些害人的丽蝇现在都到哪里去了?我不想它们再害人。”
林道仁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慢慢说出了丽蝇的下落。
为了不露痕迹地杀人,林道仁回国时偷偷带回一些丽蝇的卵,在杀死妻子后,将这些卵放置在尸体的某些部位,很快,就形成了故事开头看到的骇人的尸体。这些卵孵化成丽蝇后,又吸干了尸体的血液;而尸体的血液里,林道仁事先注射了一种他自己研制的迷药,这些丽蝇在药物的刺激下,离开尸体开始飞翔,越飞越高,直到死亡。然后,小小的尸体被风吹散,好像它们从来没有到过这个世界一样。
诡异的打印机
张帆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这几个月常借出差之名,和漂亮的女秘书梅姿共度良宵。为了不引起妻子怀疑,张帆总是先让梅姿到他出差的附近城市,然后等他到了,再电话联系。
这天下午,从上海刚下飞机的张帆,立即拨通了梅姿的手机,告诉她自己定好的酒店房间号,然后匆匆赶到约会地,等着美人来。这时,手机响了,张帆一看是妻子打来的。妻子说,她在延安西路有一个同学,开了一家外国装饰品的小店,老同学想送她一只外国手表,张帆正好到上海,妻子让他去手表取来,也就免了老同学的邮费。
张帆之所以不敢在所住的城市乱来,很大程度是因为岳父。岳父退休前是市里的领导,张帆的公司就是在岳父的关照下越办越大的,所以,张帆对妻子有一种心理的恐惧,妻子吩咐的事都是无条件去做。张帆看看时间还早,就打车来到延安西路,找到了妻子说的那家装饰品商店,店主听完张帆的自我介绍,热情地约张帆共进晚餐,张帆婉言谢绝了,拿了一块很漂亮的外国手表走了。
来到酒店,梅姿早已来到,几句肉麻的客套后,两人很快赤条条地滚在一起。
几天以后,张帆回到家,将手表交给妻子,妻子赏了他一个吻,就去欣赏那块手表了。
第二天,张帆早早来到办公室,想打印一份这次出差的情况简报,却发现打印机上有一份打印好没取走的文件,他伸手拿过来,一看,却是一篇文章的第一段,文章的题目叫《欲火红唇》。张帆奇怪地看下去,不免大吃一惊,这一段里虽然只有一句对话,但却和自己见到梅姿时说的一样,那句既时尚又肉麻的话,像一把重锤,在张帆的心上狠狠敲了一下。他立即叫梅姿进来,铁青着脸让梅姿看那段话。梅姿看了看,也惊奇地张大嘴巴,但他很快就说:“也许是巧合。”
“可以理解为巧合,”张帆看着梅姿说,“问题是,我的办公室打印机里,怎么会出来这么一段东西?”
“你不会是怀疑我吧?”梅姿的小嘴噘得老高,“昨晚回来才知道父亲住院了,就在医院呆了一宿。再说,你也可以问保安啊,我如果晚上来打印这个东西,保安会知道的。”
张帆想想也是,梅姿没有理由打这个东西。那这张纸是谁打印的呢?这办公室的钥匙只有他和梅姿有。张帆把那张纸揉成一团,甩进废纸篓里,开始工作,但无论如何也不能静下心来。因为那句话是他自己独创的,里面嵌进了自己和梅姿的名字。
以后的几天,一切正常,张帆暗笑自己多疑了。在公司里,他抹去惊慌,又成了那个不苟言笑、严肃正统的老总。
可是几天后,当张帆坐在办公桌后面时,惊地立即站起来。打印机上又出现了那篇小说,只不过这次是两段。看着看着,张帆的额头渗出了汗珠。如果第一次说是巧合的话,这次就被彻底推翻了。因为第二段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他和梅姿在酒店里脱衣前调情的几句话,一字不差地出现在小说男主人公的口中。
张帆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靠在椅背上,大口地喘气。
这时,梅姿敲门进来了,当她看到那张纸时,手里的文件“哗啦”掉到地上。
“闹鬼了?”梅姿嘟囔着。
“不是闹鬼,我看是有鬼!”张帆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圈,“你不会再说是巧合吧?告诉你,虽然我怕我妻子知道,但对于你的存在和消失,还是不用我动手的,我妻子也不会知道!”
梅姿吓得双腿直哆嗦。她知道,张帆虽然面上温文尔雅,但暗地里和黑白两道都有来往,她信张帆的话。
梅姿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边哭边摇着头说:“张总,我跟着你这么多年,我是啥人你还不清楚?我吃饱了撑的,我活腻歪了,我……”
“别哭了!”张帆低声命令道,“我就不信真是闹鬼了,我会查清了!从今天起,你请个病假,呆在家里别出门!告诉你,别给我耍花样,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你,如果……”张帆没有接着说,而是一挥手让梅姿出去了。
张帆坐在老板椅上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又拿过那张纸。说实话,以张帆对梅姿的了解,这事不可能是梅姿干的,说句不好听的,她还没有这个胆量。但除了她,又会是谁呢?谁这么详细地知道那几天发生的事?即使知道了,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张帆决定以静制动。
几天以后,张帆彻底打消了对梅姿的疑虑,因为这几天梅姿没有出门,他的打印机里照样出现了小说的第三部分。在这一段里,他正和梅姿在床上媾和,也是对话最多的一部分,因为张帆在和梅姿做爱时,喜欢喋喋不休地说一些他认为浪漫的话。
张帆拨通了梅姿的电话。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电话那边,传来梅姿嘤嘤地哭声。
“你回来吧,我们一起研究一下,这幕后人到底想干什么。什么?你说闹鬼?扯淡!这世上哪来的鬼!”说完,张帆狠狠地放下电话。
虽然二人设计了很多种可能,但还是不能想通,因为一个人要是听到了他俩的对话,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办公室打印机上打出来,确实匪夷所思。这人不仅要跟踪他到上海,还要躲过保安的眼睛潜入办公室打印,这除了孙悟空,谁能办得到?所以,张帆开始怀疑梅姿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昨天看到一则新闻,一个梦游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人……”说到这里,梅姿停了下来。
“你是说,我们俩可能有一个人患上了梦游症?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夜里来办公司,打印下这篇小说?无稽之谈!是你会写小说还是我会写小说?”
看着张帆发火,梅姿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梅姿说:“要不,我们请个私人侦探?”张帆想了想,点点头。
一个小时后,张帆和一个叫孙昭然的私人侦探在茶楼见了面。孙昭然听完了张帆的叙述,说:“没问题,半个月告诉你答案。”
很快,一星期过去了,这天,孙昭然打来电话,说有眉目了,约张帆到茶楼见面。张帆立即放下手头的活,来到茶楼,并带来了佣金五千元。孙昭然将钱放进提包里,掏出几张照片,说:“这两个人你认识吧?”张帆看了看,笑了:“这是我老婆和她娘家侄子,他侄子在我公司当保安。”
说到这里,张帆忽然恍然大悟似地说:“你是说这事和我妻有关?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老婆的侄子可以随意出入公司呢?”说着,张帆又摇摇头,“随意出入公司的多了,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我在上海几天的情况?”
“所以,我让我的女朋友想办法和你妻子接触,在美容院里,我女朋友趁你妻子不注意,将她的那块手表偷了来,结果证实了我的推断,你在上海捎来的那块手表,是外国生产的最新一款纳米高科技窃听器,开机后可以持续录音一百小时。”
这下,张帆明白了,也懵了。也就是说,在上海的几天,他和梅姿缠缠绵绵时,那块手表,不,那个窃听器忠实地记录下他和梅姿的所有莺歌燕语……
张帆迷迷糊糊地回到公司,发现老婆正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手里拿着那篇小说。张帆想,暴风雨就要来了!
“你怎么来了?有事?”张帆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就不能老看看了?你一定奇怪我怎么进来的吧?诺,我早就配好了一把备用钥匙。”妻子好像并没有生气,而是扬了扬手中那把钥匙。接着,妻子又拿起那张纸,问:“这篇小说看了?”没等他回答,妻子又说,“想知道结尾吗?”张帆尴尬地站那里,浑身像亿万个蚂蚁在啃咬。
“其实结尾很简单,那个狐狸精被开除了,有花心的丈夫从此洗心革面,又变成了以前那个诚实、顾家的好丈夫。”
妻子说完,向门口走去,临出门时又回头莞尔一笑道:“亲爱的,别光顾看小说,今天晚上早回去,我多做几个菜,庆祝我们俩结婚十周年。对了,我爸爸也过来……”
看着妻子走远,张帆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面对妻子的大度,他羞愧不已。
这时,梅姿走了进来,张帆说:“你去人事部一趟。”梅姿问:“有事?”张帆闭着眼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看着梅姿迈着好看的猫步出了办公室,张帆拿起电话,有气无力地说:“人事部吗?把梅姿全部的工资结清;告诉她,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然后,关了手机,头也不回的走出公司,钻进轿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夺命倒计时
唐乐宫夜总会老板赵大海是个十足的恶棍,他最大的嗜好就是糟蹋打工妹的青春。前几天,公司又招了一批服务员,其中一个叫孙雪雪的,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把赵大海的眼都看直了。
这天,孙雪雪因为拖地晚走了一会,待她去更衣室换衣服时,里面已没有了人。她刚脱下工作服,就听见门一响,进来一个人。孙雪雪以为是和她一样的服务员,就头也没抬地说:“还没走啊。”谁知,身后竟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妹妹,你不走,我哪里舍得走?”孙雪雪回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站在那里贪婪地看着她身体的,竟是赵大海。
“赵总,请你自重!”孙雪雪说着,快速穿好衣服就向外走,被赵大海一把拦住了。
“我已经等了你好几天了,今天机会难得,你如果让我舒心了,这里的工作随便挑。”赵大海边说边伸手去摸孙雪雪的胸,被孙雪雪一闪躲开了。
“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虽然人穷,但不会做没皮没脸的事!”
赵大海嘿嘿奸笑着说:“我看上的女人,没有得不到手的。”说着,就扑了上来。孙雪雪顺手抓起拖把,说:“你再往前来,我就给你拼了!”赵大海还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愣了一下,孙雪雪趁机跑了出去。
偷鸡不成,赵大海像只斗败的狐狸,气地满屋里乱转。但她转念一想,孙雪雪来公司才几天,自己没给人家恩惠,人家怎肯顺从?于是,第二天她就打电话给人事部,调孙雪雪到办公室当秘书。孙雪雪似乎知道他的用意,没有听从调遣,还是当她的服务员。
一计不成,赵大海又想用物诱惑孙雪雪。一天晚上,客人刚走,孙雪雪正在收拾房间,赵大海闪身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红盒子,笑眯眯地对孙雪雪说:“那天我喝了点酒,太莽撞了,今天特来道歉。”说着,就把那个红盒子往孙雪雪手里塞。孙雪雪不要,赵大海一直把孙雪雪挤到屋角里,硬是把红盒子塞进孙雪雪的口袋里,并顺势抱住孙雪雪,要强行接吻。孙雪雪挣扎着,但没有赵大海的力气大。孙雪雪见赵大海的臭嘴已经凑了上来,一抬脚跺在赵大海的脚尖上,疼得赵大海呲牙咧嘴地蹲了下去。孙雪雪想跑,但发现们在外面锁死了。
“好你个臭婊子,好狠呢!看我不教训你!”说着,赵大海一把抓住孙雪雪的上衣,抬手打了孙雪雪一个耳光,接着,把孙雪雪往沙发上一扔,就要施暴。孙雪雪一咕噜从沙发上滚下来,冲到窗前,打开窗户,大声说:“你再逼我,我就跳下去!”赵大海说:“你跳啊!这里是十二层,你最好识相点……”但没等她说完,孙雪雪已经站在窗台了。
赵大海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孙雪雪真会跳。他上前一步,想把孙雪雪从窗台上拽下来,但一伸手,孙雪雪就不见了。接着,楼下传来惊叫声。
有人报警后,警察来了。但赵大海却说孙雪雪偷了公司的东西,是畏罪自杀。警察一检查,果然在孙雪雪的衣兜里搜出价值不菲的钻石首饰。
几天后,经过赵大海的上下打点,这事终于风平浪静了。
不久后的一天清晨,快件公司送来一封信,说赵大海坏事做绝,8月8日就是他的寿限。赵大海冷笑一声就要把信扔到垃圾桶里。
8月8日,这个日子可非同寻常,因为赵大海的另一座夜总会就要在那天开业。他想,这封信一定是同行嫉妒他才寄来的。他没有放到心上,继续他的工作。谁知,这个人好象给他较上劲了,每天一封快件,给赵大海的死开始倒计时。
俗话说“事不过三”,一连十几封恐吓信,把赵大海搅得心绪不宁起来。他打电话给一个私人侦探所,让他们查查这件事。但这时,恐吓信却神秘地消失了。
一天午夜,赵大海正在夜总会的包厢里和一个小姐厮混,手机响了,他不耐烦地抓起手机,问:“谁呀,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那边竟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赵总,不记得我了?”赵大海一听是女的,来了精神,忙问是谁。那女的让他猜,他猜了半天也没猜到。女人说:“算了,告诉你吧,我是孙雪雪,8月8日我会去索你的命。”
电话里的女人虽然说话细声细语的,但在半夜里听来却阴森森的。赵大海吓了一激灵,因为他仔细听了听,电话那边的声音真像是孙雪雪的。他连忙把电话又打回去,结果对方关机了。
第二天上午,赵大海刚来到办公室,手机又响了,一看号码,又是昨夜打来的那个。他哆哆嗦嗦地打开手机,听到孙雪雪说,她现在就在公司前面的立交桥上。赵大海连忙来到落地窗前,往几百米远的立交桥上一望,吓了一跳,孙雪雪一身白衣,正站在立交桥上向他挥手。
赵大海的冷汗刷得下来了。看着孙雪雪消失在人群中,赵大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赵大海马上打电话给私人侦探,告诉他发生的一切。那个侦探让他不要着急,他会想办法的。
几天后,那个侦探发给赵大海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利民巷5号。赵大海立即带人赶到利民巷,敲响了5号大门。一会儿,就听见有走路声,接着大门开了。赵大海看到开门人,吓了一跳,站在面前的莫非真是孙雪雪?就在他一楞神的时候,那女子就要关门,被赵大海一脚踹开了。因为他感觉到,这个人绝对不是孙雪雪,虽然长得很像,但个头和胖瘦程度都不一样。赵大海一挥手,几个随从上去,抓胳膊的抓胳膊,捂嘴的捂嘴,把那人带上汽车,带回了公司。
地下车库里,女人经不住赵大海和随从的毒打,说了实话,说她是孙雪雪的表妹,装鬼是为了吓唬赵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