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次日,阳光明媚,等他们一行来到富远金矿时,已近中午。
却说那蒋敬伟此刻坐在金矿门口正与一群官兵,在边晒着太阳边说笑哩,一看到这突来的十来位军官,倒不由忽地跳了起来。他看见,那骑马站在最前面的军官,肥头大耳的,正目露精光冷冷地盯着他看。
这林立津副官,在整个黑龙江乃至东北三省,那是相当的有名,大小官员谁都知道,他就是黑龙江J将军的心腹爱将,也曾来过金矿视察一次,他当然认识。
“贵客呀!”蒋敬伟上前谄笑道:“是什么风把大人您给吹来了?”
一边说着,正欲扶他下马,却忽见林立津将马鞭一甩,冷冷地道:“不必!”
“那、那请各位军爷稍等,”蒋敬伟赶紧又道:“待小的去请总办大人亲自出迎!”
“废话少说!”林立津忽又沉声喝道:“你们矿里出了这等大事,你倒乐得自在!”
说罢,便再次挥鞭策马,领着这一行军官顾自疾驰进去。
那蒋敬伟听这一说,不觉心里一颤,“大事?”他想,不就抓了个藏金犯么,这也算大事?却又是怎么惊动HLJ将军的?
且不说蒋敬伟呆立在原地胡乱猜疑,却说这林立津等人进得这诺大的金矿,行了不久,发现前方不远处围了近千名的矿工,可谓人山人海,原来,此时的陈天赐,已被押出牢房,正被绑在一条粗大的木柱上哩!
在陈庆雨等人的煽动下,矿工们群情激动,都在对着天赐指指点点,如果不是总办刚毅亲自到场,只怕这天赐早就让他们用石头给砸得遍体鳞伤。
林立津望着这群矿工,登时挥起手中的长鞭一边抽打一边大声叫道:“让开!”
众人见这十几位官爷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所穿的官服,显然职位都不在刚毅之下,哪敢阻拦,都听话地纷纷挤到一边去,转眼间让出一条道来。
待得林立津一行来到人群的最前面,但见刚毅早已拱手作辑,嘴里说道:“不知众位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林立津跃身下马,一把扶起刚毅,笑道:“老弟客气了不是?”
他们曾一起在将军麾下共事多年,林立津当然知道,这刚毅沉稳干练,深得将军的器重。
刚毅见林立津身后的这十来位军官,有防守尉、佐领、都司、守备等,来头不小,不觉心里一阵惊奇,莫不是,天赐的事情惊动了远在哈尔滨的HLJ将军么?他们所来目的又是什么?不会仅仅是来监斩的吧?
正待发问,却忽见林立津将脸一转,指着立在一旁仍在躬身作辑的梁峰,沉声道:“来人,速将此人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未等那几位军官动手,站在边上的几十个官兵便簇拥上去,赶紧将那梁峰给押住。
梁峰见状,慌忙道:“大人,您这是?”
林立津冷哼一声,指着他又道:“你这厮明知故问,自己做的事情你还不清楚?”
这话说得,倒真叫梁峰浑身一颤,毕竟,天赐之事确是他所陷害,可是,HLJ将军又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他能掐会算么?又莫非,是被当时在场的亲信士兵出卖了?
想来想去,觉得几乎都不可能,于是硬着头皮答道:“在下梁某为了这个金矿一直兢兢业业,自问无愧于心,不知大人所言何事?”
“好个问心无愧!”林立津冷笑:“都有人举报到将军府了,本官今日就来好好查查你!”
说罢,便向身后的军官们说道:“你们都去梁峰的房间内仔细搜查一番,不要放过一个角落!”
梁峰听他这一说,倒不由得心里一安,查就查吧,他想,反正自己私藏的小金库不在房间里,看你们能查得出什么。
且说这十来位军官在士兵的带路下,来到梁峰的房间,故作神秘地关上房门,良久,便捧出一件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来,快步走到林立津的身边,递到他手上。
防守尉道:“禀副将大人,此物是在他床下一尺深的土里挖出来的!”
“好,干得不错!”林立津说着,慢慢地将油布一层层地打开,随即,便露出了一条条金灿灿的东西,场下的矿工们一阵哗然,这可不就是黄金么?
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其实这笔黄金早在来此之前,便已分批藏在几位军官的怀里了呢?
刚毅顿时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梁峰,梁峰顿时双腿一软,大喊道:“这不可能!冤枉哪大人!”
“不可能?”林立津大笑,他说:“那这是什么?”
梁峰听他这话,方才知道来者不善,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不正如此前他对待陈天赐一样么?
很显然,他知道,这分明是HLJ将军要保陈天赐,让他去替罪,可是,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请得动将军呢?
梁峰无语,绝望地看了眼人群中的妹妹,只听那小月大声哭喊道:“哥!”
林立津掂掂手中的金条,转脸对刚毅笑道:“这东西沉甸甸的,一斤有余啊!”
刚毅叹道:“林大人,下官监管不力,下官知罪…”
“你何罪之有?”林立津笑道:“如此大的一处金矿,你管理得井井有条,此番又发现了龙脉,将军说了,还要好好嘉奖你哩!”
刚毅苦笑,他在这里天寒地冻的倒真是委实受够了,可不知,将军要如何嘉奖与他?
这时,林立津附到他耳边又道:“将军对你很器重啊,他说过几天就上报朝庭,升官的机会来啦兄弟!”
刚毅不禁疑惑地望着这位林副官,只见他暗地里伸出了两根手指。
刚毅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指的不是连升两级又是什么?却又觉得不敢置信,这,这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