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忽见那林立津副将又将手指着梁峰喝道:“你这厮,自己暗藏大量黄金,又想掩人耳目,仅用一两黄金就陷害他人,于理不通,居心叵测,着实可恶!”
说罢又道:“来人,将这厮绑到柱上,立马行刑,柱上的那个什么队长当场释放!”
这话一出,场下铁蛋、大牛、黑狗等众弟兄顿时一阵欢呼,原本,他们早已做好准备,今日,无论如何,拼死拼活都要救出天赐。天赐是他们的大哥,是他们的支柱,眼睁睁看着天赐哥被砍头,他们当然无法做到。
刚毅见状,虽说有点于心不忍,但梁峰这人平日里阴阴沉沉的,说实话,他不喜欢这种人,却很喜欢似陈天赐这般磊落仗义的汉子,当下情不禁轻吁一口气。
且说这陈天赐一被松绑,赶紧拱手向林立津等人道谢,林立津意味深长地盯看着此人,果然是条正气凛然的好汉,便问:“你就是负责开采富金山龙脉的队长?”
天赐点了点,林立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年轻人,好好干!”
却说那梁峰,称里糊涂地就被绑到了那根大木柱上,望了望小月,见她已然哭晕到地上,又找了找陈庆雨,却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原来,他见情况不妙,已然悄悄地溜出了金矿。
梁峰不由暗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悔不该与这等人交朋友,听信他的挑唆!
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喝下行刑官一碗酒,他大声叫道:“妹子好好保重!”
话音甫落,他的脑袋便已落地。
大多围观的矿工们纷纷叫好,他们不知道实情,只知道,这梁峰平时待他们过于苛刻,再说,居然私藏了那么多的黄金…
办完此事,刚毅宴请林立津等一行军官,替他们接风洗尘,次日一早,亲自送他们出行数十里,拱手告别。
这一夜,天赐与铁蛋等众兄弟以及孙秀才、金运达等人也喝得痛快,他们在附近小镇里找了家最好的酒店,欢声笑语自然不在话下。
也就在这一夜,小月含泪抱着梁峰的尸首走出了这座金矿,将他哥埋在不远的一个偏僻处,花容失色、满腔的愤恨。
她不知道究竟该恨谁,但她知道,这次若非HLJ将军,她的哥哥就决不会死,就决不会死得这般蹊跷,所来的这十几位军官,凭什么就这么自信?思来想去,她越发觉得,不正是想救那天赐,让她哥去替死么?
“陈天赐!”她抽泣着越走越远,一边大声叫道:“姑奶奶我、我与你没完!”
金矿开始照常运行,刚毅让天赐兼任临时干事,只待HLJ将军的一纸批文便可转正。
只是小月走了,矿上没有小店倒真很不方便,于是刚毅又派人去附近的镇里找了位中年妇女,配上几个伙计,重新开了家规模更大的店,里面吃的用的一应俱全。
权且不说自从天赐当上干事,孙秀才、金运达、铁蛋等一众兄弟自然更是干劲十足,富金山上的龙脉出金量与日俱增。
且说这陈庆雨,那天见情况不对,知道大势已去,便当即稍作收拾溜出了金矿,躲在荒野里嗟叹半晌,想回老家,又甚不甘心,一阵胡转乱想,突然想到了大石粒子山,他咬牙一想,既然跟那陈天赐干上了,倒不如投奔那帮土匪去,鼓动他们直接偷袭富远金矿,或可借此机会将他干掉,如此方解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不由得眼睛再次发亮,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径往那大石粒子山跑去。
到得傍晚时分,已能远远地望见此山,陈庆雨边擦着满头的大汗,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直喘粗气,正思量着如何上山,却见就在这时,两旁的野草丛里突然间窜出了十几个蒙面人来!
那帮人迅速将这陈庆雨给团团围住,为首的那人用剑指着他喝问:“哪里来的奸细,来此作甚?”
陈庆雨见状,虽说心里一惊,却也不怕,便故意大声笑道:“各位爷,你们看我可像是奸细么?”
他如今这般模样,既憔悴又狼狈,确实很不像奸细,可是,谁又能肯定就不是呢?奸细不也都伪装得很巧妙么?
“放老实点!”那人说着,用剑尖抵着他的咽喉又道:“你是哪条道上的,到底有何目的!”
“有目的,当然有目的,”陈庆雨边说边用手轻轻移开那剑尖,揉着喉咙强笑道:“我有重大机密,要见你们老大!”
“见老大?就凭你?”那群人不由得疯狂大笑,半晌,有人笑道:“给老大当下酒菜还差不多!”
陈庆雨突然问道:“你们是不是缺银缺粮,日子过得很紧迫?”
为首那人奇道:“这你也知道?”
陈庆雨笑道:“据在下估计,如今山上的兄弟至少也有三百多号,此处地处偏远,眼下官府又追捕得紧,你们被困在这里,自然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为首那人不由一声叹息,这几个月以来,弟兄们除了下海捕鱼,都开始吃起山上的野菜来,甚至有的受不了这等困苦,都偷偷地溜下山去。
他忽地问道:“那你是,来送金银的?”
陈庆雨点了点头,笑道:“正是!”
为首那人叫了声“好”,忽地又道:“弟兄们,给我搜!”
陈庆雨无奈,只得让他们全身搜了个遍,连同斜跨在他身上的包袱也被打开,结果,仅仅只搜出几十两纹银来。
“就这点?”为首那人失望地盯着陈庆雨,他说:“看在这些银两的份上,爷今天不杀你,你滚吧!”
说罢,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围观的十几个蒙面人再次大笑。
“当然不止这么点!”陈庆雨边撑着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他说道:“如果你们想要更多,就请速速带我去见你们老大!”
为首那人见他说得如此坚决,又仿佛胸有成竹似的,不禁半信半疑地再次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