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雨叹道:“各位好汉,你们可知在下是从哪出来的么?”
“从哪来的?”那人好奇地问。
“富远金矿。”
听他这一讲,为首那人不由得眼睛一亮,“好!”他说:“老子这就带你上山,且看你有何重要事情要告诉老大!”
说完这话,身边的几个蒙面人便用黑布往陈庆雨脸上一罩,扛起他直向山上奔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陈庆雨的耳边开始热闹起来,有猜拳的声音,有嬉笑的声音,也有唉叹的声音,他知道,这群土匪的窝点到了!
正在这时,头上的黑布被摘掉,陈庆雨赶紧擦了擦双眼,他看见,这里是个宽阔的山洞,灯火通明,山洞里围坐着一桌又一桌的人,他们身上的衣着,简直连金矿里的矿工都不如。
就在山洞的最深处,端坐着三个人,他们,正是这里的头领。
但见坐在中间的那位,豹子头,长方脸,肤色黝黑,一双浓眉大眼正闪烁着精光,是这里的大当家,号称关东雄。
坐在左侧的,正是这里的二当家,身材粗壮,一看便知孔武有力,人称彪虎。
坐在右侧的那位,却是长得一脸的白净,像是个斯文人,留着一撮山羊胡,陈庆雨一见便知,此人应该就是这里的军师了。
此人没有外号,原本是落弟秀才,关东雄的老乡,名叫蔡欣。
且说这关东雄,盯着陈庆雨看了一会,忽地沉声说道:“你这厮,是富远金矿派来的?”
陈庆雨摇了摇头,淡然一笑道:“在下是真心来投奔大王的!”
“这厮十有八九是来卧底的,”彪虎冷笑道:“否则怎么会好好的金矿不呆,偏来这荒山野岭当土匪?”
“有理。”关东雄点头喝道:“来人,将这奸细给老子拖出去宰了!”
这一声令下,陈庆雨登时被五六个蛮汉一把给押住,任他如何喊冤,顾自住洞外拖去。
就在他刚被扯到山洞出口处,谁知事情却又出现了转机,只听得那军师蔡欣忽地大声叫道:“慢着!”
陈庆雨双腿直颤原地呆立,转过头去眼巴巴地望着这军师。
蔡欣笑着向关东雄耳语几句,关东雄示意手下又将陈庆雨给押了上来,笑道:“你这厮既这般怕死,可有理由让本大王不杀你?”
陈庆雨使劲擦着额头上直冒的冷汗,颤声道:“回、回大王,在下是实在看不惯那群官兵的嘴脸,是诚心来投奔您的!”
“就为这个?”彪虎一拍椅背怒道:“你手无缚鸡之力,要你何用!”
蔡欣笑道:“二哥莫急,且待他将话讲完。”
陈庆雨又说道:“几位大王,小可知道最近山上的日子不好过,可是,如果有了大量的黄金,那就…”
“黄金?”关东雄的眼睛不由得一亮,他再次细细打量一番眼前的这个人,发现此人虽然文弱,但看那眼神,倒也有几分谋略。
这时只听彪虎冷笑道:“大哥,休听这厮鬼话连篇,想那富远金矿早已视咱们如眼中钉、手中刺,他们当然晓得咱们急需黄金,可是如若仅听他一面之辞,到时中了圈套…”
“不妨不妨,”蔡欣笑道:“话虽如此,可眼下之计也唯有一试,再说据我所知,那金矿矿工虽多,可武艺高强者未有几人,到时咱们只需派出三十余位精武者,若不成事,仍可全身而退。”
关东雄点头道:“三弟此言甚是!”
接着又说道:“老子好久未动手,也好寻个良机活动活动手脚!”
蔡欣道:“老大久困此地,若凭老大的身手,料那富远金矿能有哪个是你的对手?”
说罢,众人疯狂大笑。
蔡欣又指着陈庆雨正色道:“你可知那金矿的藏金之处?”
陈庆雨赶紧点头。藏金处虽然掩蔽,可他凭着与梁峰的那层关系,当然知道在哪里。
蔡欣接着说道:“你突然来此,目前敌友未明,如若此事能成,便是大功一件,你可坐第四把交椅!”
说着,他望向关东雄。
关东雄缓缓地点了点头。
“可是,”蔡欣又道:“如若果真是个圈套,你必将全身溃烂死去,休怪我们不讲情面。”
说完,他轻轻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在陈庆雨的眼前晃了晃,他说:“这是七日断肠散,乃是我秘制的毒药,专门用来对付判徒,等行动时你必须服下,事成我自会给你解药。”
眼看着那颗药丸,陈庆雨不由内心一阵发冷,可事已至此,他知道,已经再无回旋的余地,便强笑道:“好!就依军师所言!”
“爽快!”关东雄大笑道:“今日起,你便是本帮兄弟,此地三面环海,盛产海鲜,你只管大碗喝酒,大口吃鱼!”
且不说这帮土匪连日来谋划劫金一事,却说天赐自那天死里逃生后,不久便被HLJ将军正式任命为金矿干事,虽然矿上事务日益繁忙,倒也心下纳闷:这秀儿妹已近一个月未见,平日里总是她来找自己的,为何至今不来?不知她一人在龙凤山上近来可好?
想着越发牵挂,便于这日傍晚放工时,拉起孙秀才就朝矿外走去,他实在是想念秀儿了。
却哪料这孙秀才硬是挣脱他的大手,说啥也不跟他出去,天赐不由奇道:“你这怪人,今个是怎么了?”
孙秀才道:“瞧你急、急忙忙的,是想去看望秀、秀儿姑娘吧?”
“是啊!”天赐笑道:“莫非你不想陪我一起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