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胡雪岩经商之道
22138400000009

第9章 四海结交,八面春风(2)

表面上,朝廷规定“愿将官票兑换为银者,与银一律”,然而,倘若朝廷节制,官票适度发行,倒还罢了;假如官票无限制滥发,则现银有限,官票无数,届时官票必然大幅贬值。

清廷户部十分精明,通令各省布政使司衙门(也就是省库),每省吃下官票若干。接着,再由各省布政使司衙门,通令省内钱庄或票号等民间金融机构,必须分摊,全数吃下官票。换句话说就是,朝廷凭空发行纸钞(亦即官票),强制兑换民间现银。

这种干法,正常人无不忧心忡忡,深怕将来票多银少,自己吃亏。杭州城里大大小小钱庄业者,无不哭丧着脸,大伙在钱庄公会里开会,商讨对策。那次同业聚会,胡雪岩没有参加,但他事前明白告诉“阜康钱庄”档手刘庆生:“我们现在做生意,就是要帮官军打胜仗。只要能帮官军打胜仗的生意,我们都要做,哪怕是赔生意,照样要做。这不是亏本,是提前放资本下去,有朝一日官军打了胜仗,天下一太平,到时候什么生意不能做?到时候,我们是出过力的,公家当然会报答我们,做生意处处方便。”

正因为胡雪岩这样指示,刘庆生乃于杭州城钱庄公会中,抢先吃下允诺的一万五千两现银兑换“官票”。事实证明了胡雪岩的正确决策。清廷打败太平军后,由于阜康率先承销官票有功,专门下旨褒奖,阜康的名声一下子就上达京城了。

胡雪岩也竭力收容和拉拢一些失意的官僚文人充当谋士,颇有孟尝君之遗风。

许乃钊为其一,胡雪岩对他执礼甚恭,特地去函,盛赞他的政绩政声,然后历诉浙江民众疾苦,以及当时面临的各种窘境,表现出虚心求教的模样,许乃钊为其所感,忠心耿耿为其服务而不自觉。自然,少不了暗中给许乃钊打打牙祭,让许有知遇之感。又比如落魄文人裘丰言,胡雪岩遇节必送礼金,使裘丰言十分感激。正因为这样,时人盛赞其有“春秋”策上风度。

当然,“烧冷灶”也不是逢灶便烧,而是要放出眼光,择其有资望者,或将来必有起用之日者,殷勤接纳,时相探望,慰其寂寥,解其困难,使彼心中感动,当你是“雪中送炭”的君子。有朝一日,“冷灶”变热,政客上台,烧灶者便可以如愿以偿。先前的投资,便可大获厚利了。

江湖上能有这种眼光的人为数亦不算少。抗战时期在香港,杜月笙供给吴佩孚的秘书杨云史人参、药品和家用,死后为其营葬。有门人说杨云史已经是一个过去之人,待他这么好又有什么意义。杜月笙曾这样自我表白:“人总是爱捧的,因而也同情捧人的人,我对于这些衰病失意老人何尝有什么报偿的希望,但是将来得到的将比我目前很方便地付出去的东西多得多。”

世事本来如此,患难方见真情,但凡在人有难时,只要有人伸出援手,或施银两,或解决难题,他日待人渡过难之后,必定会报答恩人。到那个时候,排忧解困者就吃喝不尽了。胡雪言以义举着世,人送美誉“东南大侠”,并非仅源于他生性尚义,还因为他深谙“烧冷灶”的重要性。这种远大的眼光,深得后人称道。

广交义友

抓紧一个“义”字,给予对方充分尊重,并晓以利害,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

——胡雪岩

在胡雪岩生活的时代,经商必然要面对一种特殊的势力,那就是江湖帮派力量。在晚清乱世中,江湖帮派力量因社会管理的混乱和社会矛盾的激化与复杂而生,渐渐成为社会上一种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在当时的时代,要行商,必须与江湖势力打交道。

胡雪岩面临的帮派势力,既包括漕帮这样的旧势力,也包括像小刀会这样的新势力。胡雪岩从来没有以改造天下为己任,所以他对漕帮,是以取得信任、共同活好的态度处之。对小刀会,则像对待太平军一样,是通过官府、帮助官府来镇压他们,以保证自己的商业利益不受损害。他在漕帮中层层渗透,放出交情,获取他们的信任和支持。后来有相当大的几笔生意,都多亏了漕帮势力出手帮忙,才得以顺利做成。有了漕帮的认可,胡雪岩也就在乱世有了“黑”社会力量的靠山,这也是胡雪岩保证其商业能顺畅发展的一个重要举措。

而胡雪岩是如何结交上江湖力量的呢?他善于对症下药,抓紧一个“义”字,给予对方充分尊重,并晓以利害,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

胡雪岩在江湖上办事,很注重情、义二字,他做生意的原则就是有情有义。在生意往来中,他经常替对方的难处窘境着想,对方见胡雪岩如此义气,也把他当做朋友,视为知己,对他的口碑甚好,乐意和他在生意中往来。正因为他广结江湖朋友,所以在生意场中屡屡成功。而他在江湖中做生意的成功,则是从他赴上海买商米代垫漕米开始,那时他才初涉江湖。

自从王有龄担任“海运局”坐办后,抚台交托王有龄去上海买商米来代垫漕米,以期早日完成浙粮京运的任务。漕米运达的速度,与江南诸省地方官的官命关系非常。至于买商米的银款,由胡雪岩出马,到他原来的钱庄去争取垫拨。

在松江,胡雪岩听到他们的一位朋友说,松江漕帮已有十几万石米想脱价求现,于是他乘舟登岸,进一步打听这一帮的情况,了解到松江漕帮中现管事的姓魏,人称“魏老五”。胡雪岩知道这宗生意不容易做,然而一旦做成,浙江粮米交运的任务随即就可以完成,减免很多麻烦。所以他决定亲自上门谒见魏老爷子。

胡雪岩在他的两位朋友刘老板和王老板的带领下,来到了魏家。当时魏老爷子不在家,只其母在家,她请三人客厅候茶。只是看见魏老爷子的母亲,刘、王二老板颇觉失望,然胡雪岩细心观察,发现这位老妇人慈祥中透露一股英气,颇有女中豪杰的味道,便猜定她必定对魏当家的有着很深的影响力,心下暗想,要想说动姓魏的,就全都着落在说服这位“老巾帼”身上了。

胡雪岩以后辈之礼谒见,魏老太太微微点头,用谦逊中带着傲岸的语气请三人喝茶,一双锐利的眼光也直射胡雪岩。当三人品了一口茶以后,魏老太太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三位远道而来,有何见教?”

胡雪岩十分谦卑地说道:“我知道魏当家的名气在上海这一带是响当当的,无人不晓,这次路过,有幸拜访,想请魏大哥和晚辈小饮几杯,以结交结交友情。”

寒暄过后,在魏老太太的要求下,胡雪岩也不再拐弯抹角了,便把这次的来意向魏老太太直说了。听完胡雪岩的话后,魏老太太慢慢地闭上眼睛。胡雪岩感觉到整个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过得很慢。许久,魏老太太又缓缓地睁开眼睛,紧紧地凝视着胡雪岩说道:“胡老板,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砸我们漕帮弟兄的饭碗?至于在裕丰买米的事,虽然我少于出门,但也略知一二,胡老板有钱买米,若裕丰不肯卖,道理可讲不通,这点江湖道义我还是要出来维持的。倘若只是垫一垫,于胡老板无益可得,对于做生意的,那可就不明所以然了。”

听了魏老太太的话,胡雪岩心里并没有灰心,相反却更是胸有成竹地大声说道:“老前辈,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战事迫急,这浙米京运可就被朝廷盯得紧了,如若误期,朝廷追究下来不但我等难脱罪责,我想漕帮也难辞其咎吧!为漕帮弟兄想想,若误在河运,追究下来,全帮弟兄难脱干系,很有可能被扣上通匪的嫌疑,魏老前辈可对得起全帮弟兄?”

江湖中,“义”字当头。胡雪岩以帮里义气相激,正巧击中魏老太太的要害之处,使得魏老太太不得不细细思量。

胡雪岩再三强调其中道理,魏老太太听完之后,终于心中暗肯,于是令手下人将儿子魏老五叫来。

不久,一男子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只见他约莫四十上下,个头不高,但浑身肌肉饱满黝黑,两眼目光也是如鹰一样,内行人一看便知是个厉害角色。此人正是漕帮现在的执事魏老五。魏老五向魏老太太请安后,魏老太太引见了胡雪岩和刘、王二位老板,看着老人家对胡雪岩三人的尊敬劲,魏老五也十分客气地称呼胡雪岩为“胡先生”。

魏老太太说:“胡先生虽是道外之人,却难得一片侠义心肠。老五,胡先生这个朋友一定要交,以后就称他‘爷叔’吧。”

老五很听话地改口叫道“爷叔”。

“爷叔”是漕帮中人对帮外的至交的敬称,漕帮向来言出必行,虽然胡雪岩极力谦辞,但魏老五喊出第一声“爷叔”,其余的人也就跟着齐呼“爷叔”。

当晚,魏家杀鸡宰鹅,华灯高掌。魏老太太、魏老五、胡雪岩、刘、王二位老板频频举杯,以祝友谊。就这样,胡雪岩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与漕帮的龙头老大魏老五由初识而结成莫逆之交。以魏老五的威信,胡雪岩买米的事已不成问题。

在与魏老五的关门弟子尤老五,也就是现行的漕帮老大商谈买米一事中,胡雪岩见尤老五面露难色,只是迫于师父魏老五的面子不好讲,所以口头上固然答应了,心里面却是十二分的不愿意。见此情景,胡雪岩并没有乘人之危,买了米就走。

他打开天窗说亮话,告诉尤老五,有什么难处只管讲,不然我胡雪岩就不买这批米了。尤老五见胡雪岩这样直爽,也没什么顾虑了,就把自己心中的隐衷对胡雪岩一吐为快。原来自从官粮海运以后,漕帮的处境非常艰难,当前正是缺银少钱的时候,他们需要的是现钱,而胡雪岩的“买”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待官粮收齐后,又要退还漕帮,现在买,只不过是一时的周转之计,以后到漕帮手里的还是米,这使尤老五十分为难,但魏老五已经答应下来了,他也不敢有所怨言。

胡雪岩了解到这种情况后,马上与出资买米的钱庄总管张福康协商,看钱庄能不能待漕帮以后把退还的米卖掉后再收回现在支出银两,而不是退米之后,就急于收回银两。张福康知道胡雪岩是值得信任的人,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尤老五的难处解决了,他自然非常高兴,也极为欣赏胡雪岩的为人。就这样,买米的事很快就谈妥了。

胡雪岩这次不只买到的是米,还买到了与尤老五的“情”。从此以后,尤老五对胡雪岩“唯命是听”,只要是胡雪岩的货,漕帮绝对是优先运输。所以胡雪岩的货运一向是畅通无阻、来往迅速。不仅如此,尤老五还把他在漕帮中了解到的商业信息,及时向胡雪岩汇报。胡雪岩有此商业“密探”,自然增加了对商场情况的了解,在商业活动中抢占了不少有利时机。

作为一个商人,胡雪岩对待江湖势力有着正确的态度,在胡雪岩的眼里,江湖势力并非都蛮不讲理,随意黑吃黑,他们也有江湖道义可讲,所以他对江湖势力便以“花花轿儿人抬人”的态度相待。也就是:我处处替你考虑到了,你总不能无动于衷,做出不仁不义的事来。而且,胡雪岩看到江湖势力与商业成败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处理得不好,只会给自己增添许多麻烦;处理好了,则可能使自己在商业场中顺风顺水,大展鸿图。

以德报怨,避免树敌

生意场中,无真正朋友,但也不是到处全是敌人,既然大家共吃这碗饭,图的都是利,有了麻烦,最好把问题摆到桌面上,不要私下暗自斗劲,结果谁都没有好处。

——胡雪岩

人在社会上行走,不免会树立起敌人,更何况是商业场中,你争我夺!胡雪岩信奉这样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此话如何讲呢?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敌人多一堵墙,一旦生意上对别人形成威胁,形成敌对关系,胡雪岩总会想方设法化敌为友。

胡氏在生意上固然历经波折,但终究是有莫大的成就。这不但靠他自己的能力,也靠他朋友的支持,甚至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也有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时候。

与胡氏势不两立的,大部分是生意上的对头。一般商人遇到这种事,总是想:既然大家都过独木桥,对不起,我只有想办法把你挤下去了;但是胡雪岩不这样想,既然是过独木桥,都十分危险,纵然我把你挤下去,谁能担保你不能湿淋淋地爬起来,又来挤我呢?冤冤相报,何时是个头?既然大家图的是利,那么就在利上解决吧。

胡的老朋友王有龄曾经遇到一件麻烦事,他去拜见巡抚大人,巡抚大人却说有要事在身,不予接见。王有龄自从当上湖州知府以来,与上面的关系可谓做得非常活络,逢年过节,上至巡抚,下至巡抚院守门的,浙江官场各位官员,他都极力打点,尽力巴结,各方都皆大欢喜。每次到巡抚院,巡抚大人总是马上召见,今日竟把他拒之门外,是何道理?真是咄咄怪事!

王有龄沮丧万分地回到府上,找到胡雪岩一同探讨原因。

胡雪岩道,此事必有因,待我去巡抚院打听,便起身到巡抚院,找到巡抚手下的何师爷,两人原是老相识,无话不谈。

原来,巡抚黄大人听表亲周道台一面之词,说王有龄所治湖州府今年大收,取得不少银子,但孝敬巡抚大人的银子却不见涨,可见王有龄自以为翅膀硬了,不把大人放在眼里,巡抚听了后,心中非常不快,所以今天要给王有龄一些颜色。这周道台到底何方神圣,与王有龄又有何过节呢?

原来,这周道台并不是实缺道台,也是捐官的候补道台。是巡抚黄大人的表亲,为人飞扬跋扈,人皆有怨言。黄巡抚也知道他的品性,不敢放他实缺,怕他生事,念及亲情,留在巡抚衙门中做这文案差事。

湖州知府迁走后,周道台尽力争补该缺,王有龄也使了大量银子,黄巡抚最终还是把该缺给了王有龄。周道台从此便怀恨王有龄,常在巡抚面前搬弄王有龄是非。

王有龄知道事情缘由后,怀恨不经。今年湖州收成相比往年,不见其好,也不见其坏,所以给巡抚黄大人的礼仪,还是按以前惯例,哪知竟会有这种事。得罪了巡抚,时时都有被参一本的危险,这乌纱帽随时就可能被摘下来。

此时,胡雪岩却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只空摺子,填上两万两银子的数目,派人送到巡抚黄大人处,说是王大人早已替他将银子存入钱庄,只是没有来得及告诉大人。

黄巡抚收到摺子后,立即笑逐颜开,当即派差役请王有龄到巡抚院小饮。此事过后,胡雪岩却闷闷不乐,他担心有周道台这个灾星在黄大人身边,早晚会出事。

王有龄怎会不知,只是周道台乃黄大人表亲,打狗还得看主人,如果真得要动他,恐怕还真不容易。

胡雪岩前思后想,连夜写了一封信,附上千两银票,派人送给何师爷,何师爷半夜跑过来,在密室内同胡雪岩谈了一阵,随后告辞而去。

第二天一早,胡雪岩便去找王有龄,告诉他周道台近日正与洋人做生意,这生意不是一般的生意,而是军火生意;做军火生意原本也没什么,只是周道台触犯官场的大忌。

原来,太平天国之后,各省纷纷办洋务,大造战舰,尤其是沿海诸省。浙江财政空虚,无力建厂造船,于是打算向外国购买炮船。按道理讲,浙江地方购船,本应通知巡抚大人知晓,但浙江藩司与巡抚黄大人有隙,平素貌和神离,各不相让。藩司之所以敢如此,是因军机大臣文煜是他的老师。正因如此,巡抚黄大人对藩司治下的事一般不大过问,只求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