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没有太多的争执，爱尔兰成为了奥拉夫的领地。爱尔兰人也只能承认这一事实。他们对奥拉夫缴纳沉重的赋税，还要加上图尔盖斯的偿命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奥拉夫和他的弟弟伊瓦尔共同统治着爱尔兰，但是奥拉夫必须经常回挪威处理一些事情，因此把爱尔兰留给他的兄弟伊瓦尔管辖。挪威人的统治是没有安宁的。为了搜刮爱尔兰的财富，他们不断进行小规模的战争，最喜欢的方式就是不断变换盟友，并在中间挑拨离间。总之，这样的斗争总是让奥拉夫兄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对于他们统治不列颠流传下来这样的说法：“（他们的掠夺）既不饶过生者的家庭，也不放过死人的坟墓。”当奥拉夫入住都柏林后，大部分的丹麦人选择离开爱尔兰，前往更加富庶的英格兰。不过，后来奥拉夫在挪威进行的一场战争中丢掉了性命。871年由他的弟弟伊瓦尔继承了他在爱尔兰的一切权威。伊瓦尔显然比哥哥具有更大的野心，他自称“整个爱尔兰及不列颠的北欧国王”，这表明他要求统治整个英格兰。此时，丹麦海盗们不可能在退让了。两者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和摩擦，直至导致了一场非常严重的冲突。丹麦海盗哈夫丹是最早开始在英格兰占领土地的着名海盗之一，他率领部下在英格兰岛上进行着疯狂的侵略和劫掠，接连攻克了威塞克斯、麦西亚等地，他也被认为是后来丹麦人所建立的约克国最早的奠基人。这样一位骁勇善战而又无比贪婪的丹麦海盗首领当然不能容忍挪威人对英格兰岛的渗透，于是在877年，他率军进攻都柏林。这次进攻失败了，其结果是哈夫丹全军覆没，哈夫丹本人也死在了都柏林城下。然而，胜利的挪威人同样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元气大伤，以致在很长时间内不能恢复，给爱尔兰带来了难得的平静。由于北欧的挪威人对北方的冰岛和格陵兰岛的兴趣日益浓厚，前来爱尔兰的海盗逐渐减少。到902年，北欧人的势力在爱尔兰已经非常有限，一位叫做伦斯特的塞尔布霍尔的爱尔兰国王利用有利时机从外国人手中夺回了都柏林，这也使得维京海盗对爱尔兰的掠夺告一段落。
四 不列颠岛上的幽灵
公元793年6月8日，英格兰东岸中部的林第斯法恩岛上一片宁静，做完祷告的教士们从茫茫大海上渐渐地看清有几艘大帆船正在向小岛驶来。在岛民紧急通报后，就有穿着奇怪的盔甲，手拿斧、剑及圆形盾牌的一群男人闯进这家修道院。这群男人操着奇怪的口音，对神圣的祭坛任意践踏，经书被粗暴的焚烧，许多金银财宝被一抢而空。这群男人将抢夺来的财宝装船后便扬长而去，消失在海上。这批男人就是维京人。几百年后的史书是这样描述当时的场景的：“这些北方来的异教徒乘船来到不列颠，像蜇人的大黄蜂，又像可怕的狼群迅速散布到各个角落。当时，大地卷起了旋风，天上的雷声隆隆作响，在闪电中出现一条巨龙。维京人手持刀斧来到林第斯法恩的教堂，在疯狂的劫掠时，把所有的东西都糟蹋殆尽。他们肮脏的脚印玷污了圣地，他们在神坛下使劲挖掘，抢走了教堂的所有财宝。他们杀死了一些教士，临走时又捆绑了一批教友，教友们被迫赤身裸体，受尽了屈辱，有一些则淹死在海里。”还有一个教士提到：“船只的数目不断增加，维京人有如潮水般扑天盖地地涌来，到处都有嫉妒的信徒遭到杀戮和劫掠。”据书中记载，这一事件是维京人的第一起袭击事件，但是事实上在这起事件发生之前，他们已经开始劫掠了。只是在这次事件之后，袭击的次数越来越多，英格兰北部、苏格兰以及威尔士等不列颠岛大部分地区都受到袭击。从这时候开始，一直到11世纪末，维京人拉开了袭击欧洲的序幕。在出长达300年的时间里，维京人称霸欧洲。公元793年后的几年，维京人袭击了许多修道院和教堂。这些教堂和修道院是欧洲人心中的圣地，圣地遭袭在欧洲人的心里引起恐慌。公元9世纪丹麦维京人疯狂扩张，他们一直觊觎着肥沃富饶的英吉利海峡两岸地区。从公元835年开始，丹麦维京人对英国发动了一系列猛烈的进攻。当时的英国正处于历史上的“七国时代”。全国分为北部的诺森伯里亚，中部地区的麦西亚，东部沿海地带的东盎格利亚、肯特、埃塞克斯，南部的威塞克斯和苏塞克斯。维京人的进攻引起了不列颠岛民的危机感。当英格兰的财富被抢劫耗尽之后，维京人把眼光从金银财宝转向了英格兰肥沃的土地，他们开始尝试一种定居生活。在这片地广人稀的沃土上，他们逐渐与原来的民族融合了。他们不仅带来了维京人的语言、法律和习俗，而且使现代英国人种在克尔特人、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基础上，加进了维京人的血液。维京人对不列颠岛的攻击不仅仅是一种海盗行为，它带有更强的征服目的。结果在9世纪后半期，除了威塞克斯，其余的王国都臣服于维京人。就在这时，一位给不列颠带来希望的人出现了，他就是英国历史上着名的“艾尔弗雷德大帝”（在位时间871—899年）。阿尔弗雷德自从871年执政以后，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得放在如何抵抗丹麦维京人的入侵上。公元871年正赶上丹麦人由东往西大举向威塞克斯王国进攻，艾尔弗雷德大帝继位首年就与维京人交战达19次。最后，艾尔弗雷德只好向丹麦人缴纳赎金使其退回，求得暂时的和平。公元876年，丹麦人再次向韦塞克斯进军。
阿尔弗雷德一改过去英格兰人在海盗攻来时单纯防守的战术，他秘密组织一支军队，在埃尔丁一带突袭海盗军。这一仗把丹麦人打得晕头转向，使得海盗们很长时间不敢再来抢掠，不仅使人们的生活得到了安全，也使自己的军队获得了休整的机会。878年冬，丹麦人再次突然进攻威塞克斯，占领了奇彭哈姆并大肆掠夺威尔特和萨默塞特。威尔克斯人四处逃散，艾尔弗雷德及一小队忠勇将士被迫避入南萨默塞特边缘的阿瑟尔尼岛，这个有着茂密原始森林并由沼泽环绕的孤岛使英格兰国王得以生存。在艾尔弗雷德受到威尔士人和丹麦人的夹击之时，忠诚于艾尔弗雷德的萨克逊军事贵族“塞恩”，偷袭了从威尔土南部开往德文的23艘丹麦船舰。此后，艾尔弗雷德又宣召在萨默塞特、威尔特和汉普顿的民军，在威尔特和萨默塞特交界处与萨克逊“塞思”会合，然后在爱丁顿之役中大败丹麦王古斯伦。最终，丹麦王古斯伦接受协议，从而使阿尔弗雷德获得对本国及邻国麦西亚的统治权。但是，他和丹麦人签订的协议中也包括对丹麦人的赔偿。按照协约，丹麦人将正式控制英格兰北部的大片地区和东部一带，这一地区被称作“丹麦法施行地”。丹麦人统治了这块占地面积为两万五千平方英里的广大区域，它也成为维京人在斯堪的纳维亚以外开拓的最富饶的一块土地。当然，在这次协议中，最有意义的事件是丹麦王古斯伦接受基督教的洗礼，还让阿尔弗雷德大帝做他的教父，这一事件预示着丹麦人与当地人逐渐的融为一体。公元885年，丹麦人在东盎格利亚撕毁和平协议，艾尔弗雷德趁势于次年收复伦敦城，并与古斯伦订立了一个对英格兰更有利的条约，即把英格兰两分天下。分界线沿泰晤士河口到伦敦，绕伦敦北部到贝德福特，然后呈弧形穿过英格兰到切斯特。线北为古斯伦的属地，称丹麦区，主要包括莱斯特郡、林肯郡、诺丁汉郡和约克郡，线南归艾尔弗雷德大帝。这样，麦西亚王国的西部、伦敦和英格兰南部均并入了威塞克斯王国的版图。公元892—896年，丹麦人又一次在肯特登陆，深入腹地威尔特和切斯特，并在东盎格利亚长期逗留。
这时，艾尔弗雷德着手建立新的防卫体系，他亲自设计了船舰，组建了海军；他把那些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军事贵族“塞恩”和民军都分为两部分，一半在家务农，一半驻外打仗。这种任何时候都只有一半军人在服役，另外一半在务农的亦农亦军的做法，是英国历史上的“民军”制度的兆始。艾尔弗雷德还在王国境内每隔20英里就修建一座拥有街道栅栏的城堡，既以它为设防中心，又是居民的避难所。在他所修建的30多座城堡中，较大的城堡不仅是军事要塞，而且很快在当地农业经济发展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商人与工匠随之迁移而来。这样，军事防卫与经济发展融合为一体，加上艾尔弗雷德建设的道路体系，使这些“防卫中心”逐渐成为中世纪英格兰城镇的起源地之一。艾尔弗雷德大帝虽然不是很强壮，但是非常聪明；并不是很骁勇，但是极具有战略能力。他彻底地研究了维京人的战略，结果发现原来维京人之所以厉害，关键就在“维京船”上。维京船的速度及航行能力比当时欧洲所有的船只都有优秀。维京人能够航行河川，进入欧洲内陆，可以迅速攻击和撤退，全都拜维京船的性能所赐。不过阿尔弗雷德大帝在仔细地研究了维京船的构造后，他认为无敌的维京船也有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维京船的上面并没有遮蔽物，如果从上遭到攻击的话，将会毫无防备。也就是说，如果上面有弓箭或者石头掉下来，他们就会无法防备。于是阿尔弗雷大帝建造了比维京船的侧舷更高的船。这种船因为过于庞大，很难在近海活动，但是一旦到了海上，就能发挥它的优势，成功地瓦解维京船的无敌神化。
阿尔弗雷德大帝的另一个作战策略是在各地建设城堡。他发现过去会败北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后方的应对”。也就是说，维京人善用维京船的机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攻击，但是自己这边的防卫行动却跟不上他们的速度。阿尔弗雷德大帝觉得只要做出能够迅速应对的态势，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便开始进行城堡建设。城堡是防卫与攻击的据点，一旦前方传来“维京人来袭”的情报，常驻在城堡的军队就能立刻出动。只要城堡越多，应对的速度越快。一旦维京人来袭，甚至可以先发制人，给对方迎头痛击。艾尔弗雷德大帝临终之时，把王位传给其子“长者爱德华”（899—924年），爱德华沿用父亲的修道筑垒战术，稳固地向丹麦区推进，并得到其姊麦西亚女郡主埃塞尔弗列塔的帮助。埃塞尔弗列塔也逐年地在自己的领地上修建一些碉堡和防御工事。女郡主过世后，爱德华于918年彻底地把麦西亚和威塞克斯合并起来。这样，威塞克斯王国的疆域向北推进到了亨柏河。公元925年，长者爱德华的儿子埃塞斯坦（925—939）继位，他又把整个英格兰北部统一到威塞克斯王朝之内。他的策略是利用英格兰北部的老丹麦人对那些新近从爱尔兰东渡而侵占了约克城的“北方丹麦人”的仇恨，进行分离运动，使丹麦人的王国彼此之间不团结，从而夺取了约克城，建立了威塞克斯王国在北方的优势。公元939年，埃塞斯坦过世，新国王埃德蒙（939—946）一度丧失疆土，944年他又再次驱逐北方丹麦人而重建英格兰入的统治，以至于到埃德加（959—975）在位期间，英格兰出现了和平安宁的局面。总之，在上述几位君王统治的10世纪上半叶，他们继续追随艾尔弗雷德大帝的遗愿，为实现英格兰的统一而努力。
五 龙头船——永无止境
待会儿我们还会回到不列颠岛。现在我们暂且把目光转向欧洲大陆。855年11月24日清晨，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巴黎市民惊恐地发现他们的城市已经被维京海盗包围了。宽阔的塞纳河上停满了密密麻麻的龙头船。为什么维京海盗敢如此猖狂地大规模围攻巴黎？这得从西欧大陆上纷乱的局势说起。首先我们得看看查理曼大帝创建的加洛林王朝。加洛林王朝是法兰西、德意志和意大利三个欧洲重要国家的前身。而正是在查理曼大帝死后，欧洲陷入混乱才给了维京海盗大肆抢掠的历史机遇。公元751年，墨洛温王朝首相“矮子丕平”在教皇的支持下，废黜了墨洛温王朝末代国王，创建了加洛林王朝。丕平死后，法兰克王位传到查理曼与卡洛曼兄弟手中。不久卡洛曼病死，查理曼遂成为法兰克王国惟一的统治者，史称查理曼大帝（742—814年）。他是中世纪欧洲最着名的统治者之一，在漫长的统治生涯中建立起一个囊括今天的法国、瑞士、荷兰、比利时、奥地利以及德国、意大利的大部分地区的庞大帝国，800年他被加冕为“罗马皇帝”。公元810年，维京人开始攻入法兰克王国的腹地，他们在法国的土地上恣意横行，随心所欲地侵占城市。为了对海盗的侵袭进行有效地抵御，查理大帝采取了许多手段进行防御。他组建舰队，组织海军在海上拦截并打击海盗。在岸边建立起许多了望塔哨，派专人值守，海盗来袭时通告居民们躲避。同时还在沿岸安排了多支军队，快速打击敢于登陆的海盗。在强大的法兰克军队的打击下，维京的海盗行为受到了有效遏制，他们不敢与查理曼大帝的军队正面作战，而多是采取游击战术，偶尔骚扰一下偏僻的海岸而已。查理曼大帝死后，他的儿子路易一世继承了帝国的统治权。但查理曼生前曾留下遗嘱，将帝国的土地划分给路易一世的三个儿子分别管理。查理曼大帝的儿子路易（虔诚者）（778—840）继承了王位。此人生性懦弱，不敢面对来自北方强敌的侵袭，维京人则得寸进尺，深入到塞纳河的上游，而无人能挡。公元843年6月，在圣·约翰节庆期间，他们突如其来在卢瓦尔河口出现，沿河进到南特城下，城内居民大惊失色，这是他们完全没有料到的事，全城一下子陷入恐慌。维京人把城里的财物洗劫一空，重又回到卢瓦尔河口。这次他们并没有撤离，而是在那里度过了整个夏天。帝国的继承权问题一天得不到解决，帝国就不可能安宁。在三个王子洛泰尔一世、日耳曼人路易、丕平一世，加上路易一世与第二任妻子生下的孩子秃头查理四人之间爆发了关于领土划分的战争。一时间硝烟弥漫，兄弟们兵戎相见。路易一世就领土的划分进行了多次妥协，甚至还被自己的儿子们软禁，可是领土问题还是解决不了。在领土划分中，得到法兰克主要部分的是秃头查理，之后他又侵吞了丕平一世和洛泰尔德土地，但最后却被日耳曼人路易的儿子查理三世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