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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凶险夜路

在若溪之后,我很久都没有留宿过朋友,不得不说,我被若溪吓着了。总觉得自己这里可能藏头上个死人啥的,直到一位刑警朋友老顾到我家来借宿。

虽然老顾是男的,但我和他完全是纯洁的借宿和提供借宿的关系。

我工作这个城市大的恐怖,怎么说呢?有一次我从家坐飞机过来,花了一个半小时,但从机场到我在这里的家,整整花了四个小时,这种恐怖经历直心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老顾是本地人,但他家离警队远的不是一星半点,每天开车都得两小时左右,让他觉得十分疲惫。幸运的是,我家离警队很近,所以在一些太累的日子里,他通常会到我家来借宿。

一般是我睡床,他和地毯或者沙发。后来,也就开始换了,他睡床,我睡地上。这主要是对他辛苦工作的关照,我还是善良的好姑娘。

这次老顾来到我家,看到我完全把家具调换了一遍,十分惊讶。在得知这是若溪讲故事之后的后遗症。他笑得滚到了茶几底下。

然后,他表示,这算什么恐怖,要说恐怖故事,他可知道的太多了。

老顾点起一枝烟,明显是要打开故事匣子。好吧,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告诉他鬼故事的事,看吧,现在居然把他讲故事的瘾给引出来了。我觉得我这一晚上又危险了。

“房子是死的,不会所有的房子都发生过怪事。人是活的,你可不知道,走在路上跟你擦肩而过的人,都曾经做过什么?会对你些做什么啊。”老顾点枝烟,一脸高深莫测。

“你想说什么?”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真有点担心你啊。若溪那丫头讲个小故事都把你吓得,把家里所有家具都搬一遍,要是听完我这个,你会不会以后吓得都不敢出门。”老顾那副得意的模样,叫人看了就不爽,我真想把烟灰缸拍他脸上。

“你有过晚上下班很晚,独自一人走夜路的经历吗?”老顾突然问我。

我相信,那时我的脸一定拉得很长,在搬进这一处新居之前,我每天都要用四个小时,来完成上下班的路途。

“你知道吗?女士自己走夜路,其实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老顾叹了口气。

说真的,城市的确变得越来越大。曾经试过一次,从老家来到我工作的城市飞机只用了一个小时,而从机场到我的住处却花了四个半小时,这种恐怖的经历真心不想再经历一次。而在大都市里工作的人,每天上下班坐车不用个两小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上班族。

况且,下了车也不见得立刻到家,大约为了更便宜些的房子,谁都有过工作一天累死累活,深更半夜还得一个人穿过幽暗无人的街道,走路回家这样的心酸经历。

要说,能在这大城市里坚持着生活下去的,都是一群好姑娘好小伙子们,白天打拼,夜里拖着疲惫的脚步独自回家,期待自己千万不要遇到鬼打墙、鬼遮眼、鬼吹灯……抱歉,话题似乎被扯远了。

小卫是工作在金融街的白领,同龄女孩子中,她的收入可算不菲。再不菲也抵挡不了金融街震撼的房价。小卫租的房子离公司得有一个半小时路途,上下班的地铁上基本就被挤得跟张纸一样,上班时有工资做动力并不觉得,下班的时候一想到千万里回到孤身一人静的像墓地一样的家,总觉得灰心丧气的不得了。这个时候,就特别羡慕因为远就不选传说中名校的流川枫。

但漂在大都市的姑娘们,如果不能坚强的像个汉纸,就会变成毫无活路的纸片子,把心灰意冷咽下去,立刻又可以在挤满壮汉的车厢中杀出一条上下车的路。事情发生在某个偶尔跟朋友们应酬一下的夜里,小卫从地铁出来,往家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零点,路上连路灯都灭了。小区离地铁口还有二十分钟路程,这个时间段连黑摩的都打不到,只好哼歌给自己壮胆,匆匆赶路。

路走过一半,小卫突然感觉有点异样,悄悄回头瞄一眼,有个人影正佝偻着腰,脚步蹒跚跟在她身后,手上还拖着什么东西,在寂静夜里发出摩擦地面的声响,仿佛是金属的声响。一瞬间,小卫脑海中牛头马面的形象鲜活浮现,这不会是夜半招魂,自己恰好遇到吧?!千万不要呀,就算捉的不是自己的魂,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看到的好吗。

这一刻小卫只恨自己一步裙高跟鞋,欲跑无能。正精神紧张的时候,一侧走来一名青年,看着衣着得体,神色平静,也往小区方向匆匆而行。小卫觉得得救了,快步跟上他。青年听见脚步,故意放缓步伐,还冲她微微点头示意。

小卫觉得老天待自己不薄,却忽视了某本名著上小老板的爷爷曾说人心比鬼怪更可怕。又过一个拐角,身边青年突然凶相毕露,一手捂嘴,一手拦腰,抱着小卫就往树丛里拖。小卫身单力薄,又无法呼救,绝望之际,只听身后有人厉声喝道:“干什么的?!”

歹徒见人来,匆匆而跑,小卫惊魂未定,仔细一看正是刚才疑似牛头马面的那位救了自己,原来不是什么鬼怪,是小区一位老人。老人平日收收废品,喂喂流浪猫狗,小区不少居民都往他那里送过残羹剩饭,小卫有几回把不要的包装箱饮料瓶送给过他。

勿以善小而不为,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所以说人心难测,有人心如邪魔,有人常怀慈悲,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古人诚不欺我。其实只是想提醒单身的姑娘小伙子们,晚上早点回家,以免身犯险境。而且,有时候衣冠楚楚未必不是禽兽,怪模怪样也不见得就是坏人。

“不过,你还是长得挺安全的。至少这身材看上去不会引起别人兴趣。”老顾打量我一番。

“滚滚滚。”我立即把手里的桔子皮丢到了他脸上。

老顾笑得滚到了地上,喘了口气才说:“其实,我觉得最可怕的倒不是遇到坏人,万一要是遇到……”

我就知道,老顾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四下看看,从地毯上抓了个抱枕抱在怀里,准备应付前方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