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名人传奇故事丛书(12本)-蒙哥马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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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戎马倥偬(1)

22年后,蒙哥马利当上了入伍时那支部队的营长……从巴勒斯坦到埃及,再到印度,他以鲜明的个性和自信证明自己的非同寻常……

等不及举行结婚酒会,蒙哥马利就携着新婚妻子驾车到什罗浦郡开始甜美的蜜月。

结婚当天,蒙哥马利牵着贝蒂到斯特雷顿教堂祈祷,之后在那里小住了几天。白天他们打高尔夫球,晚上依偎在一起,诵读詹姆斯·斯蒂芬的作品《黄金罐》。几天后,他们返回伦敦,看望了一下约翰和迪克,见两个孩子得到了妥善照顾,便又动身前往爱尔兰。在“新公园”休息游玩,然后来到了伦科,这个纪录他们爱情的圣地,此时又在两个新人面前呈现更加绚丽的图画。

蜜月过后,开始面对琐屑的生活,结婚带来的激情逐渐消退。蒙哥马利养成的军人习惯是干净整洁,讲究规律,不能容忍东西随便摆放,做事无条理。贝蒂的生活习惯恰好与之相反。她有一种浪漫的艺术家气质,不拘一格,因此,对家务事基本不插手,而专心于绘画世界,全让蒙哥马利用管理部队的方式来理家。有时候,两人为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常闹点别扭。贝蒂感到,蒙哥马利虽然全心爱自己,但偶尔会很专横,因为自尊心和虚荣心强的缘故,当着外人的面从不让步,常常让她下不了台。不过,客人一走,他又会向她道歉,承认是自己的错,她不怪他,因为了解他的脾气。他们这种情况,迪克看得比较清楚,后来作了这样的分析:

“他们在性格上确实是完全相反的,但这种相反的性格却是相互吸引的。毫无疑问,蒙哥马利深爱我母亲。”

迪克和约翰对这个具有浓厚军人作风的继父,开始十分反感,他们自幼被贝蒂溺爱,不受约束惯了,对蒙哥马利那一套规矩,觉得难以忍受,但逐渐熟悉了他的脾气,也就适应了。蒙哥马利对这两个继子也十分疼爱,经常带他们去军校骑马,到湖上划船,去参谋学院附近的游泳池游泳,天气好的时候,就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散步或骑自行车,一边讲述自己参加的战斗经历和其他轶事。约翰和迪克往往听得入神,慢慢,开始把他当作慈爱的父亲。一次,他们走至桑赫斯特军校的草坪,看到旁边竖着一块“禁止践踏”的告示牌子,两个孩子正在犹豫,要不要通过,发现蒙哥马利大摇大摆地已经走了过去,正回头向他们做着得意的鬼脸呢,从此,对他更加佩服了。这样,经过接触和交流,他和他们的感情不断加深。

贝蒂把她那帮艺术圈里的朋友介绍给蒙哥马利。虽然他对艺术不怎么感兴趣,对那些举止怪异的艺术家也看不太习惯,可是还能接受。有时也参加他们的聚会,不过他很少说话,只是认真听那些人讲,时间长了,蒙哥马利能凭借他的敏锐感觉,指出一些人的缺点,这令贝蒂很惊讶。这些人对蒙哥马利比较友好,有的同他结下了私交,关系不错。后来,蒙哥马利在二战期间,战争激烈的关头,甚至还有闲情逸致邀几个朋友到他的指挥所相聚。可见,他对他们也还是怀有良好感情的。

贝蒂的哥哥帕特里克·霍巴特,和蒙哥马利有许多相似之处,也视军人为崇高职业,性情古怪,但不知为何,两个人却搞不来,相处不好。他们一碰面,不是斗嘴,就是故意对对方视而不见。可能都是自持甚高,谁也不甘居下风。有一次,帕特里克搭蒙哥马利的便车,对他说:

“这里面空气太闷了,把车窗打开吧。”

“我车子的窗子是从来不打开的。”蒙哥马利回答道。

“天哪,你不怕闷死?”帕特里克故作大惊小怪地嚷道。

蒙哥马利不理他,两人争吵了一路,都不肯让步,但车窗,始终没打开。一直到二战时,随着地位、心境等的变化,两个人的关系才有所改善。

转眼到了圣诞节,蒙哥马利全家去瑞士旅行。路上,贝蒂恶心呕吐不止,原来是怀孕了。蒙哥马利为即将成为孩子的亲生父亲而激动不已,考虑到贝蒂的年龄,他一路小心照料,爱护备至。在途中,他几次将耳朵贴在贝蒂尚未见隆的小腹上,煞有介事地这儿摸摸,那儿听听,脸上喜不自胜,仿佛他已迫不及待,但每次都被贝蒂娇羞地推开,“还早呢”,她白他一眼,其实,心里也是盛满欢喜。1928年8月18日,贝蒂在坎伯利他们的住所,生下了儿子戴维。对于这个他们惟一的孩子,蒙哥马利十分喜爱,感到骄傲无比,请了保姆专门来护理。贝蒂高龄产子,身体状况大不如以前,但还算健康。

虽然有了自己的儿子,蒙哥马利对两个继子仍始终如一地关爱和呵护。他为了使他们保持滑雪技术,于这年圣诞节又带约翰和迪克继续到瑞士旅行,贝蒂因为产后不久,不便远行,因此留下照顾戴维。他们住进一个房间,因为旅馆里没有其他客人,三张床排成一条直线。他要他们把物品按要求摆放好,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在他带领下,他们登上白雪覆盖的山峰,壮丽的景色,在眼前一览无余。两个孩子为大自然的美妙失声惊叹,蒙哥马利也沉醉其中。每天他教他们滑雪,他的滑雪和溜冰技术都很高,特别是能在冰上和着音乐,跳上一段优美的华尔兹,让约翰和迪克叹为观止。晚上,他们经常光顾音乐厅,在悦耳的音乐声中,悠然自在,充分享受着惬意和轻松。这段时光,使约翰和迪克终生难忘,继父子感情在不知不觉中进一步拉近,现在,他们已经完全接受了蒙哥马利,他是一位好父亲,当然,更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好朋友。

旅行,不是蒙哥马利的惟一目的,有一个重大的事情,需要他仔细斟酌和思考。再过一个月,他在参谋学院的教官任期将满,必须为下一步作打算。在年初他因为表现优异,已获得晋升,军衔变成了准中校,但此时各部队职位都无空缺,他没地方可去,作战部也感到头疼,只好让蒙哥马利自己拿主意。蒙哥马利知道这种状况后,觉得与其如此,不如回老部队——皇家沃里克郡团,既熟门熟路,容易干出业绩,又能凭此得到更多的注意,为今后升迁打下基础,换句话说,要埋头苦干,以待时机。

1929年1月,蒙哥马利离开坎伯利参谋学院,休完一个月假,2月份,回到皇家沃里克郡团第1营报到。这时,这个营已经移防至英克曼,营长也换了人,蒙哥马利的老上司和旧友克莱门特·托姆斯中校统率该营,蒙哥马利很高兴,但没想到他的到来,却让托姆斯犯了难。这是因为营里只有一个本部连尚缺连长,而该连长的职责,仅是管理一帮鼓乐队、通信兵和文书。把本部连交给蒙哥马利来管,托姆斯十分不好意思,可蒙哥马利倒觉得没什么,照样干得挺欢,而且,比其他连长更加出色。他从来都是这样敬业,要么不做,做就一定要做好,即使给他一个不能充分发挥才干的闲职,他也不因此而有动摇。连队在他的管理下,焕发出勃勃生机,鼓乐手被他指挥得团团转,其他人员也各司其职,因为工作需要,蒙哥马利为他们安排了特别的房间,士兵们为此而感动。

蒙哥马利从爱尔兰战争以来,不断编纂一些小册子和讲稿,犯了陆军部的忌讳,后来遭明令禁止,蒙哥马利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可他能编能写的名气这时却传了出来。半年后,陆军部要修订步兵训练教材,成立了一个编修委员会,通知蒙哥马利要调他去做秘书。蒙哥马利觉得大展身手的时机到了,把自己的战术思想和准则贯彻到新教材中,以前是他的梦想,在遭受那次打击后,也没有放弃,如今好机会来了,怎能随便让它从手心溜走?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10月15日,他临时离开本职岗位,来到作战部编写教材。此后的6个月内,蒙哥马利成了作战部的“配属”军官,每天多领5先令的特别津贴。

新步兵训练教材的编写工作,拖了好几年,中间断断续续,几度易人,比如1921年版大部分由利德尔·哈特撰写,1926年版的则换成了戈特子爵。蒙哥马利对他们编写的东西不屑一顾,认为不能真正体现他的主张,依蒙哥马利的意思,要将教材编成一本“供正规军和地区自卫部队团级军官使用的、完整的战术手册”——内容广泛的作战论著,反映的观点,也不能惟作战部马首是瞻,这与委员会的初衷背道而驰。因此,当蒙哥马利按照这个构想一提出草案,立刻遭到激烈的反对。事实上,蒙哥马利不过是委员会的秘书,委员会里集中了一批军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论说话分量,还轮不上他,一个小小的中校秘书对教材编写指手画脚,自然引起别人的不快。不过,他们并没全盘否定他的草案,而是要按他们的意见修改,蒙哥马利坚决不干,于是陷入了僵局。6个月后没有进展,那本草案,躺在那里,仍然不见一点动静。眼看规定的编写期限将满,委员会负责人戴维·康贝尔爵士急得乱转。这时,蒙哥马利提出一项建议:解散委员会,由他负责把众人的意见吸收进来,最后统筹完成教材,在此期间,他不领额外津贴。康贝尔爵士见有人肯收拾摊子,求之不得,满口答应。但他没料到蒙哥马利在这里给他耍了个花招:他在写最后一稿时,把委员会的意见统统剔除,这样,他就堂而皇之地达到了个人目的,即编写一本反映自己思想观点的步兵新教材。

书付梓出版后,得到了较高评价,但指责声也不少。利德尔·哈特就是其中之一。蒙哥马利写完书稿后,托人带给他审阅,征求意见。本来,哈特曾是该教材的撰写人,后来被戈特子爵替换,对这份差使落到别人头上,他满肚窝火,虽说蒙哥马利是朋友,可还是压抑不住妒忌之心。因此,他毫不客气指出,该书虽然将原稿“部分饰文和冗长赘语”删除,但阅读对象似乎定在旅或营级指挥官,而没有以“真正需要指导的连、排长”基层军官为对象。哈特一向坚持扩张战果的军事思想,以前曾经围绕这个问题同蒙哥马利唇枪舌剑,争论不休,这一回,他对于教材在《进攻》一章里被忽略又给予了抨击。在写给蒙哥马利的信中,哈特说他为此表示遗憾:“把该教材所解释的对敌阵弱点予以突破后,如何运用预备队再扩大突破口、扩大战果这部分漏掉了。”蒙哥马利对哈特的建议表示感谢,但接着故伎重演,他回信说要接受:

“这些意见对我有莫大裨益,我已参照其中较重要者,对草稿作必要的修正。”

当哈特拿到刊印的成书后,才发现实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自己的建议并未被采纳,又气又失望,可木已成舟没有办法。后来,不可避免地,只要一谈到那本教材,哈特总不忘说三道四。

蒙哥马利回团以后,担任托姆斯的副手,在此之前托姆斯已经被作战部看中,将于年底调到那里工作。下一个营长是谁,不是本团的人,也不会是外面调的人,只能是蒙哥马利。他自信凭借编书和各方面表现,继任托姆斯的职务是板上钉钉的事。全团上下都这么看。蒙哥马利预感到升迁的荣耀时刻就要来临,喜上眉梢,托姆斯还没走,他就有点急不可耐,说话办事霸气十足,大有舍我其谁的味道。有一次他在家里为年轻军官们开办舞会,中途,他几次爬上一张桌子,大声向所有人命令:

“交换舞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很尴尬,但是,最终还是照他的意思办了。

不久到“新公园”度假,他把专横的气势也带了过来,同亨利夫人发生了冲突。第二天早上,全家做完礼拜,到楼下就餐,发现蒙哥马利在餐厅门上贴了一张“每日命令”,亨利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还能忍着。稍后情形就更严重了,她发现窗前的常春藤全被剪了,而她已经下过命令任何人不得随便动它们。亨利夫人气势汹汹地问下人:

“这是谁干的好事?”

得到的回答是蒙哥马利下令干的,这下亨利夫人勃然大怒,找到儿子大声喊道:

“你根本没有权力这么做,这是我的房子!”

“噢,实在对不起,”蒙哥马利满脸堆笑地解释道:

“可是,你看——它挡住了我窗口的光线。”

骄狂使蒙哥马利有时连上司也敢公然顶撞,托姆斯后来回忆在他离任前,发生这么一件事:

奥德索指挥部经常要求派伯纳德在演习中担任裁判或参谋工作。伯纳德并不一定高兴。我记得有次一位怒气冲冲的将军在演习中跑到我的营部来,要“那尖声怪气的小混蛋”——蒙哥马利的老命。

第二年年初,也就是1931年1月,蒙哥马利正式接替托姆斯担任皇家沃里克郡团第1营营长。部队紧接着奉命驻防巴勒斯坦。亨利主教知道消息后,非常高兴,因为在这个虔诚的基督徒眼里,那是圣地。他已经到了风烛残年,健康状况日益让人担忧,蒙哥马利临行前,和亨利主教告别,他看见父亲颤巍巍的,眼光也有些浑浊,但精神还不错。就要出发了,父亲拍着他的肩膀,说了一些勉励的话。蒙哥马利嘴上谈笑风生,心里却有一种不祥之兆袭来,因为,他知道父亲已经去日无多,这一次分别,下次能否再见到很难说。他一阵难过,不敢再想下去,匆匆离开了家。

蒙哥马利乘快艇巡游基尔军港。

贝蒂带着戴维来送行,因为约翰生病,需要人照顾,她不能马上随军前往。托姆斯也来了。从南安普敦乘坐运输舰,到达埃及的塞得港,然后从那里换乘火车,又经过一程跋涉,不多久,全世界教徒梦寐向往的神圣城市耶路撒冷就遥遥可见了。作为在一个宗教气氛浓厚家庭成长的牧师之子,蒙哥马利望着高高耸立的幢幢宗教庙宇和建筑,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触。他想着这次自己是独立指挥一个营,而且是22年前刚入伍时的老部队,虽然不是他梦想的千军万马,但那种气概,终于可以体会到了,他幻想着未来一场残酷的战争就在眼前,憧憬着亲自指挥战争的场景,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驻巴勒斯坦和埃及的英军总指挥是约翰·伯内特一斯图尔特将军,他把司令部设在开罗,这样一来,蒙哥马利就成了巴勒斯坦所有英军的实际负责人。除了本营,他还指挥海法的一支部队,此外还妻往来叙利亚、约旦和黎巴嫩,同驻守那里的外军通气。为了方便出行,把自己的那辆汽车也运了过来。

部队营房散居在耶路撒冷城郊附近,空气清新,从营房向远望去,在晴朗的天空下,满目葱绿,站在橄榄山上,耶路撒冷的美景一览无余。灰色的城墙,旧迹斑斑的清真寺和教堂,显示着历史的悠久,街道狭小,车马喧嚣,两旁商店的物品琳琅满目,这些,都是一个外乡人所好奇的。不过,蒙哥马利没有更多机会领略,因为太忙了,要跑的地方很多,要处理的事情也一大摞,忙起来,往往连本营都顾不了。耶路撒冷是个多宗教的城市,各派教徒经常发生流血冲突,英军的任务就是维持治安,防止事态激化,和警察的职责差不多。但是,这段时间他忙里偷闲,有幸目睹了一次东正教传接圣火的庆典,场面十分动人,留给他极深的印象。他写信对亨利夫人说,那是“我平生所见,最令人震惊的景象”。他接着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