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名人传奇故事丛书(12本)-蒙哥马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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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戎马倥偬(2)

“仪式是由东正教的大主教主持,一个亚美尼亚主教和他一同进入圣墓……在举行仪式的前几天,教堂里的每一个角落便已拥满了年轻人,有人花大钱来换取阳台的空位,晚上就在那里露宿。在守候时,常常有些婴儿就在教堂里降生。这是非常幸运的事,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那些年轻人纷纷一面唱着圣歌,一面加入行列。他们现在欢欣地歌唱,因为被害的耶稣即将再生(该仪式总是在东正教复活节前夕举行的)……然后,大主教出现,前面有旗帜引导,大主教脱下圣袍,进入出现圣火奇迹的圣墓……然后,圣墓的门忽然打开,大主教双手各执着一根点着的火炬走出来……打算走到教堂的圣坛,点燃那里的蜡烛。可是,每个人都要从火炬上点着自己的蜡烛,于是纷纷涌向那老人,大主教被人流推来推去,几乎被踩在脚下。整个人群,又吼又唱,如痴如狂。”

庆典进行当中,亚美尼亚和埃及教徒在场外大打出手,后来调来警察干预,才恢复秩序。6月,约翰病情痊愈,贝蒂带他们的儿子戴维来到耶路撒冷。约翰稍后赶来。全家团聚激发了蒙哥马利的游兴,他从繁忙的公务中暂时解脱出来,领着妻儿跑遍了佩特拉、杰拉什、大马士革、巴勒贝克等观光点。约翰想自己去埃及玩一趟,担心签证有麻烦,蒙哥马利要过护照,提笔就在上面写——“因公赴埃及”,最后签上“伯纳德·蒙哥马利”的名字,对约翰说:

“没事了,你可以去了。”

贝蒂在这里过得很愉快,因为照料戴维,影响了创作,但并没减少绘画的热情。她认识了蒙哥马利的远房表亲圣约翰·费比,一个著名的探险家和阿拉伯问题专家,当她的肖像画模特。这时期,她还画了一幅水彩画,画上描绘了当地人在一座清真寺的台阶前提水的情形,堪称她的代表作。

年底,部队集合起来乘坐火车向下一个驻地——亚历山大港进发。军官家属都随军行进。火车在塞得港停下,改为乘船,由苏伊士运河抵达目的地。在这里,蒙哥马利又恢复了野战指挥官身份。他派出一个骑兵分队,协助苏伊士运河旅守城,该旅由弗雷德里克·派尔准将统率。这时,他已被升为准上校,考核报告是斯图尔特将军写的,他在报告中这样评价蒙哥马利:

伯纳德·蒙哥马利中校:为人聪明,有活力,有野心,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教官。他有个性,有学识,对军事问题能迅速进入状况,把握要点。以其才能,理应晋任较高职位。但要晋任,伯纳德必须多培养自己的机智、忍耐和审慎等等修养。本人对伯纳德的才能至为赏识,这是一点善意的建议。

这些话令蒙哥马利既佩服又难受,佩服的是斯图尔特洞察入微,看清了他的优点,包括缺点,而他对他的批评却让蒙哥马利不痛快,不过,想想说的也是,也就心平气和了。但他没一点要改的意思。

他在巴勒斯坦已经尝到独立行使权力的甜头,虽说到亚历山大港后的管辖权限缩小,可不干出点成绩,毫无建树,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因此,蒙哥马利一来,就风风火火地抓起部队的训练。每个连训练之前,他都将连长召来,指示说:

“你现在回到办公室去,把整个训练计划写出来。我要你将部队带到亚历山大外面,离得远远的,哪里都行。但要事先侦察一下,要有充分的水和其他的补给。愿意的话,可以带着经理官一起去。”

训练通常在夜间实施,每次不少于48小时。蒙哥马利尤其重视这种夜间训练,他认为一定要培养士兵的夜战能力,在黑暗中熟练使用武器,特别是重武器,如机枪和火炮,以适应未来沙漠作战的需要。为了防止部下躲懒怠工,蒙哥马利不定时亲自跑去检查,搞突然袭击,这样就有效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此外,在全营训练和演习上,蒙哥马利也常折腾一些名堂。实施前,他亲自拟好计划。让情报军官担当假想的敌人,蒙哥马利自己当裁判。接着把部队从营房拉出来,走进一望无际的大沙漠,白天行军,夜晚宿营,演习的内容,要么是进攻“敌人”村庄,要么就是防守某一地区。开始士兵们还觉得新鲜刺激,时间久了老是那一套,条件又恶劣,就不起作用了。为了调动官兵的积极性,蒙哥马利想出一个花样,每次艰苦的演习回来之后都举办一次娱乐比赛,每个连都要出节目,表演最精彩的奖励两天假期。这样一来,问题便迎刃而解。人们充满乐趣,部队为一片活泼的气氛围绕。在火热的气候里,军心容易浮躁,蒙哥马利就鼓励部下放养鸽子解闷。他自己也喂养了几只。但鸽子太多,有时难免会起纠纷,蒙哥马利营里的军需官有一天找到他申诉,有个下士偷了他一只鸽子,下士坚决否认,说鸽子是自己的。为了澄清真相,蒙哥马利不得不进行裁决。他说,根据鸽子的习性,如果放掉它,它一定会飞回自己的鸽房,这两个人都无异议。于是蒙哥马利命人将鸽子送到营部文书房饲养,24小时后,即第二天上午放飞。这件事引起了全营官兵的极大兴趣,放鸽子时,大约有800人分站在营房各处的空地上观看。鸽子扑棱棱展翅飞上半空,盘旋了几分钟,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落在了蒙哥马利的鸽房里。军需官当场傻了眼,那个被指控的下士和蒙哥马利也都没想到,观看的人都被逗乐了。争执也就自然平息了下来。

虽然如此,但蒙哥马利独断专行的作风,颇受人非议。他掌管全营官兵升迁和任免——依他的“功绩”标准。不经他同意,任何人不能随便调遣。行政,军事,后勤,这些都按蒙哥马利的性子行事,是好是坏,全由他决定。有时这种决定,全凭一时心血来潮。有一次,营里举办音乐会,两个列兵分别模仿蒙哥马利和团士官长,表演得很像,引得下面的人激动得乱喊乱叫,蒙哥马利趁着人群喧闹的那会儿,站出来大吼道:

“有这种本事,怎么能只让他当列兵?升他下士!”

好的受到欢迎,不好的部下顶多埋怨两句,也不算什么。总的说来,蒙哥马利手下人还是爱戴他的。因为他对军官和士兵比较爱护,富有同情心,也能理解他们的需求,包括生理上的。他对官兵寻找妓女,持鼓励态度,但强调必须注意安全卫生。他自己平时偶尔喝点酒,抽几根烟,兴头上来,有时也赌两把,仅仅为了好玩。经常的娱乐活动是打桥牌,水平还不错。他我行我素的性格有时常惹上司恼火。一次,蒙哥马利要率全营开进沙漠训练,旅部以天要下雨为由,拒不同意,争执半天,蒙哥马利干脆拂袖而去,结果,他还是把部队带了出来。这不免引起派尔对他的担心,他打给作战部的机密报告中称蒙哥马利“绝对是出类拔萃、并应该是在陆军中步步高升的人物”,但对他的臭毛病,也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伯纳德达不到,那一定是由于他一时控制不了自己过分专横的个性。”

派尔出身炮兵,对步兵战术并不在行,所以,老招致蒙哥马利的讥笑,遇到这个时候,他连比带划地告诉将军这样或那样做,说话的口气好像是教训似的,作为一个下级军官,这无疑让别人觉得荒谬。派尔为人圆滑,当面装作无所谓,背下对他这种藐视上司和自以为是的作风十分反感,因此两人的关系,处得即使不能说糟糕,也好不到哪去。

驻埃期间,第1营和其他部队举行了一次联合演习,那次演习中,蒙哥马利充任旅长,斯图尔特将军派来他熟悉的弗雷迪·德·甘冈,以前在他参谋学院预备班上的学生,充当参谋长,这是他们历史上首次携手共事,尽管不是正式的。演习一开始,蒙哥马利就照自己的一套计划想趁夜间抢先下手,发动攻击,事实上,他连“敌军”的位置在哪里也没摸清楚。甘冈制止了他这种急功冒进的做法,说服他等弄到准确情报再展开行动。

甘冈找到一位在开罗皇家空军服役的朋友,请他出动飞机,帮忙侦察一下。很快,一幅标有“敌军”装甲集结地点的航拍照片送来了,蒙哥马利指挥部队星夜兼程,赶在天亮前完成包围,将“敌军”击溃。演习获得了成功,参观演习并担任裁判的斯图尔特和几个旅长赞不绝口,派尔将军连蒙哥马利演示的沙盘模型也带走,因为太逼真,太迷人了,实在爱不释手。

1932年,蒙哥马利的家庭发生了重要的变故。11月25日,他的父亲亨利主教去世了。这位一辈子潜心宗教事业的85岁的老人,不久前瘫痪,在患病3个月后,平静而又安详地升入天国,没有任何痛苦。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亨利夫人一直在身侧服侍他,陪伴着他。因为路途遥远或者其他别的什么原因,她一直没通知蒙哥马利,他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听到这个噩耗的。父亲的死,使蒙哥马利受到巨大打击,他对父亲怀有无比崇敬的感情,在他的心目中,父亲是圣贤,具有宽容、仁慈、博爱和奉献的美德,这么多年一直忍受着母亲的跋扈霸道。他是耶稣的化身,更是让蒙哥马利感到温暖的朋友,是他,在蒙哥马利人生最初的成长道路上,给了他力量和信心。父亲一直关注着他,为他的每一步前进骄傲。如今他只不过是一个中级军官,未来的将军、元帅,在等着他,他有这个自信,可父亲是再也看不到了!蒙哥马利陷入悲痛之中。

幸好有贝蒂,安慰他,理解他。贝蒂是个贤内助,她以朴实的穿着和乐于助人的品质深受家属和官兵们的喜爱。最重要的是,她的乐观和豁达感染了他,有了她在身旁,他变得坚强,心中的哀伤被渐渐淡忘。

1933年圣诞节前,第1营再度奉凋转移驻地,地点是印度的浦那。在此之前,斯图尔特和派尔,尤其是后者,对蒙哥马利的桀骜不驯越来越不舒服,两个人琢磨着办法想把他弄走,于是就不断给作战部打报告,都极力吹捧蒙哥马利,说他如何如何出色,目前的职务是过于屈就,大材小用了,建议予以提升。两人不约而同推荐他去军事训练总监部任职,派尔甚至提到让蒙哥马利去参谋学院当“一位令人景仰的总教官”。这些,蒙哥马利都不为所动,他刚品尝到权力的滋味,让他放弃再回到曾经做过的工作,说什么也不干。蒙哥马利野心昭昭,营长,已经难以满足他的胃口了,何况那些华而不实的职务呢。因此,当有人就担任高级参谋征求他的意见时——至少两次,都被他毫无商量余地地拒绝。第二次拒绝是在演习场。

“长官,你干嘛不去呢?这可是你第二次拒绝参谋职务了。也许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他的一个下属P·J·格辛少校实在想不通。

“你懂什么?”蒙哥马利瞪了他一眼,紧接着手舞足蹈地说:

“我要去陆军部!去拍桌子。你听着,今年年底我要带这个营去印度,然后晋升准将,再去指挥一个师。最后,我将成为帝国参谋总长。”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刚来印度差点丢人。

浦那的南方地区指挥官乔治·哲弗雷斯爵士将军,以注重制式操练和传统礼仪而著称,步兵训练教材第一部操练部分就是他写的。这同蒙哥马利对战术训练的情有独钟相左。1934年1月,哲弗雷斯来到皇家沃里克郡团第1营营地视察,部队一大早在跑马场集合,等待检阅。蒙哥马利骑着高头大马,见他走近,正要跳下跑过去敬礼,爵士说道:

“你早,蒙哥马利!”

蒙哥马利还没来得及回答,爵士手指着他又说:

“你的位置站错了。你应该站在你的营前面,可你偏左了七步。”

“是,将军!”蒙哥马利掉转马头,向部队下达命令:

“全体向右横靠七步!”

蒙哥马利在指挥部前授受德军将领的投降。

紧接着哲弗雷斯要看全营的连会操,这是一连串很壮观、也很复杂的集体表演动作,根据指挥官的口令进行。蒙哥马利的营在埃及就很少进行这种会操,他自己对口令也不怎么懂,因此,全营顿时乱七八糟,有的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往哪走。蒙哥马利看着将军冷峻的脸,急得额头冒汗,这时他急中生智,大喊一声:

“皇家沃里克郡团,成4路纵队,跟我来!”

说完纵马向前驰去,部队紧随其后,这样凭他的机灵,总算止住了混乱。因为这件事,他对哲弗雷斯怨恨在心,加上本来对来这鬼地方就一肚子不满,这里军营设施落后不说,还要受《在印度的修正规定》这样的条条框框限制,蒙哥马利简直牢骚满腹。因而,视那些规定为一纸具文,自行一套。

1857年印度大起义发生那天,是一个星期天,当时进教堂的英国军人都没带枪。自那以后驻印英军周末在教堂阅兵或参加祷告,必须要求携带武器,以备不测。蒙哥马利嫌取枪、交枪的手续麻烦,因为都要签字,每到周日,干脆派一个排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在教堂外边,担负警卫。哲弗雷斯不同意,蒙哥马利置之不理,坚持这么做,此外,在其他很多事情上,他都站在了爵士的对立面,哲弗雷斯时常被这个目无长上的下属气得要死,可拿他也无可奈何。这年春季,蒙哥马利和妻子酝酿去远东旅行,自从担任营长3年以来,中间只回过英国一次,整天操心军务实在顾不上别的,因此想出利用这次旅行放松消闲。哲弗雷斯巴不得他越走越远,好让自己清净一些,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同行的有蒙哥马利的老部下伯奇中尉。这个人在埃及服役时突然感染小儿麻痹症瘫痪,蒙哥马利请人为他治病,病情好转后,又提拔他为另一个营的副官。这一次,他请病假,也跟了过来。他们计划从孟买出发,途经科伦坡、槟榔屿、新加坡、香港、上海,然后到日本逗留两周,出发前,把5岁的戴维交给一个保姆,暂时送回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