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建筑山西老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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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张艺谋点亮乔家大院“红灯笼”

陈衡哲先生说过,生长在曹家三多堂那样的“水门汀”下,若是打不出一条活路,便只有三件事可做,其一是自杀,其二是发狂,其三是吸食鸦片。半个多世纪过后,江苏一位年轻作家苏童创作了小说《妻妾成群》,说的是封建社会末期一个富有之家的女性们在封闭状态中扭曲人性的悲惨生活。简单地说,故事讲的是20世纪初一个古老的城市里一位中年商人陈佐千的家庭琐事,商人不断地为自己迎娶姨太太,统统放在一个一条甬道相连的几个宅院里,几位太太、姨太太间的争风吃醋、邀宠献媚,个个柔美聪颖,个个阴狠毒辣,活脱脱勾勒出一幅末世家族女性们机关算尽之后的悲剧。

具有如此浓郁民俗风情和时代特点的悲剧小说,被当代著名导演张艺谋一眼看中,搬上银幕时易名为《大红灯笼高高挂》,颇具艺术色彩感染力。这部以苏童的《妻妾成群》小说改编的电影,因其独特的题材和独特的实景拍摄而声名鹊起。从富商陈佐千的家庭生活片断里,揭示出妻妾成群环境中的女人们,她们的痛苦、残忍和卑鄙阴暗的心理,远非常人可比。从大太太到四太太之间,时时刻刻都是唇枪舌剑,处处时时都在你争我夺,然而最终的失败者也全都是这些尔虞我诈、损人害己的女性。影片揭露和鞭笞了中国封建社会男尊女卑和纳妾制度的残酷性。此片的拍摄景点全部选在乔家堡的宅院里,威严高大的晋中统楼,富丽堂皇的前庭后院,狭窄的甬道高墙,沉重的石兽门扉,还有那些装饰作用很强、视觉效果极佳的门楼、斗拱、飞檐、石刻、砖雕,再加上精美的明清家具,别致的工艺彩绘,为影片增色不少,以及演员表演的到位,民国初年败落家庭的生活图景被渲染得淋漓尽致。至此“旅游不到乔家院,白来山西走一遍”的说法不胫而走。

非常有趣的是,取材于《妻妾成群》的电影,是在乔家掌门人乔致庸明文规定“不准纳妾”的“在中堂”里拍摄完成的,不许纳妾的地方因了《妻妾成群》改编的电影而声名大著,乔家人是喜还是忧?继《大红灯笼高高挂》之后,这里成为拍摄电视电影的一个著名景址,反映晋中票商活动的电视剧《昌晋源》的大部分镜头在乔家大院和渠家大院拍成,公映后山西的乔家大院、渠家大院再一次引起轰动效应。后来的电视连续剧《狄仁杰》《张学良与赵四小姐》等等也都在这里取景。乔家大院的“大红灯笼”因了张艺谋的智慧和才华而点亮,今天它已成为表现明清北方习俗的最佳旅游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