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开怀一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之贪恋夫人的风流本色至死不改。”
黛玉“扑哧”一笑,想要起身,水溶搂紧她,道:“难得今日他们都不在,你我也好好亲近亲近。”
黛玉转过身,脸对着水溶:“说的是呢,今日他兄弟请了早安就走了,至今未见,去哪里了?”
水溶笑道:“是我让他们去查访一人,或可得些线索。”
黛玉道:“王爷没个正经,让儿子去查访,自己在家中……”
水溶接过话头,道:“自己在家中与夫人寻欢作乐。”
黛玉脸色通红,挣扎着要起来,水溶一用力,两人摔于炕上,水溶把黛玉压在身底:“玉儿,告诉我,十几年了,在你心里,我可还与以前一样?”
黛玉挣扎不起,正自气悔,不该与水溶嬉闹,引出他的欲望来。外面一阵脚步声伴着“父亲、母亲”的叫声,径直进入屋中,当是灵暄无疑。灵岳、灵川俱都知礼守仪,不会擅入父母卧房。灵暄一来年纪小,二来有着疏狂之性,不太在意这些。水溶、黛玉俱都一惊,水溶松了手,黛玉慌忙起身,头发却刮在了水溶衣服前襟的扣袢上,两人撕扯不开。灵暄一头闯进来,见父亲抱着母亲,一下慌了:“父亲,母亲又病了不成?”水溶不置可否,指了指衣襟扣袢,灵暄上了炕,加入战团,仔细地把母亲的头发与父亲的扣袢分开,又摸着黛玉的额头,此时黛玉羞愧难当,热血上涌,脸色通红滚热。灵暄大叫:“父亲,母亲烧得厉害。”
水溶煞有介事:“暄儿,为你母亲倒碗水来。”
灵暄下了地,倒了碗水,黛玉要从水溶怀里起来,水溶用力止住了。灵暄把水给水溶,水溶慢慢喂黛玉喝下。又把水碗给了灵暄,灵暄放回原处,回来趴在黛玉身边问:“母亲可好些?”
黛玉脸色渐渐复原,道:“母亲无事。暄儿,你从哪里来,你哥哥呢?”
水溶与黛玉夫妻恩爱不避形迹,平时黛玉身子不好时,水溶拥着她抚慰也属常事,那四兄妹司空见惯,不以为异,见父母恩爱,只感家里幸福满满的,并不往他处想。此时灵暄亦未想到那是父母温存缠绵的隐私。见黛玉好了些,便道:“我们查访了一日,亦未找到柳霆英,去他住的客栈问过,那客栈老板说,他早已走了,不知去了何处。哥哥让我先回来禀明父亲,他二人再到京郊去寻,或可找到也未可知。让父母不必担心他们,他们能照顾好自己,几天就回来。”
水溶示意灵暄拿出枕头,把黛玉放在枕上,黛玉无法,只好躺着装病,心里这个气呀,直瞪着水溶。
水溶视若不见,只对灵暄道:“暄儿一日辛苦,下去好好歇着吧。”
灵暄道:“不辛苦。”又看了看黛玉,说道:“母亲无事吗?”
水溶含笑道:“母亲无碍。”
灵暄道:“今日我在这里服侍母亲可好?”
水溶作茧自缚,不好拂了儿子一片孝心,只好道:“我儿孝心可嘉,今日就住在这里吧。”
灵暄就在栎园陪黛玉说话解闷,母子两个说个不了。水溶一看黛玉被儿子占了,没奈何只好出来去了内书房,想着付棣离奇被杀之事。灵暄要住在栎园服侍黛玉,一下子王府都知道黛玉病了,都来探视,灵烟急得直哭。黛玉再三说无有大碍,歇一会儿也就罢了。康宁等人看了半天见无异常,让黛玉好生歇着,相继告退回去。灵烟要陪伴母亲,也就与灵暄留了下来。
夜间,水溶从内书房回来,发现暖阁里住着灵烟,碧纱橱里住着灵暄,心中又气又笑,笑自己弄巧成拙,这回好,连晚上也别想与黛玉太过放肆了。转进自己卧房,黛玉已经躺下,水溶脱了衣服,掀开幔帐,黛玉还未睡,看着水溶半嗔半笑。水溶故作苦笑,上了床,把黛玉揽过来,低声道:“今日没看好皇历。”
黛玉捶打着他:“老不正经,让孩子看着,成什么?还让人活不?”
水溶道:“他们不懂也就罢了。懂得了,也就能明白此中道理:食色,性也,人之常情。父母为之亦是正常,偏你想得那么多。”轻轻放倒黛玉,黛玉哪里肯依他?水溶又如何能放过?夫妻二人又怕惊了外面孩子,轻轻挣扎撕扯。不知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不去管他。
大将军府有丧,皇后娘娘亲自祭奠,群臣去将军府吊孝,水溶、黛玉亦前往上祭吊唁。皇后、德妃一连几天都从宫中到将军府,祭奠兄长。付林也与皇后、德妃见了,三人私语一回,只说商量后事。皇后怒极,下达懿旨要求陈栋、马万年在付棣出殡之前破案,惩处凶手,以为付棣之祭。皇上亦下旨催促。
陈栋、马万年直指翠喜和李虎内外串通杀死付棣,奈何翠喜与李虎都只招认有奸情,却不认杀人之罪。民间里巷传言纷纷,有说付棣做了亏心事,被鬼怪抓破咽喉而死,连血都没出。也有人说将军府原就藏污纳垢,丑闻不断。皇后更怒,催逼愈急。皇上也被皇后与德妃哭闹的心焦,限期破案。
陈栋、马万年进宫面见皇上与皇后,请旨要求处斩翠喜和李虎。水溶闻讯亦请进见,当面驳斥,翠喜与李虎并未认罪,两位大人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二人杀人,如何能处斩?
皇后道:“那翠喜不守妇道,与人私通,又因付将军未满足其私欲,怀恨在心,故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府中上下人等都证实那夜四更左右翠喜不在房中,而李虎也承认那夜他偷到府中私会翠喜。行此穷凶极恶之事者,非他二人,还能有谁?这案件明明白白。他二人犯下滔天罪行,自不会认罪。难不成罪犯一日不认罪,就一日不行刑,任罪犯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