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吻别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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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性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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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圣诞节。朱华主动提议甘晓颦带腾腾去她家里过节。

甘晓颦买了点小礼物,带着儿子去了朱华家。朱华自己买的房子颇为高档,地点装修都和甘晓颦目前的住处没法相比。离婚前甘晓颦还常来这里,有时发懒晚上就会住下来。离婚后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了。

朱华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有炸鸡、沙拉、牛肉红菜汤,还说要给儿子做个大蛋糕。甘晓颦知道朱华的事情后,心里有了鬼,也不主动去问朱华,但总觉得再看她,身前身后,就似乎多了一个男人的影子似的。

这天晚上,甘晓颦虽然站在朱华身边看她忙碌,可心里却一直在琢磨那个影子呢。耳朵,眼睛,全都竖起来,在等着什么。

终于,叮咚,门铃响了,朱华看了甘晓颦一眼,说:“介绍你认识一个朋友。”甘晓颦会心一笑,朱华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男人相当漂亮,简直可以说是男人中的极品。高大英俊,气质儒雅,透着说不出的干净味儿。

这真让甘晓颦吃惊,仔细看,是和小黄很像,肯定是兄妹无疑。她心里揣测,小黄其实还大她一岁,那么她的哥哥,至少也有三十六七了吧,可谁能看得出来?

和朱华站在一起,竟高出一头。朱华将男人拉到甘晓颦跟前,向她介绍:“我男朋友,黄斯明。”又说:“我女朋友,晓颦。”

叫黄斯明的男人,对甘晓颦点点头,并不说什么“早听朱华说过你”,或是“原来就是卢家仪的前妻”之类的俗话,竟好像白纸一张似的,清新地对着她笑。又走到腾腾身边,送他一盒糖果,说:“小朋友你好。”

“外星来的么?”如此做派,真是令人耳目一新。甘晓颦不得不问。

朱华悄声道:“是国外长大的,十几岁就去加拿大,前年才回来帮他家老头做生意,人看上去,是不是有点奇怪?”

甘晓颦说:“原来如此。听说是小黄的哥哥?”

朱华冲她含蓄地笑:“是的。但这话题别谈开了,都不是既成事实,怕大家尴尬。”

“哼,真文明。”甘晓颦讽刺。她晓得朱华的心思,之前一直不告诉她,不就是怕尴尬吗?

黄斯明话不多,一些特别俚语的土话说起来还有些拗口。连腾腾都注意到这个叔叔有点怪,很像台湾电视剧里的叔叔。但对朱华,是极体贴的,几乎不错眼珠地观察着朱华的所思所想所需,吃过了饭,又贴心地叫朱华去客厅陪客人,卷了袖子自己洗碗。

男人就在跟前,甘晓颦想问什么,也不好意思多问。吃过饭,再闲坐了一会儿,就拉着腾腾回家了。黄斯明是跟在朱华的后面,一起与他们招手告别的,看那个样子,要留宿了。

一路上甘晓颦没有话说,腾腾也有点怅然若失的样子。

公交车上人很少,有点心情的,可能都去参加什么圣诞聚会了。母子俩从车上下来,手拉着手,沿路看灯光流溢的店铺和人群,儿子突然说:“朱华阿姨,要和那个叔叔结婚了吗?”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叔叔从衣服口袋里掏戒指了。他自己偷偷看,以为我没有看见呢。”

甘晓颦心想,那可能是真的了。

离婚后,她一直羡慕朱华,觉得她的路才是一条正道。早早结婚,无疑自取灭亡,像朱华那样,先开辟一番事业出来,自然不怕钓不到金龟。只是令人吃惊,她竟能钓到如此优质的一个男人。

像她这样又有什么呢?孵在家里带孩子,失去了事业和工作,等人老珠黄时,又被丈夫抛弃。她的路,是计划错了的。

待知道朱华要结婚了,这份羡慕,简直就更到了顶点,甚至要忌妒了。为什么朱华能将人生规划得如此清晰,她却永远糊涂呢?

心里很是惆怅,牵着小家伙的手,更是说不出的辛酸。娘俩回到家里,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早早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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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甘晓颦并没有主动去问朱华黄斯明求婚的事,但她眯了眼,隔着玻璃门,硬是看见朱华手上戴起了戒指。她想朱华这一步算是走顺了,而她该怎么办呢?

朋友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换了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甘晓颦最多当故事讲一讲也就算了,可越是要好的朋友,越觉得放不下来,她的幸福和不幸,都非要扛在自己肩头不可。甘晓颦一整天心不在焉,又酸又妒又着急,好像自己的那份幸福,被朱华抢去了似的。她很想大大方方地去问朱华,是不是被求婚了。可是嘴张不开,脚迈不开,和朱华迎面碰到好几次,还站在一起说了话,可就是非要做出一副对戒指视而不见的样子来。

她猜测朱华是大致明白她的想法的,那她更应该理解不是?最好的朋友才刚遭受离婚之苦,自己就要结婚了,而且是那么好的一个对象,她总不能对着她甘晓颦尽情炫耀吧?

朱华是真懂事,什么也不多说。甘晓颦却有些心理失衡,加上前几日小黄对她的刺激,就觉得心里特别的不安宁。她非得找到一个男朋友不可,而且这男人,非得条件比较好不可。

于是这天下午,她专门请了假,去常在他们那里做广告的、以前总被她嘲笑的婚介所做了一个登记。

登记的女同志态度蛮好,可着劲给她“包装”,貌美贤淑,通情达理有文化,做报社编辑。甘晓颦提醒她说:“有一子。”女同志摇头:“先别写,等问起来,再说。你得先挑你自己特别的优点写,能不能再给我一些信息?”

甘晓颦想,你怎么就知道我贤淑通情达理了?她看了看在册的记录,女的多,男的少,像她这个年龄的,就更多了。

婚介所自己有一网站,和很多大的婚恋网站都有链接。女同志看在她是合作报社的份上,就用公司的密码,登陆上那些网站,让她自己去钻研。甘晓颦不看则已,一看惊人,那里80后的女孩子,都大把大把在展示呢,她觉得自己更没戏了。

女同志却不许她这么想,对她说出离婚女人想要再婚的两个重要条件:

“第一,坚持自己的想法,这一点非常重要。很多女人,后来之所以很难再婚,重要的一条,是放弃了再婚的希望。你迈出了征婚的这一步,就一定要想办法坚持走下去,不要灰心,要每个月来做一次资料更新。这点很重要。

“第二,要相信缘分。有时候,确实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这样的缘分,是和第一条分不开的。你看看那些配对成功的男女,大多数都是在我们这里坚持了好多年的人。有志者事竟成啊。你必须每天都将这事放在心头,随时关注,才能有好的收获。这就跟种地是一个道理的,有耕耘,才能有收获……”

甘晓颦点头称是,向女同志保证每月甚至每个周,来报到一次。网上的资料,她每天都会抽出固定的时间去看。一有想法,就立刻给她打电话。

回到家,仔细琢磨女同志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尤其是坚持想法这一条,她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这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呢,新年最后一天傍晚就接到了哈桐书的电话。他口气之亲密,就像紧接着那天晚上约会之后,他说:“和我一起吃饭吧,你看这么长时间,一直忙得没有时间约你。”

甘晓颦当然有些吃惊,她不敢想象她那么刺激过哈桐书后,他居然还会来找她。他这是要来报复她呢,还是实在无聊要拿她充数?她在耳朵边摇着铅笔,脑子快速转动,想应该怎么回答他。找朱华是不合适了,她现在要做良家妇女了,最主要的是,她现在有了幸福感。

女人一幸福,就失去了锐气,变得婆婆妈妈,平庸简单。

朱华一定会劝阻她不要做此等无聊之事。但这天正巧她是一个人在家,腾腾跟卢家仪回他父母家去了。想到那天晚上,他们还是很和谐的,甘晓颦终于松了口:“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才不要露出第一次去听哈桐书讲座的那个稀罕样呢,她说闲着也是闲着,就是要告诉哈桐书,她只是用这个约会来打发时间而已。

甘晓颦的大希望,是寄托在婚介所那边的。她觉得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一个被人忌妒或眼红的好对象。她和哈桐书的约会,是不能当真的,这就像是公主偶然出门,会会穷小子或流浪汉一样。

所以,她再也没有像那天那么疯狂地梳洗打扮,而是正正经经地、逍逍遥遥地,等到下了班,才去洗手间抹了抹口红。

下到楼下,哈桐书在她身后打喇叭,甘晓颦嫣然一笑,上了车。

哈桐书说:“你最近瘦了很多啊?”

甘晓颦知道他这话是真的,可能还是为婚姻大事而操心吧,她短短十几天,还真的就瘦了下来。她大不咧咧地说:“一瘦遮百丑嘛,对不对?”

哈桐书看看她,笑笑,说:“你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甘晓颦心想:还不是你给刺激的。

但她懒得说什么。她在心里嘀咕,自己这么赴约,到底算哪门子事?只是为了一解性渴?哈桐书知道她的想法没有?

甘晓颦最近生理上的反应,确实比较严重,几乎已经到了天天晚上做春梦的地步了,梦里的男人会是身边所有见过的男人,甚至连同办公室的一个小伙子都梦见了一次。这让她也多少有点害怕,所以才想,找个渠道发泄一下,也未尝不可。

既然不是准备好好交往的对象,当然只是为了上床呀。所以甘晓颦见到哈桐书,才会这么大而哗之的样子。哈桐书这回倒变了个人似的,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还挺体贴地问甘晓颦暖气开得是否热。又问她想吃点什么。

甘晓颦想,吃什么不一样呢?不都是为了最后那一下?她关心的是哈桐书会去哪个酒店,她觉得酒店一定要好,这比吃饭重要多了。可这话怎么才能对他说出来呢?

她嘴里敷衍着哈桐书,心潮跌宕。男女偷情这回事,要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还真******不容易呢。哈桐书见她拧眉专注的样子,也就不说话了,放了音乐来听。

下车时,甘晓颦才发现,他们到了一个市中心很热闹的餐饮一条街,是个韩国馆子。哈桐书还从车上拿下来了一瓶红酒,对她说:“能吃得惯吗,你也不说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做主了。”

饭馆里人很多,因为时间特殊,几乎所有的饭馆都人满为患。哈桐书对服务员嘀咕了几句什么,就被领到了一个小包厢里面,哈桐书说,这店他常来,所以有特殊照顾。

说着,就脱大衣,又叫服务员来开酒。还走过来,要帮甘晓颦挂衣服。甘晓颦结婚太早,其实是早已不习惯被男人这样照顾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了,终于露出了一点羞怯的举止来。这立即就被哈桐书捕捉到了,他欣然表扬道:“这才像我刚认识的你呀。”

甘晓颦听了这话,有些不快,眉头刚一蹙,哈桐书也就发现了,立刻举手做投降状,连连说:“当我没说,你怎么高兴怎么来。我就是想让你高高兴兴的,没有别的任何意思。”

两个人上了“炕”,围着“炕桌”坐下来。哈桐书张罗着倒酒,然后跟她举杯,说:“祝你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甘晓颦说:“彼此彼此。那你说说看,你最想成的事是什么。”

哈桐书不说,说事情多了,哪能一件两件说得清楚。又反过来问她,最想做成的事情是什么。甘晓颦借着一大口酒,脱口而出:“结婚。”

哈桐书看着她笑,她也不管,反而觉得能有这么一个说亲不亲、说远不远的男人,坐在旁边说说心里话,挺享受。她又咕嘟喝了一大口,冲哈桐书傻傻一笑,说:“渴了。”

哈桐书连忙叫停:“红酒不能这么喝的,借酒浇愁也不行。来,说说看,你想跟什么人结婚?”

甘晓颦就说:“我有个好朋友,找了一个有钱人不说,而且年岁相当,相貌英俊,家世优渥。我觉得自己大学毕业后,走的路全都错了,急里急哄地结婚、生子、离婚、流离,完全是一条死路嘛。而她真是明白,先事业,后恋爱,钱也赚够了,也遇到了最合适的人。好人生,真的是需要等待的。我最近一直在反省这个问题,自己是不是太着急了。”

“既然说好人生是需要等待的,为什么还要急着结婚?”

哈桐书一句话,就彻底将死了甘晓颦,是呀,她急什么呢?但但但,事情不是这样说的。她不是着急吗,她不是不服气吗,她不是已经不再是二十岁出头而是三十多岁了吗,所以她想结婚是正常的,她的人生,既然一开始就设计错了,现在就将错就错吧。

哈桐书见她红着脸,手舞足蹈地为自己辩解,不仅哈哈大笑起来。说她:“你是根本就没有想好要怎样呢。”

说着,菜上来了。哈桐书体贴地为她包菜,抹酱,时不时翻一翻烤肉。

甘晓颦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心想,真奇怪,以前她总是跟卢家仪争吵不休,可是她知道自己是谁。现在和哈桐书处得既温和又有礼,却反而找不到自我了。

她心里乱哄哄的,有一百条理由这么说,就有另外一百条理由那么说。就像这个晚上,和哈桐书的约会一样,她不是看透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吗,可为什么还这么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她不是一心想要结婚吗,可为什么,又要和这样一个明摆着对婚姻生活没兴趣的男人约会呢?

难道只是因为****吗?

原来她是这样一个女人啊,真让人想不到。

可一旦想出了理由,她立刻又高兴起来。好吧,就是为了满足一下欲望,这也没什么,她是单身女人,她有这个自由,也有这个权利。

可吃完饭,哈桐书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又问她说,是一起去看看电影,还是坐车兜风去看夜景?

市郊沿着河边,最近刚修起一条很长的景观路,甘晓颦还一直没有去看过呢。哈桐书干脆地说:“那我们去。”

居然就真的开着车去了。哈桐书没有怎么喝酒,见甘晓颦脸红扑扑的,就伸出手来在她的脸颊边摸了摸,问她:“头晕不晕?”甘晓颦被那一摸,弄得心如兔跳,低声嘟囔:“不晕。”

其实早晕了。

哈桐书主动问她:“那天,那个男人,是你的前夫?”

甘晓颦点点头。哈桐书就说:“怎么了,他还想找你?”

“不是。”甘晓颦大致说了一下那天的情况,叹口气道,“他是为了他的新女友才找我算账的。真丢脸,只好拿你当垫背。”

哈桐书又笑了起来:“我很乐意。”

两人这晚的谈话,一直非常轻松、简单。对甘晓颦来说,也很舒畅。她多少有些奇怪,她和哈桐书的关系,怎么经过了那样一次不愉快后,还会变得这么自然。

到了景观路,他俩又下车走了一会儿,站在河边看了看灯火辉煌的市区。天气到底寒凉,哈桐书握住甘晓颦的手,放在自己嘴边哈了哈气。甘晓颦笑了起来,想说什么,终没有说。

再坐回车上,两人就开始了闲聊天。甘晓颦看出来了,哈桐书这一晚谈兴特好,是非要说个痛快不可的。他问她为什么再也不去HASH了,甘晓颦说:“听说以前是离婚者之家之类的,我觉得有点闹不明白你们那些人的关系,到时候说错话,让大家难堪。”

哈桐书就笑笑,并不为那天的电话事件而强辩。只是说,都是成年人了,合则聚,不合则离。随意一点儿是最好。

甘晓颦吁一口长气,她觉得哈桐书的话,未必没有什么不对。但她能不能做到呢,难说。

哈桐书说,他是六年前离的婚。刚离婚时,和甘晓颦现在一样,也特别想尽快结婚,但交往的人多了,时间也长了,渐渐发现独身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也许对男人来说不错吧,女人仿佛都很着急要赶紧结婚。

甘晓颦说,当然女人着急了。女人更怕寂寞一点嘛。

哈桐书说:“不能说女人更怕寂寞,男人一样怕寂寞。你看整天吆三喝四的,大多都是男人。女人和男人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区别的只是女人容易感情用事。”

甘晓颦觉得哈桐书这段话,很像是一种什么劝诫。他是在告诉她,不要逼婚,也不要太容易动情吗?哈!甘晓颦脱口而出,“你放心,我是不会对你怎样的。”

哈桐书也笑起来,他今晚笑得很多。他说:“你这样说话,让人很开心。甘晓颦你就应该活得干脆利索点,心里怎么想就要怎么说,这样才最好。”

甘晓颦说:“是啊,我也想明白了,和男人交往,最重要的是不要委屈自己。”

“对。”哈桐书说,“你知道吗,那天你和你前夫,在大厅下面拉扯,你突然叫住我,让我来帮你解围。这个动作非常让我开心,让人看到了一个内心很生动很鲜活的女子。我是一个容易注意细节,并且容易被细节打动的人,我当时就想,甘晓颦和她平时表现出的样子,其实是有不同的,她风趣,也有胆,所以,我才会想再次约你。”

“是这样啊。”甘晓颦有点吃惊。既然你说我有胆,那我就再多问一句好了,“那你约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总不会是为了结婚吧?”

“结婚,那得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们都是吃过婚姻亏的人,应该比别人更明白婚姻的价值是什么。不是说结了婚,就一了百了的。也不是不结婚,人生就一无是处了。约会当然不是为了结婚,但是我有更想了解你的欲望呀,你不觉得这样也很好吗?”

甘晓颦说:“你是讲师,你说什么都有道理,谁能说得过你呀?我说,你考虑过那种婚姻讲座吗,一定有人会听。”

哈桐书不觉得甘晓颦是讽刺,说:“我在电台做主持的,要是你愿意听,每个周一的晚上,都有我的节目的。就是情感夜话之类的。”

甘晓颦无话可说。哈桐书的自我感觉永远都那么好。她问他:“那你约我……我们算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啊,也可以是男女朋友啊。这得看时间和相处的结果如何。我是有点喜欢你的,我想你也应该同意,让我说爱上你,是有点不切实际了吧?如果彼此都有好感,这样约会,不是很好吗?”

甘晓颦在琢磨他的意思,大概也许可能是明白了吧,不,还是闹不懂。

“是固定的男女朋友吗?”她非得问清楚不可。

果然,哈桐书立刻卡住了:“固定不固定很重要吗?”

甘晓颦说:“那不固定,能叫男女朋友吗?”

她立刻就想到了章平,现在的男人,怎么的,已婚的离异的,都喜欢玩这样的游戏?那好啊,她也这样玩,他哈桐书不会介意?

她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虽然约会,但我们没有契约,彼此也没有约束。我可以继续找能与之结婚的男朋友,并且也可以和他们去约会。但如果某一天,我是说,闲着也是闲着,就可以找你约会,对不对?”

哈桐书看着她,似笑非笑。摇头,又搓手,说:“那你能不能不要让我知道,你和别的男人有交往?”

中年男女的交锋,真是玄机重重。谁都不想吃亏,谁都想要对方先交出心来。甘晓颦大概猜到了哈桐书的意思,是的,他是有点喜欢她,也想约会她,但不愿意这么快地就敲定下来男女朋友的关系,或是谈婚论嫁。他想慢悠悠地交往,就像两个中学生一样,只谈恋爱,而且是地下恋情。

甘晓颦想,管他的呢,有一个总比一个都没有强。她不反感哈桐书,尤其是这一夜,和他的谈话,大有知己的感觉。那么继续约会就是喽,如果遇到了合适结婚的对象,再离开他。

甘晓颦自己都吓自己一跳,这才离婚几天啊,居然已经准备脚踏两只船了。人的贼胆是从哪里来的,当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非得拜前夫所赐。

事实上,那天晚上的约会,等他们散步完,聊完天,也就结束了。

哈桐书一路送甘晓颦回了家,从后座上提了一兜水果给她。然后,在门口正儿八经地吻她告别。两人都觉得很是恬淡,也有幸福之感。可甘晓颦还是有些不解,难道哈桐书真的只为吃顿饭?来场中学生似的约会?

还是他晚上有别的女人过夜了?

算了,别多想了。回到家的甘晓颦,坐在客厅大大的“忍”字下面喝了一杯热水,她就倒头去睡了,奇怪的是,这夜,却一点春梦也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