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庄回来后我带着莲去大硕家吃了顿便饭,大硕和他媳妇还是恩爱,而现在我也有了莲,也不像以前那么羡慕了。饭吃完后莲被弟妹拉进了房间聊起了天,而我则和硕在客厅说话,至于话题不外乎就是上次被我们塞进垃圾箱的那群S/B。现在想起还是恨的牙根痒,要是剁了他们不犯法真想剁成渣喂了狗,可惜这却不现实。我不是个讲理的人,因为所谓的道理并没有什么意义,,若仔细想想我和那帮S/B做的有什么区别么,同样都是QJ了一个按摩妹,若我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我或许就会挨砍了吧。所以所谓道理,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有的只有利益和立场。所以我打他,并不是因为什么道理,而是他碰了我的女人,仅此而已。那事以后我没有跟兄弟说一句谢谢,因为我知道,兄弟之间多一句话都是废话,废话说多了,只会被人看扁,而我能做的只有在兄弟有需要的时候竭尽全力。时至晚九点,我便叫上莲起身告辞,硕送我出门,也没远送,我们便扬尘而去。
转天上午我和莲商议好带她去买衣服,我便带了她去滨江道。这是天津市最有名的路段,一般来说是个天津人都知道这条路的存在。所谓滨江道是一条步行街,两边或有高楼大厦,或有平房小店。小店大多都是外贸服装,也有挂着雄性生物禁止入内的女生时尚店。前者广受百姓欢迎,因为不知为何这样的小店的衣服总是物美价廉,至于衣服的质量就不得而知,毕竟衣服经常换,坏了就再买,所以只要便宜好看的东西一般都是很受欢迎,至于后者,因为那个牌子所以里面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步行街上设有循环开动的电动游览车,票价也不是很贵,给那些懒得走路的臃肿妇女们创造了便利。一向在乡下生活的莲来到这里也是像个小麻雀的叽叽喳喳,两眼冒着星星的拉着我到处乱窜。既然我答应出来陪她买衣服,也就做好了陪她到处乱逛的心理准备,于是便苦笑着追着她的脚步。乱逛了一阵,小丫头冒着星星的眼睛在上文提到的女生时尚店,她说她想扎耳洞。我一阵头大,这种地方的卫生条件一般都不好,万一感染了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当然也有好的,但我不愿让莲冒这个险。显然,我的苦口婆心被小丫头完全的驳斥了,于是我无奈的在门口等着她出来,不多时便出来了,还像我夸耀她不怕疼的英勇事迹,我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顺便在她的脑袋上揉乱了她的头发。
接下来我便带她去买了衣服,她挑了一件米黄色的T恤,一条深蓝的牛仔裤,至于鞋子却因为没有合适的没有买。穿着新衣服莲的脸红红的,抱着我的右胳膊,非得拉着我给我买两件衣服。值得一提的是,我最讨厌的就是买衣服,尤其是买自己的衣服。莲这丫头让我一直都摸不透,一会儿沉静似水,一会儿又如八岁孩提般活蹦乱跳,但却一直都是那么的善解人意,那么的温柔可人。或许老天在剥夺了我那么多的幸福之后,终于还是把莲送到了我的身边,给我了无希望的生活注入了些许的色彩。其实这样也不错,我这样想着,然后被莲拉着把所有的男装逛了个便。我的衣服也是很难买的,基本上都是能穿就买不要求款式,今天带着莲出来买衣服我的头便更大了,小丫头的眼光还真的是不错,就是有些刁钻。这个太老气,那个太幼稚,就这样把看过的衣服都下了卖不出去的定义。而我一直都在观察她,看着她脸上荡漾的幸福的红晕。
逛了一天最终还是无功而返,我问她,为什么那么挑三拣四。她却红着脸不说话,我有些许好奇,便又问了一声,她把头别到一边,嘟囔了一句,谁让你一直没时间陪我。这个丫头,以后多陪陪她吧。这傻瓜,有时候还真的是很可爱呢。
短暂而富含插曲的周末就这么过去了,睡了一觉便到了周一。洗漱完毕,莲给我穿上了价值不菲的西装,又帮我系上了领带,活脱脱一个幸福的小妻子。说起来我们俩自从建立这样爱恋的关系已经过去数月,而原先那可笑的500块钱包养费我也许久没给,她没说什么,我也理所应当的认为她已经把我看做了自己的男友,幸福的小日子,就这么过着。上了车,把莲送到了厂里,碰巧遇见了硕,目送莲进了厂房,便和硕扯了两句淡,便去上班。
肥猪曾经的办公室已经变成了我的地盘,陈设倒是没有变,象征着党的庄严的小国旗还插在桌子上,一旁还摆着地球仪。自从我顶替了肥猪的位置,便整顿风气,开了以前几个不是很熟悉的同事。正所谓杀鸡儆猴,一有人被开期限那些敢于跟我抬杠的人的声音便小了许多,而近乎瘫痪的这个小办公室也开始恢复了活力。原先属于我的那扇窗户现在变成了何敏的位置,我也曾经装作严肃的批评她不要总是在下班时和那些人一起簇拥在那扇窗户,但她却支支吾吾闪烁其词,仿佛很紧张似得,时间一久我便不再去管她了。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情,管了也只会遭人怨恨。此时正值上午,气温有些许回暖,我便下令让人关掉了空调,自然,我的这一举措被理解为抠门,多管闲事。我开始理解死肥猪了,理解他为何那么的抠门,为什么总是让我们加班,或者什么的。也许现在不该再叫死肥猪了,但却忘记了这个人的名姓,也只好作罢。
当一个人处于一个高度的时候,便会看到这个高度的风景,承受这个高度的压力,但久而久之便习惯了,于是就以对自己的要求去要求别人,这大概就是死肥猪为何那么的遭人憎恶,虽然我也是那群人的其中之一。我并不觉得我站在了这个高度就变得高大,变得崇高,变得值得尊敬什么的,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必须要做的事情。若你看见了人间还有像李大爷那样落魄的人群,你还能心安理得的耗着昂贵的电费去支付房间的室温么?或许你可以心安理得,但是我不能,更何况,我有你没有的决定权。
都市的天空依然是灰色的,原本纯净的天空被各种废弃充盈着,只能看到淡灰色的天和远处被空气中弥漫的烟尘淹没的高楼大厦。一阵敲门声将我的思绪拉回至现实,来人是小何,她抱着一份文件站在门口,脸色似乎为了打断我的沉思而尴尬。我笑了笑,示意她进来。她小心翼翼的把文件送了过来,活像一只受惊的小白鼠,或许我这两天在办公室里留下了死肥猪二代的印象。她将文件递给了我,告诉我这是这一季度的收益报告,我随意翻了翻,倒也没什么好看的。如死肥猪期望的,这个小办公室的业绩在慢慢的上升,当然,为此我也获得了诸如舟扒皮、死肥猪二代、背信弃义的小人之类的外号。这些,我并不是很在意,因为我一直都认为,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好了,别人怎么想,我无所谓。
虽然我不介意再背几个外号,但看在这个季度的收益还是不错的情况下,我宣布提前两个小时下班,当然,前提是今天把今天的任务都干完。在悲愤中沉溺了几个月的办公室终于焕发出了应有的年轻人的光彩。在提前下班的诱惑下,员工们带着前所未有的激情下,临下班时小何甚至还跑过来亲了我一口。年轻人,真是的。虽然我也才26,但看着这些22、23的员工们,还是像小孩一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我也收拾收拾东西,关窗户关灯锁门。
下楼时看见小何还在楼下站着,似乎在等人,我便喊了她一声:“等人呢啊?还不走,小心被色狼叼走啊。”“我在等你。”她单刀直入的说道,“不介意一起吃顿便饭吧。”我给莲打了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去吃饭了,无视掉那头略带不满的嘟囔,我挂掉了电话。而后便载着何敏去了附近一家饭馆。
到了小何说的地方我开始有些后悔就这么轻率的答应了她。这哪儿是一顿便饭,估计这一顿便饭就够我一个月的工资了。停车场里不乏奔驰宝马之流,在这些车里我的小破夏利就像是地上不知是谁遗落的一角钱一样连看的不值得看一眼。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把车歇了进去。这是一家在全天津都知名的大酒店,而像我这样的穷比确实连听都没听说过。小何却似乎经常来这里吃饭似得,带着我轻车熟路的便走完了像迷宫的走廊,我敢说,我一个人绝对走不出去。走廊里不时过往着容貌姣好的服务员,穿着让那些闷骚宅男口水三千的旗袍丝袜,我自然也是那闷骚宅男中的一员,如此倾国倾城的景色自然不会放过。察觉到我色迷迷的眼神的小何羞红了脸,瞪了我一眼。我甚是奇怪,我也没看你,你羞什么羞,女人啊,真是让人头大。
小何在这里似乎有自己的包房,直接带着我走了进去。那是一张跟两个人这样的数目不相匹配的大桌,小何落座后也把身边的椅子拉开,示意我坐下,我却选择了在她对面的位置,自顾自的做了下来。被我无视了的她有些尴尬,便拿起了服务员递来的菜单点起了菜。直至现在她也没有提到为何要请我吃饭,又为何要挑选这个地方,是要向我炫耀么。大概不会,我不知道,但也不急于求得真相,因为我知道,她肯定会告诉我。她娴熟的翻着菜单说着我从未听过的菜点,而服务员则不停地翻着页以记录从小何口中飞快蹦出的菜名。时间又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说了句:“差不多就得了吧,两个人何必要点那么多菜。”“谁说就两个人,一会儿我爸也来,还有我的朋友。”她头也没抬的说道。这仅仅是一顿便饭嘛,我感觉有些离谱,又嗅出了有些阴谋的味道。大概是我生性多疑吧,我这么想,但是视线却在环顾着这间屋子。这是我惯用的方法,能让我在陌生的地点场合随时都处于最有利的位置。终于,何敏的菜点完了,我相信,那菜单上的菜的价钱,足够买我那辆破夏利的两辆了。
不过多时何敏的父亲便来了,仿佛是早就预料到我的出现似的,坐在了我的旁边,而不是她女儿的旁边。这人面色和善,就像久经商场千锤百炼出来的人一样,他做每件事都是小心翼翼。用自己不重要的东西去和别人换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便是经商之道。而这副和善的笑脸自然就无从辩之真伪了,自然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何老先生似乎对我很热情,甚至让我觉得他热情的有些许过分,恭维之词更是滔滔不绝。而他的眼神就更让我感到彻骨的寒冷,那仿佛就是在审视自己的东西一样的眼神,充满了欣喜。我X,老子什么时候就变成他的了。这让我非常不爽。又过了一段时间,几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雌性动物进了屋,我的脑袋变的越来越大了,这样尴尬的场合,又来了这么多的女人,我有些后悔冒冒失失的就这么答应了她。
“不好意思这么贸然的把你喊来,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小何察觉出我的尴尬,像我解释道。“没事,既然是朋友自然是要来捧场的。”我X,怎么可能会没事,摆这样的阵势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啊小姐。“我也是怕你不来才借口说只是一顿便饭的,你不会怪我吧。”小何接着追问道。“陈先生怎么会怪你呢,你俩那么、、、”一个女人开口娇声说道。那声音真是媚到了我骨头里去了,我打了个哆嗦,却又回味起方才她说的那句话,你俩那么,到底是什么?我的危机感越来越重了,要倒霉了。
这菜价钱那么昂贵,做起来自然是慢了。我等的十分焦虑,不觉间有些口干舌燥,便表示想要瓶啤酒,这话引来了那几个女人捂嘴银铃的笑声,虽然像是破铃铛。显然啤酒这种下等人喝的饮料在这里是没有的,何先生不免有些尴尬,便打电话让司机送来了两瓶。又过了一会儿,菜缓缓的开始上来了,而我这样的市井泼皮又怎吃的关他们吃的饭菜。所以我就夹了几片绿色的菜叶放在嘴里反复的嚼着,显得我吃的很香。那几个女人则是只顾着吃,也没注意我。只有小何注意到了我并没怎么动筷子:“怎么,没胃口吗,还是这饭菜不合口?”“恩,午饭吃的有些多了,吃不太下。”我赶紧借坡下驴。“那就喝点汤吧,没必要吃太多。”小何关心的说道。我却没听见,只是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