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修原本想像以前那样潇洒的离去,可是临走时却又伤离别了,这一次面对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瘟疫,他们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将会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一步三回头,就是希望能多看她几眼。
“对了,你有没有继续练我给你的曲谱《魂绕》?”他开始学会找话题,有的没的都想一股脑倾泻出来,姚景心微张着嘴,也是一副如梦初醒的感觉:“早就忘了!”她只记得这是一首有名的艳曲,可是却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赵文修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你还是好好练吧,总有一天你会用得上的!”
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姚景心坚信他这么重视《魂绕》这首曲子,它一定十分重要:“好,我答应你!趁这段时间在湖心小筑没人打扰,我一定好好地练习。”
“好,那我……”他舍不得说那个走字,其实姚景心也是一样:“那天你为何放下一张药方就匆匆离去?”
“看你睡得正香,我不忍打扰你!”其实他没有告诉她真相,他那天清早偷偷吻了她的唇,睡着的她可爱极了,像一只慵懒的白猫,她丝毫没有反抗,也没有抗拒,两片柔柔的红唇让他一阵舍不得离去。
“你啊你啊,以后要来就来,这样放下一张药方就离开,万一被清儿和沫珠发现怎么办?”
“好,我答应你,下次一定跟你老人家打招呼!”他还是舍不得离去,可是现在话已经说完,他们还应该说些什么?”
“你好好保重身体,别太累了。”她开始关心他,虽然这并不代表男女之情。
点点头,他将所有的一切都记在心里:“他对你好吗?”
姚景心偏头想了想,这个他应该是指赵亦靖吧:“好着呢!”
“你撒谎!我觉得不够好!”语气中带着酸楚,赵文修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刻。
“那你还问?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可是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既然你觉得他对你好,那就是真的好,其实有时候我也自私过,我希望他对你不好,这样你就可以选择回头看看我,我可以比他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可是你既然已经选择他,我爱你,就要尊重你的选择!”
听到这个爱字,别说姚景心,赵文修一个大男人都脸红,这是他第一次将心事吐露在她面前,心中卸下了一块大石,他暗自感叹着,就算他之后会面临死亡,至少也不会留有遗憾了。
“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就像你说的,尊重我的决定吧!谢谢你一直以来这么爱我,宠着我!”
“景心,我走了,如果经过这场浩劫我们都还活着,以后只要你有需要,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你别说这话,我们一定都会活着,活得好好的,你还要找一个好女人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你……”
“行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此生只你一人,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入得了我的眼。”他伸手制止她的话,其实她要说什么他心中都明白,只是他需要留一点念想,一点继续努力的动力。
“那好吧,我不说了,你保重吧!”
他再度踏出几步,可是最后还是回了头:“如果你的孩子出世了,可不可以让我起名字?就算是乳名也好。”
看到赵文修期盼的小眼神,姚景心扑哧一声笑了:“好啊,都让你起!”
还想继续找着话题,这时候门外的沫珠敲了敲门:“娘娘,你醒了吗?这是跟谁说话呢?”
无奈地盯着门外,赵文修知道自己该走了,对她点点头,他再度扔下一枚烟花:“这次保护好了,别再被别人拿走了。”
姚景心将烟花藏在枕头下,看到他的身影从一侧的屏风后消失,这才对着沫珠开口:“进来吧,我刚刚做了个恶梦。”
沫珠带着一群宫女将洗漱的盆和棉布放下,她走到姚景心身旁给她披上一件衣裳:“娘娘这是做什么恶梦呢,都说起了梦话。”
她尴尬地一笑:“我梦到了死人,好多好多的死人……”
“娘娘你快别说了,我害怕……”
“傻沫珠,你要是接我以前的活儿怎么办啊?我可是天天跟死人打交道啊!”她想到自己在菽园的经历,有些唏嘘,那时虽然天天跟疯女人和尸体接触,可是她的心却是百无禁忌的。
东南方的一处宫殿流光溢彩,琉璃宫一直都是万众瞩目的宫殿,下人们都觉得这个湘妃娘娘不好伺候,之前就语言犀利不好相处,这下因为怀里龙子更是恃宠生娇。
咣当一声一个瓷碗砸在地上,罗翠屏又开始发脾气:“这都是什么东西?这是给人吃的吗?”
下人纷纷都传着姚景心好脾气,这下跟罗翠屏比起来,两个都是怀着龙子的娘娘,对比起来可真是天壤之别,一时间,宫中对姚景心好评如潮。
雅香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不小心就割碎了手指,皱着眉头,她混着鲜血将这些碎片扔进了篓子里,匆匆敢去包扎伤口,罗翠屏却在房间内不依不饶:“御膳房的人都是干什么的,竟然拿这种东西搪塞我?你说这汤要不是咸了要不是淡了,让我怎么喝?”
突然想到什么,罗翠屏转头对着门外的德福:“给我传令下去,今日我要去御花园赏花,你叫御膳房给我做百花宴。”
德福微微皱了皱眉头,可是最后还是答应了:“奴才遵命……”
今日里御花园可真是热闹至极,玉鸢依旧如往常一般在花园中吸收养分,不管谁劝阻都不惧怕瘟疫,而另一边是罗翠屏带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入园子,德福拍了两个三等小太监在前方开路,因为有了姚景心魔多鱼事件前车之鉴,所以他们格外小心地面。
这个时候,玉鸢好巧不巧与罗翠屏迎面遇上了,相隔数米的她身边只带着几个贴身宫女和太监,相比之下罗翠屏的阵势真像极了皇后的架势:“哟姐姐,今儿个是吹的什么风,把你这尊大神吹进来了?”
罗翠屏高昂着下巴:“那你呢?你不是最怕死的吗?听闻京城瘟疫闹得厉害,怎么,你居然还敢出来?”
听到这个话,玉鸢脸色十分难看,不过觊觎罗翠屏的地位,她也不打算还口:“姐姐说的是,不过目前看来姐姐才应该更担心,不是吗?姐姐怀着龙子,自然要万分小心了,免得像容嫔妹妹……”
罗翠屏警觉地盯着她:“像容嫔什么?”
捂着嘴偷偷笑了笑:“没事没事,姐姐之前是武将,身手自然敏捷。”
“哼,那是自然……”看到玉鸢没有退让的意思,罗翠屏对着面前开路的两个小太监使使眼色:“你们还不干活儿,是要我请你们是吗?”
两个小太监缩缩脖子感受到一阵凉意:“奴才遵命!”
玉鸢气得双手握拳,但是想着她是个妃位,又是怀有龙子,自然地位卓越,她就算再不愿退让也得软下三分,这时她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等着仪仗队过去,当罗翠屏经过她身边时,突然耸着鼻子嗅了嗅:“妹妹你用的什么香粉,怎会这么香?”
玉鸢颇为得意,这次换上的是骄傲的神情:“姐姐真是识货,这是皇上御赐的香粉,只我一人拥有,姐姐别怪妹妹小气,若是其他的宝贝,姐姐看上了妹妹一定倾囊相授,可是这毕竟是御赐的……”
说着说着,罗翠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然是一阵惨白,谁都不知道,其在袖子地下已经伸出了一把尖锐的匕首,匕首正悄悄朝着她自己靠近。
雅香第一个发现罗翠屏不对劲,正准备问话呢,就看到她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滚落:“娘娘,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罗翠屏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五官都扭曲得狰狞,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连玉鸢也是一脸的茫然,极力地远离着她,好似告诉众人,一切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