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的这个计策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一计策充分显示了韩信善于带兵的能力,因此人们将他称为“兵仙”!
刘邦接着下令道:“从明天起,樊(fán)哙(kuài)带领本部士兵开赴秦岭,大张旗鼓地修复栈道。韩信大将军则操练士兵,时刻准备从陈仓古道打下关中。”
众人听了刘邦的命令,齐声说道:“谨听大王的命令!”
韩信连日巡视操练各营军马,亲自授以战阵攻杀之法,十分繁忙。夏侯婴、曹参、灌婴、卢绾、薛欧等人虽说领军多年,但见韩信走下校场,略一点拨,军阵肃穆,攻杀进退,法度谨严,无不心悦诚服,衷心赞叹。
夏侯婴、灌婴等人当即拜倒,慨叹道:“我等枉自在沙场冲杀多年,斩将搴旗,奋勇当先,全凭一股士气,一股勇猛而已,今日得见大将军练兵,大开眼界,始才知道战阵攻杀居然也有大学问。还望大将军传授一二。”
韩信慌忙扶起夏侯婴、灌婴等众将,拉住夏侯婴感叹道:“没有滕公当日帮助,哪有我韩信的今天啊!您的大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夏侯婴道:“以前的那些小事,不足挂齿。如今,我为汉王得到将军这样的人才而高兴啊!”
刘邦派将军樊哙、周勃率领上万人马进入褒谷修栈道,并限三个月完工,工程由南向北展开,人喊马嘶,尘土飞扬。虽然没有传达任何军令,汉军将士都在暗中传递着一个他们自认准确无误的信息:“我们将要沿原路杀回关中去!”
“我们就要回到家乡了,这一天快要到来了!”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雍王章邯的耳中。
章邯并非庸才。他对汉军大张旗鼓地修复栈道,也产生过怀疑:这是否是诱敌之计?于是章邯一面立即派人打探汉军修栈道情况,一面调兵遣将把守关口,以防汉军进攻关中。
几天后,章邯所派探子回报说,汉王派大军修栈道,要从栈道进攻关中,并在汉中拜了位钻胯裆的大将军,名叫韩信,汉王的将士为此还不服气,修栈道的士兵和民众逃走的很多等等。
章邯听了探子的回报,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想你一个钻胯裆的无耻之人能成什么大气候,不禁嘲笑起刘邦来:“刘邦呀,没想到你一世英名,还找这样的一个小人来帮助你,真是没有眼光,白白被天下人耻笑!”章邯开始麻痹大意起来。
章邯的兵力本来就有限,分兵把关之后,可供作战的兵力更加有限。不过,小看对方实力的他还处在暗暗自喜中,心想如此天衣无缝的部署你韩信还能攻破不成?
韩信得知章邯已按自己的预料,分兵布防,并把主力部队配置在东部,心中大喜:果然不出所料,章邯果真自作聪明!
善于用兵者,常在出敌意外,抢占先机。韩信命令:将军曹参率领郎中樊哙为先锋,统精兵万余人,立即进兵,务求速战速决。韩信与汉王刘邦率领周勃、郦商、灌婴、傅宽、靳歙等将领,率兵跟进,集中了可以调动的全部兵力,秘密地向关中涌来。
项羽与诸侯之间,也存在重重矛盾。在刘邦、韩信袭击三秦的同时,齐国就首先与项羽火并起来。
在项羽周围战火纷起的时候,韩信一边加紧整编汉军,调配将士,训练兵马,一边加紧了解和选择平定三秦的进军路线,准备攻打三秦,占据关中,刘邦乘此机会挥军出关,继续东进。
刘邦袭击关中,田荣又在齐地竖起反旗,项羽大为震怒,准备出兵。但是,在先攻谁的问题上出现了矛盾。项羽不得民心的做法让他失去了好多有用之才,张良就是其中一位。项羽缺少一个能够为自己出谋划策的人。就在项羽左右为难时,张良送来一封信,这封信本来是麻痹项羽的,却正好投合了项羽的心意,项羽决定先打齐国,这样给了汉军一个大好的机会。
项羽大军和田荣在城阳(今山东鄄城)相会,齐军大败,不久田荣被杀。楚军太过暴力,所到齐地之外,无不杀光、烧光,引起极大的民愤,齐地百姓纷纷聚众抗击楚军,对士气有了一定的影响。田荣的弟弟田横招集残卒,有数万人,也在城阳一带继续与楚军作战。项羽好像陷入了战争的泥潭一样,简直无法抽身。刘邦采纳韩信的策划,部署诸将,萧何留守巴蜀,供应军需。
项羽正忙着攻打他周围造反的诸侯陷入困境,三秦中的雍王章邯也处于麻痹之中。
就在樊哙等人在秦岭上大修栈道的时候,韩信则加紧训练军队,准备从陈仓古道攻入关中。不久,韩信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就到刘邦的宫殿,对他说:“大王,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我们可以带兵从陈仓古道直达关中了。我带先锋部队只要悄悄行军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达陈仓。我出兵的第二天,请大王亲率主力部队出发,并要樊哙将军迅速从秦岭撤军,也从陈仓古道进军。”
刘邦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他见韩信说北上的时机已经成熟,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对韩信说:“请大将军放了我,我一定亲自率领主力部队在后面跟着你进军陈仓。”
晚上,韩信悄悄集合了几千人马,从古道出发了。刘邦也派了使者快马加鞭往秦岭去通知樊哙。韩信的先锋部队在古道上悄无声息地前进着。
天亮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士兵们奔波了一夜,但是依然精神抖擞。韩信命令士兵们不得拖延时间,加紧赶路。
第二天深夜的时候,韩信带着部队到达了陈仓城下。时值深秋,天空没有一片云彩,月光明净如水,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详。章邯没有想到,一场大战就要开始了。
韩信远远地看见陈仓城墙上巡逻的士兵踱着步子。他对部下们说:“我们已经行军一天两夜了,虽然人马有些疲惫,但是兵贵神速,如果今夜不趁着敌人熟睡的机会拿下陈仓,我们明天再攻城就有风险了。你们有没有信心在天亮之前占领陈仓?”
部下们见韩信说得很有道理,都同意他的说法。他们纷纷表示,一定奋勇杀敌,在天亮之前占领陈仓。韩信见士兵们斗志昂扬,十分欣慰。他立刻命令几十名士兵抬着云梯悄悄地摸到了城墙下。这几十名士兵是韩信在平日里训练的时候特意挑选的,他们不但非常机警,而且也十分英勇善战。
他们到了城墙下,又悄悄地把云梯竖了起来。云梯竖好后,他们趁着守卫们打瞌睡的时候,迅速爬上了城墙。忽然,几十名士兵都爬到了城墙上,一起大喊起来。他们纷纷举刀向守卫砍去。守卫们大都在半睡半醒之间,似乎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韩信派出的几十名士兵都是精心挑选的勇士,他们手起刀落,很快就把一个个守卫砍倒在城墙上了。
很快,几十名勇士从里面把城门打开了。就在他们打开城门的刹那,城外也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是韩信在指挥士兵们往城里杀去。士兵们个个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冲进了陈仓城。待驻守陈仓的敌兵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就已经太晚了。韩信已经派兵攻占了四方的城门,牢牢地守住了敌人的退路。
就在敌人们要起身拿武器冲出去的时候,韩信的士兵已经冲进了军营,把他们团团包围了。至此,天还没有亮,整个陈仓就已经在韩信的控制之中了。
第二天一早,刘邦和樊哙等人领兵来到了陈仓城下,他们抬眼望去,看到陈仓的城墙上到处飘扬着汉兵的军旗。刘邦大喜道:“韩信果然神勇,我们还没有赶到,他已经拿下了陈仓!”
陈仓(今陕西宝鸡市东),地处八百里秦川的西端,是一处咽喉要地。宝鸡东通西安,西越陇入甘肃,西南谷口通陇南重镇天水,向南从陈仓故道入南郑,通巴蜀。现今宝鸡是陇海铁路陕西境内西部的重要集散地,也是川陕公路、入川铁路的北方起点。自秦始皇开始,就将宝鸡作为一个重要的军事据点,重点开发。秦人从西垂向东发展,把宝鸡作为一个重要的立足点,修建城池。相传,秦文公在此地打猎,得一宝石,夜半能化作鸡鸣,于是,秦文公在陈仓县北山坡上筑祠祭礼,称宝鸡祠。南于这里地处交通要冲,商业日益繁华,人口越来越多,发展成为一座交通重镇,因名宝鸡城。
在宝鸡南边渭水岸口有一座官仓,名为陈仓,储备大量军资谷物。往东供应咸阳,往西支援陇西。秦人最初所置的县就称陈仓县,也就是韩信现在要领兵攻打的地方。这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章邯在陈仓率领前来应战的人马,准备和韩信展开厮杀。一天,忽有陈仓败兵,逃至废邱,报称汉军已夺了陈仓,杀死守将,现已兵临城下。章邯方知中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慌忙引军迎战,迎面正撞上樊哙,两军布阵厮杀。汉军积愤已深,勇不可当,直杀得章邯顾头失尾,节节败退。汉军乘胜追去,不料章邯收拾残兵,又二番反戈冲杀过来。韩信见状,调出汉军左右两翼。分别由灌婴、周勃领兵,策应前锋,直杀得章邯大军四散溃逃。韩信一举占据了关中的西大门陈仓,章邯只能逃回废丘(今陕西兴平东南)。一路上,韩信的追兵紧随其后,章邯边走边战,几乎送掉了性命。历经万难,最终带着残兵狼狈地退回废邱,紧闭城门,高悬吊桥。
回城后,章邯派人向董翳和司马欣求救,谁知这二人一听此军情,早吓得魂不附体,如何敢动?汉军势如破竹,很快占领了关中大块土地。韩信不失时机,命周勃、灌婴等大将去攻取咸阳,以卡住章邯东逃的去路,然后发兵围攻废邱。
这时,项羽举大兵,欲先安定后方,再率兵西向,解救章邯。韩信则是尽力向中原推进,确保关中,扩大领地。这是一着妙棋,在政治和军事上至少有三方面的收获:第一,阻断章邯与项羽的交通,汉军在关中对章邯形成关门打狗之势,章邯只能坐以待毙;第二,汉王大张声势,与诸侯交通,安抚关外父老;第三,韩信出关,趁新韩王郑昌立脚未稳,夺取韩地。韩信所制订的这一策略,足以显示他胸怀全局的战略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