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思想课堂-人生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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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荣誉和名声(2)

伏伦妮娅媳妇,你唱一支歌吧,或者让你自己高兴一点儿。倘若我的儿子是你的丈夫,我宁愿他出外去争取光荣,不愿他贪恋着闺房中的儿女私情。当年,他还只是一个身体娇嫩的孩子,我膝下还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的青春和美貌正吸引着众人的注目,就在这种连帝王们的整天请求也都不能使一个母亲答应让她的儿子离开她眼前一小时的时候,我因为想到名誉对于这样一个人是多么重要,要是让他默默无闻地株守家园,岂不等于一幅悬挂在墙上的画像?所以就放他出去追寻危险,从危险中间博取他的声名。我让他参加一场残酷的战争;当他回来的时候,他的头上戴着橡叶的荣冠。我告诉你,媳妇,我第一次知道他是个男孩子的时候,还不及第一次看见他已经变成一个堂堂男子的时候那样喜欢得跳跃起来。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科利奥兰纳斯》Ⅰ,iii,1

伍尔习让我们擦干了眼泪,克伦威尔,听我再说几句。等我终有一天被人遗忘了的时候,等我安睡在没有感觉的、冷冰冰的石头棺材里,再也听不见人们提到我的时候,你可以对人说我曾教导过你,说伍尔习曾一度踏遍了光荣的道路,勘探过荣誉的全部深渊和浅滩,从他的遇难的残骸里为你找到了一条上进之路,是一条稳妥安全的,虽然你主人自己没有能走上。你只消注意我是怎样失败的,是什么使我毁灭的。克伦威尔,你一定要听我的嘱咐,把野心抛掉,天使们就是因为犯了野心的罪而堕落的,而人不过是他的创造主的影像,岂能希望通过野心而得到胜利?爱你自己要爱在最后,珍爱那些恨你的人,诚实比腐败会给你赢得更多的好处。在你的右手里永远举着温顺的和平枝,免得嫉妒之徒说闲话。作人要公正,不要怕;你所要达到的一切目的应该是你的国家、上帝和真理所要达到的目的,这以后,你如果还是失败了,那么,克伦威尔,你的失败也不愧是一个殉教者的失败,会受到祝福的。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亨利八世》Ⅲ,ii,431

葛利菲斯人们的丑行就象刻在金石上一样,与世长存,而他们的德行,我们就写在水上。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亨利八世》Ⅳ,ii,46

无疑,居高位的人们要借他人的意见才能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因为若是他们依着自己的感觉来判断,他们不会发现自己是幸福的。但是假如他们自己想一想别人对他们作何感想:并且想到别的人如何愿意作他们;那么他们就好象是由外面的谈论而快乐了,同时在内心中也许正相反。

摘自(英国)培根《论高位》

名誉的确好象一条河,能载轻浮中空之物而淹没沉重坚实之物。

摘自(英国)培根《论称誉》

假如一个人去办一件事,而这件事如果成功的时候他所得到的名誉,远不如失败的时候他所受到的耻辱的话,那么这个人不是自己荣誉的好丈夫。

摘自(英国)培根《论荣誉和声望》

发现能力上的某种缺陷而悲伤谓之羞愧,也就是表现为赧颜的激情。这种情绪在于理解到有某种不体面的事情存在。在青年人身上,这便是喜爱名誉的征象,是值得称道的。在老年人身上也是同样的征象,但由于来得太晚,所以便不值得称道了。

摘自(英国)霍布斯《利维坦》Ⅰ,6

我们不肯使自己满足于我们自身之中和我们自己的生存之中所具有的那个生命:我们愿望能有一种想像的生命活在别人的观念里,并且我们为了它而力图表现自己。我们不断地努力在装扮并保持我们这种想像之中的生存,而忽略了真正的生存。如果我们有了恬静或者慷慨或者忠实,我们就急于让人家知道为的是好把这些美德加到我们的另一个生命上,我们宁肯把它们从我们的身上剥下来,好加到那另一个生命上;我们甘愿作懦夫以求博得为人勇敢的名声。……

我们是如此之狂妄,以致于我们想要为全世界所知,甚至于为我们不复存在以后的来者所知;我们又是如此之虚荣,以致于我们周围的五、六个人的尊敬就会使得我们欢喜和满意了。

摘自(法国)帕斯卡尔《思想录》Ⅱ,147-148

荣誉是鞭策,把纯洁的精神提起,(使高贵的心灵把最后的弱点抛弃)藐视逸乐,甘心过劳苦的日子;但当我们希望能得到酬劳,想要爆发突然的火光时,来了瞎眼的复戾,带着可厌的镰刀,复戾(Fury),罗马神话中的三个复仇女神,司恶运。这里借用为残酷的命运。割断曼妙如锦的生活。福玻斯宣告,福玻斯(Phoebus)是诗歌之神,即阿波罗,太阳神。振动我们颤栗的耳朵般地说道:“不用称赞;荣誉不是生长于尘世的花草,也不是尘世上银箔镜子的倒影,反照,也不靠传播广远的流言、风谣,而是由判断万事的育芙大神的全智,由他那双明察秋毫的慧眼使你升高;他最后将宣布每个人的每一行为,在天上有你盼望的荣誉,做为酬劳。”

摘自(英国)弥尔顿《黎西达斯》70

所谓虚荣只是借大家的意见所养成的一种自满。只要大家意见取消了,则这种自满也就随之消散。这就是说,一个人所能爱好的至善也随之消散。因此,凡是从大众意见中去求荣誉的人,必须日夜焦心癉虑,不息地努力、活动、为保持他的荣誉而斗争。因为人们是变化无常的,如果一个人不设法将自己的荣誉保持住,则他的声名转瞬就会消逝。此外,因为人人都想求得大家的赞许,则这个人很容易毁坏那个人的声名。既然人们所争逐的都自以为是至善,因此各人皆产生一种极大的欲望,用一切可能的方法,相互努力压制对方,谁最后崛起而为胜利者,才可看见他所以获得荣誉,并不在于自己获利,而是毁损他人。所以,这种自满的荣誉,其实都是虚幻的,不是真正的光荣。

摘自(荷兰)斯宾诺莎《伦理学》Ⅳ,命题五十八,附释

羞耻也正如怜悯一样,虽不是一种德性,但就其表示一个人因具有羞耻之情,而会产生过高尚生活的愿望而言,也可说是善的,犹如就痛苦足以表示受伤部分还没有麻木而言,则痛苦也可说是善的。因此一个人对于他的行为感觉羞耻,虽在他是一种痛苦,但比起那毫无过高尚生活的愿望的无耻之人,究竟是圆满多了。

摘自(荷兰)斯宾诺莎《伦理学》Ⅳ,命题五十八,附释

要以尊重和名誉来鼓励对己有益的事,要用责难和藐视来挫抑对己有害的事,那是再自然不过的,因此,我们不必惊异,在任何地方,尊敬和轻视、德性和恶行,大部分都和上帝法律所立的那个不变的是非规则相应合。因为只有服从上帝所定的法律,才能直接明显地来获得、来促进人类的普遍幸福,如忽视这些法律,会招来极大的不幸和纷扰。因此,人们如果还有知识,还有理性,还要顾及时常关切的自己的利益,则他们所称赞的、所责难的,往往真值得称赞或责难,而且他们在这方面,并不至于有普遍的错误。人们虽然实际上违反了这个规则,他们的称赞也不会有错,人们纵然败坏不堪,而在他人犯了他们所犯的那些过错时,亦不至于不会加以鄙弃。

摘自(英国)洛克《人类理解论》第二卷,ⅩⅩⅧ,11

野心常常把人们推上最卑鄙的职位;向上钻营同样要卑躬屈膝。

摘自(英国)斯威夫特《杂感》

正当汤姆·琼斯握着新买到的军刀准备走出房间的时候,猛地想起此去他要干的是什么。他开始想:几分钟以后,也许他将要剥夺一个人的生命,说不定将丧失自己的生命。他自言自语道:“那么,我究竟为了什么去冒这种险呢?啊,是为了维护我的名誉。对手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无缘无故地伤害我、侮辱我的流氓。然而报复不是上天所禁止的吗?对,但却是人世所坚持的。那么,难道我该遵从世人而违背上天的禁令吗?难道我宁可触怒天庭也不让人叫我作……胆小鬼……下流货吗?我不再想下去了。干脆下决心跟他干一场去吧。”

摘自(英国)菲尔丁《汤姆·琼斯》Ⅶ,14

费兹帕特利太太我承认自己当时曾相信他(费兹帕特利先生)的用意正象通常所说的,是光明磊落的;也就是说,借婚姻的手段来夺取一个女人的财产。

摘自(英国)菲尔丁《汤姆·琼斯》Ⅺ,4

荣誉推动着政治机体的各个部分;它用自己的作用把各部分连结起来。这样当每个人自以为是奔向个人利益的时候,就是走向了公共的利益。

诚然,从哲学上讲,领导着国家各部分的,是一种虚假的荣誉;不过,这种虚假的荣誉对公家是有用处的。这和真实的荣誉对获得这种荣誉的私人有用处是一样的。

摘自(法国)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Ⅲ,7

荣誉有其自己的最高规律,教育不得不适应这些规律。主要的规律是,荣誉完全准许我们重视我们的财富,但是绝对不许我们重视我们的生命。

其次,当我们一旦获得某种地位的时候,任何事情,倘使足以使我们显得同那种地位不相称的话,我们就不应该做,也不应该容忍别人去做。

第三,法律所不禁止而为荣誉所禁止的东西,则其禁止更为严格;法律所不要求而为荣誉所要求的东西,则其要求更为坚决。

摘自(法国)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Ⅳ,2

野蛮人过着他自己的生活,而社会的人则终日惶惶,只知道生活在他人的意见之中,也可以说,他们对自己生存的意义的看法都是从别人的判断中得来的。

摘自(法国)卢梭《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Ⅱ

大多数人宁愿承认缺乏美德,也不愿承认缺乏价值。

摘自(英国)约翰逊《漫步者》第13期

对于想摆脱陈旧的生活道路、获得名望——不是随时会被时间清除到垃圾堆里的那种东西——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应该使他们的理性和精神得到力量,持之以恒地追求自己的目标,学会削弱他们无法打败的东西的方法,养成用顽强的攻击克服顽强的抵抗的习惯。

摘自(英国)约翰逊《漫步者》第4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