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剩女时代:圣女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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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圣女的春天(85)

崔浩对我态度突然冷淡起来,让我有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明明这小子拨打电话告诉我要回来时,还一脸的星光灿烂的,怎么一回到了家里,就变成了一个黑面煞星,脸上总挂着一层厚厚的霜雪。但这小子不说,我也不好多问。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不能一直拿着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钟头的短针指着7点时,我就默默地起身穿衣服。当我刚把衣服穿好后,突然,我搁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是信息提示铃声。我翻开来电短信,是一陌生的手机号码,信息写道:若拉,我很想你,昊天。看到这条短信,我就没来由的生气,这只死苍蝇,居然还恶心地给我发短信,我想都没想,就直接删除了。接这种苍蝇的短信,连空气都会污染了。

删除了短信后,我就把手机搁在床头柜的桌子上,然后就走入了浴室间洗洗刷刷。当我洗刷完毕时,崔浩也穿着一条短裤衩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淡淡地问了我一句,刚才不是有短信吗?怎么就删掉了呀。我听了,心头呆呆地愣了一下,随即撒谎道,是移动公司催交电话费的短信,所以删了。我怕崔浩怀疑我与那只绿头苍蝇暧昧不清,所以没敢说是绿头苍蝇发来的。我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我总觉得崔浩回到家里突然间阴云密布,很有可能跟昨天那只绿头苍蝇强行抱我有关。我怀疑他根本就不相信我昨天跟他说的事情。因为崔浩看到我们时,正是我停止了反抗和挣扎,准备哄骗绿头苍蝇松手之际,但没办法,这世上的事情就有这么巧。人若倒霉起来,穿道袍都会撞鬼的。

坐进崔浩的车子,他在车上冷冷地对我说,下午,他一哥们请客,叫了他一起过去,并吩咐他把女朋友也带上。我说好,与崔浩同居几个月来,我还是第一次参加他哥们的聚会。

崔浩把我送到市府大院门口后,就开着车子朝他们单位驶去。我下车时,他的神色还是很淡然,没有像往日那样,分别前,非得拧我的小脸蛋一把或在我嘴唇上亲啄一下。看着车屁股后面冒起的一团团青烟在空中消散,我的心也空荡起来。

走进办公室时,我看到了孙姗姗正在网上偷菜,偷得是嘴角歪歪,不亦乐乎。我对这类没有挑战难度,机械游戏向来没有多大兴趣。但孙姗姗却能被这种弱智型的游戏耍得神魂颠倒,据她自己说,每天晚上凌晨一点,她都要设置闹铃,起身上网去偷菜,她说凌晨一点,正是网友家园果瓜飘香的时候,那时候去偷,那可是硕果累累,一偷一个准。我很不可思议,孙姗姗居然为了这种低智力游戏居然成宿成宿的不睡觉。但转念又一想,也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快乐,我们没有权利以个人的喜好去要求别人效仿,尊重每个人的活法和快乐才是处世的根本。

今天事儿不多,难得还没有上访的对象。我很希望我这个办公室无人问津。因为我这个办公室无人问津,那说明郑南市的女人都活得幸福快乐。很多人都希望自己忙忙碌碌,唯我希望自己清清闲闲,我不想用个人的所谓价值去见证别人的不幸。我希望自己没有价值,我没有价值了,郑南市的女人才叫幸福了。

透着窗户,望着外面的银杏树。银杏树的叶子有些发黄,阳光打在发黄的叶子上,泛着一层金色的光晕。一阵微风吹来,挂在枝头的几片叶子如一把把微型小扇飘落下来。有时候,我觉得爱情就如这叶子,在春天里发芽,夏天里碧绿,秋天里泛黄,冬天里凋零。这是它宿命。人生就是这样,时不时就喜悦,时不时就悲凉,起起伏伏,跌跌荡荡。

崔浩常说,我这人闲着没事就喜欢伤秋悲,我说这是文艺女青的特性。

坐着办公室里没事,我就拣了抽屉里的一本封面有点泛着黄的《中短篇名著集》出来,实在无事,翻翻以前读过的旧书也好。这本小说是我几年前从街道的小摊边处花8元钱购买的。同为一名写作者,我居然购买盗版书,说出去真有点可耻。但人不在受监督情况下,往往会抵制不住贪小便宜的诱惑。所以说,我们真没有理由去抱怨这个社会怎样怎样了,其实人性原本就没有那么崇高,更多的时候我们需要一个亮堂的环境和公平的制度,引领人性朝着善念滑行。

翻开第一页,是法国梅里卡作家的作品《卡门》,还在读高中时,听语文老师讲过卡门的故事,在大学里,我也曾看过一遍。卡门讲述了生性无拘无束的吉卜赛女郎从事走私的冒险经历。卡门引诱无辜的士兵唐?约瑟,使他陷入情网,舍弃了原在农村的情人--温柔而善良的米卡爱拉,并被军队开除加入自己所在的走私贩行列;同时,卡门又爱上了斗牛士吕卡。于是,约瑟与卡门之间产生了日益激烈的矛盾。最后,倔强的卡门断然拒绝了约瑟的爱情,终于死在约瑟的剑下……

重温这篇作品,我就又想起了关于爱情的问题。在爱情里,有时还真难说清谁对谁错,爱了就是爱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爱情是一个和道德没有多少关联的事情。

一整天,我呆在办公室里,一会翻翻书,一边又抬起头来打量窗外,任由思绪飞来飞去。

下午崔浩因为单位上有点事情,耽搁了近一个小时,他开车到市府大院来接我时,已近六点半。

我上车后,崔浩的脸色与早晨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崔浩说,他的哥门都已在醉风酒楼去了,可能早喝上了。

我们赶到醉风酒楼,推开17包厢房门时,看到十来位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和小姑娘正热闹推杯盏饮,划拳猜令,气氛很是高涨。我向里头扫寻了一眼,一眼就瞅见那个声音略带沙哑的男子。

崔浩告诉我,他就是今天请客的东家。

因为一起曾送被拐妇女回家,所以我们也算认识,我微笑地朝他点了个头。

崔浩于是拉着我在他旁边的两个空位置上坐下。但他却一脸疑惑地望着我,并转过头对崔浩道:“崔浩,原来你女朋友就是她呀。”

“是呀,不是一起去过朱凤仙村解救被拐的妇女吗,你们应该也算认识呀。”

“是,我们早认识,但我总觉得,我们还哪里见过面呀?”

其实这个声音沙哑的男子说的疑惑,也正是我在晋江医院初见他时的感觉,当时我也总觉得有点面熟,应该还在哪里见过。

声音略带沙哑的男子突然猛拍了一下大腿,大叫一声:“哦,我想起来了,妈的,看到你们俩依偎在一起,我才想起来了,不就是在女富豪俱乐部包厢里见过吗?”

声音沙哑男子话语一出,全场静默一片。女富豪俱乐部那是什么地方呀,那是一个女人寻情纵乐的场所,而一个女人如果出现在那里,那说明了什么问题呀,傻瓜都能明白。

我听了,也立即想起来了,那个声音沙哑之人就是那晚与崔浩将我包抄在床底下的警察。当时,我穿着浴袍,打着赤脚,蓬头垢面地从床底下钻出来,实在没脸皮。所以也就没敢细瞅这声音沙哑男子的模样。

想到他当时见到我的情景,我的脸庞突然热辣辣起来,感觉像是被人扇了耳光子似的,虽然那晚自己其实挺无辜的,但我那天的样子,就是跳到黄河里也难洗清。我也没法当着这么多众人的面去解说那天发生的事情,因为有时候真话说出来比谎言还假。所以,我尴尬地一时语塞,真不知如何是好。

崔浩听了,脸色也是一阵红来一阵白。声音沙哑男子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当众爆出这话显得有点碎嘴,于是忙拍着脑袋,讪笑解释道:“哦,不是,不是,喝多了酒,喝多了,我看错了,只是有点像,你女朋友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