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铁马红颜:萧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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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满城战败,景宗驾崩

高梁河之战的胜利让辽景宗再次看到了一统中原的希望,再加上有萧绰这样一位杀伐决断的女主在一旁给自己出谋划策,这位一心渴望建功立业的君主更是信心百倍。他时刻在寻找机会,准备再次向北宋发兵。然而一向赢弱的身体却跟他开了一个玩笑,满城战败之后不久,他就重病归西了,时年三十五岁。

979年9月,辽景宗为报南京被围之恨,命其南京留守燕王韩匡嗣(韩知古之子,韩德让之父)为都统,南府宰相耶律沙为监军,与耶律休哥、耶律惕隐、南院大王耶律斜轸、权奚王耶律抹只等,各率所部兵南下,并同时命西京大同军节度使耶律善补,领山西军分道南向攻宋。

9月30日,韩匡嗣统领诸路兵马南下,进至满城(今河北省满城县)之西,集结兵力,准备向镇州(今河北正定一带)发起进攻。宋太宗早已料到辽军会来报复,便预先做了部署:命殿前都虞侯崔翰与定武节度使孟玄喆屯兵定州,河阳节度使崔彦进屯关南,云州观察使刘廷翰为都钤辖与彰德节度使李汉琼屯镇州,并使诸军都由刘廷翰指挥且可便宜行事,又授诸将阵图,令其按图布阵。

得知辽军南来,宋军镇、定、关南诸军便按宋太宗的阵图,兵分八阵以待辽师。当辽军到达满城时,宋军都钤辖(可节制镇、定、关南诸军)刘廷翰大军在徐河(今河北徐水县),其右龙武将军赵延进乘高望敌,只见辽军东西亘野不见边际,于是向刘廷翰建议道:“主上委吾等以边事,命便宜行事,盖期以克敌耳。今敌骑若此,而我师星布,按图布阵,阵相去各百步,其势悬绝,士众疑惧,彼如乘我,将何以济?不如合而击之,可以决胜。违令而获利,不犹愈于辱国乎?”其用意明白,就是按照阵图布阵作战凶多吉少,不如随机应变。刘廷翰还在疑虑,说:“万一不捷,则若之何?”

赵延进毅然答道:“倘有丧败,延进独当其责。”虽然赵延进态度决绝,但刘廷翰仍是不敢违诏,就在他狐疑不决之际,六宅使(官)镇州监军(职)李继隆上前劝道:“兵贵适变,安可预定?违诏之罪,继隆请独当之。”听了李继隆这番话,刘廷翰这才下定决心违诏而行,随即下令将在徐河的八阵改为二阵,前后相副,并出诈降之计,派使者前去辽营约降,又命崔彦进自关南潜师出黑芦堤北,沿长城口(今徐水县西北)衔枚蹑敌后。与此同时,李汉琼和崔翰也引兵自镇、定继至,与刘廷翰会合。

辽都统韩匡嗣见宋军遣人纳降,顿时放松了警惕,以为宋军形势孤单,甚是欣喜,就在他将要接受纳降时,耶律休哥上前制止道:“彼众整而锐,必不肯屈,此诱我耳,宜严兵以待。”韩匡嗣不以为然,当即接受了纳降。就在韩匡嗣满以为宋军以无力发兵之时,宋军却开始行动了。很快,崔彦进之军便出辽军之北,挡住了辽军的退路;李汉琼及崔翰等军出辽军之西南;刘廷翰大军直攻辽军之东面,这三路大军形成了一个前进的口袋,继而合力向韩匡嗣大军发起了攻击。

韩匡嗣大军遭此突袭,来不及应战,只好仓皇北逃,结果溃兵慌不择路,纷纷掉进西山坑谷之中,被活活摔死了。宋军各路兵马追至遂城(今徐水县西遂城镇),斩首辽军一万三百余人,获马千余匹,俘老幼三万口,所获兵器军帐不可胜计。辽景宗和萧绰在得知辽军战败的消息后,立即命蜀王道隐代为南京留守,同时以耶律休哥总统南京及南境上戍兵事,从此宋辽以益津、瓦桥、岐沟三关为界形成对峙。

在西路,宋太宗命杨业为代州刺史兼三交口驻泊兵马部署,镇守雁门,满城之战以辽军的大败画上了句号。此次战败让辽景宗大大地窝了一口气,就在满城决战的第二年,即980年3月,辽景宗又向北宋开战了。他下令辽军十万重兵围攻雁门(今山西雁门关),结果却被镇守于此的代州刺史杨业挫败。

这年10月,辽景宗亲抵南京,领兵伐宋。这一次,他首先下令围攻瓦桥关(今河北雄县旧南关),面对辽军的围困,宋军无以抵抗,守将张师战死。瓦桥一战,辽军扳回一局。

就在瓦桥关决战之后的第三年,即982年4月,辽景宗再一次领兵南下,这便是第二次满城之战,结果却被宋将崔延进打败,辽景宗只好被迫北返。事实上,这是辽景宗生前与北宋的最后一战。

这年9月,辽景宗到达云州(今山西大同)境内。一日,辽景宗率众前往祥古山(在现在河北宣化境内)游猎,不幸染疾,最后在赶往云州的途中死于焦山(今山西大同西北)。

辽景宗的病故使得辽国政坛顿时陷入动荡之中。作为辽景宗的皇后,此时的萧绰年仅三十,皇太子耶律隆绪只有十二岁。孤儿寡母,主少国疑,辽国内部诸王宗室二百余人拥兵握政,盈布朝廷,虎视眈眈。虽然此前萧绰已经“以女主临朝,国事一决于其手”,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一朝天子,所以辽景宗在世时,那些宗亲王室虽有异念,却不敢贸然生事。

现在,辽景宗已经撒手西寰,萧绰彻底失去了靠山,“少姻援助,诸皇子幼稚”,面对诸多心怀鬼胎的强臣,萧绰母子可谓是处境险恶,凶多吉少。在此危殆之际,如果不是两个重要人物出面收拾危局,力挽狂澜,恐怕萧绰母子早已性命难保,辽国的历史也将会从此被改写。那么这两个重要人物是谁呢?他们就是时任南院枢密使的韩德让和大将耶律斜轸。

辽景宗在焦山病逝时,韩德让也正在焦山一带,当他得知辽景宗病危的消息后,当即就“密召其亲属等十余人”即隶属于皇帝但由他统领的“宫分军”并赴辽景宗的“行帐”,以武力协助萧绰摄政,并辅佐皇太子耶律隆绪即位,是为辽圣宗。辽圣宗刚即位不久,就将母亲萧绰尊为皇太后,上尊号“承天皇太后”,从此萧绰开始正式临朝摄政,时间长达二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