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书画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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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地狱变相图的神奇

如果有人说一幅画可以让屠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会相信么?唐代著名画家吴道子的《地狱变相图》就是这样一幅神奇的名作。

隋唐绘画中,宗教人物画占主要地位。吴道子以绘制宗教壁画和宗教人物画而著称的。他敢于大胆革新传统,作画不仅求其形似,而且求其神似,画男人则“虬须云鬓,数尺飞动,毛根出肉,力健有余”,画仙女则“巧眸欲语”。据传他画的宗教壁画,在长安、洛阳两地的寺院道观中就有300多幅。而《地狱变相图》是他佛教画方面的代表作品,关于此画还有一个关于吴道子灵魂挣扎的传说。

根据唐人段成式《酉阳杂俎》续集卷六《寺塔记》记载:天宝末年,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画家当众向吴道子提出挑战,即用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在两座寺庙的壁上各画一组佛像,由全国著名的书画界、佛法界大师名流进行评鉴,一决画技的高低。此语一出,四海轰动,吴道子被舆论所挟,不得不接受挑战。这一老一少两代画家分别在两座寺里作画,比试画技,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谁知,吴道子面对寺中白壁,苦思数日,不能下笔。于是他化装前往年轻画家的献艺之寺,悄然观看其在壁上作画。只见年轻画家在壁上笔走龙蛇、灵采飞动,笔酣墨畅,所绘佛像栩栩如生,颇似他当年神韵。吴道子痛苦万分,悄然退隐。

随着比赛揭晓的日子的临近,吴道子才思枯竭、心烦意乱、茶饭不思、无心作画。当他得知年轻画家作画顺利、观者好评如潮时,更加痛苦不堪。为了保住自己在全国画坛的地位,不使自己数十年功名毁于一旦,在只有3天比赛就要揭晓的情况下,吴道子终于用重金雇佣杀手,潜入年轻画家所在的寺里,将其杀害了。

年轻画家死后,吴道子的心灵更不得安宁,似乎受到地狱烈火般的煎熬,他一连三天三夜、不吃不睡地将自己关在阴森的寺内大殿内。众位名流、达官贵人、豪商巨富以及吴道子的家人都各怀心思注视着他所在的寺庙。

第二天清晨,众人小心翼翼地打开关闭了3天的寺门,吴道子已不见踪影。众人走进大殿,一看墙上,不觉全惊呆了,墙上是一幅集吴道子佛像绘画之大成、体现出当时唐代绘画最高境界、精妙绝伦的佛家群像《地狱变相图》。画上,皇主尊妃、达官贵人都带着枷锁铁镣饱受地狱烈火的煎熬,在他们中间好像亦有带着枷锁铁镣的吴道子……

且不说以上的记载是真是假,《地狱变相图》的出现确实立刻引起了轰动。吴道子画的“变相”数量既大,变化也多,如:净土变、地狱变、降魔变、维摩变等,具有各种不同的情境和气氛。变相中的人物,据说是“奇踪异状,无一同者”。变相图中最有名的是地狱变相。地狱变相原为张孝师所创,吴道子用了同一题材,进行了自己的创造。他的地狱变相“图中一无所谓剑林、狱府、牛头、马面、青鬼、赤者,尚有一种阴气气袭人而来,观者不寒而栗”。图中并未描写任何恐怖的事物,然而产生了强烈的感染力,使人在情绪上受到震动。由于画面异常恐怖,阴气袭人,竟吓得不少靠打鱼、打猎、屠宰为生的人都改了行,再也不敢干那“杀生”的勾当,生怕将来到地狱里会受到制裁。如此强烈的艺术感染力恐怕是历代画作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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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圣”吴道子

吴道子,阳翟(今河南禹县)人,唐代画家。家境贫困,画工出身。曾随张旭、贺知章学书法,无显著成就。后改学画,不久就显露头角,在长安和洛阳绘制了许多宗教壁画,声望大振,后被玄宗召入宫廷,授以内教博士、宁王友等职,并为其改名道玄,成为御用宫廷画师。长于道释人物、鸟兽、草木、台阁等,他除画一些历史画、装饰性画外,仍以宗教壁画为主。宋初宫廷还收藏有他的卷轴画92件。他师法张僧繇,又有创新。他创造精神热情充沛,描写十分逼真,想象力非常丰富,技法高度娴熟,被后人称为“画圣”。

“卧虎桥”传说

关于吴道子画技高超的传说有很多。据说,有一次吴道子路过许昌,听老人们说有一伙歹徒经常在夜里出来劫掠。吴道子就在歹徒必经之路的桥头石头上,随便画了几笔。第二天,当地人就互相传说,此地出了斑斓猛虎。因此,歹徒们再也不敢出来抢劫了。几天以后,有几个胆大的小伙子跑到桥头去看,原来桥头的石头上画了一只猛虎。吴道子画虎镇盗的故事传了开去,后来,人们把这座桥称之“卧虎桥”。

失传的国宝

唐代画圣吴道子在长安景云寺作《地狱变相图》壁画,观者摩肩接踵,令许多屠户放下孽刀因而改业者不计其数,对教化功德可见一斑,可惜此画毁于历代战火,失传于人间。此画最难得是全长达50米,光是人物就有千余人,其余尚有花鸟、走兽、山水、泼墨等等,在艺术造诣上可谓登峰造极,而其中所蕴含的深邃义理,足以净化人心、端正风俗,是一位画家用艺术对全体人类作最好的教化。难怪北宋的黄伯思因此而感叹:“谁说绘画仅仅是末流的技艺呢!”这说明吴道子观察的敏锐,造型的夸张,技巧的精湛,确有独到之处。值得特别指出的是,吴道子这幅《地狱变相图》突破了以往的宗教画程式,超越了佛教教义的局限,“将金胄杂于桎梏”,反映了他对人性的领悟和对贵贱秩序宗教观的反抗,从而使思想性与艺术性达到了高度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