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东方魔都,万国技术博览会。
一群身着皮草的商人们向着主展览厅的走来,礼宾小姐赶快迎上去,用略带口音的京话问:“先生们哪里来的啊?”这种一看像暴发户的人,往往小费给得特别大方。
“旅顺。”
“哪家集团啊?”
“北洋重工。”
“侬大有名气嘛!”虽然很小心,语气中的酸味,混合着不屑,不服,透了出来。
客人们不以为意,要知道,这次博览会的主板商和承办商,都是“江南制造”的下属机构和企业,而江南制造和北洋重工的关系?哈!哈!哈!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有的只是仇恨,按北洋董事长盛宣怀的话讲“渤海湾的海水,也化不掉江南给北洋的羞辱”。
1844年内战平复,共和始造,达功鸿与李颖修二人,都在拿破仑战争中看到了工业的力量,自然要在全国发展工业。长江三角洲,以其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脱颖而出,上海,更以工业明珠之名蜚声海内外。江南制造是诸多上海企业中的翘楚,也是世界第三大重工军工企业。
1854年,“恰好”有英国媒体捅出了沙皇的“黄俄罗斯”野心,共和内战中受损的元气又逐渐恢复,便有心算一算俄国在内战中支持清政府,派兵干涉内战,并试图染指外黑龙江的旧帐。因此,工部主导成立了北洋重工――由民营资本为主,工部入技术股的股份制集团,江南制造亦是小股东之一。然而,江南制造不愿培植市场上的对手,在试图控股失败以后,就利用自己的小小股份在北洋重工内部所有可能的方面捣乱,直至影响了北庭军的军事行动,受到了舆论的猛烈抨击。太府寺亦准备进行专门调查,江南才抽出股份,与北洋重工两不搭界。江南制造和北洋重工的仇是结下了。
1860年,对俄战争结束,但俄国的仇恨路人皆知。为了在不远的战争中占据优势,三北铁路网(西北,漠北,东北)建设立即开始。北洋重工对北方的气候地理更为了解,江南制造技术力量有优势,两者都志在必得。时任部门经理的盛宣怀的名言便出于激励员工。
江南也不负众望,在1880年推出了先进的1.2米轮距内燃机车。北洋重工则是使用旧式的1.5米轮距蒸汽机车,早一步开始环境试验。大家都看好江南制造,然而却是北洋重工胜出。官方的解释:对俄战争迫在眉睫,要采用稳妥的技术。江南数百万元的先期投资打了水漂。
从此,北洋重工便压住江南制造一头,全国18万公里铁路,都采用了北洋重工的1.5米轮距标准。在后来的内燃化,电气化改造中,北洋都据此吃到了大头,虽然江南制造偶有胜局,却无法改变大局。
1860年开始,或者1874年开始(因各种资料的计算标准不同),是共和历史上被称作“黑色革命”的时代,因为煤,铁,石油的颜色都是黑色的,他们造成的污染的颜色也是黑色的。而在世界历史中,则与电气化技术的发展统称为“二次工业革命时期”。北洋重工,江南制造,汉冶萍,太原前进,长安玄武,天府五行……与蒂森,克虏伯,摩根等同列于巨人的行列。
然而,在整个黑色革命时代,江南制造都受到了北洋重工的欺压,按说,江南制造集团是“共和技术和工艺最好的集团”,其产品有一种南方特有的精制,有一位蒂森的研究员曾经宣称:只有“江南”的产品才在质量上与德国匹敌。而北洋重工呢?也许是和俄国的乡巴佬们交道打多了,他们居然在“勉强能用”的情况下追求产量。还“共和生产能力最高的集团,物美价廉”呢,我呸!
北洋重工与江南制造是共和门类最齐全的重工军工集团,有能力生产上至飞艇,下至潜艇的的所有军事装备。但在大部分军工领域都不是全国领先的。这全都是因为北洋重工,全都是你们的错。
1887年,共和军步枪选型,江南厂推出与德国联合设计的新产品毛瑟1888,北洋重工居然讲什么“爱用国货”,谁都知道你们的“水连珠”是请比利时人那甘设计的,而且比利时人又转手卖给了毛子。最后,大家一拍两散,汉冶萍拿到了订单。虽然汉冶萍的25发弯弹仓设计确实不错,但如果不是北洋重工捣乱,江南不至于连口汤喝不到。
1891年,世界上的一艘战列舰“皇权”号下水,江南制造依靠其对先进技术理念的敏锐洞察向军方提出建造新型战列舰的计划。北洋重工却说“旅顺船厂对铁甲舰更有经验”。放屁!旅顺的“镇远”是抄的进口的德国货“定远”,沪东的18000吨“明珠”号邮轮,18.5节的前世界记录才是经验的证明。最后“福州船机”也搅和进来。最后呢,“鉴于现有军舰足以完成迫切的海上作战任务(对日战争),计划暂缓”。北洋,又是因为北洋重工!害得甲午靖海军胜得那么惊险,简直误国误民!
…………
北洋对江南的伤害,实在是太多太多。“我们的敌人,不是俄国,也不是日本,是北洋。北洋,是邪恶之源。是本世纪最大的孽障。”这句话,是江南制造心声的总结。
在这种情况下,礼宾小姐微微的不屑,就算不得什么了。
大厅正中央的展览台上,摆放着一架奇怪的机器,窄身,双翼,上翘的头部有一具螺旋桨。经常看新闻的人都知道,美国的莱特兄弟,已经把一架这种机器开上了天,它也有了一个正式中文名字“飞机”。
站在飞机旁边的年轻人,羞涩中带着一丝自得,凡有人问其飞机的问题,总是不厌其烦的回答。礼宾小姐向客人介绍,这个年轻人就是江南制造年轻工程师,这架飞机的设计者――冯如。
1903年各国工业数据
共和:煤392百万吨、生铁21.00百万吨、钢21.32百万吨
美国:煤324百万吨、生铁18.3百万吨、钢14.77百万吨.
英国:煤234百万吨、生铁9.08百万吨、钢5.11百万吨.
德国:煤163百万吨、生铁8.8百万吨、钢8.43百万吨.
法国:煤34.9百万吨、生铁2.84百万吨、钢1.84百万吨.
俄国:煤17.9百万吨、生铁2.49百万吨、钢2.43百万吨.
意大利:煤0.3百万吨、生铁0.075百万吨、钢0.187百万吨.
日本:煤10.1百万吨、生铁0.036百万吨、钢0.002百万吨
PS:《设定汇总》中《1903——1913各国工业》对这个数据有详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