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超又把超超亲了一口说过两天我到乡里去看你吧。”惹得任文锦、郭冬梅、蒲珠三个人都笑了。
郭冬梅又把杨超叫到柳花跟前说:“刚才我给蒲珠说了,为了你们都方便一点,你俩家调换一下房子,赶过大年前搬好。”
柳花、杨超说明天过一天,后天再开始搬吧。”
冬梅笑道:“那就定下来,不管刮风下雪,都要在后天搬。”
柳花和杨超说一定。”
再说任文锦一上车坐下后,就从蒲珠怀里接过超超,亲了两下,小声问蒲珠说这超超的模样儿有像我的地方没有?”
蒲珠红着脸说这下巴儿像谁的了?”
任文锦细看了超超一会儿说果真有点像我,你不点破,我还真看不出来。”说罢,任文锦的手伸过去抓住了蒲珠的手,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又紧挨着坐了下。任文锦笑着问蒲珠你再想过我没有?”
蒲珠说我想又有什么用,你又不再过来。”
任文锦说我也在想你,不过我们两人都一样,适可而止,该欢乐时再欢乐。”说完,任文锦丢了蒲珠的手,把超超也递给了蒲珠,伸手把车上的帘子拨了个缝缝,看了一下说:“已快到庄门前了,我们先去大院屋里,中午时,把车姨子、车小妹叫过来吃饭,吃完饭了,我们一起杷超超送过去。”
车已进了任家庄,走了不到一分钟,车就停在了大院门口。张明月、张玉亮已立在那里,任文锦先下了车,车里的蒲珠把娃先递给张明月,张玉亮帮着蒲珠拿了车里的东西进了大院。
任文锦对金锁说今天中午,你和车姨子、车小妹及两个娃都来大院里吃饭。”金锁应了声儿后卸车去了。
任文锦、张明月、张玉亮、蒲珠进了屋后,张明月、张玉亮说:“蒲珠我俩陪着你,你抱着娃,就在这大院屋里都走走。”
任文锦笑着说我早上已给娃起了个名字,叫超超。”
张明月一下笑着说和娃老子的名字重了,那老子愿意不?”
任文锦说:“我早上就说过,让超超各方面都要超过他老子,所以才取名超超的,杨超也在跟前,当然愿意了。”说话的这当儿,超超明宿宿的眼睛露出一丝儿笑来,蒲珠抱着,张明月跟着,在各屋子串了起来。串到伙房,王妈亲了下超超的脸,给超超的胳膊腕里拴了个小铜铃铛,超超一下来了兴趣,小手腕一动,铃铛儿就响了起来,自个儿就高兴地叫了起来。串到东厢房里,王姨奶奶给超超脖子里拴了个银锁,又抱在怀里心疼地说好稀罕的娃儿。”串完屋子后,车姨子、车小妹、金锁及她们的两个娃也来了,超超闹瞌睡,车小妹接过抱着哄睡去了。
蒲珠望着车姨子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不光穿戴整洁,身体也胖多了,面上有了光泽,车小妹也比以前利索多了,只是胸前的两个高呼呼的奶子,把衣服撑得鼓鼓的。车小妹把超超哄睡着了,走过来说前天晚上,我就下决心要隔奶了,奶穗子上抹了点红辣子,哄得娃也不敢吃了’昨天,大奶奶、二奶奶又说奶超超,我怕涨干,又让娃吃了几次,今天奶还多得很呢。”
蒲珠说:“那就叫超超先吃吃奶,他现在睡得不太实。”
张明月也说就让吃一吃吧。”
车小妹又跑进里屋给超超喂奶去了。她的娃歪着头儿看了一会儿,跑出来对车姨子咿呀着说他在吃我的纽纽。”
惹得几个人都笑了。一时,超超吃了一会儿奶,睡老实了。蒲珠看着放好了娃,王妈也已端上了饭。自然,这顿饭菜是上样儿的,有蒸肉、烧鱼、炖鸡、牛肉等。
饭后任文锦对车小妹说:“除你应拿的工钱外,小孩花用每月再给你三十块钱,我们只要求你奶好娃、领好娃,防你们的两个娃用手指抠了超超的脸,三个娃和睦相处最好。”说完,他笑了。停了下又说超超的生活费用,由车姨子每月在账房支算了。”
车姨子点点头,车小妹心内当然髙兴,她每月的工钱还不上二十元,一个小娃的费用就给了三十元,心里就暗下决心要把超超带好。
张明月、张玉亮又交代了几件事,就都拿着东西,出了大院,拐到长工后院里,进了车小妹的房子,房子里已打扫得干干净净。蒲珠把那些穿的戴的,给她们的点心、布料又作了交代。张明月说超超三十块钱的生活费,不光超超一人享受,还有你和你妈的孩子都在内,一个吃什么,三个孩子都吃什么,免得大人看不过眼,三个孩子争着打起架来。”
车小妹听了张明月的话,才明白三十块钱原是这样,就笑着说谢谢大奶奶,我知道了。”
一切安排完毕后,任文锦说:“我们该进城里了。”
任文锦和蒲珠坐车到了城里,直接到了洋商场,冬梅已早等在那里。说了几句话,青江、高英就把库存货账和销售账全拿了出来。任文锦说:“都是自家人,开张也才几个月,就不细细点了,以后核对出来后,我们知道了就行了。”
坐在柜台上的尤香媛说快过大年了,还有一个促销的旺季,有些货已紧俏了,还得去兰州提货,发电机连一个也没有了,前两天还宥人问着买发电机呢。”青江转脸对他爹说:“过上两天了,我和高英再去趟兰州,赶年前提回一批货。
任文锦说:“好啊,还有汽车配件,根据去年的经验’过年休息放假,修汽车的倒不少。”又对冬梅说你见了杨超给他说,他原回到汽修厂当他的副经理,抽时间学开汽车。年后,我琢磨着买辆汽车,就让他开上,到那时,我们的路途花费又减少了一部分。”
冬梅说:“让杨超原回汽修厂的话,我已提早给他说了,我把提货的款也准备好了,哪天走哪天我就汇款。”
这时,站在青江背后的高英偷偷用手捏了下青江的后背,青江转身看高英时,高英眉开眼笑了。交接完后,任文锦问了尤香媛几句话,就坐车原回乡里了。
过了两天,青泉、杨超当搬运工,金锁赶着车,就把双方的家搬了,青泉、柳花、蒲珠、杨超自然都很高兴的。青江、高英也去了兰州提货,三天后,两人满满地载了两车货回来了。卸下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又去了兰州,连着拉了两趟货,洋商场的货也满了,汽修配件也有了,班子恭高兴地说:“这下汽修厂在春节前后可以大干一场了。”任文锦也很高兴,从乡里来专问了班子恭、蒲珠、尤香媛三个人,他们都说货进得适时。青江、高英:任文锦三人也觉得满意,过后,都回乡里住去了。
再有十天就要过大年了,但谁也没有想到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腊月十八日的早上,天气很晴朗,但也很冷,娜塔莎和她的孩子班娜被两个俄国佬冲进屋去绑架了。他们硬逼着娜塔莎跟他俩进南山,娜塔莎呼天喊地,早惊动了汽修厂的一伙子工人和旅店住宿的客人,这些人飞跑出来,将两个俄国佬围定在圈子里。两个俄国佬知道跑不脱,一个俄国佬拿一把手枪逼在娜塔莎的头上,另一个俄国佬抱着娜塔莎的娃,一把刀子顶在班娜的胸上,班娜撕天破地地嚎哭着。围看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几个是汽车司机,手提铁摇把,挤到圈子里头,加上金贵、高占星、任青云、任天祥、任天福、任万年、任惠新这些后生,手里都拿着家伙,班子恭不知干什么去了,这会子还没来。过了好一会儿班子恭才来。
他看着一大圈子人围着,心想劫持和被劫持的人都跑不脱的。就挤入人群,一把拉住金贵说:“你是跟下大老爷的,你不想点办法。”
金贵一听,一下钻出人群,骑了个自行车就往警察局跑去,进了警察局的门,
赶巧儿又碰上了牛甫仁,牛甫仁知是任大老爷家赶车的,就问:“你来做什么?”金贵说:“班师傅的媳妇被俄国佬绑架了,在肃州旅店门口。”
牛甫仁听了此话,嘴里骂了一句脏话,就带了六个警察,其中还有女警员,开上汽车直去了肃州旅店门口。金贵骑自行车,赶到现场时,牛甫仁已指挥着五个警察布了点,那女警员站在他的身边,叫围观的群众退离,那两个俄国佬也狡猾,围观人向后一退,圈子大了,他俩跟着围观人也退,想乘机会溜走,牛甫仁看见有几个拿铁锟的,知是和被绑架人有着关系的’就大声喊道:“你们拿家伙的小伙子别退,你们的圈子要缩小。”
那个拿手枪的俄国佬一听急了,用不太熟的中国话大声喝道:“你们如果再逼近,我就要开枪打死她。”并举着手枪在空中扰了几下。
这个动作,怎能骗过牛甫仁的眼睛,他感觉那俄国人手中的枪太轻,可能是假的,他马上对那女警员说:“把车中的望远镜给我拿来。”
那女警员把望远镜拿出来给了牛甫仁,当确认那是个假手枪时,牛甫仁就大声喊道喂,俄国姥,你拿着的是把假手枪。”
娜塔莎一听是把假手枪,就用力挣脱拿枪的俄国人,反身双手抓住了那个拿刀的俄国人的手,那俄国人为了抢刀,松开了娜塔莎的娃,娃娃从怀里掉在了地上,金贵一看娃落了地,马上来了个叫驴子打滚,把娜塔莎的娃抢抱了出来,随着几个汽车司机,还有任万年、高占星、任青云、任惠新等几个用摇把、铁棍打倒了那两个俄国佬。
几个警察按住两个俄国佬,给戴上了铐子。娜塔莎的手,受了刀伤,牛甫仁指挥着警察将那两个俄国佬押上汽车,回了警察局。
一场绑架人质的危机算是平息了,围观的群众还滞留在旅店门前。
班子恭赶快拿布包好了娜塔莎流血的手,金贵把怀中哭哑了声的班娜给了娜塔莎,对班子恭说:“我骑车子去趟乡里,给大老爷说一声。”
班子恭还没来得急点头,金贵就骑车子跑了。这时,柳花叫来了冬梅,蒲珠闻讯儿也赶来了。冬梅把班娜抱在了怀里,班娜睁着大眼睛只是哭。冬梅对娜塔莎说:“班娜被惊吓得厉害,在屋里给喂喂奶,让娃安稳睡上一觉,可能会好一些。”说着,把班娜给了娜塔莎。
冬梅对班子恭说我看我们的人,都叫进厂里干活去吧。我们的人一走围观看热闹的人也会散掉的,起码这门前没有吵闹声了。”
班子恭就对立在门前的任青云、任天祥、任天福、任万年、任惠新、高占星等人说:“你们该干什么的都干什么去吧,感谢你们救护了我的家人和孩子。”转脸又对那几位汽车司机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围观的人才逐渐地散开了。
蒲珠问班子恭杨超怎么不见面?”
班子恭哎叹了一声说倒霉地提不成了,唯今天早上,杨超和那位刚修好车的司机磨车去了。我又去了老后工间,拨弄发电机,前面发生的事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头我知道时,围看的群众巳人山人海。亏了这些群众围住了,不然,我的娜塔莎会被他们绑架去的。”说着话,班子恭流出了眼泪,他抹了两把泪又说:“当初,我们刚相识时,娜塔莎就说过,他们的人还会抓她来的,我说不要紧’我们住在大街上,常在一起,他们是不敢来的。结果他们还是来了,发生了今天的这事。”杨超开着汽车来了,杨超一下汽车,就被蒲珠恨恨地说了几句,杨超莫明其妙地说:“你这是为了什么,我没惹着人啊?”
班子恭急忙简单地说了原因,杨超忙问:“娜塔莎和班娜好着呢吧?”
蒲珠说:“娜塔莎手上受了刀伤,班娜被惊吓得厉害。”又说:“你今天早上就不应该出去。”
杨超学了个俄罗斯人的样子,双手摊开说:“我哪知道今天要发生这样的事。”
蒲珠看着杨超的样儿笑了,说:“真急糊涂了,说起胡话来了。”
这时,杨成基开着小车,车里拉着青菊,还有青山、婕芙娜都来了,忙得班子恭又点头、又弯腰、又让座的。婕芙娜进屋看了娜塔莎和班娜。
快到中午时,任文锦、张明月、张玉亮才从乡里坐车赶来,金贵在车上已将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张明月、张玉亮看了班娜’班娜已经睡醒了,一见陌生人还是嚎哭,唯娜塔莎一人抱着时,才能安静下来。
任文锦当着班子恭、杨超、蒲珠、柳花、金贵的面说那几位汽车司机和咱们厂里的十几个后生,真了不起,还有我们的金贵,通风报信儿起了大作用。”金贵听着,忙忙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