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祁连山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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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贪小利院长受大损 惠乡学校方颂文锦(1)

任文锦又说:“今天的事太危险了,今后要在这方面有所防备,再不能发生这类事件。说完,他和张明月、张玉亮坐车回了四合院。

中午吃饭时,杨成基和任青山两人来了。饭后,杨成基说:“经初步审问,那两个俄国人也是受人委托来干这种事的,目的要把娜塔莎劫进南山阿克塞那个地方去,为他们流亡到中国境内的本国人作床上的玩物。审问到最后,那两个家伙说他们认识普利敦耶夫,普利敦耶夫夫妇在年底前去过阿克塞,并给他们提供过娜塔莎的住处。他们正是按照这个住处来绑架娜塔莎的。”

任文锦一听此话,就有点气愤,骂道:“这普利敦耶夫和他老婆是俄罗斯人渣。”

任青山这时说:“早上,婕芙娜问了娜塔莎,娜塔莎说拿着刀抱了班娜的俄国人,就是前年追捕过她的人,名叫谢利金斯。他们在阿克塞有个老窝,纠集着五十多个人,控制着当地的一部分哈萨克人和流亡中国境内的俄罗斯人。他们相互都有亲戚关系。”停了一下,杨成基,任青山说:“为了娜塔莎和孩子的安全,这两个俄国人还是放了的好。”

任文锦听着杨成基和任青山的话说放也不能这么快,这两个俄国人暂压着,等我们弄明白了普利敦耶夫这边的事后,再说放不放的话。”

杨成基说按牛甫仁的话说,监里押上这种外国人也无益,放出一个取钱,把罚金拿回来了,两个都放了。同时,让他们老窝的人也知道知道肃州人拿他们的阵势,但必须要有普利敦耶夫出面担保,这样肃州流亡的俄国佬才能安稳下中”

任文锦说这也行,牵着普利敦耶夫的大鼻子叫他痛着过日子。”

杨成基、青山听任文锦同意了这个意见,就又说了几句话走了。任文锦对张明月、张玉亮说我们原去乡里住几天,叫他普利敦耶夫上乡里求我。”

下午三人坐车回了乡里。肃州城是个地大城小的边远地带,是东边放个屁,西边也能听见声音的城市。早上城南发生了劫持人质事件,下午,城西的普利敦耶夫就清清楚楚的了,而且他敏感地意识到这件事不但牵扯到了他,还可能让他在经济上受到损失。他非常气他的老婆亚西妮娅娜,她广结国内来的朋友,屁也不顶用,节骨眼上只能带来祸殃,一点利也得不上。

亚西妮娅娜知道要挨普利敦耶夫的骂,就故意献着殷勤,但最终还是叫普利敦耶夫骂了一顿:“你如果再勾结国内的那些孬种,我最终会把你赶出这城隍庙。进财没有你,破财你是个行家。今天我宣布,这是最后一次对你警告。”骂完,普利敦耶夫气恨恨地出了修道院。

亚西妮娅娜坯是扭着大屁股跟了出来,她不献殷勤了,一本正经地对普利敦耶夫说:“用中国人的话说,我和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想一个人脱干系,根本不可能,你只有去求任大老爷开恩,把我们的人放了,就是罚点款,图个利索,以后我们再不招引他们就是了。”

普利敦耶夫听了亚西妮娅娜的话,心里豁然亮了许多,心想求任大老爷也是个办法,这还是下策中的上策。就对亚西妮娅娜说如果罚下款来,你就掏上。”亚西妮娅娜说反正有我的一百多枚金币,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去。”

普利郭耶夫一听要用金币,心中又有点痛了,只因是为了这金币,当初才娶了亚西妮碰娜,不然这个胖大的女人,谁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还是把金币收起来,用中国的银元。想到这里,就冷笑着对亚西妮娅娜说谢谢你对我的提醒。”普利敦耶夫转身到了大街上,正要去任大老爷的四合院,不想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正眼看时,却是警察局的牛甫仁先生。普利敦耶夫的心里不由得跳了几下,他深知这个中国警官的厉害,在警察局中,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位长着一对牛眼睛的牛甫仁。

普利敦耶夫只好故意问道:“牛’官找我有什么事吗?”

牛甫仁哈哈笑道:“普利敦耶夫,你还不知道你有事?”

说着牛甫仁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公文递给了普利敦耶夫,对普利敦耶夫说:“按照这公文上的要求,你写一份交代材料,要写得清清楚楚。”

普利敦耶夫摊了下双手说:“你这公文上写的是中文,我不认识中文。”

牛甫仁问道:“你用什么文字给我写交代材料?”

普利敦耶夫说当然是用俄文。”

牛甫仁说:“那我不是也看不懂吗?”

普利敦耶夫一听牛甫仁的这话,举起双手说我抗议。”

牛甫仁把眼一瞪说:“你抗议,你抗议什么,我先把你拘捕起来,让你蹲在班房里安安稳稳地给我写。”说着,给身后的两名警官使了个眼色,两警官上来就架持普利敦耶夫的胳膊,普利敦耶夫一下子软了,忙给牛甫仁下话说:“牛警官,别这么认真,我找翻译,我找翻译,我写好按时交上去。”

牛甫仁又对两个警官使了个眼色,那两个警官松开了普利敦耶夫的胳膊。牛甫仁看了看表,对普利敦耶夫说现在是下午三点,明天下午三点前交到我的手里。不然,我是不客气的。”说完,转身和两个警官走了。

普利敦耶夫的脸色都白了,他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站在街沿上慎重想了想,觉得不管事情怎样,都得找任大老爷,只好抬脚向东走去。到了西局门口,看见了郭冬梅,忙上前打招呼说:“郭经理,你公爹可在家里?”

郭冬梅望着普利敦耶夫慌乱的眼神,笑笑说:“你还找我公爹,找我公爹有什么事?”

普利敦耶夫不敢用正眼看郭冬梅,含糊其辞地说:“我找他有事。”

郭冬梅说:“我公爹没在城里,他在乡里住着。”说完,郭冬梅朝东走了。普利敦耶夫站在西局门口,鋳躇了一会儿,只好喊住了一辆黄包车,那车夫一看是个大洋人,就问道洋大人去哪里?”

普利敦耶夫说:“我去任家庄,找任大老爷。”

那车夫忙拉起车就走,普利敦耶夫紧前一步拉住车尾说:“我给你多掏车钱,你拉我去吧。”

那车夫说你掏多少?”

普利敦耶夫说两块。”

那车夫说:“别人是两块’你这样肥大的,也是两块,不拉、不拉。”

普利敦耶失有点急了,忙说:“三块。”

那车夫说少了四块不拉。”

普利敦耶夫只好点点头、摆摆手,有点难受地坐上了黄包车,车夫拉着去任家庄了。

再说任文锦、张明月、张玉亮去了乡里,正好青江和高英从高英的娘家回来了,就一起去了后园。

高英提议说:“我们在鱼池的人水处逮几条鱼,用油现炸现吃,好几个月了,没有吃池里的新鲜鱼了。”

张明月、张玉亮说:“可以啊,我们也馋着想吃呢,一场惊吓过后,总算平安了。”

青江、高英说:“杨超哥当时不在现场,如果杨超当时在现场,那两个俄国人有他好吃的东西呢,打不死他两个,也活不太舒服,拿上个假手枪还吓唬别人。”任文锦说:“杨超没在现场也好,真打下了也不好脱干系。”

青江点了下头,拿上了鱼兜子,和高英把存了人水口处,因冰太厚、天又冷,鱼儿不肯露面。用了一个多小时,才逮了十来条鱼,任文锦说够了,够我们几个人吃了。”

青江、高英就开刮做了起来。刚把鱼炸好,王妈领着普利敦耶夫来了后园。普利敦耶夫虽然笑着问任文锦好,但眉头疙瘩也却不小,任文锦知道普利敦耶夫的来意,但他故意问:“普利敦耶夫院长,这样大冷的天,来我这山庄有什么贵干?”说着话,张明月把一盘鱼端放在普利敦耶夫面前的桌上。

任文锦说请坐下吃鱼。”

普利敦耶夫坐下了,但并没吃鱼,他叫了一声任大老爷、任大奶奶,说你们不知道娜塔莎的事,怎么还有这么大的精神炸着吃鱼?”

任文锦说知道啊,怎么能不知道呢,我们知道是娜塔莎的娘家人去了阿克塞时给透的信儿,让那帮狐朋狗党来干的蠢事。因为你是我们的老朋友,又是合作伙伴,我们才没有去找你的麻烦。”

普利敦耶夫听了,着实不好意思起来,好一会儿了才说:“对不起得很,是我听了妻子的话,把娜塔莎的地址告诉了他们,才惹下这见不得人的事。我赶来专门求你来的,求你去给你女婿处说一声,让局子把那两个俄国人放了,我可以作担保,今后,再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说着,又取出牛甫仁给他的那张公文,双手递给了任文锦。

任文锦看了一眼那公文,对普利敦耶夫说:“这是让你写一份交代材料的。”普利敦耶夫说这我必定是要写的了,只是请你帮我说句话,你答应不答应?”

任文锦笑笑说:“帮你说几句话,哪能不答应呢,只是你也知道,娜塔莎虽是你们俄国老乡,佴她现在巳是一位中国人的妻子,而且已人了中国户籍,这你也清楚。同时这位中国人又在我的手下干事,我不能不保护他的妻子,保护了他的妻子和孩子,等于保护了我的利益。你懂这些吗?”

任文锦说完了,普利敦耶夫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我明白了、我明白。”张明月笑着说:“普院长,当初班子恭和娜塔莎结合时,你和你妻子亚西妮娅娜还作为娘家人出现的,可今天出现的这类事,你们哪里有点娘家人的味儿呢?”普利敦耶夫听着张明月的话,来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说任大奶奶,你别再说我了,我心里已经很难受了,你们再说下去,我也只有向你们中国人一样,跪下行大礼了。”

张明月说我不说你了,你吃条炸鱼吧。”

普利敦耶夫重新坐下,从盘里抓起一条炸干了的鱼吃了起来。任文锦擦了擦手,拿起毛笔,写了封信,装进一个信封,问普利敦耶夫道:“你是怎么来的?坐洋包车吗?”

普利敦耶夫嘴里吃着鱼,点了一下头,而后才说:“单程四块钱,他已经走了,我怎么回去,还请任大老爷安排一下。”

任文锦说坐我的轿车子回去吧,我已经写了一封信,由我的女婿按法律程序办去吧,你我的意思都在信中。”金锁赶车送普利敦耶夫进城去了。由金锁把信送到杨成基的手里。

三曰后,杨成基开着吉普车,车里拉着牛甫仁、任青山来了。一进大院,牛甫仁就大声咋呼道:“任大老爷,这一回把普利敦耶夫抓了一个大头。”

任文锦在屋内听到了他的声音’马上起身迎进门内,任文锦说:“谢谢牛局长秉公办案,劳神了、考神了。”

牛甫仁说:“用不着谢,今日来无其他事,专吃肉喝酒。又遇了个礼拜天,在你的大庄里安稳玩上一天。”说着,就脱了鞋,上了炕坐下。王妈上了茶。

任文锦对王妈说:“去给谭璋说一声,叫他杀一只当年的羊羔子,焖出来给我们下酒。”王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