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小说飘梦的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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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错中错错结姻缘

师徒俩找到王家,远远看见门口栓着六匹蒙古马,旁边还站着两个人,都穿着黑绸裤虎皮袄,腰悬长剑,神色严肃,举止谨慎,似乎在等候着主人。

天虚止住脚步,心想:这两个人穿着举止不同常人,却守在大门口看马匹,他们的主子必非等闲之辈,难道是马昭亲自来了,如果是他,为何来得如此快?他百思不解,忽然听见一个汉子说:“俺去净手,你去不?”另一个摇摇头,那个汉子独自去了。巫烈说:“师父他说的是幽州土话,他们是从关外来的。”天虚惊讶说:“不错,我猜想是区镇海来找王晨报仇了。正好,我们可以隔岸观火,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一并解决了。”巫烈大喜说:“那师父您不就可以独霸江湖了。”天虚得意地笑了。

这时,门喀吱一声开了,鱼贯走出了四个人,前面三人天虚认识,他们是区镇海的三个家奴,地位极高,在武林中号称凌云堡四金刚,还有一个牛二郎,前年死在巫烈的手上。走在最后面那个人,正是区镇海的独生子区青云。巫烈咦了一声,说:“他们怎么还活着?王晨怎么没杀了他们?”天虚情知不妙,急忙拉着巫烈躲避进了竹林。

透过竹林,天虚看见区青云满脸怒容地走到竹林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对四大金刚说:“岂有此理!王晨真是个不知好歹蠢人!我们父子跑了几千里的路,诚心诚意向他求亲,他居然舍不得女儿远嫁,真是气死我了!”其中有个人附和说:“小主人说的是,王晨如此不识相,我们就不用再对他客气了,先把这个庄子来他个鸡犬不留!”

立即有个人说:“姜老三,你脑子进水了,敢说这样的话。老主人对王晨如此忌惮,不惜迂尊降贵来求和,就是不想让他插手师门内的事,你怂恿小主人杀人放火,那不是要坏主人的大事吗?”姜老三说:“难道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地回家吗?我们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鳖气!”

区青云说:“赵大,你脑瓜子机灵,你说个主意听听。”赵大说:“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听见王晨说话的口气,似乎很高兴我们来求亲,当时我料他不会回绝亲事,可奇怪的是他竟然要求小主人先和他女儿见面,然后再商议婚事。这太不合常理了!”

区青云点头说:“我也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赵大又说:“刚才还有件事也挺奇怪的,我们在堂下看见一个红衣姑娘牵着一匹马出了门,神情紧张,走得匆忙,连马鞭落在地上也没去捡,就跑了。开始我以为是别人家的姑娘怕见生人,后来我看见她跳上马背的利落身法,就起了疑心……”

赵大欲言又止,区青云说:“你是说那个红衣姑娘就是王晨的女儿?…我明白了,王晨要她来见我,她却溜出了家门,于是王晨只好回绝了亲事。真是好笑,这父女俩各有心思,到底是怎么了?”赵大说:“我们去村里打听打听,或许能多知道点情况。”区青云见他若有所思,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禁又添了七分怒气。

这时,路上走来了一个秀才模样的人,他走得匆忙,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将路边的人看了一圈。走进了大门后不一会,秀才又出来,往回走。这一次,他将目光只落在了区青云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阵,忽然怪怪笑了一声,然后扭头走了。

区青云厌恶地骂了一句粗话,对赵大说:“这小子一定知道些什么,你去跟他聊一聊。”赵大应声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赵大回来了,在区青云耳边嘀咕了一阵。区青云听后,气呼呼地说:“这个贱人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哼!我问你们,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美人?”赵大等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推说:“没有瞧着正面,兴许不怎么样。”姜老三不知道赵大心思,只想着邀功的事,得意地说:“这个我知道,我瞧着了,王姑娘的确是个美人胎子!大眼睛,小嘴巴,脸蛋白白净净……”

区青云不耐烦说:“行了!我只问你,可比得上你在牡丹楼睡的那个朱纭姑娘?”姜老三想了想说:“朱纭是穿戴得花俏,脸上又描画得精致,倘若是王姑娘也做做脸子,也作那样装扮,只怕要比她漂亮十倍,以我看跟牡丹楼的头牌花魁比,倒是分毫不差。”

一旁的方四郎吹了几声口哨,笑着说:“三哥,你可瞧清楚了,别让小主人空喜一场。”赵大说:“其实王姑娘美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王家刀的唯一传人,单凭她金风侠女的美名,就足以比美任何美女。何况老主人的大事又必须得和王晨化解干戈…..”

“行了行了!我明白!”区青云说:“你们去打听她的下落,找到了不要惊动她,回来告诉我就行了。”赵大四人立即领命去了。

过了不久,方四郎一个人回来了,说:“小主人,我在雪松林看见一个红衣姑娘,骑着一匹枣红马,手里拿着一把剑,我不敢惊动她,不知道是不是王姑娘。”区青云问:“你为什么不找姜老三认人?”方四郎说:“我们是分头去找的,我怕迟了,她会走远。要不我现在就去找三哥。”“不必了,”区青云说:“应该是她,我这就去会会她。”

竹林又恢复了平静,巫烈见区青云远去了,师父仍然心事重重,站着不动,不禁急了,说:“师父,师妹现在有危险,我们快去救她吧!”天虚哼了一声,说:“现在是我们三人都危险,你不必着急去送死。”巫烈问:“师父是担心区镇海会和王晨联手对付我们?”

天虚沉吟半晌,忽然说:“当今武林就数我们三人为尊,倘若让他们联了姻,我们阴山派就完了,所以眼下只有将错就错,让皎皎冒充王晨的女儿,骗那个小色鬼上钩。哈哈哈哈!”巫烈说:“师父,你要施美人计,也不能用师妹呀,她和那小色鬼好上了,那我怎么办?”天虚嘲笑说:“你这辈子就别想了,你根本配不上皎皎。”巫烈委屈得差点哭了,说:“师父,我是真心喜欢师妹,求你别让她去做这种事!”天虚咦了一声说:“你这小子倒有良心,皎皎真没有白拣你回来!”

过了一会,他犹豫地说:“我难道不心疼她吗?可如今我们就要大难临头了,你告诉我还能有别的办法自保吗?”巫烈说:“师父,我有办法,我们去杀了王晨的女儿。”天虚大怒说:“那样,他们俩就更铁了心来联手杀我了!笨蛋!”他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

师徒俩回到松林,找了一圈,不见陈皎皎,天虚寻思:皎皎素来机灵,定是躲开了。巫烈却在担心另一种可能,他想到区青云风liu倜傥,武艺高强,又会说甜言蜜语,委实胜过自己百倍,陈皎皎见了他,只怕越发瞧不上自己了。

一想到奸情,他忽然开了壳,说:“师父,我又一个好办法,既不会得罪王晨,又可以破坏他们的的好事。”天虚不以为然,没有吭声。巫烈说:“刚才我们不是看见两个人吗,您老人家说那女的是王晨的弟子,我猜那女的就是王晨的女儿,您老人家想,倘若咱们把那对男女捉奸在床…….”天虚听到这里,捧腹大笑,说:“这种伎俩只有你这胡种才想得出来,我堂堂一代宗师,岂能做这种勾当!”

巫烈不敢顶撞,心道:“堂堂一代道家宗师连私生女儿都养了,居然还有脸自命清高!”师徒二人僵了一阵,天虚忽然又说:“不过,你不是宗师!你也不会继承我的衣钵,你只是一个胡人,想做点捉奸的勾当,也无可厚非,” 巫烈听了这半截话,猛打了一个寒颤,泪水刷得流了下来,紫虚却没瞧他,继续说:“只要你今后不再叫我师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说完,便扬长而去。

夕阳钻出了厚厚的铅色云层,雪白寂静的松林披上了一层霞光,巫烈傻愣愣地站在雪地里,连雪地上多了两道的人影也没有看见。忽然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眼睛,他本能地让了一步,发觉一柄长剑正刺向自己地咽喉,他大吃一惊,急忙闪避,那把剑却在即将划破喉管地刹那间停住了!他恐惧地坐在了地上,暗暗惊叹敌人神奇地剑速。

这时,巫烈听见一个女人说:“你怎么不杀他?”另一个男人说:“我没杀过人,本来想拿他开戒,却没有想到杀人竟是一件这么难的事!”巫烈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浑身颤抖起来,忽听那女人又说:“你现在不杀他,以后他会……”

“不会,”那个男人说:“他虽然是个胡人,却是个有志气的男人,他不会再对他师父忠心了。” 那女的生气了,又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卑劣的人也值得你夸?”那男的说:“你别生气,我只是想:他师父那样贱视胡人,却偏偏收了他作弟子,又只带了他来中原,定然是看他特别努力。所以我就手底留情了!”

一瞬间,巫烈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一直相信的人才是对自己最无情的人,而自己的敌人却是对自己最留情的人。他禁不住浑身颤抖着号哭起来。

号哭声在旷野中回荡,王榛榛不忍再听下去,急忙拉着马琳跑了。

她骑上马,一口气狂奔了数里,方才缓下马蹄。等马琳追上来,她忽然拽住马说:“原来你的心肠这么软!你娶了我一定会吃亏!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女强人,这门婚事你可得想清楚!”马琳一愣,凑过来,笑着说:“你是不是打算今天晚上就嫁给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王榛榛羞得面红耳赤,抡起鞭子抽了他一鞭,不料他居然挨了打。马琳就趁她愣神的工夫,伸手捉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过去。

蒙蒙夕阳,漫漫雪途,一对相拥热吻的情人,信马游缰,直到黑夜降下帷幕。

昏暗中,又驰来一对青年男女,与他们擦肩而过,羞得王榛榛急忙将整个头藏进了马琳怀中。面对陌生人惊讶的笑声,马琳也尴尬了,忽然瞥见不远处有隐约的灯火,便瑟瑟地说:“娘子,我们到家了!你的病不会耽搁的!”

蒙胧中就听那陌生男子忍住笑说:“王姑娘,你有没有生病,若有,我的家就在前面,不会耽搁多久的。”那陌生女子咯咯笑着说:“区公子,我们中原女子是不可以跟陌生男人回家的,请自重!”她说得话虽有理,但语气却似在撒娇,令她的同伴心花怒放,赶紧追了上去,生怕煮熟的鸭子再飞了。

那女子的话一出口,却把王榛榛吓了一跳,方才知到来人是陈皎皎和区青云,急忙扯住缰绳,拐上岔道往丁家村奔去。

她这个举动倒把马琳吓了一跳,他忐忑不安的说:“你答应了,答应作我娘子了!”王榛榛又羞又气说:“不是说回家吗,家在哪?你又没有家哪来的娘子?”马琳说:“是不是有了家,你今晚就作我娘子?”王榛榛急了,又说:“你,不行的,我父亲会找到我们的,他知道了会打死我的!……这样吧,我跟你去京城,你娶了我就可以好了!”

马琳又失望又高兴,故意叹了口气说:“将来我们生了女儿,一定要她好好学武艺,长大了,就让她把我吃的亏全讨回来!”王榛榛生气说:“我今天又怎么让你吃亏了?”马琳指了指额头说:“这是谁打的?”

借着昏黑的雪光,王榛榛看见一道血槽子正爬在他的额头,这时,一股新鲜的血腥味冲进了她的鼻孔,她心头一颤,一股暖流蓦然涌动了全身。忽然她不怕了,在心底无声地对他说:“我嫁给你!今晚我就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