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精忠报国凌云志: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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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无耻杜充

宗泽死了之后,接任东京留守、开封府尹的,是原北京大名府留守杜充,杜充是相州安阳人,和岳飞勉强可算是同乡。杜充这人暴躁、苛酷、刚愎自用,喜欢残杀。他和宗泽相差甚远,几乎找不到共同点。宗泽任在开封留守的时候威望非常高,深得民心。

但是杜充威望却极低,不但缺乏胆识,更缺乏智谋,到任之后越来越不孚众望。杜充到了开封以后,立即推翻了宗泽所有治理军队的规章制度。他冷酷无情地对待整支军队,最终导致宗泽辛辛苦苦招集编制的军队,大部分开始逃散,还有一些没有在开封,但是自愿听从宗泽号令的,如在洛阳的杨进,便据地自雄;在山东的李成,就向江淮地区流窜骚扰去了。

宗泽苦心经营的抗金防线,被撕破了一道大大的口子。开封的局势变得十分的严峻,宋高宗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开始一路南逃。宋高宗南逃到了扬州,金人就将兵锋直指扬州,吓得高宗整日难以入眠。

当时,统制薛广所部已向相州挺进,因王善和张用两部未去会师,薛广战败牺牲。苦守近两年的相州城终于在建炎二年(1128年)11月陷落,河东和河北的最后一批州县,包括北京大名府,全部被金兵占领。

“两河豪杰”原先按照宗泽的计划,准备配合宋军积极北伐,但是杜充却不对他们的义举进行任何的支援。在粮草匮乏的状态下,金军瞄准南宋义军的囧状之后,奋力搏杀,著名的五马山寨也被金国大军所攻破。

岳飞是宗泽生前最为重视的一名武将,而且是开封留守司基本部队的将领之一,他不能因宗泽的去世而擅离职守。岳飞在王彦部下的时候,有过擅自离职的状况,因此,在宗泽死了之后,岳飞依然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擅自离开。并且由于有最近的一些战功,和宗泽的那样异乎寻常的赏识,在杜充到任之后,他依然是最受器重的一员将领。

在杜充任期内,前任留守宗泽苦心集结而来的忠义民兵由于不满杜充纷纷开始反叛,成为危害一方的军贼、土匪。杜充这家伙对外极其的无能,但是对自己的同胞却无比的凶狠。

杜充上任之后,立即派遣岳飞前去剿灭张用,这是岳飞始料不及的。岳飞对于杜充上任之后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曾以寡不敌众为由拒绝前去围杀张用,杜充恼怒之下以军令相威胁。

张用是岳飞的老乡,原本是一个弓手,他和曹成、李宏、马友结为义兄弟,拥众号数十万,分为六军,本是杜充管辖范围内最为强大的一支队伍,但因不服杜充的为人,因而坚决不从杜充的指挥。建炎三年正月中旬的一天,杜充想趁着张用不备之际,袭击张用,一网打尽,却不料张用事前已听到了消息,已在那里摆好了阵势,进行了殊死较量,这时王善的部队也从城东赶来,与张用的部队联合作战,把城西的几支部队,除岳飞的那一支而外,都打得大败,绰号“赛关索”的李宝且为张用部队所俘虏。

岳飞仅有两千精兵,但是对方却有数万精兵,但是岳飞的部队如饿狼猛虎一般,吓得敌方溃散而逃。这对于岳飞来说,是一次莫大的鼓舞,岳飞因功升武经大夫,比原来的武功郎高三级。

岳飞接二连三的胜利,一时被传为美谈,但是这实际上是由杜充铸就的天大的错误,抗击金兵一直是迫在眉睫的重大事件,但是因此杜充对内的残暴引发了一场本可避免的自相残杀的内战,使宋军的实力损失于内耗,使原本抗金的武装甚至沦为金国女真人的帮凶。

岳飞抗击匪寇的胜利,一方面在军中立下了战功,另一方面解救了杜充,因此杜充也一度将岳飞视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但是岳飞并不感激杜充的赏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岳飞一直对于杜充的作为非常地不满,但是由于自己有过擅自离职的前科,也不得不委屈在其左右。

金军南下之后,首先以澶州为突破口,展开了疯狂地围杀行动,在围攻三十三天之后,最终把澶州攻下。之后金军将领亲自领兵包围了濮州,城中军坚守了一个多月,但最终因弹尽粮绝而陷落。金人入城之后,展开了疯狂地烧杀抢掠。

杜充自诩“帅臣不得坐运帷幄,当以冒矢石为事”,似乎是羽扇纶巾似的文臣和铁马金戈般的武将,兼具于一身。

但是当杜充听到金军要在冬季发动攻势的时候,立马吓得屁滚尿流,为了防止金军攻打开封,这时候杜充做了一个无耻的决定,他命令部下开掘了黄河的河堤,但是暴溢的浊流根本就不能阻遏金军南下,却使平民百姓遭受了极大的苦难。

金国元帅左监军完颜粘罕(汉名宗翰,本名粘没喝)率领的金国大军在受到洪水阻碍之后,与讹里朵的部队转向东进合力攻陷了北京大名府。

之后,西起相州,北到沧州,中经大名府,东经东平府而到济南、淄州(今山东省淄川)、青州(今山东益都)、潍州(今山东潍州)等地,都先后为金国女真兵马所攻占。

建炎二年(1128年)年底,金人准备去攻打宋高宗赵构的行都扬州。

当时高宗赵构依靠的武装力量是刘光世的部队,这个刘世光是个贪生怕死之辈,高宗派遣刘世光去抵抗金兵,还没有见到金兵的影子,部队就溃散而逃了。

这个时候金兵虽然还没有攻打到开封,但是杜充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似乎已经是大难临头。为了躲避金兵,他以前往南方“勤王”为借口,准备带着自己的队伍前去避难,但是他又不敢贸然离职。这时候杜充想出了一个计谋,他把自己的主力带走,而责成副留守郭仲荀留守开封。这个郭仲荀也是怯懦之辈,他怕金兵来袭,于是把守城的大任交给程昌寓,程昌寓没守几天便带着队伍潜逃了。建炎四年(1130年)二月,开封最终陷落。

朝廷之后又委以杜充重任,可此时的杜充已经被金兵吓得魂不守舍了,对于朝廷的命令也是置若罔闻,之后便一举逃到了江南。

杜充这样做,无疑是等于将长江以北的国土和人民拱手让与金人。岳飞怒气冲冲进献忠言,但是杜充当作耳边风,一再拱手将宋朝的土地让给金人,这让岳飞和一些爱国的将士们深感苦闷,杜充不负责任的行为成为岳飞再次离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