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禁烟英雄——林则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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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勤勉务实

林则徐一生研习经世致用之学,与传统士大夫耽于诗词歌赋、空谈性命道德有很大不同。他与龚自珍、魏源等人是息息相通的。

林则徐不管在哪里做官,总是踏踏实实,恪尽职守,兴利除弊,注重实效。

在林则徐流放期间,伊犁将军布彦泰曾给道光帝密报过林则徐的表现和他对林则徐的评价。他在这份密报中写道:

查林则徐到戍已近两年,深知愧奋。奴才每于接见时,留心察看,见其赋性聪明而不浮,学问渊博而不泥,诚实明爽,历练老成,洵能施诸行事,非徒托空言以炫目前者比,久经圣明洞鉴。奴才鼠目寸光,平生所见之人,实无出其右者。窃谓人才难得,如林则徐之遣戍伊犁,实为应得之罪,然以有用之才置之闲废之地,殊为可惜……奴才与林则徐素不相识,断不敢自蹈欺饰之愆,实为人才难得起见,不揣冒昧,手缮密陈,伏乞圣鉴。

现在,让我们顺沿着林则徐为官任职的先后,简略看一下他勤政实干的业绩:

林则徐在出任杭嘉湖道之前,曾到江西、云南担任过正、副乡试考官。在科举时代,这关系到选拔人才,也关系到大量考生的前途命运。林则徐作为考官,工作极其认真负责,从出题、制卷到评阅和落卷,一丝不苟。从林则徐的日记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当时工作的情景,每天阅卷最多时达35本。他所写的评语因人因文而异,没有一篇是相同的。对考试中的种种流弊,一律予以抵制,惟一的方针是:惟才是举,绝不马虎从事,更不徇私枉法。

1820年初,林则徐任江南道监察御史。这个职务,只要认真,只要实事求是,必定得罪官绅。反之,也可以圆滑处世,两只眼睛睁闭各一,以保全自己和捞取好处为目的。林则徐不仅认真实干,而且专摸老虎屁股。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就做了两件大事,一是弹劾握有兵权的张保。福建澎湖协副将张保,原是海盗头目,后被招安,授予官职。此人恶习不改,横行霸道于华南海面,劣行累累,类似黑社会的头目,是一个官匪合一的恶棍,无人敢惹,且有升为总兵的迹象。林则徐经过认真的考察后,上奏朝廷,提出“严纪律,择将帅”,有力地打击了张保及其党羽,使其不能继续作恶。二是在河南不顾得罪巡抚琦善,在治河工程中有破有立,提出“严密查封,平价收买,以济工需”的方针,打击了囤货居奇的奸商。这两个政绩得到好评,他不久就出任道员了。

林则徐任杭嘉湖道,在一年的任职期间,十分注重农田水利建设,修筑海塘,使老百姓多年受惠,官声甚隆。

1823年初升任江苏按察使,林则徐整顿司法的政绩前文已述。

1824年初,林则徐升任江苏布政使,为使农民增产丰收,他将淮北的麦种带到江苏,散播江南各地。因为母亲病故,回闽守制。

1825年,林则徐在为母亲守制期间大病一次。此间,洪泽湖堤坝决口,酿成大患,河道总督张文浩因此被革职,按道光帝的旨意,林则徐守制未终,就得奔赴灾区治理水患。中国历来有忠孝不能两全之说,但林则徐却以自己独特的忠孝和智慧,做到了忠孝两全。一方面,他以江苏千百万人民的身家性命为重,毅然离开家乡,星夜北上,赶赴灾区。另一方面,为了表示对慈母的哀悼之情,林则徐不穿官服,不用顶戴,身着素服,数月中奔波于风雨泥泞之中,呕心沥血,惨淡经营,完成了使命。如此大忠大孝,大仁大义,鞠躬尽瘁的品德,在封建社会实为凤毛麟角。就是以今天高标准的要求来衡量,也令人仰之弥高,不失为楷模。

1827年,林则徐任江宁布政使,年底父亲病逝,他再度回乡守制,在福州达两年半之久。此间,林则徐完全可以休息一阵,恢复一下身体,但他仍然以干实事为己任。福州的西湖无人管理,淤塞严重,再加上有人推土入湖,强占田园,西湖的面积日渐缩小,直接影响了农业用水,成为福州一患。林则徐在福州虽无官职,但此时他已名满天下,世人敬重,因此不是以官职而是以威望组织和领导了西湖的修浚工程,1829年9月完工。除了将西湖加深扩大外,还修筑了1236丈的石岸,防止湖岸再度淤塌。完工后,林则徐又组织人力物力,栽种了千株梅树,精制了两艘游船,供人游乐。

1837年4月,林则徐升湖广总督,时年53岁。林则徐大规模严禁鸦片,是从此时开始的。他在《筹议严禁鸦片章程折》中提出禁毒六策。这个奏折还有一个附件。在附件中,林则徐以他丰富的学识,阐述了中医关于生理和医药的理论,详细分析了吸食鸦片与人体呼吸系统和消化系统的关系,以及戒毒药物的机理与作用。他不仅在附件中提供了禁毒的药方,而且对服用的方法、步骤、剂量、禁忌等诸多细节,都有极为详细的说明。

虎门失利,被贬镇海军营时,林则徐不为个人名利计虑,很快投入到当地军务中,积极备战。他登山查看地形,赴炮厂观铸四千斤铜炮,观看试炮打靶。

林则徐到达镇海的第十八天,道光帝又下令“革去林则徐四品卿衔,与邓廷桢从重发往伊犁”。林则徐平静得若无其事,当夜就收检行李,第二天登船,踏上新的征程。

林则徐流放伊犁,水土不服,身体虚弱多病,鼻血不止,经常彻夜难眠。但他走遍新疆南北,勘查地形,发展生产,兴修水利,修成“林公渠”。

他还对新疆的战略地位和面临形势进行积极的思考,对沙俄势力的渗透极为忧虑。他认为,要充实边防和改善人民生活,最好的办法是实行屯田备边。他建议将垦地分给当地维吾尔族人民耕种,并把原来的屯兵制改为操防制,使边防驻军既从事耕种土地,又进行军事训练,做到屯田与边备结合、兵与民结合,在西北边疆筑起一道铜墙铁壁。他警告说,将来给中国造成边患的,将是沙俄。不幸而言中。幸亏中国出了个左宗棠,边疆才没有损失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