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兴国富家: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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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与民休息

除了负责策划的范蠡外,担当执行工作的文种也颇得勾践的信任。一天,勾践特别召见文种,和他讨论当前越国最重要的施政方针。

勾践问:“治国施政,最重要的是什么?”

文种回答:“爱民,就是最好的治国之道。”

勾践问:“那怎样才能做到爱民?”

文种说:“让人民有利可图而不去伤害他们;使人民成功而不使他们失败;保护人民的安全而不让他们担心;尽量让人民有所得而绝对不可去剥削他们。这样一来,便可谓真正的爱民了。”

勾践又问:“要如何才能做到这一切?”

文种于是一一道来:“不剥夺人民的喜好,使他们获得利益;不使人民错失农时,便能使他们得到成功的生活;少用刑罚惩处,使人民能够得到生存;薄征赋税就是给人民好处;君主少登游台就是给人民欢乐;让人民安居乐业,不苛求他们,人民便会充满喜悦。”

勾践若有所思。文种又说:“相反地,处处找百姓的麻烦,便会伤害他们;农失其时,他们便无法安心劳作,就会破坏他们的幸福;严刑峻法,处处想显露朝廷的权威,便是残害人民的暴政;重税厚敛,便是剥夺他们的财富;广建宫殿,便会使人民遭受劳役之苦;不断地征用民力,便会使他们居不安宁,长期下来只会激怒人民,最后失去他们的拥戴。微臣听说,善于治理国家的领导者,视人民如同自己的儿女或兄弟姐妹一般,听到有饥寒受冻的事就会感到哀伤,立刻给予抚慰;见到人民的劳苦便会从内心里怜悯而感到悲伤。”

于是,勾践接受了文种的建议,立刻下令“缓刑薄罚,省其赋敛”,并且打开谷仓,把粮食借给穷困的人。为了落实爱民政策,文种组成民间探访团,以微服私访的方式到各地访察民情,协助各地百姓解除困难,特别是丧事,一定给予必要的抚慰,以彻底和人民共担苦难。

除此之外,勾践本人还主导一个特殊的法令委员会,对于不合时宜或者适用上显得严苛或执行上有困难的法令,一定要彻底研究加以修改或废除;要求所有的官员都要做到“施民所喜,去民所恶”。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勾践特别选了一个日子,集结越国各地区的领袖和长老,正式公布其“爱民”的具体政策:“富有的人要让他们安心,贫穷的人则要向他们提供具体援助。鼓励有钱的人自愿捐出他们的富余,协助贫穷的人满足最起码的需要。要以爱创造爱,带动更多的爱。朝廷官员一定要以身作则,带动这个散播爱的活动。”

不久,朝廷便提出了慰问发生不幸的家庭的具体方法:如果某个家庭,长子不幸死了,可以免除三年的徭役;若是其他的子女死了,可以免除三个月的徭役。勾践还特别下令,凡是住在京城的家庭,男性家长死亡或有长期疾病的,其未成年的儿子可以安排进入官衙工作,并领取俸禄。

勾践将建设规划完全托付给范蠡,执行和管理的工作则全部授权给文种。勾践则全力投入复国的生产事业,与臣民共同努力,为重振国家实力而奋斗。

勾践不但亲自下田耕种,夫人也亲自率领着女眷从事织布工作。所有的餐点中,绝对不加任何肉类。所穿的衣服也多是简单的粗布,贵重的食物和衣料则全部作为对外贸易的商品。一切典章礼仪也力主朴素无华,一点也不浪费。

这一切的努力,使越国的生产产品获得了极大丰收的储备,在十年内完全不必向人民征收任何税捐,每家每户都有三年以上的存粮。

除了积极进行国内建设,强化民生经济实力外,范蠡也着眼于国际舞台,巧妙地运用谋略,在外交上削弱吴国的实力,并暗中策动有利于吴国争霸中原的情势,让吴国耗费国力在争强斗胜上面,以缩小吴越双方实力的差距。

这几年,夫差的确将全部心力放在了逐鹿中原的策略上。当时的晋国正苦于国内六卿(智、范、中行、韩、赵、魏)的争权中。南方霸主楚国则忙于重创后的复原工作。由于夫差在中原的造势活动进行得相当顺利,致使吴国君臣的危机意识大幅下降。

面对吴国君臣的志得意满,文种进而建议勾践派人深入名山,砍伐神木献给夫差兴建豪华宫殿,以崭新的气势衬托其霸王地位。夫差高兴地接受了神木,并以之建造既精致又气派的姑苏台。

接下来,文种又设法从吴越各地征索美女数十人,献给夫差。名义上是添增吴宫的光彩,事实上则是为了腐化吴宫内的伦常,并疏离夫差和伍子胥的关系。

西施,就在其中。那便是另一段豪情可泣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