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着山羊胡子的黑人外交家,肩负和平使命,举世关注。他的前任1991年被萨达姆晾了十个小时,不理不睬,安南秘书长能行吗?他不情重蹈覆辙,名誉受损吗?但是,安南义无反顾,力挽狂澜,化解了“沙漠雷暴”的爆炸。
美伊双方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国际社会的外交斡旋乏力一场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沙漠雷暴"即将炸响。人们把“和平的最后希望”寄托在联合国秘书长身上。
2月17日,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宣布,在安理会5个常任理事国一周内举行4次磋商并就解决伊拉克与联合国武器核查危机达成一项明确的集体方案之后,他将于星斯五(20日)亲自前往巴格达进行和平外交努力,以化解伊拉克武器核查危机。
事前充分准备
安南对其巴格达之行了表示一定的乐观。他认为,他得到了安理会5个常任理事国,阿盟和伊拉克的支持。他希望能通过政治途径解决目前危机。
据透露,安南将带给伊拉克领导人的经过安理会认可的解决方案的主要内容是:
组建一个对伊拉克总统府进行核查的特别小组,条件是联合国负责对伊拉克武器核查的特别委员会的人员应为该特别小组的基本成员;
5个常任理事国授权联合国秘书长挑选外交官和专家参与该特别小组对伊总统府的核查工作,但不能受制于伊拉克确定的60天核查期限。
在国际社会忧虑不安和殷切期盼的目先注视下,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终于踏上了前往巴格达调解伊拉克武器核查危机的艰难旅途,真可谓“受命于危难之中”。这是安南就任联合国秘书长近14个月来最艰难的一次使命,此行的成败,直接关系到美伊两国是战是和的重大问题。
安南此行的艰难性是不言而喻的。美伊交恶多年,矛盾错综复杂,此次危机的产生和恶化是双方长期尖锐对立的恶果。危机的解决不光涉及联合国对伊武器核査方面的一系列具体问题,更与美国试图维护其在海湾地区的战略利益密切相关。正因为如此,在过去几个月里这场危机愈演愈烈,很多国家虽有促和的善意,却调解无力。安南在此战火一触即发的危急关头出面调解,既要照顾到美伊两国的面子,又要尽量照顾到双方的现实和长远利益,并要考虑到各方的反应,确非易事。
尽管安理会5个常任理事国就和平解决危机达成一项协议,但5个常任理事国之间对安南巴格达之行的使命仍有分歧,美国坚持安南的任务只限于向伊拉克领导人发出允许自由、全面地对所有总统府邸进行核査的强硬信息,而法国、俄国和中国则认为,应给予联合国秘书长更大的权限和活动余地,以便使其斡旋取得成功。
在安南行将奔赴巴格达前夕,巴格达方面也传出了积极的信息。萨达姆总统16日晚些时侯主持召开了伊拉克高级军政领导人联席会议,“深入地”研讨了形势的最新发展和国际社会提出的有关外交解决方案。会后发表的一份声明说,伊拉克领导人高度赞赏由俄国、法国、中国、阿盟和卡塔尔所提出的建设性的外交努力,同还高度评价了伊拉克特使在阿拉伯国家进行的外交努力。
声明欢迎安南的访问,并允诺“伊拉克将竭尽全力推动安南访问取得成功,以避免本地区可能遭到严重的危险”。声明还表示,伊拉克希望安南带来“开放的思想”、“自由的意志”,并具有能够达成公正的政治解决的地位。
此前安南秘书长派往伊拉克的3人专家小组对伊拉克总统府邸的界定工作已接近尾声,到2月17日为止已对7处总统府邸进行了考察,并将前往最后一个总统府邸核对。安南2月17日还派2名专家先行前往巴格达,对前个小组的界定进行再确认,避免日后出现误解,为安南的访问做必要的准备。
安南能够成行,是以安理会的一致同意为前提的。其中俄、中、法的和平努力格外重要。2月17日,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奏华孙大使会后对记者发表谈话说,这一系列磋商的目的是朝和平解决危机的目标迈进,并相信秘书长的巴格达之行能够取得成功。他强调,为了使伊拉克武器核査危机得到公正解决,伊拉克必须全面遵守联合国有关决议,与此同时,伊拉克的主权和尊严也应得到尊重。
2月17日《人民日报》记者果永毅从巴黎报道:法国总统希拉克今天在爱丽舍宫接见来访的伊拉克外长萨哈夫时强调,法国仍然对通过外交途径解决伊拉克武器核查危机抱有希望。
法国总统府在接见后发表的公报中说,直到今天,伊拉克危机仍然有可能通过严格遵守安理会决议的外交途径得以解决。为此,希拉克总统"要求伊拉克迈出新的步伐,以便能够达成尊重国际社会合法要求的协议。”
带着全球的和平希望,带着联合国的重任,联合国秘书长安南20日下午抵达伊拉克首都巴格达,开始他为期4天的调解伊拉克武器核查危机的外交努力。
安南在机场发表了简短讲话,他说,“我希望,未来几天内我与伊拉克总统萨达姆的会谈能找到解决危机的方法”,“我希望在我离开巴格达时能够达成各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他对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伊拉克武器核查危机表示乐观。
安南的随行人员秘书长负责阿富汗事务的特使易卜拉希米、瑞典外交部大使级官员莫兰德和联合国负责法律事务办公室的副秘书长科雷尔等7人同机抵达。
伊拉克副总理阿齐兹、外长萨哈夫和安南的先遣小组成员前往机场迎接安南。阿齐兹在机场对记者说,他对于和平解决危机表示乐观。他说,伊拉克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公正、稳妥的解决方案。
举世注目安南
世界各国领导人欢迎联合国秘书长安南进行的巴格达之行,认为这次出访是通过外交途径解决同伊拉克在武器核査问题上的对峙的最后的也是最好的机会。
在莫斯科。叶利钦总统坚决反对华盛顿及其盟国以军事干预相威胁。他说,安南定于20日进行的这次活动是"极为重要的",将导致这一问题的和平解决。
叶利钦总统的发言人援引他的讲话说,“这次访问将会促进通过政治和外交渠道解决伊拉克危机。”
叶利钦的外交部长普里马科夫在访问布达佩斯时说,安南的访问“为通过外交途径解决伊拉克危机创造了真正的可能性”。
美国驻联合国大使比尔·理查森在宣布了安南的使命之后说,华盛顿“对此持支持的态度”。他说,只要安南在巴格达的会谈中遵循以下两个基本原则,这次使命将会产生积极成果:“自由和无限制地进入所有地点进行核查,尊重联合国伊拉克裁军问题特别委员会的完整。”
但是,理查森警告说,“如果这次出访的结果违背了联合国安理会的决议和我们的国家利益,华盛顿将保留反对的权利。”
美国当天说,它对联合国秘书长科菲·安南的巴格达之行能够在打破围绕着武器核查问题而出现的僵持状态方面取得突破表示怀疑,不过它没有把达成一项折中方案的大门关死。
克林顿政府的官员们说,华盛顿可能会接受这样一项建议,即来自联合国安理会成员国的外交官陪同美国武器核査人员在伊拉克敏感的“总统场所”搜查禁止的武器。
法国希望安南的这次使命将带来和平的结果,法国总理若斯潘坚持说,“法国希望通过外交途径解决,而不希望使用武力。”法国也是一直反对进行军事干预的。
从广义上说是支持美国立场的德国外长金克尔说,安南把握着确保实现政治解决的“最好机会,而这正是迫切需要的”。奥地利外长沃尔夫冈·许塞尔说,安南的巴格达之行对萨达姆来说是“最后一次机会”。
他说,“奥地利希望看到这场冲突能得到政治解决。”但是他警告说,“秘书长作出的斡旋努力是以和平手段解决这场冲突的最后一次机会。”
正在华沙访问的意大利国防部长安德烈塔说,如果安南的使命失败了,罗马将“考虑其他选择”。
欧盟委员会主席雅克·桑特欢迎安南的使命,并呼吁萨达姆无条件地履行安理会的决议。
日本也表示支持安南的巴格达之行,同时通过它的首席政府发言人表示希望“通过谈判,伊拉克将接受联合国对它的生物和化学武器进行全面核査”。
在英国,外交大臣罗宾·库克在议会说,“如果我们能够确保通过外交活动实现我们的目标”,伦敦将暂时撤出它的军队。英国是华盛顿采取军事行动的最坚决的支持者。
但是,路透社认为安南在伊拉克取得成功的机会只有一半:
外交专家们说,联合国秘书长安南从伊拉克带回和平解决武器核查危机方案的机会只有一半。
西方官员们说,安南在谈判中的唯一余地是一项建议——由联合国安理会成员国的外交官陪同联合国特别委员会的核查人员检查敏感的'‘总统府邸”。
外交官和分析家们说,同上届联合国秘书长佩雷斯·德奎利亚尔相比,安南更有技巧和影响力(德奎利亚尔1990年和1991年两次到巴格达执行使命均告失败),但他们说谈判结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萨达姆的意愿。
一位欧外交宫说:“整个事情都取决于萨达姆。如果萨达姆想让步和避免受到军事打击,安南可以向他提供外交保护。但萨达姆必须作出判断,而他以往的表現时好时坏。”
一位联合国官员说,伊拉克有可能愿意接受根据法国提出的“联合国特别委员会加上安理会成员国外交官”的建议制定的解决方案,如果安南对此没有合理的估计,他是不会承担这个风险很大的使命的。
但他接着说:“无论安南还是萨达姆都没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另一位外交官说,很可能出现的情况是,安南的使命带来的不是一个明确的“是或不是”的结果,而是一个必须带回联合国安理会的建议。
2月21日:会晤阿齐兹
2月21日,安南到达巴格达第二天上午,立即与伊拉克副总理阿齐兹举行会晤。
埃菲社报道说:
今天上午,以安南为首的代表团与伊拉克副总理塔里克·阿齐兹举行了第一轮会谈。会谈未取得任何进展,但双方在一份联合公报中说,一次‘‘建设性的对话”开始了。
然而,联合国谈判代表团的一位成员、阿根廷外交官古斯塔沃·兹劳维宁在参加了与伊拉克代表团的第一次会谈后说:“情况有些令人悲现”。
他说:“伊拉克人坚決反对对总统府邸进行核查,这出乎安南的预料。”他还说,联合国代表团可能将晚两、三天回纽约。
美国在此后不久宣布:"鉴于目前的紧张局势,美国所有公民应避免去伊拉克旅游,已经在那里的人员尽快离开。”
美国国务院也宣称,由于伊拉克拒绝时所有可能藏匿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场所进行核查,所以美国已向该地区派兵。
美国务院还重申,伊拉克境内的态势是“非常急险的”,而且伊拉克政府不断发表挑衅性讲话说,它不准备接受联合国提出的解決方案。
华盛顿已命令其在科威特、沙特阿拉伯和以色列的“不必要的”官员撤离这些国家并告诫美国公民不要到上述国家旅游,以防止在美国进攻伊拉克的情况下遭到报复。
专家们认,这些这象表明美国政府可能会在安南最后的努力失败后对伊拉克立即进行空袭。
上周被安南派到伊拉克进行武器核查的专家们昨天透露,上述地方比美国人所说的要小得多,总面积只有31.5平方公里,其中10.2平方公里是沼泽地。
取消对伊拉克经济封锁的条件是,它必须按照联合国要求销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自1990年以来,伊拉克人民饱尝了经济封锁之苦。
据权威人士说,为展示经齐封锁的后果,今天一些伊拉克人抬着63具儿童的尸体在巴格达的大街上游行,这些儿童都是因营养不良或缺医少药而死的。
德国外长克劳斯·金克尔在波恩说,萨达姆总统是使伊拉克人民受难的唯一罪魁祸首,因为他设置了“政治障碍”。法国外长韦德里纳今天在巴黎说,巴格达方面还有可能对联合国的要求采取积极态度,事态仍有挽回的余地。
意大利总理普罗迪令天在罗马表示,他对安南的斡旋充满信心,意大利不希望出现“被动局面”。
安南与阿齐兹举行第二轮正式会淡后,有了一些进展。法新社说,安南及其代表团在结束在伊拉克外交部举行的历时3小时的第二轮会谈后,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这位联合国秘书长称今天上午举行的同样长达3小时的第一轮会谈是“建设性和有益的”。安南在第一轮会谈结束后说:“我们有良好的开端,这并非易事。我们仍然有许多工作要做,但(我们的)会谈情況不错。正因如此,我说我十分乐观。”安南还说,他明天将与萨达姆总统会晤。他期望他在结束在这里的使命时,能满足伦敦和华盛顿的要求达成书面协议。
美联社当天也报道说,联合国秘书长与伊拉克领导人举行至关重要的会谈:
联合国秘书长科菲·安南今天在与伊拉克副总理塔里克·阿齐兹举行的会谈中没有实现明显的突破。联合国一位官员警告说,双方仍有很大的分岐。安南是今天上午在伊拉克外交部开始正式会谈的。在历时3小时的会谈中,安南与阿齐兹的私下会谈占了一半时间。此后,全部会谈代表——9名伊拉克人、8名联合国官员——举行了另外90分钟的会谈。一份联合声明说,代表们举行了“建设性对话”。他们一致同意当晚再次举行会谈。联合国代表团一位代表、前阿尔及利亚外交部长拉赫达尔·卜拉希米说,在上午的会谈举行之前,情况“非常两极化”。不愿透露姓名的外交人士说,安南与阿齐兹之间长时间的私下会谈是不同寻常的。
2月22日:会晤萨达姆
伊拉克副总理阿齐兹自海湾战争以来,一直负责伊拉克外交工诈。安南会见他,只是为会见萨达姆打基础。最后把关的仍然是萨达姆。因此,安南会晤他,才是最关键的。
海湾一战,萨达姆接受了沉重的教训:为了和平,不再使伊拉克遭受美国空袭,在最后一刻,他应让步。22日,他给安南以和平的机会。
联合国移书长安南的发言人埃克哈特22日在巴格达说,安南秘书长在同伊拉克总統萨达姆举行会谈后感到,他此次访问巴格达的外交使命已经接近成功,会谈取得了重大进展。
埃克哈特说,有关核查伊拉克总统府问题的分岐已经消除,双方达成了一致。他说,安南将于22日晚7时同伊拉克到总理阿齐兹再次进行会谈,安南希望22日说或23日上午就和平解决武器核查危机与伊拉克方面达成协议。
他说,安南在访伊期间同包括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在内的一些国家领导人进行多次联系。
埃克哈特指出,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有权就这次全谈的结果同联合国的成员国达成协议。
同日,美联社的报道说,联合国秘书长科菲·安南的发言人说,安南和伊拉克领导人萨达姆·侯赛因今天消除了在向联合国武器核查人员打开总统府问题上的最后一个重大障碍,这是避免美国发动一次袭击的主要条样:
安南和伊拉克到总理塔里克·阿齐兹今天晚上举行了会晤,以商定一项协议的准确措辞。安南秘书长将把这项协议带回安理会。
联合国发言人弗雷德·埃克哈特说:“我们已经达成一项协议。我们有了一个文本。”
他说,“我们预计,对于安理会的所有15个成员国”,包括美国来说,“这个文本将是可以接受的”。
一位坚持要求不披露其姓名的伊拉克官员在被问到是否达成了一项协议时,他回答说,“是的”。
安南和阿齐兹打算星期一(23日)上午答署这项协议。埃克哈特说,这项协议的细节将要到星期二向安理会汇报之后才能公布。
法新社也报道说:伊拉克和联合国之间最后一个问题已经解决。
在巴格达的一位外交官星期天(22日)说,伊拉克和联会国之间在进入总统住所检查问题上存在的最后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題已经解决。
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外交官对本社说,“按照我的理解”,有关检查期限的问题“已经解决”。
这位外交官说:“一切大的问题都已经解决。”
他说,“这一协议“是科菲·安南与萨达姆总统在会晤过程中达成的。联合因秘书长科菲·安南星期天与萨达姆总统进行了长达三个多小时的会晤。
这位外交官表示,“两个代表团正在商讨具体的细节问题”:由科菲·安南和伊拉克副总理阿齐兹率领的两个代表团于当地时间星期日的20时10分(即格林尼治时间17时10分)开始举行会议。
另外,伊拉克通讯社援引“一位联合国官员的一项声明”说,“大部分(虽然不能说全部)悬而未决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到目前为止,伊拉克方面一直不让联合国伊拉克问題特别委员会进入8个总统住所检查,并要求給这种检查确定一个明确的期限。
据另外一些外交官介绍,伊拉克的最后一点要求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据伊拉克通讯社报道,联合国一位发言人艾哈迈德·法齐表示,安南与阿齐兹的会谈在“一种乐现的气氛”中进行,而且他希望会议结束后能够达成一项协议。
在与阿齐兹举行会谈前,安南对记者表示,协议“即将达成”。他甚至认为协议有可能在“星期天晚上”达成。
23日:安南报喜,和平有望
安南秘书长,带看和平协议要回纽约联合国总部向安理会报喜。途中在安曼与巴黎先向世界报喜了。
23日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在安曼与约旦王储哈桑会晤后说,他已经和伊拉克领导人就武器核查问题达成了协议,目前已没有必要对伊拉克使用武力。安南说,他与伊拉克领导人的会谈是“有用的、坦诚的、诚实的和具有建设性的”,但他拒绝透露协议的细节。同时,他希望安理会成员国能够接受这个协议,以使伊拉克和整个地区免于灾难。安南在讲话中对约旦为解决武器核查危机所做的努力表示感谢。安南是在离开巴格达前往巴黎的途中在约旦首都安曼作短暂停留的。
法国总统希拉克为核查危机作出了特别的贡献,他甚至把总统专机提供给安南使用。因此,安南很感谢他。希拉克是安理会五大国中第一个受安南通报和平协定的大国元首。
24日:安南凯旋联合国
24日上午9时许,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搭乘的班机回到纽约肯尼迪机场,立即乘专车直奔联合国总部。
安理会成员迫切需要听取安南对他与伊拉克谈判结果的汇报,安南本人也急切希望知道包括美国在内的安理会成员国对协议的正式而全面的反应。美国是否会放弃攻打伊拉克?笼罩在海湾上空的战争阴霾能否因协议的签署而被驱散?全世界的目光再一次从巴格达转向纽约。我国驻纽约记者报道说:
联合国大厅围起的百米走廊人头攒动,人们不约而同地等在这里,欢迎秘书長的归來。据联合国有关人士告诉记者,这种宏大的欢迎场面是联合国迁入新址以来的第一次。上午10时10分,经过5天外交征战的安南抵达联合国总部的大门口,人群立刻欢呼起来。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令每一个在场的人心潮澎湃。这掌声是对安南和平之旅胜利结束发自内心的欢呼,来自五大洲的人们在这里表达了一个共同的心声:要和平,不要战争。
安南早在担任联合国负责维和事务的副秘书长期间,就享有“处理危机能手”的美誉,无论是出使前南地主持移交联合国维和部队给北约部队,还是出面营救困在科威特的联合国人员,他的应变能力和外交智慧深得世人赞赏。当海湾局势剑拔弩张之时,处在联合国秘书长新位置的安南被再一次推向前台。安南在巴格达经过5轮艰苦的谈判,终于带回了双方协议文本。可以说这份协议兼顾了各方利益,是安南政治智慧和灵活性的一次集中体现。
今天的欢迎场面令安南备感激动。他在即兴发言中感谢所有为化解海湾危机作出努力的国家、领导人和人民。他告诉记者,他之所以对此次伊拉克之旅充满信心,是因为有世界亿万然爱和平的人民站在他一边。在保安人员的引导下,安南绕场一周并向大家挥手致意。
10时35分,安理会会议正式开始,安南向15国代表通报有关情况。目前美国等国对协议的反应虽然是初步的,但此间舆论认为,协议的合理性受到世人的普遍肯定,使发动战争的理由变得苍白,这对美国的行动是一种约束。联合国秘书长首席发言人25日宣布,安南决定任命印度前驻联合国大使普拉卡·沙阿为秘书长伊拉克问题特使。
安南在致安理会主席的一封信中说,沙阿作为驻巴格达特使,其使命是密切关注联合国在伊拉克行动的最新进展,包括联合国在武器控制、人道主义及经济和社会等领域的工作和活动。沙阿将于本月底前往巴格达开设办公室,初定任期为6个月。现年58岁的普拉卡什·沙阿长期在印度石化部门任职。
1995年至1997年间,担任印度驻联合国代表,1997年底离开印度外交部退休。
安南的这项任命是秘书长力图通过外交手段解决伊拉克危机而采取的又一步骤。
联合国和伊拉克共和国谅解备忘录
1.伊拉克政府再次重申,它将遵守联合国安理会的所有有关决议,其中包括第687号决议(1991年)和第715号决议(1991年)。伊拉克政府进一步重申它作出的将同联合国特别委员会和国际原子能机构充分合作的承诺。
2.联合国重申它作出的各成员国尊重伊拉克主权和領土完整的承诺。
3.伊拉克政麻承诺遵照第一段中提及的决议立即、无条件、无限制地給予联合国特别委员会和国际原子能机构准入权。联合国特别委员会承诺在执行联合国安理会决议所规定的任务时尊重伊拉克在国家安全、主权和尊严方面的合法权益。
4.联合国和伊拉克政府一致同意,在进入8处伊拉克总统府邸(8处府邸的名名称见本备忘录的附件)执行第一轮及随后的检查任务时,应遵循如下几项特别程序:
a)联合国秘书长应同联合国特别委员会执行主席及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进行磋商后专门为此建立一个特别小组。
这个小组的成员应包括由联合国秘书长指定的高级外交官以及从联合国特别委员会和国际原子能机构抽调的专家。这小小组应由秘书长指定的专员领导。
b)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这个特别小组应依照联合国特别委员会和国际原子能机构规定的程序开展工作,具体程序将依照联合国安理会的有关决议根据总统府各自的特殊情况个别制订。
C)特别小组关于它的活动和核查结果的报告应该由联合国伊拉克问题特别委员会执行主席通过秘书长提交给安理会。
5.联合国和伊拉克政府还一致同意,所有其他地区、设施、设备、记录和运输工具都应该遵循迄今为止規定的联合国伊拉克问题特别委员会的程序。
6.注意到联合国伊拉克问题特别委员会在解除伊拉克武装的各个同方面所取得的进展和需要加紧努力以完成其使命,联合国和伊拉克政府一致同意加强合作并提高工作的效率,有效性和透明度,以使联合国伊拉克问题特别委员会能够根据(1991年通过的)第687号决议第22段迅速向安理会报告。为达到这一自的,伊拉克政府和联合国伊拉克问题特别委员会将把1997年11月21日举行的联合国伊拉克问题特别委员会紧急会议报告中所包含的向它们提出的建议付诸实施。
7.解除制裁对于伊拉克人民和伊拉克政府来说显然是最为重要的,秘书长已着手使这个问题得到安理会成员们的充分注意。
本协议的两份英文原件于1998年2月23日在巴格达签署。
秘书长 副总理
科菲·安南 塔里克·阿齐兹
代表联合国 代表伊拉克共和国
联合国与伊拉克共和国1998年2月23日签署的谅解备忘录的附件:
双方在本谅解备忘录中商定的八处总统府邸包括:
1.共和国宫总统府邸(巴格达)
2.拉德瓦尼亚总统府邸(巴格达)
3.锡朱德总统府邸(巴格达)
4.提克里特总统府邸
5.塞尔萨尔总统府邸
6.迈克侯勒山总统府邸
7.摩苏尔总统府邸
8.巴士拉总统府邸
每一处总统府邸的范围都记录在由联合国秘书长委派的联合国技术小组所做的伊拉克“总统府邸”调查报告中,这份报告是1998年2月21日秘书长写给伊拉克副总理的一封附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