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就是狗,临死还想咬主人一口。”
关海军一摆手,身后几个人持刀纷纷护住关海军,又上来俩人将刀抵在丁伟脖颈处,从容的将吓呆的于冬冬抢了过来。于冬冬哭喊着,打闹着,丁伟有心舍命一搏,纵然三头六臂,也无法同时救下爱人和儿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人从身边掳走。
关海军笑的更加放肆,而暗房里的柳霞已经身心俱疲,嘴里有气无力的不停念叨,“长山,你走吧,不用管我和冬冬,你走吧,冬冬是他关海军的骨肉,他舍不得伤害冬冬的,至于我,”柳霞说着有些哽咽。
“至于我,你就忘了我吧,就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人存在……我对不起你,我骗了你……”
门外的赵成海倒是对这个被绑架的女人颇感意外,“难道这个女人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柳霞继续说道,“当初在江城遇见你,我晓得你是个老实人,是个好人,我们约法三章,我不问你的来历,你也不问我的过去,只要你肯接受我肚子里的娃儿。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愧与你,我不仅是他关海军的情妇,我以前还是个陪酒女郎,说的难听点,我就是个出来卖的贱货……”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不在乎,不关你事什么样的人,我都不在乎!”
丁伟冲柳霞大喊,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丁伟自知自己也非一张白纸,身负屈辱的命案,和柳霞组成半路夫妻,同是落难天涯人,相互取暖,相互关照,这些年来,自己被这个聪颖勤劳的女人照顾的面面俱到,家务,孩子,还有小店,每一样都离不开这个女人的辛勤操劳,这个女人已经深深植根于自己的生命中,自己又如何能轻易的忘掉这个女人。有时候,丁伟甚至会拿柳霞和冤死的前妻白晓芸比较,尽管这只是无意识驱使,而得出的结论却也让丁伟深感震撼和震惊:柳霞在自己心中的份量,不知何时起,似乎可以喝白晓芸划上了等号。
对于冤死的前妻,丁伟心中更多的愤恨和愧疚,不明不白,没头没尾,一切突然而至,自己整个命运被改变;而对于柳霞,丁伟心中感受更多的是贴心的温暖,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温度,一个含辛茹苦的妻子,母亲,柳霞已是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已经失去过白晓芸,我不会再市区柳霞!”
丁伟心中坚定注意,缓缓站起身来,眼眶里的泪水早已转换成了复仇的火焰。
突然,倒在地上的大太保冲关海军有气无力的问道,“大……大老板,原来……原来你拿我当诱饵,你真是狠毒啊……”
“狗东西,你就是老子养的一条狗,老子想让你咬谁,你就得去咬谁,老子嫌弃你没用,老子随时就可以把你炖了吃掉。你还以为你是谁,你背着老子想另起炉灶,你以为老子不晓得吗?你的一切都是老子给你的,老子也可以把你打回原形,瓜批!”
“先做了大太保。”
关海军一摆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去了结了大太保,可身后几个打手却有些迟疑,看着原先的大哥成了这副模样,有些不忍,也有些不敢。
“咋个?你们不敢啊?做了这条狗,他名下所有的资产你们平分了,老子说话算话。”
此话一出,几个打手俨然像换了个人,纷纷摩拳擦掌,凶相毕露,持刀走到大太保跟前,当着丁伟的面,将大太保一刀刀捅成了马蜂窝,年幼的于冬冬在关海军身旁见状,被吓得吐了一地,倒是鹏鹏,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的鼓掌喝彩。
“杀得好杀得好,杀狗就该这样。”
“好一对蛇蝎父子!”迈过大太保的尸体,看了一眼地上流出来的肠子和污秽物,慢慢逼近关海军,几个马仔知道丁伟厉害,没敢轻举妄动,只是持刀护住自己的主子,纷纷叫嚣,“别过来,再往前走捅死你!”
而接下来的事情,却是门外的赵成海这后半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赵成海只是听见丁伟高呼一声,“姓关的,这是你逼我的冬冬,把眼睛闭上!”
等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经有最前面的两个马仔应声倒地,一个脖颈上插着匕首,另一个太阳穴被横着扎了进去,死相可怖。
等赵成海的目光跟上丁伟的身形,正见丁伟已经将第三个马仔歌喉,马仔捂着自己的脖子想喊喊不出,挣扎着在地上打滚。紧接着,书房里杀声顿起,剩下的四个马仔也一拥而上,扑向丁伟。
但见丁伟双手各持一把夺来的匕首,挥舞起来,左右开弓,每一刀都直指对方的命门和要害,咽喉,心脏,脖颈,后脑,脚筋,手筋,和大腿动脉……
刀锋划开皮肉的声响,人发出的惨叫,鲜血喷出的声音,在书房里此起彼伏,连久经阵仗的关海军也是看的心惊肉跳,一手抓着于冬冬,一手牵着鹏鹏,退回到了暗房内。
转瞬间,最后几个马仔也被丁伟解决掉,等赵成海再看丁伟时,不由得暗自惊呼,丁伟已经杀成了一个血人,两只手上的匕首还在滴答滴答的流淌着温热的鲜血,地上七扭八歪的躺着一众打手,有的已经断了气,有的还在捂着伤口垂死挣扎。
丁伟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一刀刀将垂死的马仔了解了痛苦,忽然一个踉跄,丁伟差点摔倒。
赵成海和关海军都发觉到,丁伟的胸口上也插着一把匕首,匕首已深深插进去两寸之深。
丁伟咬着牙大喝一声,将匕首从胸口拔出,当啷一声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暗房里,只剩下被绑着的柳霞,还有关海军和两个孩子。
“机会来了!就是现在!”
赵成海认为一锅端的时机终于成熟,刚想从门后一跃而出,给地上的丁伟和暗房里的关海军,各自击破,一网打尽,却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