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新课改·高一历史备课素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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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中国近代文化(3)

“齐先生的顾虑不无道理,但大可不必。”徐悲鸿情真意切道:“教授的资格,在于真才实学,不计出身如何。有些留过洋的不也是徒有虚名?齐先生融合传统写意和民间绘画的表现技巧,艺术风格独特。不但能教学生,也可教我徐悲鸿。”

“不敢,不敢,徐院长太谦逊了。”齐白石摇手不迭。

“事实正是这样,并非过谦。”徐悲鸿继而保证道:“齐先生上课时,不必做长篇的理论,只要作画示范稍加要领提示即可。开学之初,我陪着您上课,为您护驾。以防真有个别学生不守纪律。”

齐白石发自内心的感动,终于点头了:“那就试一试吧。”

开学那天,徐悲鸿亲自乘着马车把齐白石接到学校,向全校师生恭敬有加介绍了齐白石的高超造诣。又言出行随,为齐白石“护驾”。考虑到齐白石的确年事已高,徐悲鸿还给予多方照顾:入冬以后天气寒冷,给他在讲台边生个火炉;到了夏天,又给他装个电扇;刮风下雨,又派车接送往来,可谓无微不至。

一双慧眼识“二石”

在我国画坛上,向有“南北二石”之说,北指齐白石,南指傅抱石。而十分赏识和支持“二石”的,其中就有徐悲鸿。徐和“二石”的亲密友谊是世人共知的。

1917年,57岁的齐白石定居北京,以刻印卖画为生。当时的京派正宗画家出于封建文人的偏见,根本瞧不起木匠出身的齐白石,致使齐白石的画虽然定价很低,但仍很少有人购买。如他自己回忆的那样:“我的润格(卖画的价钱),一个扇面,实价银币二元,比平时一般画家的价码便宜一半,尚且很少有人问津,生涯落寞得很。”1928年,年仅34岁的徐悲鸿任北平大学艺术学院院长,对齐白石那雅俗共赏、形神兼美的艺术风格极为推崇,称其作品可与徐渭、虚谷、任伯年等大师的艺术媲美。徐曾三次到齐家相请,聘他担任教授,一时轰动京城。每逢画展,徐总是在齐的作品下面贴上“徐悲鸿定”的条子,表示对齐画的评定。又为齐编画集、写序言,亲自联系出版社出版,以提高齐在画坛上的地位。齐白石感激莫名,写诗:“我法何辞万口骂,江南独倾瞻徐君。……最怜一口反万众,使我衰颜满汗淋。”表达了他对徐有恩在己与“识拔于困厄之中”的感激之情。

傅抱石出身贫寒,虽然画得一手好画,却无人赏识。1933年,傅抱石带着一包袱画作去请教客居南昌的徐悲鸿。因初访未遇,只好留画怏怏而去。徐见其画,不胜欢喜。徐素爱才如命,竟不顾天下大雨,跑遍南昌城,终于找到了傅抱石。为培养这位不可多得的画苑新秀,徐悲鸿找到当时江西省主席熊式辉,说:“南昌出了个傅抱石,是棵好苗,是一种希望,你们应该给一笔经费,让他深造。”可这时作为国民党攻打红军前线的江西,其省主席哪里顾得上这些。徐悲鸿只得拿出自己的一张画,果决地说:“就当你们买的一张画吧。”熊式辉碍于徐悲鸿的面子,总算答应了。后来,因所得费用不够去法国,徐只好让傅去了日本。

徐悲鸿真乃画坛伯乐。“二石”的成就,《齐白石作品选》、《傅抱石作品选》就是明证。

毛泽东、郭沫若与齐白石“争画”

齐白石是一位画坛巨匠。他的诗、画、字、印都很精湛,在中国现代画坛上堪称一绝。

1949年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了。齐白石收到了毛泽东写给他的亲笔信。读了毛泽东真诚亲切、谦逊有礼、尊老崇文之情的信,白石老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为了表达对毛泽东的一片崇敬之情,齐白石精心选出了两方名贵的寿山石章料,操起刻刀,精心镌刻了“毛泽东”朱、白两方印章,用宣纸包好,托诗人艾青呈献给毛泽东。

毛泽东收到齐白石赠送的两方印章,看了又看,还发现包印章的是一幅画,就让秘书保存起来,裱好。于是出现了后来的一场“争画”珍闻。

酷爱书法艺术的毛泽东收到齐白石赠送的两枚印章,深为喜爱。为了答谢白石老人,毛泽东在中南海设宴,并请郭沫若作陪。

酒席间,三人浅斟慢酌,谈天说地,道古论今,其乐融融。毛泽东举杯感谢白石老人送给他的印章和画作。齐白石听后不禁一怔,说道:“主席,我只给您刻了两方印章,哪里送过什么画作?”毛泽东笑着对秘书说:“赶快把那幅画拿来,请画家亲自验证验证是不是自己的大作。”

这是一幅国画,上面画着一棵郁郁葱葱的李子树,树上落着几只形态各异的小鸟,树下有一头憨厚的老牛侧着脑袋望着小鸟出神,颇有意境。齐白石见画后恍然大悟,这是他练笔的“废品”,没注意用来给毛泽东包印章了。

齐白石不好意思地说:“主席,都怪我疏忽大意,这废作说什么不能给您,您若喜欢这种笔墨,我回去马上画。”

“我喜欢的就是这一幅嘛!”毛泽东固执地说。

齐白石听罢站起身来,一甩长髯,说:“主席再不允许,我可要抢了!”

郭沫若见势忙走过来,用身体挡住画说:“这件墨宝是送给郭沫若的,要想带走,应当问我!”

“这不,画上标着我的名字嘛!”郭沫若解释说。

齐白石看看画,画上没有一个字。摇摇头,猜不透其中的含意。

郭沫若笑了起来,他指着画说:“这树上画了几只鸟?”“五只。”

“树上五只鸟,这不是我的名字吗?”郭沫若把“上五”两个字的语气说得很重。

齐白石手捋长髯大笑起来:“好!郭老大号正是‘尚武’,您真是诗人的头脑哇!”

“快快与我松手,没看见画上标有本人的名字吗?”毛泽东说。

“您的名字?”郭沫若和齐白石都愣了。

看着两个人发愣的样子,毛泽东哈哈大笑起来,怡然自得地说:“请问,白老画的是什么树?”

“李子树。”“画得茂盛吗?”“茂盛。”

“李树画得很茂盛——这不是敝人之名讳吗?”

“李得盛”与毛泽东转战陕北时的代号“李得胜”同音,所以毛泽东说此画是赠给他的。

齐白石一听乐了:“如此说来,拙画还有点意思,那么,劳驾两位在卷上赏赐几个字,如何?”

二人欣然应允,毛泽东挥笔题书“丹青意造本无法”。

郭老一看,心中着实佩服毛泽东才思敏捷,出手不凡。原来这是毛主席借用苏轼的“我书意造本无法”一句诗,只不过改动了前两个字,用来称赞白石老人,竟是如此精当!郭沫若也不示弱,略一思忖,接着写上“画圣胸中常有诗”。这一句也很了不起,它原是陆游的一句诗作“此老胸中常有诗”。郭沫若也改动了前两个字,使它与毛泽东所写上句合成一联,对仗极为工整,可谓一丝不苟,巧夺天工!

两位诗作大家,写罢四目相对,彼此心领神会,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白石老人喜出望外,趁机卷起画轴,不容分辩地说:“感谢二位大家如此夸奖白石。既然双双题诗相赠,此画非白石莫属。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把它带走了……”

郭沫若看看毛主席,毛主席又望望郭沫若,两人目光中都流露出赞叹和笑意。毛泽东用手一指郭沫若,双臂两分,朗声说道:“你我争执了半天,却一无所得。”

齐白石得此墨宝,喜出望外。两位政治家斗不过一位艺术家,三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张大千与张学良的书画奇缘

中国现代史上,张学良与张大千两人,都是极富传奇色彩的人物。张学良是位叱咤风云、统领三军的大帅;张大千则是享誉海内外的国画大师;这两位身世、经历、禀赋、才能等截然不同的文武奇才,本应属风马牛不相干,但他们却有过一段颇为有趣的书画奇缘。

在20世纪20年代后期,张大千在北平、上海、南京等地的书画界,已颇富声名,但是他当时的画,还不算出类拔萃。然而他所仿作的石涛画,却已达到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境地,也常使得当时上海、北平等地的许多自称为“目中有神”的名鉴赏家,相继“上当”、“被骗”。

当时权倾东北、威震华北的年轻少帅张学良,耗费巨资,从各处搜罗到不少石涛作品,当然在这些收藏品中,也有不少是张大千的仿作。

后来社会上盛传,所谓石涛的真迹,其实大半出自一个青年画家之手的仿作时,张学良也为自己的“大上其当”,而感到震惊,于是他很想结识一下这位能把假画造得天衣无缝,使海内外大名鼎鼎的各鉴赏专家也难辨真伪的假石涛高手。

到了20世纪30年代初期,张学良在东北易帜,由奉军少帅被调到北平,出任国军海陆空三军副司令。翌年,张大千北游故都,寄居长安客栈。

张学良便柬邀张大千吃便饭。当时友人们都提醒张大千,说这恐怕是“鸿门宴”,要小心张学良来算假石涛画的这笔账。可是张大千考虑后,还是赴宴了,不过他临出门时,已嘱咐过家人,如果逾时不归,就要托人打听关照了。

宴席上,有不少北平书画界的名流,当时张学良对张大千,颇有礼贤下士的谦恭之风,于是在张大千心里,便逐渐消除了鸿门宴的顾虑。只见酒席间,张学良谈笑风生,也不问假石涛的事,这才令张大千真正放下心中的石头。

不过张学良还是点了张大千一下,他曾拍着张大千的肩头,对着其他客人,以介绍的语气说:“这位便是仿石涛的专家,鼎鼎大名的张大千,在我的收藏中,就有好多是他的‘杰作’。”

这是张大千与张学良,第一次带有戏剧性的相识情景。从此,他们两人就交上了朋友。后来,张大千曾以石涛的笔法,画了一幅《黄山九龙潭》,赠送给张学良,画中还题了一首借景寓意,颂扬张学良雄才大略的诗:

天绅亭望天垂绅,智如亭见智能水。

风卷泉水九叠飞,如龙各自从潭起。

有一次,张大千逛北平琉璃厂,在古玩店中发现一幅《红梅图》,构图新颖、形象生动、敷色鲜明,秀逸明快,在仔细鉴赏一番后,认定是真迹,便问价钱,古玩商要价四百元大洋,但是这时的张大千,正闹“饥荒”,囊中羞涩,只好与古玩商讲明,此画保留三天,三天内等他拿钱来取。

真是巧得很,张大千刚走了不久,张学良就带着卫队,也来到这家店,他一眼就看上了那幅《红梅图》,因为古玩商惟利是图,不守信用,以六百元大洋,卖给了张学良。张大千事后得知,只有连声叹气的份。

1935年10月,张大千应杨虎城之邀,赴西安小住,数日后,正要准备回北平,这时张学良却特地来拜访他和索画,张大千因急于成行,允日后补赠,但是张学良却婉言道:“你先画吧,之后我将用专机送你回北平。”

于是张大千欲拒不能,只好又留下来,精心绘制了一幅《华山山水图》。画成后,张大千提着画,在炉边烘烤。因距炉火太近,不慎被烧着起火,连张大千的胡须也烧了。当时天色已晚,大千为了答谢张学良,遂秉烛重新再画,画出一幅更为壮丽的《华山山水图》,张学良闻之,非常感动。

70年代初期,张大千从美国到台湾,经多方的努力,才获当局批准,去拜访还在禁见中的张学良,当时张学良送给张大千一卷东西,并说:“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不过你一定要回家后,才能打开来看。”

张大千回到美国后,打开这卷东西一看,原来正是他们三十多年前,在北平琉璃厂,“暗中争夺”的新罗山人的《红梅图》,张大千不由感慨万千,于是他欣然提笔,画了一幅《腊梅图》,寄赠给张学良,以报知遇之恩。

“耳朵先生”和“田老大”

活泼,天真,19岁的聂耳是个孩子王,身边总围着歌剧社的小演员们。做游戏,输了,孩子们起哄,聂耳乐颠颠地耸动着两只耳朵。大家不满足,“耳朵先生,再来一个嘛!”聂耳又“秀”了一下。

聂耳最爱看电影,而且每遇动情之处必哭,这在朋友中出了名。他的这个习惯常被朋友们当作笑料,他自己却觉得再自然不过。至情至性,有何不好?

那时,聂耳与他的同乡、上海泉漳中学的教员李生萱来往很频繁,此人即后来的著名哲学家艾思奇,聂耳因此对哲学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和向往。

“一·二八”事变以后,上海白色恐怖严重,中共提出在文艺界发展党员,壮大左翼力量。年轻活跃的聂耳被列为首批培养对象。培养和联系人是上海左翼剧团联盟负责人田汉,后来介绍聂耳入党的也正是田汉。

聂耳结识田汉是在1931年聂耳在明月歌舞团时,当时聂耳只有20岁左右,而田汉也是一个思想进步的热血青年。之后,他们的关系逐渐密切起来,田汉介绍聂耳参加了“苏联之友社”的音乐组。在这里,聂耳又认识了吕骥、张曙、任光、安娥等进步的作家、音乐家。聂耳与田汉的第一次合作是在1932年秋天,当时联华影片公司正在拍田汉创作的《母性之光》,聂耳为影片谱写了《开矿歌》,聂耳自己扮演剧中的一个矿工,把脸上、身上涂得漆黑领唱那支《开矿歌》,这可以说是他创作的描写工人阶级的呻吟和呐喊的第一首歌曲。

但在聂耳目前保留下来的十多万字的日记、文章、书札里,关于田汉的描述却很少,即使有,也大多是流水账式的记录,至多用“很好”这样的字眼笼统地表示一下。勤写日记和书信的聂耳,逢“田”何故谨慎规避?令人不得而知。当然,在田汉的眼里,聂耳最初只是一个有着不平凡经历的追求革命的贫苦学生,两人阅历、资历以及性格都存在着极大的差异。但这并不妨碍田、聂二人在音乐创作中的默契合作。

1933年至1935年两年间,田汉作词,聂耳作曲,一同创作了《开矿歌》、《大路歌》、《毕业歌》、《码头工人》、《苦力歌》、《打砖歌》、《打桩歌》、《告别南洋》、《春回来了》、《慰劳歌》、《梅娘曲》、《打长江》、《采菱歌》、《义勇军进行曲》等十四首歌曲,几乎占了聂耳全部作品的一半。聂耳的处女作《开矿歌》是两人合作的开端。后来被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的《义勇军进行曲》则是两人合作的巅峰。

电影《风云儿女》剧本刚刚完稿,编剧田汉被捕了。聂耳见到导演夏衍的第一句话是:“《风云儿女》谁来作曲?”第二句话就是:“我来写吧,田汉也会同意的。”自信与笃定溢于言表。狱中的田汉果然同意了聂耳的请求。很快,聂耳就拿出初稿,定稿是聂耳到日本后完成的。

1935年7月17日,聂耳在日本东京附近的鹄沼海滨游泳时,不幸溺死,年仅23岁。当时,由诗人郭沫若在日本写了一首诗,以志纪念;1954年云南省重修聂耳墓,郭沫若又撰写碑文;同年,日本藤泽市修建聂耳纪念碑,碑铭也由郭沫若题写。聂耳生前与郭沫若是否有交往,我们并不清楚,但作为田汉的密友,因为田汉的缘故,郭沫若关注聂耳是十分自然的。只是,为什么不是田汉呢?由此推想,尽管聂耳和田汉有过多次成功的合作,在“朋友”和“搭档”之间,可能更倾向于从后者的角度考量两人的关系。因此,聂耳提起田汉,总是恭恭敬敬地称一声“田老大”。

贺绿汀与《牧童短笛》

当贺绿汀考入国立音专时,他还是一个在上海求学的穷学生。当时他住在一家缝纫店的主楼,夏天热得要命,但是贺绿汀没有被这困难吓倒,他一边学习,一边创作,同时还不断地注视着音乐界的动态。虽然贺绿汀随时有辍学的危险,甚至这样差条件的房子,也都会有交不出房租的可能,就在这危难之际,有一天,他在学校的栏刊上看到了一则“征集中国风格钢琴曲”活动,是俄国作曲家兼钢琴家齐尔品在上海举办的。如果谁获优胜将能得到免费出国求学资格,并获奖金100元,而且作者的姓名必须严密封锁,任何人都不能“走后门”。得到这一消息后,贺绿汀非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