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红楼密码·红楼梦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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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秋窗风雨夕(林黛玉)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移泪烛。泪烛摇摇短檠,牵愁照恨动离情。谁家秋院无风入?何处秋窗无雨声?

罗衾不奈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连宵脉脉复飕飕,灯前似伴离人泣。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窗纱湿。

读解

黛玉秋夜翻看《乐府杂稿》,“不觉心有所感,亦不禁发于章句,遂成《代别离》一首,拟《春江花月夜》之格,乃名其词曰《秋窗风雨夕》。”

这首诗与《葬花吟》风格相似,都是黛玉伤悼身世的作品。全诗共20个句子,却用了15个“秋”字,将秋天的肃杀、凄清描绘得淋漓尽致。联系书中的其他诗词,我们就不难理解此处“秋”的深意了。《红楼梦曲》中有“勘破三春景不长”和“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把秋捱过”等句,咏菊诗中也有“露凝霜重”、“衰草寒烟”等句,这些句子极写秋之凄凉,谶语的意味甚浓。而众女儿在大观园生活的时期,正是贾家开始衰落的“秋季”。此时只需一场暴风雪,就能使这个家族的大厦瞬间倒塌。因此,此处吟秋,实为悲剧上演之前的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