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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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灵音公主

苏城池骤然俯身蹲在她跟前,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眼底杀意毕现,“看样子,你对皇帝当真一往情深。”

“本宫是皇上的妃子,自然深爱着皇上。”若倾城的倔强令人心疼不已。

“别装模作样,你当本王不知道你的目的?你不过是想报仇,倾覆朝堂,恢复你若氏一族的荣耀罢了。”苏城池冷漠无情。

若倾城干笑两声,目光如雪,“王爷果然自以为是的很,以为所有人都像王爷这般狼子野心吗?你当别人是傻子,你当本宫也不长眼睛吗?”

“你什么意思?”苏城池目光一敛。

“大臣与皇妃私通,该当何罪?王爷,不用本宫提醒你,你也该知道本宫意指何人?”若倾城愤然,傲然抬头,一直看进苏城池的心里去。

苏城池的手,骤然掐紧,声音低吼无温,“别逼本王杀你!”

“王爷是恼羞成怒了吗?既然敢做,王爷为何不敢承认?思安公主是谁的孩子,想必王爷最是清楚。”若倾城并非故意提及花未眠,如此这般只是想苏城池知难而退,用公主的性命遏制苏城池的进一步举动。这,其实也是若倾城的危险赌局。她就赌,自己的命!一着不慎,她会死在苏城池的手里。

“你还知道什么?”苏城池冷喝。

“王爷这就心慌了吗?并非本宫知道什么,王爷应该担心的是花未眠临死前说了什么。”若倾城笑得绝世嫣然,明眸灿若星辰,“若王爷就此罢手,本宫会抚育花未眠的孩子直至出阁。王爷应该明白,宫里的孩子,没有母亲的庇佑,该是怎样的举步维艰。”

苏城池嗤冷,“你以为本王会相信花未眠,会相信你吗?”

“一夜夫妻百日恩,王爷有没有沾过花未眠,王爷心知肚明,本宫不欲多言。信与不信全在王爷的一念之间,杀与不杀亦不外如是。”若倾城抬起精致的下颚,双眸紧闭,将性命交到苏城池的手上。

只要他的手稍稍用力,凭他握剑的手,杀人不眨眼的性子,足以捏碎她的脖子。若倾城在等,等他最后的犹豫。事实证明,她赢了。

掐住若倾城脖颈的手,缓缓缩回,若倾城心底稍缓。总算,苏城池还算有点人性,拿公主压他,当真是明智之举。尽管,若倾城相信花未眠的临终之言,孩子是慕容元策的。但此情此景,她唯有出此下策。花未眠,若你在天有灵,即便为了思安,也要教我度过此关。

苏城池斜眼看她,忽然嘴角溢出一抹寒彻骨髓的冷笑。

若倾城心头一惊,为时已晚。

下一刻,苏城池骤然将她按在地上。那一刻,若倾城只觉彻骨的绝望。

“不管你是不是若倾城,今夜,本王要定你了!”苏城池冷然,狠狠啃咬她纤细的脖颈。

“皇上,宫婢来报,说贵妃娘娘朝梅林去了!”一声没来由的高喊登时惊得苏城池一身冷汗。随即起身,苏城池狠狠的瞪了地上狼狈的若倾城一眼,立时退身黑暗之中,飞速逃离。

若倾城爬到墙角,颤抖的抓紧身上的衣衫,浑身战栗的扶墙而立。慌乱的神情恍如惊惧的小鹿,害怕到极点。视线胡乱的扫视四周,脑子一片空白。疯似的躲在墙角,若倾城像极了街头的乞丐,畏缩在阴暗的角落,瑟瑟发抖。

一道黑影从而降,寂寥心疼不已的搀起她,“倾城莫怕,是我。”

“寂寥?”若倾城抬眼,顷刻间泪如雨下。脚下一颤,登时瘫软在寂寥怀里。

急忙为若倾城拉紧未完全撕裂的外衣,寂寥又急又心痛,“还好我担心你出来找你,才发现你跟寒云朝梅林来了。未想到却见你跟玉凉国使臣一前一后跑出梅林,我本欲出手,平阳王比我抢先一步。谁知平阳王他……”

“他没有得逞。”若倾城泪流满面,“可是寂寥,我好恨!真的好恨!是他杀了忆儿,仇人见面,我却不能手刃,你可知我心中的恨有多深吗?今夜大辱我铭刻于心,来日,我必加倍还之。”

怜惜的拂去若倾城的泪水,寂寥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都过去了,你还有我。”

换了弄痕,此刻定会直取苏城池性命。可惜寂寥武艺不精,是非苏城池的对手,才会出此下策,诈了苏城池一计。

“今夜之事,若被外人得知,我必会被冠上私通之名。皇后会借此发挥,要我性命。”若倾城的脑子终于清醒起来,身子仍是抖得厉害,当真是吓到。胸口起伏依旧厉害,连呼吸都带着惊惧的灼热。

“我该怎么做?”寂寥眉色一敛。

若倾城颤抖着抚上脖颈间的咬痕,“你先回宫,为我取件得体的衣服,再与我请刘太医过来。”

“这是何意?”寂寥一顿。

“我这般模样如何面君?怎能教宫人看见。唯有称病,才能避开此劫。何况有玉凉国的使臣虎视眈眈,我不得不防。”若倾城唇色发白,面色如月清冷。

“好,你暂且躲起来。”寂寥左顾右盼,终于将若倾城藏在一处灌木丛中,这才安心离去取衣服。

所幸苏城池与撒格尔都没有去而复返,若倾城总算有惊无险。寂寥取来衣服教若倾城换上,那一身撕裂的衣衫只能带回云藻宫付诸一炬,才能安保无虞。正了容色,若倾城深吸一口气,方才的心慌意乱总算平静下来。换上惯有的清冷之色,若倾城看了寂寥一眼,“你去看看寒云,大抵是被撒格尔打晕了。若她醒来,你知道该如何说。”

寂寥颔首,“放心吧。你先回去,此处交给我。”

若倾城颔首,忙不迭转回云藻宫。若是久去不归,万一慕容元策筵半驾临,势必会看出端倪。她不能让自己再次陷入危险之中,绝对不能。

自然,回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传刘太医请脉。

“寒云?寒云?”寂寥伸手点了寒云身上一处穴道,寒云这才幽然醒转,脖颈处酸疼得厉害,脑子仍是晕晕的。

“寂寥?”寒云一怔,忽然慌了神,“好像有人打晕了我,娘娘还在梅林之内呢!”

“又是胡说,娘娘早就回宫了,哪里还在梅林里。”寂寥笑骂,“否则,我岂会知道来此寻你?”

寒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记忆的空白教她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头晕得厉害,“娘娘果真无碍吗?”

“还说呢,教你陪着娘娘,你却一个人在这里偷懒。”寂寥搀起她,“快些回去吧,娘娘许是受了风,身子不太痛快。”

“当真?”寒云当下就急了,对自己为何晕厥之事也没有再计较,毕竟若倾城的事才是大事。但她确实记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脖颈处的疼痛是最好的解释!只是……没头没脑的事,说出去也没人信,说不定还会被冠上造谣生事的罪名,累及云藻宫贵妃。

罢了罢了,既然主子都没事,那她也不必计较,权当是自己偷懒,睡了一觉。

一场风波总算悄无声息的落幕,当夜,云藻宫便传出消息:夕贵妃夜感风寒,不能见风见光,来访一概不见,静心休养。

所幸谁也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后宫也没有议论纷纷之言,只是一个个猜测,云藻宫如此安静的退出后宫战役,是否代表着放弃了独宠的主动权?如此一来,皇帝不是有更多时间分摊雨露?一时间,后宫女子各个花枝招展的打扮自己,只待皇帝闲暇时能看上一眼,借此机缘飞上枝头。

苏流云亦不外如是,最强劲的对手倒下了,那她这个皇后岂非独占鳌头?这次,她必得借机拉回皇帝的心。关键是,她要趁机再怀龙嗣,以稳固自己摇摇欲坠的皇后之位。

也是第一次,慕容元策吃了闭门羹,第一次,若倾城不许他进入自己的房间。刘太医只能在一旁解释:风寒侵体,来势汹汹,极易传染。

慕容元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站在门外好久,痴痴的望着紧闭的房门,没有动怒,也没有强行进入。只在离开时,露出一抹自嘲般的轻笑,教人有些心疼。谁也不知道慕容元策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些痛,只有自己刻骨,却不能被感同身受。

清晨的光,微凉,带着隔夜的彻骨。那一夜的惊心动魄被埋藏在深宫的寂静里,再也不会被人提起。

御书房内的慕容元策面色阴沉,对面坐着一贯目中无人的撒格尔。窦辞年就站在一旁伺候,脸上却是如霜般凝结的表情。

“朕说过,公主和亲之事朕要着重考虑。先帝唯有三个女儿,朕是为长兄亦不能厚此薄彼。此事尚需与公主商议,再行裁决。”慕容元策冷然。

撒格尔不以为意的起身,稍稍躬身行礼,“皇上不必着急,既然皇上舍不得皇妹,撒格尔倒是另有主意。”

慕容元策眉色一沉,“什么主意?”

“昨夜撒格尔见皇上身旁的夕贵妃容貌倾城绝世,堪比月宫仙子。如果教夕贵妃替嫁……”

“放肆!”不待撒格尔说完,慕容元策腾然拍案而起,怒意盎然。眸色杀气,好你个撒格尔,竟敢打朕的倾城的主意,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当即怒斥,“撒格尔,朕当你是使臣才善加优待,你莫得寸进尺。亵渎皇妃,朕现在就能杀了你!”

撒格尔没想到慕容元策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介宫妃,却能让皇帝失了分寸,果真是了不得的女人。随即跪身行礼,撒格尔半垂着头,“皇上恕罪,撒格尔不过是提一提建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