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
吴既赦越，越王勾践反①国，乃苦身焦思，置胆于坐②，坐卧即尝胆，饮食亦尝胆也。曰：“女忘会稽之耻耶？”身自耕作，夫人自织；食不加肉，衣不重采③；折节下贤人，厚遇宾客；振④贫吊死，与百姓同其劳。
注释
①反：同“返”。
②坐：同“座”，起坐的地方。
③采：同“彩”。
④振：同“赈”，救济。
译文
吴国赦免了越国，越王勾践返回越国，于是刻苦自励，苦心思虑，在起坐的地方放了苦胆，起来和睡下时总要尝尝苦胆，吃饭时也要尝尝苦胆，并自己问自己：“你忘记会稽亡国的耻辱了吗？”自己耕作，他的夫人也自己织布。吃饭时不吃两样荤菜，穿衣时不穿两种色彩的衣服。放下架子谦逊地对待有才能的人，给宾客的待遇很优厚。救济生活困难的人，慰问死者的家属，和老百姓一起同劳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