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金字塔,人们马上就会联想到埃及法老的坟墓,实际上,擅长建筑艺术的玛雅人业建造了数量惊人的大大小小的金字塔。不仅如此,玛雅人的金字塔有着比埃及金字塔更多的涵义。
埃及金字塔几乎全是方基尖顶的方锥形,而玛雅金字塔的每个侧面不是三角形,而是梯形,它的下部为阶梯,上部是平台,平台上通常还建有庙宇。埃及金字塔形状几乎完全一样,玛雅人却把他们的金字塔建成各种风格的变体。有的甚至有60°左右的陡斜的坡度,从塔脚下向上望去,塔身高耸入云,十分威严神圣。玛雅祭司和献祭者就沿着几百级、甚至上千级的台阶,一步一步登上金字塔顶,这给金字塔下的观众造成了通天的感觉。两者的体积不同,美洲金字塔的大小不一,悬殊很大,大的高几十米,方圆数百米,但小的只有一二层楼那么高;而埃及金字塔都是很高很大的庞然大物(最矮的也高达几十米)。
玛雅金字塔的数量惊人,有人说仅在墨西哥境内就有十万座大大小小的金字塔。就目前已知的遗址分析研究,大致分为几种类型:平顶金字塔,上建庙宇,这种类型最为常见,可称玛雅金字塔的基本形态;尖顶金字塔,仅见于蒂卡尔城,其顶上的美洲豹庙很小,只能看成塔尖;壁龛式金字塔,发现于墨西哥的维拉克鲁斯,塔基呈方形,边长一百一十八英尺,高八十英尺,共分七层,塔身雕凿了三百六十五个方形壁龛,恰好每个代表一天。
然而最重要的不同在于,埃及金字塔全部是法老的坟墓,而玛雅的金字塔主要是举行祭祀和天文观测的场所。在玛雅图谱中经常发现这样的图画。阶梯顶部有一房子,里面有祭司用交叉的十字棍观天象。金字塔从任何一面看,都是阶梯加神庙。祭司有时仅用眼睛表示,十字棍是用来定点的。玛雅人观星的精确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也表现于这些高耸人云的金字塔。在没有望远镜等现代设备辅助的情况下;要达到准确的观察就必须能站在一个极高的位置,从而越过广茂的丛林,将视线投射到遥远的地平线上。玛雅祭司们对天气、农时的准确预报,依靠的就是他们长年累月不问断的观察和记录。奇琴·伊察的古古鲁汗金字塔,从4时半至8时半止,可以观测太阳,特别是3月21日及9月23日的春分秋分,同时也可记录其轨道情形。另一方面,恐怕祭司们经常登上高可通天的金字塔,如坐云端,对他们半神半人的权威来说,也是一种很好的包装。
奇琴·伊察的库库尔坎金字塔超过了蒂卡尔和其他城市的金字塔。库库尔坎金字塔塔底呈正方形,高三十米,塔身分九层,每层有九十一级宽阔的石阶。四周台阶总和为三百六十四级,若把塔顶神庙算一级的话,共三百六十五级,代表一年的天数。神庙高六米,呈正方形。金字塔正面的底部雕刻着羽蛇头,每逢春分和秋分两天的下午三点种,西边的太阳把边墙的棱角光影投射在北石阶的边墙上,整个塔身,从上到下,直到蛇头,看上去起起伏伏,犹如一条巨蛇从塔顶向大地爬行。这个金字塔是为适应宗教和农业的需要,经过精密的设计和计算建造的。
当然也已发现了作统治者坟墓的金字塔(这在中美洲只发现过一次,即帕伦克城玛雅人首领巴尔卡的陵墓金字塔)。
1952年,墨西哥考古学阿尔贝托鲁兹在帕伦克的铭文神庙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个甬道入口。甬道入口被石头和瓦砾湮没。沿着甬道的阶梯向下走二十五米,就到了深藏的拱顶墓室。他在这里发现了一座赫赫有名的地下陵墓。墓室九米长、七米高,四壁的人形浮雕被认为是玛雅神话中九个夜神的形象。在玛雅人的观念里,死亡就是把人拖入了永不可返回的浓浓黑夜,而夜神的陪伴,可以减轻他的孤寂和绝望。石棺上盖着一块雕刻精致,重达五吨的大石板,石棺中有一具人骨,随葬品琳琅满目。它们多是大量精美的玉雕制品,其中有玉镶嵌的面具,玉和珍珠母片的耳饰,以及管状玉珠的项链、指环。墓主的双手和口中各有玉块,还有两尊太阳神的玉雕放置在尸体两侧。太阳神玉雕小塑像的脸上戴着一个由二百来块玉石制成的玉面具。可见,玉在玛雅人眼里比金子还珍贵,像古老的中国人一样,玉是和生命有关的物事,它不仅使死去的人重生,而且是活着的人生命力的象征。从《红楼梦》便可一见端倪,通灵宝玉便是贾宝玉的命根子,一旦丢失了它,宝玉便疯疯癫癫不省人事。玛雅人也对玉寄予了一种厚望。不过,这被视为国宝的玉面具在轰动世界的墨西哥博物馆失窃案中被盗,至今下落不明。
沿着阶梯,还有一条仿大理石的通道把地下陵墓和上面的平台连接起来。也许这是一条玛雅人的“心灵通道”,死者由此可以与祭司们会晤,发号施令。石棺等处的铭文表明:墓主是帕兰克最大的统治者帕考。玛雅史学家认为,帕兰克古城铭帕考地下陵墓的发现,是玛雅古城遗址中最重要的发现之一。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能跟这个地下陵墓一比高低的其他地下宫殿。它表明,美洲的金字塔在某种情况下,与埃及金字塔一样,也是一种丧葬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