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的名气已经很大,但仍居住在西南城角平民区的简陋住宅里,院中只有北房数间。后来,在左侧靠大门的地方,加盖了几间厅房,右侧又盖了两间厢房,勉强凑成一个三合院。
有一年,张学良将军慕先生的大名,以少帅的身份,开着汽车,带着随从前去拜访,汽车在土路上跑了几趟,也没有找到先生的“校长公寓”。
事后,张学良惊叹说:“偌大大学校长居此陋室,非我始料,令人敬佩!”
伯苓先生一生不蓄私产。他经常说:
“我用不着攒钱。”
“我不能给孩子们留钱,他们钱多了,就不想做事。岂不是害了他们吗?我教他们一些德行,就够他们一生享用不尽的了。”
南开中学成立时,董事会给伯苓先生规定的薪金是每月大洋180元。后来,大学部成立,董事会重新给他定薪。他却说:“中学部已给我定了薪,我不能再加薪了。”
最后,还是由严范孙先生出面,给他强加了大洋100元。可是这笔钱,先生从来没有往家拿过,一直存在学校里,作为替学生作保的赔偿金。
据说,伯苓先生的薪金,在全国大学校长中一直是最低的。
伯苓先生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但从不追求奢华,总是衣着整洁,朴素大方。
他终年身着蓝色或灰色布质长衫,只不过是按季节换以单、夹、棉而已。只有贵宾来校或宴客时,才换上西装或绸缎的长袍马褂;若外出办事,还要按天津人的老习惯,在外面罩上大衣或布衫,怕的是衣服被蹭脏了或刮破了。
先生的嘴边上经常挂着一句玩笑式“名言”:“勤梳头,勤洗脸,就是倒霉也不显。”
“七七事变”前,伯苓先生应聘为天津比商电灯电车公司的董事,前后达30年。公司每月给他一笔车马费,先生便把这些钱分给为南开服务多年的老职员。
他说:“他们工资低,责任重,而又忠于职守,家庭困难。我要这钱没用,应该送给他们。”
伯苓先生经常对学生说,他绝不做官,而是要一心办教育。20世纪20年代,政府有鉴于伯苓先生的崇高威望,希望他出任教育总长,或天津市长,先生均力辞不就。
在中国,读书、做官、享受富贵尊荣,是许多人孜孜以求的。但伯苓先生大不以为然,他经常告诫学生:“不要爱钱,够用就行了。”
他非常痛恨存在于各处的腐败现象,他对学生的要求是“不腐化,不落伍”。
他还说:“一个人只有到死的时候,才会腐化,活人是应该不腐化的。”实际上,这句话是暗指那些社会上腐化堕落分子,不过是没有人味儿的行尸走肉。
当时与南开同一时代的大学,有历史悠久的北大,有经济充裕的清华,而南开则只是一个私立学校,两者皆无。
但是,南开有一位清廉刚正的校长,他能用极少的钱办很多的事,所以,经费的短缺并不能阻碍先生发展南开的雄心壮志。
在一定意义上说,正是由于伯苓先生“清逸的风度,敏感的观察,永恒不息的热心与毫无污点的人格”,终使南开成为名噪寰宇的学府。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那么教师究竟“传”的是什么“道”?
我们每天都在教育学生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要做个踏踏实实的人、要做个清清白白的人,这个“道”,就是“正道”,就是“清廉”!
走正道,做真人,求清廉,是每个教师对自己学生的要求和愿望,也是教师本身必须遵守的人生信条!
如果教师不清廉,就会使教师所有传道的内容,都让学生难以接受,从而影响教育效果;会使学生形成不健康的世界观、人生观;会使自己在学生面前、心中威信扫地;会使社会,尤其是学生家长对学校的教育质量产生质疑,影响学校的声誉。
即使个别的老师一时得逞,也会因为自己的这点过失,叫学生记住你一生,并且随着学生的离校,这种过错将终生无法改正。得到的是蝇头小利,失去的却是教师高尚的人格、人们对教师的信任和自己在学生、社会中的威信,代价可谓大矣!
所以,教师应该时刻牢记,自己是“真人”的楷模,名利、金钱都是身外物,如过眼浮云,不值得贪恋,即使生活再艰难,也绝不能把欲望之手伸向学生,伸向教育!
清廉从教,已经成为这个时期对师德师风的新要求!
教师一定要加强自身的修养,在教学过程中,不断自省、自律,转变旧观念,增强服务意识,遵纪守法,远离贪婪和欲望,时刻保持清正廉洁,抗腐拒变,把“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当成自己的人生座右铭!
安贫乐“教”
“一袭长衫,两袖清风”,自古以来,教师一向都是这样的清贫形象,可是如今许多教师都在向致富的方向而努力,艰苦朴素已经成了寒酸的代名词,谁还肯君子固穷、安贫乐“教”呢?
诚然,教师追求丰裕优越的生活条件没有过错,但如果把高质量的生活变成一种奢侈的生活,如果把财富的积累当成教师的个人目标,那一定是大错,甚至是罪过。
要知道,我国现在仍然是一个人口众多、经济不够发达、教育也不够先进的国家。
强国富民,教育先行,教师的身上肩负着民族富强的重任。所以,教师必须要有艰苦朴素的精神,一个只懂得追求物质享受,丧失了教育目标的教师能给学生带来什么样的教育呢?
“淡泊以明智,宁静以致远。”只要教师们在心中树起清贫的丰碑,就会摆脱尘世的烦忧,不为名利所累,不为荣辱动心,专心专意为学生、为教育而奉献。
我们先来看一个感人的故事:
1982年,周浩作为岳阳师专物理科的优秀毕业生被学校领导委以“支援老区教育”的重任,来到平江工作。他被分配在城南中学。一到这里,他就以火一般的热情拼命工作,当年就被评为镇优秀教师。随着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同分来的其他五位毕业生先后“飞”走了。尽管“幸运女神”也曾向他频送“秋波”,而他始终不忘使命,不改初衷。1985年底,他的文章引起了《初中生》编辑部的注意,一位爱才心切的负责人打电话约他到长沙家中面谈,要调他到长沙去。可这位忠厚的小伙子却说:“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适应不了长沙城里的生活。”以此为由婉言谢绝。1986年,周浩的一位在岳阳县委机关任职的同学写信要求他回荣家湾,到某县机关工作,只要周浩说声:“同意”,一切调动手续全不用管。然而,周浩与平江结下了难解难分的情缘,他割舍不下老区这方明净的天空,因此,他以“我更适合教书”为由,谢绝了老同学的关心。
周浩一直在城南中学工作。这是一所曾被市教委负责人评价为“条件最差、生源最差”的学校。面对满教室的茫然目光和沉闷气氛,周老师也曾产生过巨大的失落感,甚至痛苦感。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育人的责任:目前的“后进生”也是祖国明天的建设者啊!因此,他强加给自己这样的观念:偏爱后进生。他逼着自己去研究后进生的性格特点和生理特点,培养兴趣与扫除心理障碍并举;他视每一个学生亲如弟妹,从不责备,使学生“亲其师,信其道”,他特别注意寻找和捕捉学生的思想闪光点和智慧的火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这些被人斥为“朽木不可雕”的学生里,先后有吴方、吴亚明、邱鹏、余立平等20多人在省、市级以上报刊发表小论文或在市、县以上竞赛中获奖。
为了事业,周老师一头扎在教材教法的研究里,嗜书如命,勤奋笔耕。从第一篇教学论文在《中学物理教学与研究》1984年第一期上发表起,他便一发而不可收。1988年担任教导主任后,他仍然担任《初中生》、《第二课堂》等杂志的特约作者。
为了事业,为了学生,他付出了双倍的精力和心血。有时,他实在愧对妻儿。1988年11月,他去岳阳教育学院学习,爱人快生小孩了,亲戚打电话要他赶快回家,但他想到学习班还没结束,只好在心中请妻子原谅。妻子一个人去了医院,等他以全优的成绩结业回来时,妻子、女儿已出院好几天了。
周老师在学校当“义务工”是人所共知的,老师们都说他是身边的“徐虎”。15年来,他为学校节约安装、修理费在万元以上。学校有事,他总是首当其冲,每年的加班时间都有30多天。按学校加班一天补助5元的低标准计算,10多年来,他该领取的加班补助也有2000多元,然而,他一直未取分文。
周老师是学校的“八朝元老”。除了两位校长退休,其余几位都是提拔走的。而周老师当教导主任一干就是八九年,难怪同事叫他“没进步”,可他总是置之一笑。他的住房是由旧教室改建的,屋里也没几件像样的家具,他心安理得。他就是这样以默默燃烧的红烛精神,展示了跨世纪的一代青年教师的风采。
不受金钱的诱惑,不图安逸的生活,不怕困难的条件,周浩在贫困的老区一干就是15年。而真正让他扎根老区终不悔的原因是他的事业心。为了自己所热爱的教育事业,他顾不上家,顾不上亲人,过着清贫的生活,却把自己的满腔爱心撒向学生身上。他就像一支红烛,默默地照亮老区的一方天空。
革命家方志敏说过:“清贫、洁白朴素的生活,正是革命者能够战胜许多困难的原因。”
对教育者来说,也是如此,清贫、洁白朴素的生活,正是教育者抵制物欲的诱惑、严守心中的理想和做人的准则。
一旦缺少清贫的意念,教师就不再以学生和教育为目标,而会以工作的方便条件牟取私利,搞权钱交易暴发自己。
安于清贫是一种修养,它能使教师在名利竞争中,甘于恬淡,没有一丝的贪婪和狡黠。
安于清贫是一种境界,它能使教师在世事纷争中达到至清至纯。
安于清贫是一种精神,它能使教师执著于心中的理想和信念。
安于清贫,我们才真正对得起——教师,这“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