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佾”,“舞行列也。行数,人数,纵橫皆同,故曰佾。”“八佾”就是由六十四人排成一个方队,八行八列,一起跳舞。据载,周礼规定,大型典礼活动,天子用八佾,诸侯用六佾,卿大夫用四佾,士用二佾。僭越被视为不敬。
这是一次关于礼的公开论坛。参加论坛的有官员、学者和学生。
论坛主持人:孔子。
参加论坛的嘉宾:定公、哀公、仪封人、王孙贾、大师乐和林放。
参加论坛的学生:子夏、子贡、宰我、冉有……背景:大约在鲁定公十三年(公元前497年),孔子55岁。这一年春天,齐国送80名美女到鲁国。季桓子接受了女乐,君臣迷恋歌舞,多日不理朝政。孔子与季氏出现不和。
这是一种非常现代的教学方式。
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孔子由两个例子引出论坛的主题,例子直指当时权盖天子的“三桓”家族。
第一个例子。
孔子说,季孙氏在他家庙的庭中使用了天子八八六十四人的舞蹈行列,这种事情,他忍心做,而我们是否能容忍呢?
我把“是可忍也”的“忍”当作“忍心”,主语是季氏。“孰不可忍也”的“忍”当作“容忍”,“孰”即“谁”,作主语,即是参加论坛的人,也即“我们”。
孔子对季氏僭越之“乐”提出质问。
三家者以《雍》彻。
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
第二个例子。
《雍》是周朝的国乐,用于国家大型活动结束时演奏,演奏此曲时,各类不同等级的人的行为有一定的规矩,“天子穆穆,诸侯皇皇,大夫济济,士跄跄,庶人僬僬。”《雍》在家庭活动中是不许使用的。
鲁大夫孟孙、叔孙、季孙三家僭越国礼,在家庭活动中擅自使用国宾乐曲,既不尊敬也不严肃。
孔子说,“相维辟公,天子穆穆”,这是国家庆典用的国乐,“三家”为什么要将国乐拿到家里演奏呢?
孔子敢于直面权贵专权,够勇气。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孟孙、叔孙、季孙三家的僭行为,是为官不仁、为富不仁的表现。
孔子质问道,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人如果没有了仁义,还讲什么礼乐?
论坛便以仁、义、礼、乐为主线。
林放问礼之本。
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
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
首先提问题的是林放。
林放是陪同季孙氏参加这次论坛的。林放是护主吗?
林放问,礼的本质是什么呢?
孔子说,问得好,这是一个大问题。
大问题便不容易讲清楚,孔子的教育艺术,用例子来说明。
孔子说,礼,与其奢侈,不如节俭。例如,办丧事,与其大肆操办,不如真正悲戚。
孔子似乎更加重视礼的实质,“礼从宜,使从俗。”可以表达孔子对礼的态度。
人的处事,古今是一脉相承的。这样的事并不鲜见:子女对待父母,活着百般刁难,死后却大办丧事;活着不给吃喝,死后却百般拜祭。孔子好像在说今天的事情。
孔子说,那些蛮族落后地区的人,虽然也有君主,但没有文化,就不如夏朝、殷商,虽然国家亡了,但文化还在。
孔子把礼提高到国家生死存亡的角度来认识。文化的核心是礼,“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不亦禽兽之心乎?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yōu)(聚麀,指父子共一母麀。比喻乱伦秽行)。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知自别于禽兽。”季氏旅于泰山。
子谓冉有曰:“女弗能救与?”
对曰:“不能。”
有人报告一件事,说季氏到泰山祭天。
“旅”之祭,是大型的活动。
孔子听到这件事,当面质问冉有。
孔子说,冉有,你知道这件事吗?你不能制止他们的行动吗?
冉有说:我制止不了。
这里有两个问题:
孔子为什么想要制止季氏家族的活动?
孔子为什么要质问冉有?
第一个问题是涉及谁能到泰山祭天?中国古代只有有成就的天子(皇帝)才能到泰山祭天,“每世之隆,则封禅答焉,及衰而息”(《史记·封禅书》),即所谓“泰山封禅”。季氏何德何能,也想到泰山封禅,分明是想谋反,因此,孔子想制止他。
第二个问题,冉有是孔子的学生,昔日有管仲谏阻齐桓公泰山封禅,冉有作为季氏宰何以不能?孔子质问冉有,是对学生的严厉批评。
子曰:“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
季氏旅泰山,孔子无能为力。
孔子只好感叹说,唉,难道说泰山还不如一个林放吗?!
林放尚且知道问礼的本质,你泰山秉性何在?竟然能接受季氏的祭拜?
孔子之感叹,不仅是对自己无力回天的叹息,也是对泰山的责问,对季氏的诅咒,对冉有明哲保身的不满。
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孔子由冉有的无所作为而引发出对学生死读书、教条主义现象的批评。
孔子说,我们说君子与世无争,那是就一般情况来说的。我们不是也有射箭的课吗?那情形怎么样呢?那就是竞争呀。射箭前大家拱手相让,上场就要争个高低,射箭后大家又在一起歇息。竞争,也是君子的行为嘛。君子不是不要争论,而是要看因什么而争论。
孔子鼓励学生读书做学问要敢于争论,他反对死读书,反对学生把他的话当教条的。“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表达的都是这个意思。
看来,孔子也属性情中人。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
子曰:“绘事后素。”
曰:“礼后乎?”
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子夏的问题有些调皮,他可能想活跃一下气氛,或者听厌了上面的讨论。谈那么多国家大事干什么?人家在家里跳舞用多少人,奏什么曲子与你何干?与百姓何干?人家有钱到泰山旅游关你们什么事?
子夏问,老师,我有几句诗搞不清楚,“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这是什么意思呢?
说子夏有些调皮,是因为“素以为绚兮”。通常认为这句诗是逸诗,其实也可认为它是子夏即兴之作,随口之语。
更有意思的是,孔子偏偏只回答子夏这一句被认为是“逸诗”的句子。
孔子回答,绘事后素。
师徒两人在唱双簧。
那么,“素以为绚兮”和“绘事后素”是什么意思呢?
子夏问,女人无论如何装模作样,巧笑也好,美目也罢,如果没有天生丽质,都不足为美。是这样吗?
孔子说,是的,绘画也是同样的道理。
子夏追问,老师,您是说,礼是表层的东西,其后面还有更本质的因素吗?
孔子说:子夏的话启发了我。子夏有了这样的认识,就可以与他谈诗经了。
孔子师生两人的双簧唱得真妙。显然,鲁大夫孟孙、叔孙、季孙三家并非不懂礼,他们也很讲礼仪的,他们所缺乏的是蕴含在礼背后的东西,即仁义道德。
这一段对话充分展现了孔子启发式教学法的特点。整个活动一直在谈论事例,很少下结论。学生不问,孔子不说;学生问诗歌,孔子用绘画来说明;直到学生悟出道理来,孔子就毫不吝啬表扬学生,夸奖学生的发现。
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
由讲礼到讲祭。为什么?
“凡治人之道,莫急于礼。礼有五经,莫重于祭。大祭者,非物自外至者也,自中出,生于心也。心怵而奉之以礼,是故唯贤者能尽祭之义。”祭是大事。礼的背后有仁义道德,而礼又表现在各种日常行为之中,如祭祀。
孔子不说鲁国,而拿杞国和宋国来做例子。
孔子说,我能给各位讲夏礼,但不会用杞国的礼为例证;同样,我也能给各位讲殷礼,但也不会用宋国的礼为例证。杞国和宋国的礼仪都已遭到破坏,不能佐证我的观点。
“杞”,杞国,夏代到战国初年的一个诸侯国,国祚延绵1500多年,杞国亡于楚国。史上认为杞国沿袭了夏朝的礼制。
“宋”,宋国,周朝一个诸侯国,史上认为宋国沿袭殷朝的礼制。
有人认为,孔子曾为考察夏朝之礼而到访杞国,发现杞国文献也多散失。宋国是孔子的故国,孔子也曾到过宋国,但不受欢迎。此处,孔子认为杞、宋两国没有很好继承夏、殷的礼仪,借此批评当时诸侯国对周礼的破坏。
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观之矣。”
对周礼的破坏,祭祀方面表现比较突出。
禘,类似于国王对其列祖列宗的大型公祭活动。
“灌”是古代祭祀的一种仪式。斟酒浇地以求神降临。古人以天为阳,以地为阴。周人先求于阴,因此在祭祀开始时先行灌礼。这种仪式在现在的电视剧里还能经常见到。
初始的“禘”是有定例的,不得僭越。到孔子时,“禘”的定例已遭破坏,在“灌”之后就不分尊卑地把无德无能之辈的牌位也与功勋卓著的君王牌位放在一起。
孔子说:“我考察禘的活动,对禘礼,只待香酒初献灌之后,便不想再看下去了。”孔子发出一代不如一代,没眼看下去之叹。
或问禘之说。子曰:“不知也。知其说者之于天下也,其如示诸斯乎!”指其掌。
听孔子这么一说,可能有人不服,质问孔子:“您知道什么是‘禘’吗?”
“我不知道。知道禘礼的人,用它来观察天下事就易如反掌了。”
孔子边说边指自己的手掌。
这个问答很有意思,孔子的回答显得有些不诚实。非不知也,实为不敢说也。
孔子有“看不下去”之叹的另一个原因是,孔子看到众人拜祭的随意性。拜祭的随意性现在非常典型。现代人过节祭祖祭神,只为履行一下形式,真实的目的是为活着的人营造一个沟通的平台。孝也敬也,其实已属奢望。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
这时,不知道谁出来将孔子一军:“先生,祭祖先就如祖先在我们面前,拜神也如神明在我们面前,你这样做不是有些不孝不敬吗?”
孔子说:“我没有拜祭的意愿,祭如不祭。”
我心里没有祭的念头,拜了也跟没有拜一个样。就如你站在那里,热热闹闹,但你只是看热闹的,即使你也跟着跪、跟着走,但你意不在祭,即使拜祭了,那也不是拜祭。
把这句话作如下断句: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
似乎更优美。
孔子主张祭拜的可选择性。在《论语·为政第二》,孔子已说过:“非其鬼而祭之,谄也。”也就是说,有些当祭,有些不当祭。
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王孙贾问道:“先生,俗话说‘与其跪拜厝公,不如跪拜灶公’,这是什么意思呢?”这里,“媚”作“跪拜”,与古时行为是相符的;“奥”指室的西南隅,是掌管房屋的神,民间也叫做“厝公”;“灶”指灶神,民间也叫做灶公。孔子的回答明显有些答非所问。孔子很少回答“是什么”的问题,他总是想给人以启发,让人去思考。孔子说:“这不是跪拜谁的问题。如果我们获罪于天,可能连祷告的地方都没有了。”拜神也好,求人也罢,顺从天理才是最重要的。
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孔子谈到夏、殷的礼,宣称杞国和宋国都没有继承夏和殷的礼,也就是说杞和宋不足以作为夏和殷的礼的继承者,更不是夏殷文化的继承者。那么,谁是夏商文化的继承者呢?
孔子说:“周文化源于夏商,又得到蓬勃发展,我主张遵从周朝的文化。”
“监”,通“鉴”,即“借鉴”。
“吾从周”也可能理解为“我的学说来自周文化。”也即是,孔子宣称自己代表当时最先进的文化。
子入太庙,每事问。或曰:“孰谓鄹人之子知礼乎?入太庙,每事问。”
子闻之,曰:“是礼也。”
子曰:“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
我设想有人站起来,挑战似的向孔子提问,此事与孔子有关。
先生,听说当初你到太庙的时候,看到什么事都要询问一番。当时有人不以为然,质问你,“不是说那位邹国人很知礼吗?怎么到庙里来什么事情都要过问?是不相信人吗?”
孔子听后说:“这正是礼呀。”
孔子应该是一位好问的人,在《论语·学而第一》,子禽就问过子贡:“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问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孔子也曾告诫自己的学生:“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谦虚过度遭人误解也是有的。
孔子说:“射箭比赛主要不是为了穿透皮,比赛的目的是为了选拔不同的人才。自古都是如此。”
“古者天子之以射选诸侯、卿、大夫、士。射者,男子之事也,因而饰之以礼乐也。”
入太庙,每事问,也是同样的道理,目的是考察,通过考察,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
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
子曰:“事君尽礼,人以为谄也。”
“饩羊”即“生羊”。“告朔”,指诸侯于每月朔日行告庙听政的祭拜活动。
子贡告诉孔子,想把每月告朔活动的饩羊取消。
这无疑符合孔子“礼,与其奢也,宁俭”的主张。但却遭到孔子的责备。孔子说:“子贡啊,你爱那羊,我却爱那礼。”子贡碰了一鼻子灰。孔子接着说:“你事君尽到礼数,别人说你谄谀。”就像子贡刚才说的,就是怕别人说用饩羊献媚。真难办呵。
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定公是鲁国国君,他向孔子咨询有关领导艺术的问题,这有些莫名其妙。定公问孔子:“一个国君如何驾驭他的臣属?一个臣属如何侍奉他的君主?”孔子回答说:“君主使用臣属要合乎礼仪,臣属事奉君主要讲究忠诚。”
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
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论坛到这时有些乱。定公和宰我在私自交谈。哀公问宰我,过去各国、各诸侯是如何开设社稷坛的?“社”就是社稷坛,如现在北京的天坛、世纪坛。社稷坛是国家或各诸侯用来举行大型庆典活动的地方。宰我深得孔子的真传,能抓住要点回答问题。宰我说:“夏朝在社稷坛上栽松树,商朝在社稷上栽柏树,周朝在社稷坛上栽栗树,树是国家的象征,周朝栽栗树,栗就是战栗,就是要使人民面对国君而战栗。”
孔子听了宰我的回答,不高兴了,立刻批评宰我:“你小子别嚼舌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说来干什么?过去的事也别再提了,既往不咎嘛。”
子曰:“管仲之器小哉!”
或曰:“管仲俭乎?”
曰:“管氏有三归,官事不摄,焉得俭?”
“然管仲知礼乎?”
曰:“邦君树塞门,管氏也树塞门。邦君为两君好,有反玷,管氏亦有反玷。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孔子说:“管仲器量太小了。”有人反驳说:“不是说管仲节俭吗?”孔子说:“管仲家有三处府第,每处府第都设专人管理,你说他节俭吗?”
又有人问:“那么,您觉得管仲知礼吗?”
孔子说:“国君家设有屏风,管仲家里也有屏风;国君在家接待外国来使,管仲也在家里接待外国来使。如果管仲的所作所为都叫做知礼,哪还有谁不知礼?”
这是对“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的补充。以管仲为例,说明“忠”是臣事君的核心,其他可以既往不咎。
仪封人请见。曰:“君子之至于斯也,吾未尝不得见也。”从者见之。出,曰:“二三子何患于丧乎?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仪封人到论坛要求见孔子。
国君参加的论坛,一般人可能难以进去,门卫把仪封人挡在了门口,双方吵了起来。
仪封人大声叫道:“我还不信邪,凡是贤君到我们这里的,我没有不见的。”
门卫只好放他进去。进去多久?有没有与孔子交谈?谈了些什么话?没有交代,从来没有人说起过。只有他出来之后兴高采烈地说了几句话被记录下来。
仪封人说:“这些读书人对社会道德的沦丧有什么可担忧的?整天喋喋不休的。天下无道已经很久了,总会有人来改变这种现状的,孔子就是上天选择来改变这种现状的人物。”
不知道这一个故事是如何被安排在这里的?往好里说,是对孔子的高度评价,说孔子将成为开创文化盛世的先锋。往不好方面看,却是说你孔子只有教书的命,也就是说,孔子跟他谈的东西可能都是些大而不当的东西,这才会引来他如此大的反应。就一个地方官员而言,评价孔子的文化还嫌不够格。大致上,后一种带有嘲讽的说法更可信。
这是本次论坛的一个小插曲。
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子语鲁大师乐。曰:“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缴如也,绎如也,以成。”
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子曰:“居上不宽,为礼不敬,临丧不哀,吾何以观之哉?”
孔子转向鲁国的首席音乐家,与他讨论“乐”的问题。
孔子首先说:“关于《诗经》中的‘《关雎》’,我的评价是: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关雎》是关于男女青年谈情说爱,谈婚论嫁的诗。或许,有人认为《关雎》是艳词淫诗,不宜吟诵。孔子表示不同意。
人性的表现,喜、怒、哀、乐,尽在情理之中,不可匮缺。
其次,孔子对鲁国首席音乐家说:“音乐是能够理解的。一首曲子,从开始轻轻地舒展,慢慢地发声;随之,很纯美地铺陈开来,逐渐进入高潮,或激昂慷慨,或庄严肃穆;最后完成乐曲的演奏。
这样的乐曲才是成功的。”
孔子与音乐大师讨论什么音乐是成功的音乐。音乐的成功与否并没有严格的评价标准。孔子只是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接下来孔子举例说明。
孔子说:“《韶》这首乐曲是尽善尽美的。《武》这首乐曲尽美,即不尽善。”
孔子最后的结论是非常勇敢的,有些义无反顾的意味。孔子无疑是为他的学生及参加论坛的树立了一个榜样。
孔子说:“当官的不能宽待下属,对人没有礼貌,行礼也不能敬,临丧事没有哀戚,我还能把他们当什么看呢?”
联系论坛开始时孔子举的例子,他最后的批评无疑是针对当时鲁大夫孟孙、叔孙和季孙而作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