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红流纪事:北伐是怎样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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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统一广东革命根据地的斗争(2)

东江各县原来几乎没有共产党的组织。第一次东征中,周恩来派共产党员杨石魂等以特派员身份到各县,发展工农运动,建立党的组织。潮州、汕头、海丰、陆丰等地的共产党和青年团组织便是在东征中陆续建立起来的。

东征胜利后,4月13日,国民党中央根据黄埔军校党代表廖仲恺的提议,成立了由教导第一团团长何应钦兼任旅长的党军第一旅,随即又组建了由钱大钧任团长的教导第三团。

(2)平定杨希闵、刘震寰叛乱第一次东征期间,盘踞广州市内的杨希闵、刘震寰又同陈炯明、唐继尧等军阀勾结,阴谋进行叛乱。他们在孙中山逝世后更加紧了活动,5月中旬,开始军事调动。6月初,公开在广州叛乱。东征的黄埔军校校军及其他部队回师广州,经过激烈战斗,于6月12日平息了叛乱。

杨、刘两人自1922年“白马会盟”(是1922年杨希闵、刘震寰、沈鸿英等滇军和桂军将领为响应孙中山号召,东下讨伐陈炯明叛军而举行的一次秘密军事会议。因为这场会议是在广西藤县大湟江的白马庙举行的,名为白马会盟)表示拥护孙中山,并趁讨伐陈炯明之机率部进入广东以来,实无革命之意,对孙中山的旨意,阳奉阴违。暴敛钱财,祸害广东民众。廖仲恺为统一广东财政和舒解民困,一直同他们怂恿部队霸占财政及截留税饷的不法行为作力所能及的斗争。孙中山于1925年3月12日病逝后,滇系军阀头子唐继尧迫不及待地于18日就任副元帅职,完全暴露出他“毛遂自荐要做孙中山的继任者”,独霸西南为王的野心。早怀二心的杨希闵与刘震寰于4月初,同唐订立了一项“在广州发动政变的秘密协议”,从此积极参加了拥唐为西南盟主、妄图以之取代广州革命政府的阴谋活动。他俩于5月中下旬在香港参加完密谋颠覆革命政府的黑会后,即将滇唐之间谍——云南兵站总监马自祥接来羊城公开活动,同时又大肆调防军队占据要津,公然发出了把广东从共产党手中解放出来的狂叫。广州革命政府当时面临着被内部滇、桂军阀颠覆的严重危机。

1925年5月13日,广东革命政府在汕头召集会议,正式做出了武力平叛杨、刘的决定。会议决定:政府军从东、西、南、北4个方向围歼驻守在广州的滇、桂军;以蒋介石指挥的、由党军和部分粤军组成的东路军为攻打滇军的主力,其余各路的兵力重新部署和集结,均以东路军为转移,待东路军回师抵达广州时,再向叛军发动总攻击。至6月中上旬,横行广东几年的滇、桂军,在黄埔党军及入伍生队等的打击下几乎全军覆灭,只有少量滇军逃到江西投靠了北军方本仁。

黄埔党军在平定了杨、刘叛乱后,以黄埔师生为骨干,于6月16日组建了黄埔军校教导第四团,以刘尧宸为团长。同日,党军第一旅扩充为党军第一师,何应钦任师长。该师成立后就投身于省港大罢工的反帝斗争,并在这场战斗中经受了考验,进而迅速壮大为国民革命军第一军。

2.国民政府成立和整编国民革命军

平定杨、刘叛乱之后,国民党进行了改组广州政府和改编军队的工作。

(1)成立广州国民政府

1924年1月4日,广州大元帅大本营召开会议,决定成立中华民国政府,出师北伐,统一财政。不久,孙中山在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就组建国民政府问题进行说明,并再次强调了成立国民政府的必要性。他说:“大本营政府还没有明明白白与北方脱离关系”,而被外国公使团视为“地方政府”,所以“组织国民政府实为目前第一问题”。

1924年10月,冯玉祥等发动“北京政变”,囚禁贿选大总统曹锟,并与奉系夹击打败吴佩孚。11月,孙中山应北方冯玉祥邀请离粤北上,共商国是,后因肝癌病发,于1925年3月12日不幸在北京逝世。6月14日,中央政治委员会第十四次会议决定将大元帅大本营改组为国民政府。次日,国民党中执委会全体会议通过,由代理大元帅胡汉民于27日发布改组政府令。7月1日,国民政府宣告成立。《国民政府组织法》于同日公布。

《国民政府组织法》规定国民政府实行委员合议制。当时被看做国民党左派的汪精卫当选为国民政府主席,鲍罗廷被聘任为国民政府高等顾问。7月1日成立的国民政府共有委员16人:汪精卫、胡汉民、张人杰、谭延闿、许崇智、于右任、张继、徐谦、林森、廖仲恺、戴季陶、伍朝枢、古应芬、朱培德、孙科、程潜。以后又陆续增选李烈钧、李宗仁、黄绍竑、蒋介石、宋子文、蒋作宾、李济深、唐生智、冯玉祥、宋渊源、杨树庄。常务委员初为5人:汪精卫、胡汉民、谭延闿、许崇智、林森。

1926年蒋介石制造“中山舰事件”及“整理党务案”后,蒋介石势力膨胀,亲蒋派伍朝枢、古应芬、张人杰均成了国民政府常务委员,常委人数增至7名,其余4名是汪精卫、胡汉民、谭延闿、宋子文。国民政府委员会主席原为汪精卫,“中山舰事件”后汪精卫一气出走,去了欧洲,6月5日的国民党中央临时全体会议决定谭延闿代理主席。国民政府各部的设置,按“组织法”规定设了军事、外交、财政3部。1926年因政务的需要,陆续增设了教育行政委员会(1927年3月改教育部)、司法行政委员会(1926年11月改司法行政部)、交通部(1925年11月公布组织法)及侨务委员会(1926年9月成立)等。但共产党对政权的重要性认识不足,采取了不参加政府而只是监督政府的方针。对国共合作中政权的忽视,是当时共产党人的一个重大失误。1927年1月,国民政府迁往武汉,广州国民政府一共存在19个月。

(2)整编国民革命军广州国民政府成立后,开始组建国民革命军。7月3日决定成立军事委员会,以汪精卫、胡汉民、伍朝枢、廖仲恺、许崇智、蒋介石等8人为委员,以汪精卫为主席。北伐前夕,中央政治委员会决定在军事委员会中设常务委员会,由汪精卫、谭延闿、蒋介石担任。统一军队,由统一名称开始。军委会决定取消过去以省为标志的名称(如,粤军、滇军、桂军等),统一称之为国民革命军。8月1日,粤军许崇智公开通电声明:将军队交与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控制。谭延闿、朱培德、程潜等联合发表通电,宣布辞去湘军、滇军、鄂军总司令职,以示拥护国民政府统一军队的指令。校军教导第五团遂因此而于8月17日正式成立,由蒋鼎文任团长。同一天,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第四十八次会议决定:以党军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一军,蒋介石为军长。

1925年8月26日,在黄埔党军一旅和建国各军基础上组成了国民革命军。国民革命军成立之初,共5个军。第一军,由党军第一旅和部分粤军组成,蒋介石任军长。第二军,由谭延闿的建国湘军组成,由谭延闿任军长。第三军,由朱培德的建国第一军改编而成,朱培德任军长。第四军,主要由建国粤军第一师改编而成,李济深任军长。第五军,以李福林的粤军第三军为基础扩编组成,李福林任军长。1925年11月至北伐前夕,国民政府又相继组建了国民革命军第六至第八军。第六军,以程潜的援鄂军为基础改编组成,程潜任军长。第七军,由李宗仁、黄绍竑的定桂讨贼军改编组成,李宗仁任军长。第八军,由湘军唐生智的第四师改编而成,唐生智任军长。共产党员周恩来、李富春、朱克靖、罗汉分别担任第一、二、三、四军的副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林祖涵担任第六军的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担负起国民革命军中的政治工作。但这些军队的指挥权仍掌握在蒋介石和其他旧军人手中。对掌握军队指挥权的忽视,是当时共产党人的一个重大失误。下—年年初才建立由共产党员叶挺指挥的第四军独立团,它事实上是中国共产党直接领导的一支武装力量,但在整个国民革命军中所占比重很小。

国民革命军的成立,使得国民党有了自己的军队,结束了孙中山进行武装起义以来一直靠借用军阀军队、雇佣军阀军队打仗的历史。虽说上述军队政治目标并不一致,内部派系林立,但均由于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统一指挥,以后正是靠这支军队,取得了北伐战争的胜利。

3.第二次东征的胜利

1925年10月举行第二次东征,同时进行南征。1926年1月,统一了广东革命根据地。

在第一次东征期间被打败的陈炯明部队,乘东征军回师广州的机会,重新占领东江地区。为此,国民政府决定举行第二次东征,任命蒋介石为东征军总指挥,周恩来为总政治部主任。东征军得到了当地群众的支持,连战连胜,10月14日,攻克素称天险的惠州。11月4日,周恩来率部首先进入汕头。11月底,革命军在粤闽边全歼陈炯明部残敌,第二次东征胜利结束。

在举行第二次东征期间,国民政府还派部队进剿盘踞在广东南路的军阀邓本殷。南征部队于12月占领钦州、雷州后渡海作战,收复海南岛,邓本殷逃亡,残部被缴械收编。东征和南征的胜利,使原来四分五裂的广东,在国共合作的新条件下迅速地获得统一,成为当时唯一的革命根据地。这就为举行北伐战争准备了比较巩固的后方基地。在平定杨、刘和东征、南征的胜利中,有两个因素起了重要的作用,一是黄埔军校校军和第一军,一是工农群众运动。也就是说,由于有了一支革命军队,并得到了民众的支援。这两个条件都是在国共合作实现后逐步成熟起来的。黄埔军校校军和第一军,由于有共产党员起核心作用,又经过严格训练,具有良好的政治素质和军事素质。它们在统一广东的几次战役中士气旺盛,战斗英勇,所向无敌,对国民革命军的其他参战部队起了带动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