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最大的问题:
不是“为什么”
而是“该如何”
吖吖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13天,她却用了至少3天来和上帝战斗。
不论阿羞怎么劝,她都不肯吃、不肯睡,更不说笑。
她一直抬着头,怒视着那看不见的上帝。
直到阿羞向她转述了丝丝苛的那句话,这场战争才以她的彻底失败告终。
阿羞很担心吖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去向丝丝苛求助。
丝丝苛仍然不管,但随口应了一句:“照她那样说,上帝操纵我们的一切,她和上帝斗,还不是上帝操纵的?她怎么可能斗得过?”
这句话让吖吖顿时万念俱灰,竟而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得满眼都是泪水。
她忽然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上帝梦里的一个可笑的蚊子,只要上帝醒来,自己便烟消云散。
而对于上帝来说,在同一个梦里,他可以梦见无数个蚊子;一个梦醒了,他还可以做别的梦,做无数个不同的梦。
她甚至看到了上帝嘴角那一丝怜悯的嘲笑。
“笑吧,笑吧,你愿意怎么样笑就怎么样笑吧。”吖吖呆呆地说。
“我没有笑啊,吖吖你怎么了?”阿羞在一旁听到,急忙问道。
“阿羞,你可以笑了,我是骗你的,尽情笑吧,他不会让你哭的。”吖吖笑着对阿羞说。
“我就知道你在骗我,嘤咯咯咯咯——”
见阿羞笑得那么憨态可掬,吖吖甚至有些羡慕她,她这样笑,上帝至少不会嘲笑她,上帝只嘲笑能看见他的蚊。
于是,吖吖开始浑浑噩噩起来。
她再也看不到真实的东西:雪宫是上帝梦中的某个小角落、雪女神是这个角落里一片雪白的云影、所有的蚊都只是这云影落下的尘屑。
哪怕只是吸一口苹果汁,她也会立刻联想到这是上帝梦里的一小滴水。
她在雪宫里不停地飞不停地飞,不知道为什么飞,更不知道要飞去哪里。
即便知道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在上帝梦里自以为是的胡言乱语?
至于再看到有死去的蚊,她不再悲伤,反倒为之感到庆幸:又有一个蚊能逃开这个没有边际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