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阿浓不禁抬头想要跟沧澜确认什么。
迎面与沧澜一个对视,那双异瞳就这样直剌剌闯进她眼中,心猛地一个悸动,她屏住呼吸有些措手不及。
待那双眼眯了眯,阿浓明显察觉到对方的不悦,晃过神来连忙移开目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我不记得了,反正这条红蛇未必是我。”
沧澜一瞧她这心虚的模样,真的是连质问都省了,只是不知他什么打算,居然“嗯”了一声:“我们继续看……”
山洞那副在细看之下,洞口昏暗处,有一条小蛇拖着她准备冬眠的粮食外出,在画的角落,一只手搭在树干上,而此画便是此人的视角了……
小红蛇被老鹰追得顾不上回头看,而老鹰已经撞了石头昏死过去;
小红蛇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洞口的美味,嘴里却叼着最寻常不过的食物,明明一张蛇脸,竟叫人画出了她的疑惑与防备;
小红蛇修成了人形,洞口堆了无数的礼物,而她一脸欣喜拿着的,是一支红玉钗……
另阿浓无法否认的事,哪怕打扮不同,这小蛇妖的长相与自己,竟是一模一样。
她有些不敢抬头看沧澜的眼睛,反而似乎想要确认什么一般,开始疯狂地去打开其它的画卷。
是她!
还是她!
那数十张绢画一一打开,几乎没有哪张与她无关,桌上只剩下最后两绢,阿浓瘫坐在地,已经没有勇气继续打开。
营帐内一时气愤诡异,沧澜不说话,阿浓不敢发言。
终于,一只手伸向了过去,阿浓连忙拦住,一只手就这么直接抓住了对方的,对方也没有躲,就这么被她抓着,两相对视,一是古井无波,一是惶恐不安。
“你来——”沧澜松开画卷,将手从阿浓手中抽出。
“我……”大概人间的赶赴刑场也不如此刻这般刺激,阿浓几乎是抖着手将那卷绢画展开。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画卷上,整个人顿时惊呆了!
绢画上,已是人形的蛇妖一袭红衣倒地,周围人一脸悲戚,竟是死了!
阿浓大吃一惊,连忙回头,正对上看清了画卷同样疑惑非常的沧澜,忍不住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画上的蛇妖,喃喃道:“可我明明还活着呀?”
一个谜团尚未解开,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阿浓忍不住拿起那些打开的画一一端详,其实大部分是关于红蛇的,而且是未化形前的红蛇的。
那朱红的蛇体,确实与自己的原型别无二致,而且还是在自己修炼多年的妖灵山,与她的身份几乎是完全重合。
尤其红蛇死去的那张画,绢画上不再是单独的红蛇与作画人刻意留下的或手足或衣袂,而是有了其他人。
这些人虽然画得比较抽象,可依稀都能与自己熟悉的那些人一一对应上。
可她真的没这份记忆啊,难道说在她忘却的某段岁月里,确实经历过这些?
还有,那每幅画上留下的窥探痕迹,会是和玉吗?
“还有最后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