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屋里吃过午饭后,干志就回到了城外的营地。虽然已经吓唬住了群舒联军,但是谁知道那群家伙会不会反应过来,还是小心为上。并派人暗中去查探群舒联军那边的情形。
到了傍晚时分,一个军长坐到他旁边问道:“大公子,现在该举行婚礼了,你不回去看看。”
“不去看了。”干志摇摇头,好奇的问道:“婚礼为什么傍晚才举行啊。”
军长面露讶异,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黄昏是吉时,婚礼必须在这时候举行,所以结婚叫做昏礼。”
干志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所说的婚礼和他们口中的昏礼,是两个字。难怪结婚叫做婚礼,昏字旁边后面加上了一个女字,应当是指婚礼是女子出嫁举行的礼仪。
入夜后,哨探来报,群舒联军派出了人马朝王城靠近。这就表明,联军已经和城中的人取得了联系,知道自己被诓骗了。
干志当然知道自己诓骗他们,是有漏洞可钻的。本想着自己防守森严,城内又有干黑臀照应着,外面的人应该混不进去,结果还是让他们钻了空子。
此时,群舒联军发动进攻的风险大为提高。自己再防守下去已非良策。不过这倒也不打紧,城内还有群舒的几个国君呢,控制住了他们,群舒的联军自然不敢妄为。
当下便带领两个军的人进入王城,大摇大摆的往王宫里冲。里面热闹非凡,还在推杯换盏,享受美食。干国没有酒,应该是宗国君带来的。
干志让军队在王宫周边森严守卫后,大摇大摆的进去。
“大公子回来了。”有人高喊了一声。
现场立即安静了下来,群舒国君们张头往这边望了一眼,一个年老的国君立马招呼大家继续吃喝,就当做没看见他一样似得。
苏赢和干黑臀快步走了过来。
“夫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苏赢诧异的低声问道。
“他们带的军队有异动,但是无妨。”他扭头对干黑臀说:“叔父,这里就交给我了,你赶紧赶去西边的城墙上,加强防备。多点火把。”
“我知道了。”干黑臀一拱手,快步走了出去。
面对那些望着自己的国民,干志拍拍手,大声喊道:“干国的人都回家去,婚礼就到此为止了。”
干志的作风,国人早有领教,见他下达这样的命令,也嗅道了危险的气息,纷纷起身鱼贯而出。
等王宫里没有其他人后,干志朝群舒君主们走去。此时他们也无心吃喝了。一个驱父逐母的人,做出了这样的安排,难道还会对他们客气吗?
干志停下来时,他们也都纷纷起了身。尤属舒国君脸色最为吃惊。两年前的傻子,如今变成了这般模样,他做梦都不会想到。
“公子志,你这是要做什么?宗国君把女儿下嫁给你兄弟。我们前来道贺。你为何破坏这等大好气氛。”年老的那国君气恼的指责道。
干志拉着脸:“各位国君,你们带来的数千人是想做什么啊?难道你们不想离开干国了?”
“大公子,你误会了。”干国君赶紧走出来,笑着打圆场:“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一些随身侍卫而已。今日是干武和我女儿的大婚,我们怎么会别有他想呢。”
干志冷哼一笑:“事情明摆着的,我是个什么人你们也都知道。痛快的吧,让你们的军队都回去,就舒国君去带领军队回去吧,然后护送我父母归来。他们什么时候回去,你们其他人就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干志,你好大胆子。”年老的国君气的瞪着眼睛,白胡子都快冲着天了:“我们可都是你的父兄,你难道想杀了我们不成。”
“就是,我们群舒十余国,代甲可十万之众。你若敢对我们不利。定把你干国夷为平地。”另一个年轻的也叫嚣起来。
干志依然是一副冷淡的表情:“若按我说的做,大家都平安无事,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干国被夷为平地之日,也就是在座诸位国君的祭日。”
“大公子,就按你说的办。”宗国君赶紧表态,随即转身回去劝说其他人。
大家都是为他的事来的,见他如此胆怯,无不面露恼色。奈何已经是他人案板上的肉,也不敢再发什么豪言壮语。由着宗国君去安排了。
舒国君离开的时候,连走带跑,头也不回。
王宫大门关上后,干志把苏赢叫到身边,指着群舒国君说:“这都是你的父兄,好好招待他们。可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苏赢给了他一个白眼,收敛情绪微笑着过去招呼大家继续吃喝。年老的国君摆出十分淡定的样子,还真的坐了回去。
干志哪有心思多陪同他们,感到西城墙上,跟干黑臀询问情况,亲自带人尾随到群舒联军的大营。亲眼看着他们拔营撤离。
联军远去后,跟在后面走了数公里,才敢往回走。
自己虽然接触了眼前的危机,但群舒国君在自己这里受了气,回头肯定会来攻打干国。到时候该怎么应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路骗过来,虽然解除了很多危机,干国的实力也快速提升。但身前的坑,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了。所以唯一的办法,只有一条那就是继续骗下去。
可这些都由不得他自己选择,谁叫自己穿越到了这么一个小国呢。若是能在什么中原诸国里,寄生于一个贵族公子身上,哪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回到王宫时,看见苏赢坐在门口。
他快步跑上去,苏赢站起身拉住他手:“夫君,我安排他们都住下了。你不在,刚才他们都拿我出气。”
“竟然敢拿我娘子出去,我进去宰了他们。”干志说着就要往里面冲。
苏赢吓的赶紧拽住了他:“你疯了啊,杀了他们,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干志嘿嘿一笑,让士兵们进入王宫,严密把手。监视每一个人的动向。
回到屋里,苏赢担忧的说:“夫君,你胆子真是太大了,真要用父君和夫人换他们吗?”
“你觉得能放吗?”干志反问。
“你什么意思?”苏赢瞪着大眼睛:“难道你真的不打算放人?”
“放了,我们就完蛋了。”
“那怎么把父君和夫人接回来?”
“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操心。”干志哎了一声:“等把他们换回来了,我就真的该去吴国了。”
苏赢也是一声长叹。干志催促她去洗澡了赶紧休息。自己则直接躺下睡了。这一天来回奔波累的不轻。
第二天,让人把干黑臀叫了过来,让他去选一栋新造的房子,把群舒的国君都押解进去,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到饭点了就亲自给他们送饭进去。
虽然王宫里够住,但他们一直呆在一起,家里的女眷出入就不方便了。王宫虽然简陋,但也不能什么都往王宫里塞。
随即,他去找到了干武。
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干武露面时,带着一副熊猫眼。
“昨晚过的如何啊?”干志笑着问道。
“大公子,你说笑了。这么早找我肯定是有急事吧。”干武打了好几个哈欠。
“跟我来。”
两人走到关押着群舒国君坐骑的地方,指着两匹马问他会不会骑。干武连连摇头,说自己看见马的次数都数得过来,更别说骑乘了。
干志亲手解开了马缰,交给他一匹:“就这两天,最好是今天,你我必须学会骑马。然后你跟我去一趟吴国。”
“去吴国?”
“没错,就是去吴国。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干国的安危可就全指望他了。”
“是吴国僚吗?”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赶紧跟我去城外学习骑马。”
去吴国路程遥远,有了马匹就跟开了车一样,速度快的话,估计都用不了一天一夜。眼下也只能指望阖闾帮助干国解围了。
两人都不会骑马,好在拉车的马经过了很好的训练,并不狂躁。走路都是慢悠悠的。不过没有马镫,上去下来的时候比较难,骑久了腿一直吊着,腿肚子都发胀。
练了一个上午,回到王城,干志立即着手解决马镫和马鞍的事。马镫来不及打,就用绳子和木块取代,马鞍直接就用纱布裹住棉布做一个长方形的布块。
下午的时候,不管是人还是马都舒适了很多。虽然都被从马上摔下去了好几次,但好歹也能操控马匹了。
晚上几乎睡不着觉,摔的地方和腿肚子上都有些难受。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干志直接睁开了眼睛,衣服都顾不上穿好,就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来人是干黑臀。
“大公子,舒国君带来,我看的清清楚楚,他们回来了你父君和夫人。军队倒是只有数百人。”
“叔父,赶紧去把群舒国君们带到东城门上去,我立马就过去。”
回屋穿好了衣服,也顾不上苏赢的询问,就急匆匆的召集军队赶往西城墙上。
站在城门上,放眼望去,数百人的军队站的梢远一些,舒国君仅带着几个人,干国君和夫人都被反捆了手。
“二姊夫,你父君和母亲不愿意回来,我只得如此,望你见谅。为表诚意,这次我只带了一些侍卫。赶紧换人吧。”舒国君朝城门上喊道。
回头看见群舒国君正被押解着上城楼,他才冲着大喇叭回道:“好,我先放一个,你把他们都放进来后,我再放其他人,免得你耍诈。”
“二姊夫这话从何说起,论起耍诈,寡人那是你的对手。”
干志没多搭理他,让干武带这些人亲自押解着宗国君出城门去。其他国君立马哄闹了起来,问为什么不先放了他们。话没说两句,士兵们就喝止住了他们。
宗国君到了舒国君身边,干武立即动手把干国君和夫人夺了过来。舒国君想要阻拦,却又有些不敢,只得在言语上催促快些放了其他人。
城门关上后,干志的困意完全消退了,冲着大喇叭提高了声音:“舒国君,为了保卫我干国的安危,其他国君我暂时不能放。以半月为期,这半月之内你们不攻打我干国,我亲自护送其他国君回国。如若不然……”
“干志,你这小人。这个时候竟然还诓骗我。”舒国君气急败坏:“你赶紧放人。”
干志只是轻轻的冲后面摆了下手。其他国君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押解了下去。到了城墙下面,才都纷纷叫骂了起来。
舒国君掉头回去,站在山头上后,两面小旗子挥舞了几下,漫山遍野的冲出了士兵,粗看之下得有近万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