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奔波,颇为辛苦。也就在客栈里睡了一天。
第二天去敲门时,对方直接不开门,隔着门问了一句就不搭理了。说了一大通好话,也不见有个回应,只好怏怏离去。
“没想到,这公子阖闾面子真大啊。”干武满心不悦:“大公子,我们就不能去求助楚国吗?”
“你不懂,这事只能找阖闾。”他也没了昨日那般好的情绪。
干武叹息一声,两人闲的无事,便去集市上闲逛。带了不少的钱,本来是用来打通关节的。但看见了不少好东西,就买了一些。
下午继续在客栈里宅着。
到了第三天上头,干志就改变了策略。让干武守在门口,自己大声呼喊是谁丢了钱。这一招果然奏效,那个老者很快就跑了出来。一看见是他们两个,老皮一下就拉了下来。正要回头,却看见干武已经完全把门给打开了。
“呵。”他气的一抖衣袖,指着干志:“你这家伙,竟然诳我老汉。”
干志笑嘿嘿的走上去,把准备好的一袋钱塞到他手里:“老丈,莫要见怪。我都来第三次了,就烦请你通报一声。你就告诉公子阖闾,我与他有大买卖要做。”
老者收了钱,推开他手:“我不说了吗,我们公子不在家。”
“那是去哪儿了?”
“带兵出去打战了。”
“打战,去了哪儿?”
老者想了片刻:“好像是什么干国吧,我也不知道是哪里。那干国的大公子不忠不孝,大王让我们公子前去讨伐。”
这话一出口,干志吓的都呆住了。赶紧询问:“老丈,走了几天了?”
“就你们来的那天,一大早就走了。这时候应该也到了。”
“什么?”两个人都惊骇的瞠目结舌。
老者倒是一脸的平静:“四五天也就回来了,你们继续回去等着吧,你们住在哪儿,公子一回来,我就派人通知你们。”
“多谢老丈了,既然公子阖闾不在,我们也就回去了。”干志拽了干武一把,赶紧往客栈里回。
干武回头望着那老者:“大公子,不把钱要回来啊?”
“要什么要啊,我现在回客栈,你买些吃的,我们立刻返回干国。”此时的他,归心似箭,保不齐干国都已经被灭掉了。
春秋时期,大国们已经开始扩张了。灭了撮尔小国都是直接吞并。除非是像姬姓,姜姓那样有背景的小国,才可能在其他国家的干预下保存国体。可干国算什么呢,什么都不是。
收拾妥当,在客栈门前等了一阵,干武才提着东西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两个人不少有一丝捎带,上了马背径直出城。
来时一路打听,耽搁了不少时间。回去也就没有这些烦恼了。两个人连夜赶路,只有在马匹累的实在鞭策不动时,才会停歇下来休息数刻。
后半夜,人困马乏,才放慢了速度。
干武把两个饭团递给他:“大公子,若我们回去时,干国已经被灭,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那就只能听天命了。”干志小口的吃着,不然会噎住。
此时的他,只能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干国已经被灭,就只能去中原诸国,等待将来时机成熟后,再谋划复国。
因为干国被灭后,自己连见到阖闾都会没有机会了。再者那时的局势,也就不由得阖闾一个人说了算。
天色泛亮的时候,两匹马说什么都不肯往前走了。鞭打它,它反倒掀起前蹄,想把人给摔下去。
两人只好下了马。
“大公子,不如我先跑回去吧,看看情况如何?”干武申请道。
干志摇摇头,打了好几个哈欠。招呼他到附近的河边洗了把脸。精神一些后,便牵着马匹前行,不时扯一把青草喂马。
等到太阳高升时,马匹终于有了精神。两人便再次赶路。中午时分终于抵达了干国野外,军队大营也进入了视线。
两人只得绕道,在南边的山岗上观察情况。干国城墙依然完好,上面都排列着士卒。这让干志心中总算安定了下来。
“大公子,我们还是赶在了前头。可接下来怎么办啊?”干武叹息一声:“真不该让干仲把部落的人带过来,不然我们还能内外夹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那也打不赢啊。”干志转身望向军营。从军帐的数目来看,也就才两三千人的样子。过在军营的东北侧,还有几个连接在一起,但又能区分开来的小军营。王城西边也有一大批人在扎营,弄的灰尘四起。
“那边应该就是吴军大营了,有个吴字旗。”
干志点了下头,虽然是篆体,但吴字还是能辨认出来。
“走吧,和我去吴军大营,我要去见阖闾。”干志喊道。
“好。”干武满答应道:“若阖闾要杀大公子,我干武一定死在前面。”
听到这话,干志心下很是感动。拍了下他肩膀,困顿的笑了起来:“放心吧,阖闾是不会杀我的。”
两人牵着马匹,并肩而行。到了吴军大营一百米开外,就有士兵呼喝他们停下来。
干武扯着嗓子通报了身份,那边过了一会儿就派出了一队士兵。上来就躲了两人的马匹,押解的时候干武试图反抗,被干志给制止了。
放手捆上绳子后,被戈戟顶在身后前往吴军大营。
到了最大的营帐前面,有人进去通报后,两人才被押解进去。里面有五个人,全都穿着戎装。三个人站在下面,一个四十多岁,身形高大健壮的中年男子盘腿坐在上面,身边站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那年轻人长得挺像中年男子,不过气质有几分不如,神态颇为倨傲。
“公子,干国公子志及其随从也被押解而来。”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士兵们就退了出去。
干志赶紧弯腰行礼:“干国君嫡长子公子干志见过吴国大将军,阖闾公子。还有夫差少公子。”
“哈哈哈……”阖闾发出遗传爽朗的笑声,上半身前驱:“原来这就是雄鸡一唱天下白的圣人啊,不仅认得我,连我儿子都知道。”
干志挺直了腰板,从容答对:“干志或许不认得吴王,但却不会不认得阖闾公子和少公子。”阖闾也直起身,发出了一个长长的哦字。
“父亲,大家都说这干志善于诓骗,我看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既然他自投罗网,灭了干国我们也好回去复命。”夫差急躁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