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哲学深处的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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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人天生就是政治动物

亚里士多德在《政治学》第一卷关于人的定义中有这样一句名言:“人类自然是趋向于城邦生活的动物(人类在本性上也正是一个政治动物)。”他的原意是,人对城邦有一定的趋向性。也就是说,人按其本性必须结合成共同体才能生存,国家或城邦就是由此而来的。人不可能单独存在,人首先是生活在一个家庭之中,家庭就成为人类满足日常生活需要而建立的社会基本形式。人总是处在一定的家庭、部族、国家当中,个人与国家的关系就像人的身体一样,不可分。个人作为国家的一部分,才能发挥能力,实现自己,脱离社会和国家的人就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脱离社会和国家的只有两种东西,一个是动物,一个是神。因此,国家是他们的,政治是最高荣誉,政治权力是最优越的权力。从本意上看,他所说的这句名言,与今天人们的理解并不吻合。他所说的政治,只是被定义为“城邦管理”的狭隘范围之内,与我们现在常用的“政治”这一术语并没有多大实质的关联。

他认为,在任何一个国家当中,总有三种成分:极富有的阶级、极贫穷的阶级、中等阶级。在此三个阶级中,极富有的阶级从小生活在奢华奢侈的生活当中,这些人不知道服从社会秩序、政治秩序,很容易犯罪和从事暴力活动。极贫穷的阶级由于太贫穷了,很容易变成无赖和下贱的流氓。他认为,一个国家的中间力量是中等阶级,因为他们有适度的财产,不贪图别人的东西,不谋算别人,同时,他们的生活状况使他们最容易遵循合理的原则,他们也不会逃避对社会的责任。因此,最好的社会就是由中等阶级公民组成的社会,或者说是由中等阶级占主导的社会,他们是社会的主流,成为社会的主流价值,这是最好的社会。

亚里士多德的认识论——白板说。

亚里士多德认为,人们感觉到的对象是真实的存在,感觉是认识的来源。我们所认识的客观对象就是客观世界。这样的客观世界,只能通过我们的感觉去感知它,感觉是认识的起源。

亚里士多德认为,人在婴儿时期,与世界还没有接触,人们的心灵就像一块白板,什么都没有,后来,随着人的长大,与世界的接触,通过自己的感觉,形成了对客观事物的印象,在白板上写下了自己的记忆。正是因为通过感觉印象的增加,对事物的认识也在不断地增加和丰富。他进一步指出,光靠感觉是不行的,感觉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所以人的认识还需要另一种东西,这就是理性。通过理性,运用概念进行思维判断,通过思维判断,对感觉形成的印象进行整理,就会得到事物一般的属性本质。这就是认识要达到的目的,正是在这样的认识当中,哲学和科学就产生了发展了。在认识论中,他还提到理性的分类,他把理性分为被动理性和能动理性两类。被动理性是以外界事物为认识对象,在感觉和知觉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能动理性就是理性本身对自己进行思索的理性。为此,他认为,感觉只能认识个别事物,只能告诉我们是什么,而能动理性是对一般概念的认识,它能告诉我们为什么。感觉是低级的,只有理性才是高级的。

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中的第一句话是:“每一个人在本性上都想求知。”他用这一格言要说明的是哲学的起源问题。我们说哲学本身就是智慧之学,是“爱智慧、启人思,学以致知”。求知是它的本质属性。与这句格言相似的还有这样一句:“哲学起源于闲暇和诧异。”试想一个人连饭都吃不饱,忙于养家糊口,哪会有心情去探究近乎奢侈的哲学问题?我们说闲暇是一切智力活动的必要条件。当有人有了闲暇的时间,有了对问题的好奇心,这样,哲学家就出现了。哲学的思辨最初表现为“诧异”。不论从自然哲学家那里,还是从存在主义哲学家那里,我们都会发现哲学家对问题的追根问底。对万物本源的思考,构成了他们的哲学体系。

亚里士多德还对知识进行了价值判断。正像能动理性和被动理性一样,纯粹的技术知识要比纯粹的理论知识低贱得多,等级要差一些。因此,他说发现实用知识的人要比发现理论知识的人低一等。由此,哲学比其他一切科学更高明,因为哲学的目的不是实用,它是为求知而求知的学问。因此,他得出越是没有实用价值的理论越高贵。对他的这个观点,我们不好说什么。这里有一个故事讲给读者:有一位哲学家和一个船夫有一场关于哲学有用无用的争论。哲学家问船夫说你懂得哲学吗?船夫说不懂。哲学家说,那你至少失去了一半的生命。又问船夫,你懂得数学吗?船夫答不懂。哲学家说,那你失去了百分之八十的生命。突然,一个巨浪打过来,哲学家和船夫都掉进水里了。看到哲学家在水中胡乱挣扎,船夫问哲学家,你会游泳吗?哲学家赶忙说不会,你救救我吧!船夫说,你将失去百分之百的生命。看来,哲学真的用处不大。关键时刻连命都救不了,有什么用呀!然而,求知是人的本性。即便是哲学无用,但人们还是会思考下去。这也是人与其他动物的不同之处、高明之处吧。它告诉我们一个这样的道理,没有纯粹实用价值的知识,它也是有意义的。因此,我们说对知识的追求不能太功利。

亚里士多德的伦理观念(他写过三本伦理学著作,成为规范伦理学的著名学说)——中道原则。

亚里士多德认为人的美德与人的激情有关,人的激情就是恐惧、欲望、怜悯、憎恨等等。激情本身并不构成德性,但它与道德有关。怎样成为一个有道德的人呢?就是要控制好激情。只有控制好激情,才是有德之人。怎样控制激情呢?他认为适中就是控制好激情的最好办法。就是说对激情既不能过也不能不足。要适中,使之处于中间状态,这就是他的中道伦理思想。鲁莽过了,懦弱不及,勇敢才是美德;浪费不好,吝啬也不好,慷慨最好;傲慢不好,自卑也不好,自尊最好;懊恼不好,悲凄也不好,文雅最好。把激情控制在中间状态。激情控制得好与否,是有德之人的一个重要条件。

他又指出,要达到中道,更重要的是实践行为,不是理论的说法。在实践中达到中道,需要有实践智慧。这只有不断地在道德实践中加以训练,形成习惯,才能达到。

对激情的控制所达到的道德状态,这叫行德,是作为政治动物应该遵循的道德准则。作为政治动物,仅有行德是不够的,它还不能使人达到最高的道德境界,也就是最高的幸福。人的最高的幸福是智德。亚里士多德对智德满怀深情,他说,如果说行德能使人成为一个良好的公民的话,那么,智德会使人成为一个极完满的人。那什么是智德呢?智德就是脱离行动的玄思,是为求知而求知,纯粹思辨的活动。他说,这种理性的沉思活动是悠闲自在的,不以本身以外的任何目的为目的,它是所有美德中最令人愉快的,这种愉快是纯粹和持久的,因而是可贵的、最高的境界。为了学术而学术,为了求知而求知,思辨的活动是神圣的、最高的幸福,达到心灵悠闲自适。这表现了哲学家的自负,柏拉图认为哲学家应当当王。因为哲学家在现实生活中都是不如意的,都生活得不太圆满。苏格拉底被处死,芝诺据说最后因蓄谋反对埃利亚(另一说为叙拉古)的僭主,而被拘捕、拷打,直至处死。柏拉图当过奴隶,老师被处死,他逃跑了,客死他乡。因此,他们只能自己夸自己。这也是哲学家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