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三清剑法’大致将里边的内容看了一遍,然后抽出那把锈剑,当他一抽出剑来觉得手里沉甸甸的就有一道寒气向脸面扑来,剑虽然已经生锈,但还是锋利无比,只是剑鞘已经朽坏,司马令就来到山洞口找了一块细石慢慢的磨将起来,半个时辰以后一把光亮如新的利剑就横在了自己的面前,看那剑身乌黑发青,不知道什么材料铸就的。拿在手里舞了舞除了分量有些重以外不愧为是一件趁手的兵器,司马令很是喜欢,就按着‘三清剑法’的图谱,一招一式的练了起来。
有一天,司马令在山洞口边上坐下运功,他常常这样坐在山洞边上练功,以加深自己心性的定力,当他行功周天任督二脉、各奇经八脉几个循环以后,睁开眼发现山洞外已是白雪皑皑,山谷里一片灵空的感觉,山洞口有近一丈全部是厚厚的积雪,大雪纷飞飘了进来。就起身想拍拍自己身上的雪,可是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片雪没有,举眼望去在自己身边的方圆五尺落下的雪已经全部融化,形成一个半圆的圈子,司马令一下就明白过来是自己练‘太虚内经’的时候身上所产生的内力热量融化了身边的积雪。
当他练完‘三清剑法’的时候已经步入了春天,每次习剑的时候,都觉得剑上有一股青青的气焰冒出,这时已经感觉不到剑身的沉重,这令司马令欣喜不已。当拿到第三本书的时候是本‘舒筋篇’司马令拿着看了看里边的内容一共有二十三篇,就觉得好奇怪,觉得书里的解释十分的有趣,就跟着书里所说的法门练了起来,每一篇都有它的解释,可每一篇的解释都跟上一篇不一样,就这样看一篇练一篇,每习一篇就觉得身体从没有过的舒服,每隔四、五天习一篇。三个多月后基本习完。
看着桃子、野果又挂在树枝上,司马令盘算的在这山洞里已经有一年了,每次习剑的时候,剑身都嗡嗡作响,剑气似长虹般的光芒四射。这时他又想到还有一本书在石厅里,就又去石厅将那本‘元炁悟释’拿在手里,无事间就翻开看看,内容都是怎样调节人体内的运气法则以及以前从没有见过和想到过的行气方法,这本书极为怪异复杂,内容很难理解,好在司马令被困在这里,唯独不缺的就是时间,加之他天性极高,就慢慢的琢磨与习练,单单这本书就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得以习完,在习练完的时候总感觉到身体的经脉出现里一些轻微的异样不知道错在哪里,由于没有什么大碍,他也就没有再往心里去。习完最后一页的时候。司马令感到大功告成双手将书合上,就见在书皮的夹缝里掉出一块绸缎,司马令捡起打开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绸缎上是用血写成的一段话,不知过了多少年了,那血已经发黑脱落,只有隐现在布上的字迹依稀可见,上面写道:
‘得吾奇书是为有缘之人,欲练此四本书籍所载神功须按老夫所排列顺序一一习来,不然遗祸深重,穷天下之力无可挽回也。老夫盖因欲速求真功挑本节选相习,致经脉倒逆,节节寸断至此不得挽回弃尸于此地。望有缘之人习毕之后当重新将其四书按须融会贯通于一道才可获益,否则与老夫相伴左右耳。窥其所要悔亦晚矣,以敬后人勿效,将死之人善言告知。武痴悔之言’
那武痴在练书上的功夫的时候为了速求功成,打乱顺序挑选自己有用的习练,到了最后,发现了异样,身上的经脉已经发生裂变,他又细细琢磨书中的功法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在他将要死的时候写下了这段话,撕开最后一本的夹层藏在里面。司马令看到这里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亏的自己没有心急的去翻看,而是按照书的顺序练完一本后再取一本习练,只出现了很轻微的不适,要不然终究会落得像武痴一样的下场。
接下来司马令就按武痴的意思将这四本书里的武功连在一起又从新加以习练,身形周备,以意领气,渐渐的入了化境……当他将这四本武功书籍重新练完合上的时候,已经是又过了五个春秋了,体内的异样现象早已荡然无存。这时的司马令已经长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身上儿时的衣服已经容纳不下他那修长的身体,他就象一个野人般的生活在这个山洞里,孤独的环境养就了一付孤独、冷漠的性格,从小埋在心里那仇恨的种子已在渐渐发芽。他已不再是那个少年时代的司马令,一种心里的复仇yu火不时冲动着他,向往着山外的世界。
这天,司马令在洞中手擎着长剑习练者剑法,只见长剑过处,剑气纵横,石壁上斑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处完好,这几年都被剑气刻划的凸凹不平,看着身边的枯树就用了三成内力,就将长剑指向了那枯树,只见那枯树刹时的爆飞开来,枯枝四飘零落。司马令这招用的正是他小时见过敦煌先生用过的‘戟指天灯’。
来到洞边司马令看看那深不见底的山谷,探出身子看到下方离洞口大约有两三丈远的地方的岩石里长着一棵小树,零零散散得向下还有一些树木。司马令灵机一动就想下去看看,正可谓艺高人胆大,司马令向下一纵就轻飘飘的站在那棵小树上,看着远处还有一棵树木,就又展开轻身功夫蹿下,就这样换了几十棵树木就渐渐的看见了谷底,来到谷地见到的是漫山遍野的果树,不时的见到一些羚羊、狍子等动物旁若无人的吃着草,司马令捡起一块碎石向着一头羚羊的头部弹了出去,石子带着划破空气的啸声直穿透羚羊的脑袋又嵌在对面的树木上。司马令望着一声没吭倒在地上的羚羊,就将羚羊放在下来的地方,朝前走去。走了近两个时辰,发现一条通往山外的道路,司马令就又回到从前的地方,找了一条山藤将羚羊绑在身上重新回到洞里。来到洞里将一些枯树枝点燃,就将羚羊剥了皮,架在哪里烧烤,多少年没有吃到过熟食了,那个香啊,司马令吃得满嘴冒油,酣畅淋漓,以后每次隔个几天就下来一次,打两头羚羊或狍子再背上去食用。就这样在山洞里又过了两年,随着司马令不断习练,体内的四种武功渐渐的合在了一起,运用起来随心所欲,每一招剑法一出都会挟夹着其余三种功法的融合。闲暇下来看着那柄剑身黑黝黝的长剑不由得让司马令回想起他五岁时读的一篇《庄子》说剑的文章:
‘庄子入殿门不趋,见王不拜。王曰:“子欲何以教寡人,使太子先。”曰:“臣闻大王喜剑,故以剑见王。”王曰:“子之剑何能禁制?”曰:“臣之剑,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王大悦之,曰:“天下无敌矣!”庄子曰:“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
‘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司马令顿觉神情一爽,就这几句话,言概了使剑的精义,就以此为导论,在山洞里又研习数月。旷世的奇遇,十年的苦心参悟造就了司马令一身惊天的武功,这时他已经是二十多岁的成人,他又回到石厅,将武痴的尸骨用羚羊皮包了起来,就从山洞口跳了下去,来到地面,司马令将武痴的遗骨与那四卷书埋在了一起,心想武痴认我为同道,同授业恩师差不多少,将他好好的安葬,也不枉为与他相处这么多年,就跪下磕了几个头以后向他探到的那条出山的路走去。
出了山口走了没有几个时辰,就见到有十几个人‘回鹘人’的马队向这里走来,这时的敦煌地区的统治权已经被沙州回鹘人所取代,曹氏的归义军已经基本没落。
那帮人人中有一个好像是首领模样的人看了看司马令,见到他身背长剑旁若无人的走着,嘴里几哩咕噜的就上前用马鞭要抽打司马令,马鞭刚到面前,司马令侧目冷眼的看了他一眼,抓住马鞭就将他揪下马来,那首领一看就刚要抽弯刀,刀还没有拔了出来,就觉得身子与腰部已经分离,带着腥味的肠子等等秽物就流了出来,人已经死了还在那里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司马令,剩下的‘回鹘人’看到这一幕,就并排的骑着战马向他冲来,司马令面色毫无变化,看着冲来的马离自己已经不远,就举剑一招‘天乙归真’顿时剑气纵横,那十几匹马连同马上的‘回鹘人’登时四分五裂,死在地上,一招之间立杀十数人。看看死在地上的马和那些回鹘人,司马令走过去剥了他们几件能穿的衣服,将身上的羚羊皮仍在地上,跨上那首领的马匹向东面驶去。
这几天河南清风帮帮主温飙接到了一则消息,说是在几个月前青海红盐堂一夜之间一百五十多口全部被杀,据说是一个剑客闯入红盐堂口,不到半个时辰一众老小一个活口没留,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所为。青海红盐堂与他河南清风帮近年来联手做了好多买卖,没想竟落到是这样一个极惨的结果。
温帮主不由得脸上有些局促不安,紧接着又有不少消息传来说是江湖上近来出现了一个无名剑客,杀掉黑白两道的武林人士有几十人,中原武林为之震动。
这天在官道上走着一辆大车,大车上载有十几个人,车上坐着两个年轻人,两个人从衣装上看是两个年青的道士,大约二十五、六的年龄,肩背长剑,其中有一个大大咧咧的说:“师兄,你说我们两现在的功夫是不是已经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好像这话是问他师兄的,又像是对坐在这车上一干人说的,充满了得意的炫耀。
那个被称为师兄的道人,干咳了几声故意装的老成,道:“我想这个嘛!一流高手不敢说,应该窥其门境了吧,这次你我兄弟二人联手,就将‘祁山四雄’一举挑了足见我们的功夫差不多了,唉,现在的高手太少了,有时候想多用几招都不行,就说上次追杀武林败类杨天啸一伙,三十六招伏魔剑法我只递出了二十一招,脚底下就躺下了九具尸体,这帮人被泰山派剿杀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制服,不想在你我兄弟二人手底下连几招都过不了……”说完长叹着,好像天底下已经很难遇到对手,没有对手的剑客是极为孤独的。一路上二人互相吹捧,惹的坐在车上的人们用很惊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二人看到有人看着自己越发的得意,又说了许多。
走了一会就见前面一彪人马纵来,个个身形彪悍手里操着家伙,见到马车上这么多人,就停下马来看着车上的两个年轻的女子,那赶车的一看不妙,就冲的那看像领头的的大汉连连作揖:“各位大王,小的今日得缘遇到了大王,请大王高抬贵手……”那赶车的话还没有说完嘴上就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