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穿越之弹琴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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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扶风之尴尬

“封姑娘,您来啦。”禄伯高兴的把封落荻和阿绯迎进府里,边笑盈盈的说,“我们太傅一直乖乖待在府里养病呢,就等您来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兄长参加了昨日的晚宴呢,果然有禄伯在就是让人放心啊。”封落荻笑着往江陌吟的院子走。

管家在身后擦擦额头,太傅猜得真准,封姑娘还真会问自个这事,边把阿绯招呼过去喝茶。

走进院子封落荻才看到,石桌旁围了一圈人呢。有主人江陌吟,有司徒,有甘清嘉,有戚剪秋。

“落荻,怎么才来啊?”戚剪秋拉着封落荻坐下。

封落荻给几人一一行礼,问候了下江陌吟的身子,看到司徒时,完全不敢对眼,左脚丫子现在还烫着呢。

“别人多你就拘束啊。”戚剪秋拉着封落荻,把自己准备的菜端上桌子,“你家兄长脸色这么好了,你就别苦着脸了,来,尝尝我做的新菜。”

“得了,封姑娘来了,美人就不理咱们了。”甘清嘉摇着头举着酒杯。

戚剪秋瞪他,“美人你说谁了?”

甘清嘉明智的不说话光喝酒,戚剪秋得意洋洋的摆菜。

“这次我做的是玉带虾仁、花揽桂鱼、煎酿三宝、清炖蟹粉狮子头、香炸琵琶虾、水晶肴蹄、醉排骨、扳指干贝、虎跑素火腿、香酥焖肉,大家都尝尝。”

结果甘清嘉第一个举筷,夹了块排骨,津津有味的吃着,“手艺不错,将来肯定是个好夫人。”

“你吃你的,话怎么这么多?我不是那些琴阁里的琴姬,不听你的胡话。”

甘清嘉继续明智的吃东西了,敢情这个美人是个火桶,一点就着。

“看你的气色,你昨晚的确是留在府里了。”封落荻看着开始端酒杯的江陌吟说。

为了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更好江陌吟默默的把酒杯放下了,改道去夹菜,“放心,我很快就好了,不对,我已经好了。”

封落荻笑,给他夹了筷子菜,正打算说话呢,司徒悠悠道。

“你是来问昨晚雕像被毁的事吧?”

封落荻的手一顿,转头对司徒笑,“真聪明,那你是知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那个哀牢使者了?”

“当然知道。”司徒也对她笑。

封落荻一个激灵,这个笑比不笑还吓人,饭桌上其他几人都一致的停筷,看着那两人对视。

江陌吟垂了垂嘴角,搭在桌子上的手松了紧紧了松。

封落荻和司徒对视了一会就转头看江陌吟,“你肯定知道,你和我说。”

江陌吟无奈的摇头,“我还真不知道,司徒刚刚从宫里回来的,皇榜得一会才下。”

封落荻吸气,继续笑,淡定的给他夹菜又给戚剪秋夹菜然后自己慢慢吃饭。

戚剪秋难得心平气和的和甘清嘉对视了一眼,这算啥事?然后默契的埋头吃菜,明明把这顿当点心的,结果比正餐吃得还欢。

江陌吟忍笑不去看司徒的表情,也吃菜。

封落荻低头吃,还偷瞧司徒,觉得自己忒不厚道了,正琢磨着怎么挽回呢,司徒自个人开口了。

“皇上决意再建造一个新的更加气派的雕塑,以抚民心,关押哀牢使者和驻使,待哀牢王遣人来再做打算,如果不遣人,”司徒停顿了下,“镇西大军等着他们呢。”

“皇上这招绝啊,”戚剪秋点头,“哪是让哀牢遣人过来,分明是让他们带着土地大礼来谢罪。”

“嗬,你还懂这个?”甘清嘉惊奇的看她。

戚剪秋拿白眼瞧他,“至少比你懂。”

甘清嘉噎住,乖乖不说话了,他明明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长安城里多少姑娘为他倾倒啊,他的红颜知己可是遍布各个琴阁,就这个美人不正眼瞧自己。

封落荻却是纠结另外一件事,问司徒,“那城外的夹竹桃林呢?”

“什么夹竹桃林?”江陌吟凑过来问。

“就是雕像里的毒都来自城外的夹竹桃林,”封落荻简单的解释了句继续看着司徒,“嗯?”

甘清嘉此时找到存在感,抬头笑,“我说今个清晨亦祺怎么带着皇城军往城外跑,原来是干这事了。”

可惜没人理他,耐不住性子的甘清嘉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我约了水中月的玲珑姑娘听琴呢,先走一步了。”

临走时带着戚剪秋的一记白眼走的。

院子里又沉默了会,封落荻勇敢的打破僵局,“那北街的主章小丞怎么办?那儿的秩序不就乱了吗?”

江陌吟轻笑,“有司徒在还怕北街乱啊,你可没见过他当年统领百万大军踏平漠北的场景,能整治百万大军,还整治不了一个北街?”

封落荻还真的仰脸想了想那个场景,肯定很壮观,可惜没见过。

司徒也不板着脸了,“说得好像你一个文官去过漠北似的。”

江陌吟笑,“可是你的那些兄弟们,还有亦祺可老是在我耳根子边念叨你的英雄事迹。”

“听他们说,都夸大了。”司徒举起酒杯。

“戎马一生的日子也挺让人羡慕的。”江陌吟只能给自己倒茶了。

封落荻缩着脖子想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两个人谈得这么欢,惺惺相惜的,她好多余啊。

等到封落荻一事无成的带着阿绯回到封府的时候,封母院子里的丫鬟过来说。

“女公子,大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封落荻对阿绯挤眼睛,“阿母终于忍不住了。”

阿绯笑道,“那是,女公子你装得多累啊。”

封落荻笑笑继续往封母的院子里走,心里有一个声音说,那不是装的,古代的很多事情她根本没法接受,她不想带着这,就算和这儿的人羁绊越来越多,但,她的家,在二十一世纪,她日渐年迈的父母。

“女公子,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阿绯奇怪的抬眼看封落荻。

“在想,怎么应付阿母呢。”

两人走近封母的院子,就看到几个丫鬟乳母都在门外站着,乳母看到封落荻来了,赶紧把她迎进去。

“女公子,夫人自晌午开始就一直等着您了。”

“好,你们都在外边候着吧。”

“诺。”

封落荻进了屋子,就看到封母背对着她坐着,仰着头看墙上的一幅画,画上是一朵出水芙蓉,旁边是伊人相伴,而那落款,俨然是封父的名字。

“阿母。”封落荻敛着手站在那。

“跪下吧。”封母转过头来看她。

“阿母。”封落荻站在那不动,“我为何要跪?”

封母面无表情,“你明知道二夫人经上次的事后身子虚,你还跑去气她,害得她差点小产,难怪你阿翁要把你关着,还不跪下?”

“阿母,”封落荻也站在那,“是我当时说话急了,但我没想到二夫人那么激动,而她差点会小产郎中也说了,是二夫人自个平日里不注意保养身子虚,所以,阿母,我为何要跪?”

“封家子嗣本来就少,阿母为妻君只有你一个女儿,二夫人的孩子对封家很重要,要是孩子真的没了,你就是大过。这跪,跪的是列祖列宗。”封母一直直视着封落荻。

“那我就不跪了,”封落荻很坦然,“我只跪封落荻的双亲,我只跪洛荻的双亲,洛荻死去的亲人,除此之外,我谁都不跪。”

“什么封落荻,洛荻,不都是你吗?你到底在说什么?”封母走近封落荻,抚上她的脸,“你醒来之后变了好多,是阿母的错,让你自己苦了十七年。”

“不是您的错,是洛荻的错。”

“不跪就不跪,”封母叹气,拉着没表情的封落荻坐下,“你还跟阿母在这僵呢,阿母不训你,难道你还想被禁足?”

“阿母。”封落荻松松脸,“阿母,我真不喜欢这种深宅大院的日子,一点都不开心。”

“那就赶紧找个璧人远走高飞。”封母递了杯茶给封落荻。

“女儿是会远走高飞的,可那是阿母怎么办?”封落荻试探着说了句。

“能怎么办?女儿要是能幸福一生,做阿母的怎么也不会拦着的。”封母拍了拍封落荻的手,又语重心长的说。

“就算你不喜欢二夫人,也多多陪陪她,就当替阿母的,等她生产了,或是你出嫁了,就什么事也没了。”

封落荻低头不说话了。

封母接着说,“阿母都这么说了还不答应?”

“答应,阿母,我答应,这些日子我不出门了,不让您担心了,我会常去二夫人的院子里的,我不会再和阿翁置气的。”

“好,那就好。”封母欣慰的拍了拍封落荻的手,却不自觉的咳了起来,“咳咳。”

“阿母!”封落荻赶紧扶封母进内室,边对外边喊,“进来几个人,再有个人去厨房看看阿母的药熬好了没。”

“阿母,所有事情女儿会处置妥当的,您别操心了。”封落荻让几个丫鬟伺候封母躺下。

“咳咳,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落荻,你可不能食言。”封母照例又嘱咐了几句就把封落荻往外赶,“赶紧出去吧,可别你也病了。”

“那阿母好好休息,女儿先回去了。”

“赶紧回去吧。”

等封落荻和阿绯回自个的院子时,阿绯才偷偷抬眼看封落荻。

“女公子,是不是大夫人责骂了你,脸色这么难看?”

“阿母怎么会责骂我呢,我太累了。”

“那我和阿黛赶紧去烧热水,女公子泡泡就休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