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太傅。”封延尉进了前厅很是恭敬的给两人行礼。
“封延尉不必客气,坐吧。”江陌吟特别客气的请封延尉坐下。
封延尉坐下后向两人抱拳,“小女一直麻烦两位照顾了。”
“不麻烦,”江陌吟笑,“我毕竟是落荻的兄长,看到有事我不能不闻不顾。”
“小女之福。”
司徒冷冷的看着他们客套完才出声,“封延尉想必也是听闻了风声才赶过来的吧。”
“是的,”封延尉点头,“下官不能插手府尹查案,所以查了点不太相干的事情。”
“封延尉但说无妨。”江陌吟开口。
封延尉点头,“一年前七皇子有就一件皇亲犯案的事情找过下官,下官未曾理会依法将其关在了延尉诏狱。之后淑妃娘娘多次找下官的夫人商量姻亲一事,七皇子也登门拜访几次,只是下官都回绝了。安平侯和太傅应该知道这个代表什么吧?”
“七皇子想要拉拢您为他的一党,”江陌吟很是明白,“或者说七皇子很需要在延尉诏狱的权力,那七皇子在图谋什么我就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同右丞相一样保持中立的封延尉接着说,“下官也算是治理不当,底下的左右平、延尉史的野心实在不是下官能约束的了。”
“那封延尉可查出了什么?”司徒发问。
“各自为政。”封延尉简洁明了,说完就站起来,“下官还要把豫章郡王的折子送进宫里,就先告辞了。”
江陌吟也跟着站起来,“封延尉不去看看落荻吗?”
“不了,”封延尉摇头,“小女这次是无辜受下官的连累,下官也该约束小女平日里的行径了。”
江陌吟看着管家把封延尉送走后才转过头看一直坐着的司徒。
“寥寥数语却能惊醒梦中人吧?”
司徒挑眉,“彼此彼此。”
良久,江陌吟又说,“我手上有一些七皇子私底下的恶径证据,还是皇上最不喜欢的,加上你的,足以扳倒他了,要不要合作?”
司徒摇头,“我暂时还没有跟太子合作的打算,”顿了顿又说,“你是不是该高兴落荻这次被关倒是让人露出了马脚?”
“你在说什么呢?”江陌吟扶着门框笑。
送走了江陌吟后,司徒正打算去自个人的院子时,一名暗卫出现了。
“将军,”那名暗卫脸上难得有了喜色,“几名暗卫在牢房外边蹲守,发现一人偷偷的和商队的魏老板见过面,暗卫们亲耳听到此人是以商队几人的妻儿威胁他们给假口供,只要三日后封姑娘被治罪流放后就放回他们的妻儿。卑职见过此人,是七皇子养在府中的一名死士,没有身份的。”
“真的是七皇子在背后策划!”司徒若有所思。
“将军是在怀疑有人想借您的手除去七皇子吗?”那名暗卫大胆的猜测。
“谁让长安表面平静暗地里汹涌无比呢。”司徒挑了挑眉,问,“他们的妻儿找到没?”
“卑职无能,还没找到,”那名暗卫有些自责,“卑职知道如今时间紧迫,把监视左右平的人先调回来来找人,卑职以为先让商队的人说实话放出封姑娘再查那些人也不迟。”
“做得很好。”司徒点头,看着面露犹豫的暗卫,“还有什么事没说?”
“卑职发现,太傅的人比卑职们更早一步到了左右平、延尉史那,卑职以为,太傅的人应该已经查出来了,所以,卑职事后还需要派人过去吗?”
“所以他今日才这么说。”司徒领悟到什么,摇了摇头,“三日后你们再去查,不迟。”
“诺。”
司徒略一思索抬脚回了自己的院子,去的却不是自己的屋,而是房门大敞的封落荻的那间。
只是进去一看,只有封落荻一个人抱着一堆竹简在看什么,而戚剪秋则是不见踪影。
“她回去了?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司徒熟门熟路的坐下倒茶。
“不回去还能干嘛?”封落荻头也没抬。
“明明是你要被治罪,她上看去比你还伤心。”司徒一来到这个房间就有心思调侃了。
封落荻抬头看他,笑了笑,“阿翁是不是来找过你了?”
“姑娘家不要那么聪明。”司徒淡定的喝茶。
“不聪明就会被人卖了还替坏蛋数钱。”封落荻也坐过来。
“只差最后一点这件事就可以结束了,如你所料。”司徒给她也倒了杯茶。
“那也是你辛苦在外奔波的结果。”封落荻笑眯眯的给他倒了杯茶。
司徒失笑,想了想还是说,“陌吟这次也帮了不少的忙。”
“那是当然,”封落荻笑意不减,“兄长自然是要爱护他的可爱的妹妹,也就是我咯。”
“可爱?”司徒挑眉,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
“咳咳,”封落荻望天,“你什么都没听到。”
“我的耳力在军营里都能排上位的。”司徒不配合。
“不知变通的人,”封落荻扭脸,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又软了语气,“今天晚上你有口福了,剪秋现在回去做菜了,晚上会有一大堆好吃的送过来。”
“她的手艺是很好,”司徒勾了勾嘴角,“但我想尝尝你的手艺。”
“我的手艺?”封落荻抽了抽嘴角,视线都是四处游离,“哈哈,我的手艺是见不得人的,你吃过后会有把我掐死的冲动。”
“这么厉害!”司徒很给面子的笑,这让封落荻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都想掩面而逃了。
司徒见好就收,“想不想吃野味?”
‘噔’的封落荻的眼睛就亮了,“长安城外的有山吗?”
司徒很好心情的解释,“是关山猎宫,再过十天就是秋猎的日子,皇上会率众皇子臣子去关山狩猎五日再回来,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携带家眷。”
封落荻难得在琴以外的地方这么高兴,打猎耶,是她在二十一世纪最享受不到的活动耶。
“只要我能出去,就一定拜托阿翁带我去。”封落荻信心满满。
“野外烧烤什么的,你应该很厉害吧?”但是自己不做饭的封落荻干巴巴的看着司徒,“都说行军打仗的人最会吃东西了。”
“到时你就知道了。”司徒接着喝茶。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就等着美食家戚剪秋来投食。
可怜的戚剪秋,被封落荻三言两语可怜兮兮的一说,立马跑回府把自己关进厨房里。
煎、烤、蒸、炸、脍、炒,各种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
做好后又急匆匆的带去安平侯府,本想着和和美美的和封落荻一起吃餐饭,结果看到了淡定的坐在封落荻房间里的司徒。
好吧,这本来就是司徒的家,他是这儿的主人,戚剪秋这样说服自己,但依旧不给司徒好脸色看,笑眯眯的向封落荻展示自己的千辛万苦做出来的菜。
“鲜虾红油抄手、鸡汁生煎包、酒酿鸡块、茄汁鲫鱼、豆腐虾仁一锅鲜、珍珠藕园、椒盐玉米、蜜汁烤排骨、鱼香豆腐夹。”
这已经不仅仅是色香味俱全。
封落荻感叹,“才一会的功夫你就做了九道菜,太快了吧。”
戚剪秋得意洋洋,“厉害吧,我能同时掌握三张锅子的火候呢。”
封落荻很给面子的鼓掌,“你很厉害。”
“这道酒酿鸡块你可以学学。”司徒十分自然开始夹菜,还不忘劝封落荻也下厨。
戚剪秋鼓着脸,给封落荻夹菜。
几人有吃有喝有说有笑后,戚剪秋才说。
“落荻,对不起,这次你出事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戚剪秋耷拉着脑袋。
“没啊,你帮了很大忙。”封落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在这里是吃不好睡不好,多亏了你我才吃得这么香。”
哪有?司徒无语的看着封落荻,就这女人的性子,天塌下来她也会很悠哉的弹琴看书喝茶吃点心的,也就碰到那几把古琴的时候她才会不理智傻乎乎的。想及那几把古琴,司徒眼中幽暗了些,那几把古琴到底是什么来头让这个女人这么执着,不,可以称之为执念。
封落荻就是封落荻,三言两语又把戚剪秋说得笑开了,两个人继续吃吃喝喝的。司徒一听都快谈到女子的闺房话题了,赶紧起身离开。
等司徒离开后,戚剪秋才一本正经的说。
“落荻,你就这样住在他的院子里不好吧?你未婚他未娶的,传出去会毁了你的名声的。”
“我不介意,他也不介意。”封落荻并没有完全融入在大宣王朝。
“他是男子自然不介意,可你是女子,长安城百姓的流言蜚语多得能把你压死。”戚剪秋苦口婆心的劝。
封落荻特潇洒的说,“我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清者清浊者浊。”
“你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啊。”戚剪秋被这油盐不进的性子打败了,只得换个话题。
“那你跟他一个院子没发生什么吧?”
“能发生什么?”封落荻觉得奇怪,“各住各的屋子又不碍着谁,而且司徒平时很忙很忙的。”
“你也知道他很忙啊,”戚剪秋撇嘴,“那他为什么这么热心的帮你你想过原因没?”
“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可爱?”封落荻做了一个很夸张的表情,成功的把一直很严肃的戚剪秋逗笑。
“我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