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读信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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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李世南的信

李世南

(1940—)原籍浙江绍兴。别名阿难,斋名一叶庐。20世纪60年代先后师从何海霞、石鲁学画。作品多次入选国内外大型美术作品展览并在多种专业报刊上发表,或被多处美术馆、博物馆、艺术馆收藏。多次在国内外举办个人画展。出版《李世南画选》(泰国版)、《李世南画集》(北京版)、《李世南速写艺术》(天津版)、《李世南十年作品集》(湖北版)等。曾任西安市文联委员,西安市青年联合会副主席。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湖北省美术家协会专业画家。

韩羽兄:

近好!

承惠赠画集及《闲话闲画集》,不胜感激。

此次能够在深圳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神交已久的朋友,自然是一见如故。无论从人到文章和画,都使我倾心,在现在实在是不多的。

与你相比,我只不过会画几笔罢了,没有什么学问,盼望以后有机会在一起玩玩,也好多向你请教,这是心里话。

荒芜兄不知身体如何?我们几年没有通信了,我寄去的信也没有回音,非常念他。

好,即颂春安

世南

2月21日

札记

文坛前辈艾青老人闲话中几次提到世南,八成是他也向世南提到过我,于是我们书信往还,以画会友,有感,也有情了。

听说他自北而南,由西安而湖北而深圳。后又听说他又自南而北,由深圳而河南。后一次的“听说”,还有不同版本,带有传奇性。身无长物,只有一个照料生活又和他学画的河南籍的孩子相伴,风尘仆仆,进出于深山野寺间。我一听,这不是在唱昆曲《八阳》那出戏了?建文帝和程济不就是一师一徒、一副挑担,而且唱词也合榫合卯:

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不同的是,一为社稷山河,一为纸上山河),四大皆空(听说世南也有点遁世绝俗的意思),历尽了渺渺征途,漠漠平林,磊磊高山,滚滚长江。(少不了)寒云惨雾,(也少不了)苦雨凄风。雄城壮,江山无恙(仍是原样的北方景色)。谁识我一瓢一笠(一笔一砚)到襄阳(安阳)。

安顿甫定,世南又写信又捎话,要我去河南搞个人画展。一呼即应,立刻动身,把酒长谈,移樽就教,快哉快哉。这是一个小型的(我是个下懒蛋的鸡,没有多少画)半公开的展览,也是我在国内的唯一的一次个人画展。世南兄雅人深致,展场窗明几净,伴以古乐,徜徉其间,尘腑为之一浣。拙作本俚俗,得熏而香,得沐而洁,竟也添出三分斯文气。

乘隙间,游了巩县石窟寺,吃了开封灌汤包。

现世南又由河南而北,寓居北京仰山路,之前曾为其涂写“高山仰止”,何其凑巧乃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