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杨妙真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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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官逼民反起义时

三名金武士完颜龙江、洛金阿鲁达、努尔拉齐,从黎明时分起,就在益都城西门外晨练。忽然,努尔拉齐发现了曾经被他们擒住的王琳。

“完颜大哥,前面两个人中有一个是被我们抓过的,你看是不是?”“像!”完颜龙江顺着努尔拉齐指的方向,看到了正在匆匆行走的王琳和区彪,纳闷为什么刚刚将王琳抓起来就放了,于是对洛金阿鲁达和努尔拉齐说道:“他可能是逃出来的,我们先跟着他,看看他要去哪里,如果是逃出来的话,不能叫他逃了。”“行!”洛金阿鲁达和努尔拉齐异口同声。

完颜龙江、洛金阿鲁达、努尔拉齐悄悄地跟了上去。

第三组离开赵家祠堂的是杨妙真和赵文辉。

赵文辉是一名文弱书生,二十二岁,他的曾祖父赵思诚与赵明诚是亲兄弟(赵思诚在家排行老二、赵明诚排行老三)。赵明诚自幼喜欢金石书画,著有《金石录》。赵明诚的妻子李清照是位著名词人。宋徽宗大观元年(公元1107年)秋,赵明诚和李清照来到青州故乡定居。李清照将青州的这个家比作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因此根据陶渊明的名篇《归去来兮辞》的题目,为这个家取名为“归来堂”;又取其中的“审容膝之易安”一句的词意,为居室取名“易安室”。李清照在归来堂易安室居住了整整二十年,度过了二十四岁至四十四岁的年华。在此期间,李清照创作了大量的词,发展成熟了“易安体”……赵文辉受老一代的影响,喜欢舞文弄墨,喜欢附庸风雅,喜欢高谈阔论。他书生气十足。他之所以被抓,是因为他在庙会上见两名金兵在抢一位卖鸡老人的鸡,即路见不平,上前理论。他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不仅没有帮老人将鸡要回来,还被金兵当作反民抓了起来。

杨妙真在前面快步走,赵文辉在后面小步跑。

赵文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也跑不动了,他见已经离益都城有一段距离了,即央求杨妙真道:“杨姑娘,我实在跑不动了,我们慢慢走吧?”“好吧。慢些可以,但不能太慢!”“我尽量。”赵文辉尽管答应着,但其行进速度显然慢了下来。书生就是书生,行动缓慢的他全然忘记了自己在出逃,他情不自禁地吟起了诗诵起了词。他首先想到了李清照的词,于是,他诵起了李清照的《-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仅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后面各组即赶上并超过了第三组。当区彪和王琳赶上来时,区彪对杨妙真小声说道:“妙真,后面有尾巴,看样子像武士,你们不要回卧虎山庄了,前面不远路东有个村子,你们往那儿走,躲起来再说,明天你们再回山庄。我们往西,路西也有个村子,看看能不能将他们引开。”“知道了,庄主。你们也要小心!”“好。保重!”完颜龙江、洛金阿鲁达、努尔拉齐见两个人向路西边的村子走去,又见两个人向路东边的村子走去,遂分两路跟踪。完颜龙江跟踪杨妙真和赵文辉,洛金阿鲁达与努尔拉齐跟踪区彪和王琳。

赵文辉因体力不支,只好缓慢前行。杨妙真见跟踪他们的人由三个变成了一个,也没将这个人放在眼里,索性让赵文辉信步慢行。

完颜龙江见所跟踪的人不急不慢,慢条斯理,认为跟错了人,刚想就此返回,又转念一想,何不追上去问个究竟?想到此,他加快脚步,追上了杨妙真和赵文辉。

“请问二位,”完颜龙江拦住了杨妙真和赵文辉的去路,用半生不熟的汉话问道,“这是到哪里去?”赵文辉见被人拦住了去路,已然惊得不敢说话。杨妙真满不在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回家!”“他是你什么人?”“我男人。”“你们到哪儿去了?”“回娘家。”“你手里拿着什么?”“一支枪。”“拿枪干什么?”“练武用的。”“怎么还用布裹着?”“在路上不能太惹眼,这世道太乱了,太惹眼容易惹事。”“狡辩!我看你们就是反贼。还不快把枪缴过来,乖乖就擒!”完颜龙江说着即举起了他手中的大刀。

“休想!”杨妙真见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她迅速将“梨花枪”的外套取下,用枪指着完颜龙江说道,“识相的,赶快闪开,不然的话,别怪枪不长眼!”“啊哈!”完颜龙江见对方叫劲的是女流,而男的却吓得浑身筛糠,故未将对方放在眼里,他大叫道,“我看是你不识相,赶快把枪放下!”“痴心妄想!有本事你就试试!”杨妙真将赵文辉推到了一边,拉开了架势。

“试试就试试!”完颜龙江挥刀即砍。

杨妙真躲过完颜龙江砍来的一刀,用枪杆怒击其握刀的右臂。

完颜龙江的右臂遭重击,顿觉臂膀发麻。他尚未稳过神来,杨妙真的枪尖又伴着一朵梨花呼啸而至,那枪尖直奔他的胸口。他慌忙后跳闪躲,可是,闪躲不及,右臂被扎一枪。他见自己不是杨妙真的对手,拎着刀仓皇逃窜。

因为要照顾战战兢兢的赵文辉,杨妙真没有追赶,任完颜龙江逃窜。

完颜龙江逃窜回大路上,正巧碰见洛金阿鲁达和努尔拉齐也从路西返回大路上。洛金阿鲁达见他受了伤,马上给他包扎。

洛金阿鲁达和努尔拉齐向完颜龙江叙述了跟踪走向路西村子的两个人的经过。原来,他们跟到村子,转眼间,即不见了被跟踪的两个人。他们认为,这两个人肯定会武,功夫不浅。

这是一帮什么人呢?完颜龙江猜想:他们有的会武,有的不会,他们又为什么要分两帮离开?莫非前面还有他们的同伙?他们故意要将我们引开?完颜龙江想到这儿,十分坚定地对洛金阿鲁达和努尔拉齐说道:“兄弟,顺大路往前追,没错。”“我们还追谁?”“他们不仅四个人,我估计他们有一伙人,刚才他们是在故意引开我们。”圜 完颜龙江、洛金阿鲁达、努尔拉齐顺着大道急追下去。果然,他们又发现了其他的正赶往卧虎山庄的人。他们远远地跟踪着前面的人,直至爬到了玲珑山半山腰。他们见所有的人都走进了卧虎山庄,方原路返回。

区彪和王琳离开吴家庄,没有直接走大路赶往卧虎山庄,而是时而走小路,时而绕路。因此,他们没有遇上原路返回的金武士。

区彪回到卧虎山庄,即在议事大堂设宴招待众人。

“诸位,首先,我们为杨安儿、汲君立、王琳、法理道长等几位接风洗尘,除除身上的晦气!”区彪从主人的座位上站起来讲道,“干杯!”众人皆站了起来,同时举起了杯子,皆一饮而尽。

“区庄主,我敬各位一杯?”杨安儿征求区彪的意见,他举着杯站了起来。

“好!杨大侠!请!”区彪也站了起来,众人亦跟着站了起来。

“承蒙各位把我们从监狱里救出来,万分感激!我先干为敬!”杨安儿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俱一饮而尽。

区呈秀从第一眼看到杨安儿时,就被杨安儿的帅气征服了,杨安儿的影子总是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为此,宴会上,她在选择座位时,坐在了杨安儿的右侧。杨安儿的一言一行均让她心动。她经常歪着头看着杨安儿,有时一动不动。从来女子的芳心,一旦被触动,就不能复静,除非愁攻病来而后止。

区彪看出了女儿的心思,他对杨安儿的印象也不错。

子夜时分,众人皆感觉累了,区彪方宣布宴会结束。宴会结束后,客人们被分别请至山庄人家住宿。

完颜龙江等三名武士,返回益都城,即赶往益都府,向暂住在益都府衙的完颜金铃子郡主,禀告他们所遇到的事情。

完颜金铃子是金朝王爷完颜俊的女儿,金朝皇帝完颜璟的侄女。完颜俊崇尚武功,平常习武,还在王府内豢养了一批武士。故在完颜俊的影响下,她从小野性十足,喜欢舞枪弄棒,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在完颜俊带兵征战阵亡后,她并没有让府内的武士离去,而是女承父业,仍然将这批武士养在府中。她在有兴趣的时候,经常带着众武士到中原游山玩水。这次,他们游玩到了益都。

完颜金铃子闻报后,当即将此事告诉了完颜霆。完颜霆已知反民逃遁的情况,本不以为然,而听到这帮反民一起聚集到一个山庄后,方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于是,他立即命令黄掴阿鲁达率部围剿。

黄掴阿鲁达、仆散安贞等在将军府召开会议。会议决定,在傍晚时分安排部队出发,悄悄赶往卧虎山庄;到了卧虎山庄,先围后剿;剿灭反民的具体时间安排在子时。

完颜龙江、洛金阿鲁达、努尔拉齐在前引路,一千余名金兵在后紧紧跟随。他们乘着夜色,悄悄地逼近了卧虎山庄。

月黑天,四周一片昏暗。大风起,卷云卷尘卷石沙……真乃“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金兵分四路包围了卧虎山庄。

杨妙真在赶走了完颜龙江后,并没有和赵文辉到路东村子里暂避,而是沿小路向东,然后向南,走向云门山,之后在云门客栈住宿。

晚饭后,杨妙真让赵文辉到一间客房休息,自己到另一间客房休息。

她躺在客房的炕上,回想救兄出狱和被跟踪的过程,怎么也睡不着。忽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漫上她的心头,她感觉,有一帮跟踪人跟踪到了卧虎山庄,这帮跟踪人又不声不响地返回益都城搬兵,大队金兵包围了卧虎山庄……她不敢再想下去,她霍地立起身来,点燃一支红蜡烛,找来一张纸,用蜡烛油在纸上滴了“等我”两个字,即拿起梨花枪,吹灭蜡烛,风一般离开了云门客栈。

杨妙真朝着玲珑山的方向疾奔。当她来到玲珑山脚下时,发现有近百匹战马聚在一起,并有二十余名金兵在看守这些战马。她心想:坏了!金兵肯定包围了卧虎山庄。怎样才能进入卧虎山庄呢?正在此时,一名想解手的金兵向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这名金兵在离她十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接着放下手中的长枪,准备解手。她猛地蹿上前去,用左手封住金兵的喉咙,用右手掌猛击其头颅。顿时,这名金兵即昏了过去。她将金兵的衣服剥了下来,然后套在自己的身上。之后,她将这名金兵拖到草丛中,大摇大摆地朝着卧虎山庄奔去。

在卧虎山庄的四周,金兵们全都趴着等待命令。

仆散安贞是指挥这次清剿战斗的指挥长,他蹲在一块大石头下,耐心地等候着潜入山庄侦察的金兵返回来。

在山庄北门值夜的山庄人,已被金侦察兵杀害。

杨妙真发现在东路金兵和南路金兵之间有一条四百余尺的空隙,而且南路金兵较少。于是,她从空隙处弯着腰悄悄地潜入山庄。她首先赶往山庄议事大堂,议事大堂内漆黑一片。她听到琴与箫的合奏声,寻声找去,尚未近前,发现三名金兵悄无声息地从传出琴箫声的房子后退向山庄北门。待金兵离开,她“噌”的一声跃上院墙,跳入院中,轻推房门,进入房间。

传出琴箫合奏声的人家是庄主区彪家。当晚,区呈秀征得区彪的同意,心满意足地邀请到杨安儿至家中住宿。庄主家有正屋六间,其中第二间、第五间为堂屋;区彪居东三间,区呈秀长大后居西三间。在西三间的堂屋里,摆放着一台古琴,这台古琴是区彪从赵氏传人手中购买的。据赵氏传人讲,此古琴系当年赵明诚为爱妻李清照所置办,有近百年的历史,其声清纯悦耳。在区呈秀小时候,区彪从益都城请了一名乐师,教区呈秀吹箫弹琴。区呈秀天资聪颖,在乐师的教导下,很快吹得一支好箫,弹得一手好琴。区呈秀将杨安儿邀请到家里,问杨安儿喜欢不喜欢吹箫弹琴,杨安儿说他只会吹箫。于是,区呈秀将杨安儿请到她的堂屋,与其合奏琴箫。

区呈秀弹琴,杨安儿吹箫,他们合奏了一支又一支歌曲。区呈秀比较喜欢李清照的词,非是她所用之琴系李清照曾经使用过的,而是李清照写的词委实让她动情。她弹罢一曲又弹一曲,杨安儿合罢一曲又合一曲。杨妙真轻推房门的时候,他们正在合奏李清照的《凤凰台上忆吹箫》一词。

杨安儿见房门开处闪进一人,立即停止吹箫。他见进来人身穿金兵服装,手持他熟悉的梨花枪,突然间又未看清来人的面貌,禁不住问道:

“谁?”“我!”杨妙真应着走到杨安儿面前,低声说道,“哥,山庄被金兵包围了!”“什么?”杨安儿大吃一惊。

“金兵包围了山庄。”杨妙真一边说着,一边脱去套在身上的金兵衣服。

区呈秀在杨安儿停止吹箫后也停下弹琴,她在杨安儿发现杨妙真的同时也发现了杨妙真,她没有认出杨妙真,她的第一反应是去取身边的剑,待听到杨妙真喊杨安儿为哥时,方弄明白来人是谁,等她听明白了现时处境,情不自禁地向杨安儿问道:“怎么办?”“先去叫醒庄主,然后再说。”杨安儿想到了区彪。

“不用叫了,我来了。”随着房门“吱”的一声响,区彪走进了房间。

原来,区彪一直未睡,他在等杨安儿到他的房间睡觉。他吹灭了油灯,听着女儿与杨安儿合奏的音乐,想到了女儿的终身大事。忽然,他发现一个黑影从墙上跳进院子,之后奔向女儿房间。因此,他抄起自己惯用的大刀,即走出自己的房间,快步走向女儿的房间。他躲在门外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杨姑娘,”区彪走进房间后,向杨妙真问道,“金兵真的包围了庄上?”“是!我从庄外刚进来,庄外趴满了金兵。”“金兵没有发现你?”“没有。我穿着金兵的衣服靠近山庄,又从他们两队之间的空隙走进庄来。”“从哪个方向?”“东南方。”“好!”区彪马上安排道:“呈秀和杨大侠一起挨家挨户叫人,都往东南方向聚集,我在那儿等着招呼。杨姑娘到议事大堂,有三位客人睡在那儿,叫醒他们,一起往东南方向走!”“走!”区呈秀拉起杨安儿即往外走。

“我也走了!”杨妙真也走出了房间。

区彪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一捆绳子背在身上,拿着大刀,走出家门,向着山庄的东南方走去。

卧虎山庄有近百户人家五百余口人,在金兵进庄前,只有三百余口人集中到了山庄东南隅。

区彪安排杨妙真和区呈秀在前带路,让山庄人快速通过东路金兵与南路金兵的空隙处,然后环绕山腰撤向山南坡,再从山南坡下山。他与其他会武的人殿后。

三百余人走出了金兵封锁线。

从玲珑山北坡沿山腰走向南坡并非易事,山腰处荆棘如刺,怪石如刀,十分难走。杨妙真、区呈秀与两名山庄人突前,拨开荆棘,往前乱奔;偶遇蛇兽,不管不顾;飞禽惊起,任其呜叫;有不可逾越处,使用绳索牵挂。众人拼命追随,迤逦而行。直至黎明时分,众人方走下玲珑山。

走下山的人个个身上都有伤痕,或碰破头颅,或戳伤脚趾,或划烂大腿 众人走后,区彪担心没有撤出来的庄上人,遂与杨安儿率十名会武的山庄人,重返庄里。

仆散安贞听完侦察兵们汇报的情况,当即下令:“进庄!无论老幼,格杀勿论!”四路金兵听到号令后,纷纷向庄内杀去。

卧虎山庄有近百人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情况,即被金兵杀害。已经被叫起来的山庄入抄起棍棒、镰刀、锄头等,与金兵进行殊死搏斗。山庄人与训练有素的金兵相比,处于下风,他们中不断有人倒在了血泊中。

区彪等人联手击退阻挡他们的金兵,他们打进山庄,并在山庄的不同地方救出了三十余名山庄人。他们将被救出的山庄人夹在中间,左右保护着他们。只要哪儿有声响,他们就打到哪儿去。金兵在屠杀完孤立无援的山庄人后,纷纷朝他们杀来。他们左突右冲,金兵不敢靠前。区彪待听不到其他地方有声响后,下令撤向山庄东南隅,以便沿着杨妙真等人走过的荆棘路离开山庄。

到达山庄东南隅后,区彪让杨安儿突前探路,引山庄人快速离开,他和五名山庄人截挡围上来的金兵。杨安儿率众人撤离。

这时,六名金武士打了上来。区彪被金武士围住了。

尽管区彪的武功高于在场的金武士,但他因长时间拼打已筋疲力尽,他的步伐慢慢地不能站稳,他的呼吸渐渐地不能喘匀。他尽管全力以赴,但已无力支撑。他接连被刺中手臂、大腿、腰部……最后,他大叫一声“金狗,我和你们拼了”,即死死地搂住完颜龙江,滚下了山坡。

两路山庄人在玲珑山南麓会合后,杨安儿和杨妙真将他们领向仰天山。抵达仰天山后,杨安儿、汲君立、王琳、区呈秀、冯四圃、汪得江、于世珍、法理道长等人,安排山庄人在仰天山顶暂休,他们则登上了摩云崮,并在摩云崮顶商议此后之事。

“官逼民反,”杨安儿慷慨说道,“我们不得不反!”“对!金狗欺人太甚,”汲君立附和道,“我们反了!”“大哥、二哥和我在被关押的时候就商量好了,只要出来,我们就反!”王琳接过话来说道,“我们本属大宋子民,想不到成了大金鱼肉,我们不能永远被宰割!我们要自己为自己做主。”“我同意!再不反,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反了!”区呈秀也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我也同意!”冯四圃跟着表态。

汪得江、于世珍、法理道长因为是出家人,不参加起义,但他们均赞成大家起义。

“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起义了!”杨安儿一锤定音。

“起义!起义!”众人均由衷地喊出了“起义”二字。这是积压在心底已久的一股气,这股气化成两个字在瞬间迸发出来。大家的心气形成共鸣,股股心气汇合在一起,形成排山倒海之势。此时,谁也无法阻挡他们走向起义抗金之路了。

“既然你们大家一致同意起义,”于世珍提议道,“我认为,要推举一位义军首领,由首领统一指挥,大家统一行动,不然的话,就可能是一盘散沙。”

“我同意!”汲君立提议道,“我觉得杨大哥可担此重任。”“我也认为,”王琳随即应道,“杨大哥可以!”“我同意!”区呈秀激动地举起了右手。

“我不行,”杨安儿推辞道,“我没有经验,担不起这个责任来,要是区庄主在就好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认为,这事还要等他来了再说。”接着,他征求大家的意见道:“大家说,好不好?”“好!”汲君立应完杨安儿的话,又向众人说道,“不过,在区庄主没来之前,我们先听杨大哥的,一切由杨大哥安排!”众人统一了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