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刘诗冷战了半年之后,其实也算不得冷战,因为她连对手都看不到,她也不知道那个对手是否真的存在,或者是否真的存在过。 因为,刘诗压根就没回家。 在无尽的等候、一次次希望与失望的循环往复之后,她终于决定再次约会了沈浪。 办公室里,处理完公务,她站在窗前看着运动场上的沈浪。看他给学生们训话、带他们做热身训练、为他们做示范动作、指导他们学习完成规定动作。他大声呼喝着,若指挥若定的大将,奔跑跳跃时犹如活力四射的偶像剧明星。她微笑着想到,那些女人的娘娘腔小歌星可比不上他。也许他们比他英俊、比他潇洒、比他会哄女人,但是他们都没有他单纯、清新、充满青春活力。 这几乎已经成了她每天不变的余兴节目,只要沈浪的哨子一响,她的心就一动。如果恰好这时办公室里再无旁人,她就会踱到窗前默默看着那个男人。看他的每一个奔跑和跳跃,看他挥动的手臂,矫健的身姿。任凭心底的欲望膨胀,隐秘处瘙痒,却强行抑制住召唤他的冲动。
而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他的每一堂课似乎都成了专为她一人而上的观摩课。也仿佛成了他的表演课,专为她一人上演的表演课。每堂课,都准备得那么精心,上得都那么认真,一场场表演都那么完美。其实,只是一场两个人的戏剧,别人,都是跑龙套的。只为了期待她的再次召见,再次贴近。 这天,她又站在了窗前。但她今天实在不想忍了。她踱回到办公桌前,白皙的手犹犹豫豫拿起那红色电话机的听筒,又像被烫着了似的扔下,又拿起放下如此这般地来回折腾了几次。当时钟当当当地敲了十一下时,她终于下定决心抓起听筒,偷眼看了下关得紧紧的办公室门,做贼般用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按出一串数字,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敲得她心头鹿撞,脸上泛起红晕,搞得好似小女孩儿初恋样儿。当电话踩着下课铃声接通时,她深深吸了口气故作平静地说道:“沈浪吗,请你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就咔地挂了。 她想再次确认,她到底是需要他的爱情还是他的肉体。她还没有堕落到拿他当种马、牛郎的地步,她不仅想获得肉体的安慰,更想收获爱情。
沈浪挂了手机心里一阵打鼓:“柳校长叫我去干吗?最近没有什么需要她亲自过问的事情啊?”很珍惜教研组长位置的他在心里逐一回忆着最近所做的一切,生怕有啥过错被那个冰美人拉去训一顿。 脑瓜子急速转着,但脚底下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传说没按时奉召到达的教职工都会被她晾在办公室门口的。至于那事儿?自从那次以后他是欣喜激动过一阵子,却是再无消息,她看他的时候也大都冷冷的,这么久以来他也已经有点死心了。他虽然在和小悦缠绵时也会时不时想起她,每当想起时心里还有丝丝酸痛、牵挂,但还是失望地以为自己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已经被泯灭了。 而后有一天,李副校长笑眯眯地告诉他,鉴于他家的具体情况,学校安排他老婆去食堂当长期临时工。李副校长加重语气说:“你可得好好工作报答柳校长啊,看领导对你多关心。”他更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黯然回首,死心塌地守着开心的小悦过起了平淡生活。 话说起来长,时间却很短。
眼见着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了三楼的办公室,校长办公室的们紧闭着,他和有礼貌地轻轻地敲了敲,里面一个冷静威严的声音道:“进来!” 他推开门大踏步进去,笑着招呼道:“柳校长好!” 柳岩坐在办公桌后微笑着不语,看着她忽然酡红的粉面,他心里一动低声问:“柳校长有事儿找我?” 她上下打量着他,微微一笑啐道:“小样儿,没事儿难道就不能找你?” 沈浪这一惊啊,惊得是心花怒放。他回头看一眼办公室门,飞跑过去加了锁。这当儿柳岩心跳得嗵嗵的,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沈浪乐得蹦着高儿回到她面前,低头抵住她脑门悄悄说:“怎么?想我了吧?嘿嘿,先亲一个!”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捧起柳岩的脸蛋儿就左一下右一下的满脸乱啄着,一边儿就势把柳岩从椅子上拖了起来搂在怀里,一边嘴里唔噜着“我的小美人儿、小心肝儿,可想死我了.....” 柳岩在他揉搓下早已欲焰高炽,双手搂住沈浪脖子吊在了他高大伟岸的身上。
沈浪惊奇地发现她正主动的把舌头探到他嘴里搅动着,一阵悸动他简直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冷美人化了!她居然主动挑逗他! 在沈浪的怀里,柳岩已经亢奋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像一枚熟透的水蜜桃从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诱惑的芬芳。她引导着沈浪退到平常午休的套间门口,脚朝后一磕,门开了。沈浪还有啥不明白的?把她拦腰一抱大步进去就扔在了床上。 顿时,不大的内室只听见呼呼粗喘和相互撕扯衣服的声音,沈浪在她下体摸了一把,满手湿漉漉的,他举起手舔了舔在她脸上抹了一把笑道:“你早就想我了?” ....... 一场酣畅淋漓之后,俩人都浑身大汗软瘫在床上,柳岩趴在沈浪耳边喃喃道:“你真好,太好了。”她用手轻轻拂去他额上的汗珠,深情地看着他说:“你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沈浪憨笑着说:“不知道我几世修来的福气,这辈子居然遇到你,居然能和你在一起。”说着把瘫软的柳岩又使劲的搂在怀里,逗得她开始是俏笑,接着是告饶,最后忍不住呻吟着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他却调皮地逃下床去站在床边抓起她一只脚挠她脚心,直到柳岩快哭出来才纵身而上。
她心里恨自己这么****又恨沈浪如此折磨她,两只拳头在他背上使劲敲着。沈浪却只当她挠痒痒,自己该干嘛还干嘛,五马长枪地纵横自如,那心里的畅快啊,直觉得想当年李自成进北京城也就不过如此了。 终于雨歇云散,俩人差不多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彼此相视而笑,时隔一年,滋味又不大一样。 这头一开,他们就刹不住车了。柳岩仿佛掉进了恋爱的漩涡,她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不能仅仅把沈浪当作一个临时******了,而是真的有点爱上了他,而且这种爱还来势凶猛...... 她惊诧地发现,她居然可以毫无困难地与沈浪做那些曾经刘诗要求她做的****,那些她曾经认为是下流、恶心的事儿。比如相互****、比如那些千奇百怪的姿势,居然能给他们带来如此强烈的快感。她知道了,这就是爱情——有爱的****,无所不能。 他们开始频繁地悄悄幽会,幽会的地点有时在柳岩家,有时在她办公室。他们彼此想念,有时只是为了什么都不为,就约在咖啡馆、茶馆一起聊聊天。 至于沈浪,开始是受宠若惊,就如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而对柳岩的不断深入了解,让他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她让他有点目不暇接。她把他带进了另一个世界,让他看见从未见过只是偶尔听说的生活。
他被她的优雅、她的渊博、她的美丽迷住了。当然,更是被她自嘲为优雅到无聊的“奢侈糜烂”的生活方式迷住了。 在爱情、尤其是性爱的滋养下,柳岩精神焕发,两眼水灵灵的,真的犹如进入了第二次青春期。挣脱了思想和身体的束缚,她的灵魂破茧成蝶。她的肉体焕发出魔鬼般的妖冶,她白皙的皮肤光泽亮丽,饱满的乳房富有弹性,腰腹的小小赘肉也全不见了。太太团聚会时大家全都惊诧不已,追问她用了什么面霜、面膜还是吃了什么保健品?她总是花言巧语的用一堆刘诗带黑来的法国、日本名牌化妆品搪塞过去,为此不得不把那些心爱之物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又给刘诗打电话叫下次多多带些回来。 只有当过妇科医生的大姐大暧昧地笑看着她,她撒着娇轻摇着大姐大的手耳语道:“大姐,求你了.....”大姐大缓缓摇头又点头地发出轻轻叹息。同为女人,她啥都懂,怎么能不知道柳岩的苦楚和快乐呢? 她变了,连学校的同事和学生们都感到了。她的微笑有了温暖的温度,锐利的眼神偶尔也有柔情在闪光。老师们欣喜着她的改变,因为她谴责的目光不再令他们如芒刺在背;学生们高兴,课外活动的时间似乎多了一点、又多了一点,现在学校不光有长跑队、篮球队,甚至还有了个合唱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