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亦紧紧的勾住他的颈背,勇敢的回应着他,丁香般的舌如痴如醉的和他缠绕在一起。
唇齿辗转交融,深吻让人窒息,如梦,如醉。这样一个吻不知要延续多久,只知道,黛玉渐渐被压倒在了榻上,娇软无力的身体,无力抗拒他反反复复的掠夺。
如若可以,惟愿这一刻,永无终点。
可是。
“二哥……二哥……”
煞风景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咚咚咚咚的敲门声,不简直是砸门。
黛玉喘息着推开水溶,唇都被他吻的红肿起来,不觉垂眸羞赧。
水溶直起身体,意犹未尽,低低的道:“等我。”然后起身向外去,推开门,门外赫然是水淏那张无比妖孽的脸,此刻终于站在了阳光下,一脸的坏笑,然后还不知死的越过水溶向房内窥探。
水溶嗔怒,一把拎起他将他拖的远远的:“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二哥,虽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都大早上的,你也不要太……”很正经的语气,偏被他赔上猥琐的笑给搞的活像讨打,眼见的水溶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阴,水淏连忙闭嘴。
“到底什么事。”水溶不耐烦的道。
“是这样,叔王让我来请你入朝,解决三省六部那帮子大老爷们。我一早上都快被他们烦死了,叔王也是够呛,我们都是在江湖上闲散惯了,哪里弄的来这个。你趁早快去,还有那些什么卫若兰之流的,压他们不住,只听你的,我也懒得跟他们掰哧,走走走……”
见水溶脸上全是狐疑,他嘿嘿的笑了两声,换做低眉顺眼的表情:“二哥,这乱可是你一手定下来的。还得你来善后,都扔给我们算怎么回事。”
水溶冷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就要进屋,修罗一怔,赶忙拉住他:“二哥……”
“本王更衣!”水溶没好气的抽回衣袖,转身进屋,咕咚一声将门又关上。
水淏愣了一下,旋即自顾自的笑了笑,眯了眯眼睛看着满院的秋阳灿烂,突然伸手去摸了摸自己受伤的侧脸,好像,也不算太难看了。
他终于可以站在这阳光下,告诉世人,他就是西宁王水淏。
水溶回房,黛玉已经披着衣服下了床榻,主动的迎向他,见他眉峰微沉,也没说什么:“我帮你更衣。”
水溶迅速的从身后抱住她道:“黛儿,我有句话问你。”
黛玉笑了笑侧了侧脸道:“什么?”
“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黛玉略有不解。
“你明白。”水溶下颔噌着她的侧颊道。
黛玉释然,转过身来,深深凝视着他的眼眸道:“那我要问你,你喜欢吗?”
水溶唇角牵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溶,你太在乎我了,在乎我的每一个想法。坦白说我并不喜欢,但那却注定是你的,所以,我愿意为了你,试着去接受。”她的唇角浅浅含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水溶专注的凝眸她那双清澈灵慧的眸,重重的吻上她的额:“黛儿,你今天说的我记得了。”
黛玉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温柔的唇,心中一片温暖,却并没有去深究水溶的意思。
北静王府外已经排开了轿舆,接水溶进宫。
飏飏的秋风带着寒意吹动满街的素帷。
按照典制,时逢国丧,满城皓素。举国同哀的日子,却并没有多少伤怀。极少人知道昨天晚上的皇宫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百姓所知道的只是昨夜那一场腥风血雨,这京城奄奄待毙,而轰然倾塌的乾轮殿,昨日的一国之君和那乾轮殿一同被埋入了废墟之中,成了史书上永远讳莫如深的一笔。
一身银白色的蟒袍,依旧是清华傲物,不染凡尘的气宇凌人,而那冷峻的面容依旧是喜怒难察。
身后跟着的是西宁王水淏还有耶律渊。
今日的早朝是开了乾和大殿,历来只有登基、誓师、国诞才会开这个殿。
稳步入殿,满朝鸦雀无声。文臣毕至,武将咸集,卫若兰、冯萧等具在。冯萧昨日一场混战中伤的不轻,脸色苍白,可是目光却是炯然有神。
义德穿上久违的深紫色的王袍站在最前列,回头看着进来的水溶。而旁边的一个人缟素白袍,不加装饰,却是水汮,他的脸色很难看,一夜之间两颊名下瘦削了下去,目光里全是压抑隐忍的哀伤,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水溶。
“恭迎北静王。”朝臣跪倒,行的是三叩见君之礼。
水溶脸上的表情没有分毫的变化,冷冷的看着他们:“国丧在身,免礼。”
“谢北静王。”
义德老王微笑的注视着水溶走近道:“北王,西王、南王,今日开了大殿,召集群臣,是老朽有话要说。昨夜乱贼闯宫,皇上驾崩,此谓举国之丧,然水朝乃中央之地,万邦之率,不可一日无君,值此大乱初定,大位久空,恐人心生变,所以特意召集朝臣,为之一议。”
“皇上并没有留下遗诏,少年继位,累年无嗣,自当宗室之内公推一人继位。”卫礼排众上前,侃侃而道:“下官以为,当日皇上见在时屡有让位北王之意,且大乱得平,全赖北静王一力擎天,所以,自当由北王继位,以承大统。”
义德老王点点头:“卫礼卫大人说的很是。本王也是此意,南王,西王?”
水汮笑笑道:“正当如此。”
水淏撇撇嘴,然后道:“众望所归,众望所归,二哥,我看你就勉为其难吧。”
水溶道:“溶德才浅薄,虽蒙推戴,恐不能任。”
他的表情和声音都很冷,带着一贯的无可反对,让殿上的温度骤然降下,众人皆是一个冷战,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义德老王早就料到他有此言,突然道:“诸位可否听老夫一言。”
“叔王请讲。”
“众位卿家大概对老夫的身份还有怀疑。”义德老王环视众人道:“那日不止一人见到老夫被鄢氏所迫服下鸩酒而亡,实则不然,天道垂怜,自有贵人相助,侥幸脱难。没有什么可说的,老夫要说的是,当日老夫和西宁王为何会被鄢氏落井下石。是因为,当日先帝驾崩之前,曾经留下一道遗诏,密嘱本王,待龙御归天之日,方可取出,公诸天下,扶新君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