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没来由的高兴
穿着衣服的人……
他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的发抖……
“神烟……神烟……不……不可能……不……不会的……她……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阳羡浑身颤抖的站起来，他紧皱着眉头，除了害怕，和恐惧，他已经体会不到任何感觉了。
此时车夫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着摔疼的屁股，看着有些发傻，感觉有点疯人症前兆的阳羡财神爷，走了过去，“老爷……你……你没事吧……”
可叹阳羡此时大脑中，除了恐惧，已经什么都进入不了了，他惊恐的转过了声，“不……不……她已经死了……神烟已经死了……”阳羡大叫大吼着，就好像疯子一样跑走了。
弄得那个车夫也摸不着头脑的。
这番场景，也正好被王捕头也看了个一清二楚，阳羡如此的惊慌失措，还口中大喊着神烟的名字，和已经死了之类的话，显然这个案子果然另有隐情，如果是真的深爱妻子的丈夫，怎么会对自己如此的惊恐呢？
王捕头皱着眉头，他势必要把这个案子查清楚。
怨儿看着此时脸上还挂着泪痕，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夜巡，就立刻笑出了声来，“呵呵，你还要在我身上趴多久呢？不怕别人群殴你吗？”怨儿嬉笑着。
刷的，夜巡听到那话脸全部都红了，立马起身，回头看四周，一群看着他们的行人，在那里窃窃私语，有的也是脸红的，还都一副嫉妒的样子，有些眼神就是杀死夜巡的冰冷。
“走，这里说话不方便。”说着怨儿不顾众人的围观，拿起刚刚放在地上的篮子，就抓住夜巡的手，一溜小跑跑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你放手！”夜巡狠狠的甩开了怨儿手，“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消气了，我还气着呢！”夜巡愤愤的转身蹲下，露出一脸气恼的样子，想要怨儿好好知道一下，自己到底错在哪里，自己也要难道享受一下神级待遇，心里小声的嘀咕着，我才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劝回去呢。
怨儿嘴角一斜露出那个轻轻的调笑，弧度不大却看似邪恶，他似乎可以看透夜巡的心，“谁说，我是来劝你回去的啊？你想离开我可不会拦着，不过你娘的事情就难说了，还有，我可不是过来追你的，也是顺便才救了你的，我呢是来给你送盘缠呢，这是冰岩儿给你带来的点心，在楼里没有吃到，现在就给你当盘缠吧。”怨儿把手中的篮子放在了夜巡的面前，篮子打开，里面的点心此时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呢。
怨儿也不等夜巡反应过来，一个轻轻的微笑，放下篮子就走人。
倒是夜巡，本来就不是很开心，听到怨儿提到自己娘，又是担心，又是气恼，这个死人妖就知道抓着自己的把柄不放，但是当那一篮热腾腾的点心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夜巡整个人都愣住了。
难道自己真的是错了？
他们更本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反而是为了自己好，特地留了一份，还一直保温热着，可是自己却……
一抹愧疚涌上心头，眼里在次流出滚滚的热泪，但是这次不是委屈和伤心，而是愧疚，深深的愧疚，她知道自己错了，那样骂了他们，还发脾气，可是即使这样，怨儿都没有骂她，怪她，还是和平日里一样调笑着，开着玩笑，救她的小命，自己怎么可以那么自私，那么闹脾气呢……
此时她真的疑惑了，自己真的该回去吗？
那份愧疚让她心底难受，回去以何颜面面对他们呢。
她站起身子，低着头，抱着那蓝点心，眼泪还在簌簌的下落，迈着沉重的步伐，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凭着自己的双脚，慢慢的行走。
不知不觉间，走回了那条熟悉的通道，那条白日里如此安静的通道，只是到了巷尾，到了门口，却艰难的迈不出那个步伐，直到有人看到了她的身影。
冰岩儿一直不安的看着门口，希望可以快点看到怨儿带着夜巡回来，但是等着等着，最后却只有怨儿空手回来了，她更加担心了，想上前询问，但是怨儿只是轻笑，什么都没有说，回头，就看到了恍若失魂的夜巡，站在门口，久久伫立着没有进入。
她也管不了别的了，惊喜的冲了上去，“夜巡！”她欢喜的大叫着，张开怀抱，就把夜巡抱了个满怀，抱在了怀里。
在冰岩儿的怀里，夜巡立刻又控制不住的流起了眼泪。
“啊？怎么啦？怎么哭啦？别哭，别哭了啊，对不起，是我们不好，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那么不重视你的。”冰岩儿被夜巡的眼泪吓到了，立刻放开夜巡，赶忙安慰着。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不好……对不起……”夜巡反手又抱住了冰岩儿，在冰岩儿的怀里哭泣着，只是那眼泪预示着感动。
冰岩儿有些疑惑的转脸看向怨儿，怨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带着一个甜腻的笑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
在冰岩儿的安慰下，夜巡很快就破涕为笑了，和大家开心的坐在一起，分享着点心，只不过夜巡确实还有些愧疚，但是却是也没有脸说出口，特别是要对怨儿这个死人妖低声下气，确实是难为她了。
在夜间开场之前，夜巡一直和冰岩儿挨在一起直到冰岩儿要回琉璃居，她亲自把冰岩儿送走了，又回到了妖娆楼，在思考着，怎么向怨儿道歉，然而第一个打破沉寂的居然是怨儿。
“怎么？不打算走吗？从我这个苛刻的老板手底下溜走？”怨儿端着茶杯，喝着清茶，顺便逗弄着夜巡。
“对……对不起啦……反……反正就是这样嘛……我……我……唉！”夜巡露出一幅狼狈不堪的样子，“不说了……我去拿伞了……”说着夜巡就想借机溜走。
“去什么去啊？今天才第二天吧，明天才是预定拿伞的日期吧？”怨儿故意阻止了夜巡逃跑的借口。
“我……”夜巡搅着自己的手指，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算了，去吧，去吧，回来之前再去香烛店买些蜡烛和香，然后去一趟****塔，替神风拜祭一下死去的姐姐吧。”怨儿随意的说着这些话，至于他真正的用意，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死去的姐姐！”夜巡陷入了疑惑。
“没错，死去的姐姐，你不用多问什么啦，反正你不是想道歉吗？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自己路上小心半夜三更的，别遇到女鬼啊，再出事，我可不救你了。”怨儿讪笑着，让夜巡打消了弄清事情的疑问，但是也同样调节了心情。
“好好！我去忙了，最好你碰上女鬼啊！”夜巡立刻又被怨儿挑的不正经起来了。
夜巡接到了任务，也知道是自己抱歉，用最快的速度，就去完成任务了。
她离开后，神风就从后面飘了出来，“这样好吗？”他有些稚嫩的声音问道。
“你指什么？”怨儿依旧在喝茶，没有怎么重视神风的存在。
“让她一个人出去这样好吗？她还穿着姐姐死时穿的衣服，如果阳羡把她误认为姐姐了的话，她会有危险的。”神风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我已经告诉她要小心了，而且如果阳羡不把她误认你的姐姐，你又怎么能达到报复的目的呢？”怨儿的话很随意，很轻巧，显然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你……好恶毒……”神风皱着眉头，“她只是一个无辜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设计她？”显然神风不是恶鬼，他是善良的，除了牺牲自己，他还没有到没了复仇不择手段的地步，“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
“知道真相！哈哈哈，不会有那一天的，不然她就真的会死，你放心吧，她命硬的很，没有那么容易死，而且这是她欠我的，我和她之间有协议，等为你姐姐复仇完毕，你也会欠我，到时候和她一样，必须什么都听我的，不然我最多麻烦一点，去祸害一下，你已经投胎转世了的姐姐。”怨儿轻笑着，他的阴谋到底有多深，有多黑暗，只有她清楚，“如果你怕她出意外的话，就去保护她吧，反正现在是晚上，不过最好不要让她发现，因为别人看不到你，会把她当做神经病的。”
“你是一个恶魔……”留下这句话，神风便消失在了大厅里。
怨儿嘴角边留下了一抹苦笑，“谢谢，夸奖！”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对于别人那样的指责，你一点都不会生气吗？”这个温润的声音，只有一个人可以发出，那就是清人，不知何时，他出现在了大厅的入口，朝着怨儿走了过来，在一旁的座位坐下。
“什么地方！”怨儿调笑了一下，“我猜是地狱吧。”事实上他没有之前的记忆，从他有意识起，大脑之中唯一留下的只有两个字，憎恨……
“为什么说是那里呢？”清人依旧好奇，很少会有人这样负面的评价自己吧。
“因为我是恶魔啊，恶魔不从地狱来，还会才哪里来呢？”怨儿反问的语气，充满了暧昧。
“你和我一样呢，生在人群中，却如此的格格不入。”在这人世间，清人第一次找到河自己如此相似的人。
“这样的人，应该不少吧，只是你没有遇到而已。”怨儿倒了一杯茶，放到清人的面前，“喝茶，冰岩儿的手艺不错哦。”
“呵呵，在考虑，怎么把她挖角过来吗？”清人不客气的拿起茶杯道。
“这个还需要考虑吗？”怨儿视线转向了一边的冰辰。
“你果然是个恶魔。”清人的嘴角展开一个小小的弧度。
“谢谢，夸奖！”依旧是这句，怨儿从来不排斥，别人说他是恶魔，因为他本就是恶魔，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心早已腐坏，慢慢的除了憎恨，什么都不剩。
夜巡一个人在夜幕里，去拿画好的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夜巡并不怕，但是她总是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因为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神风正跟着呢，而在另外一边，还有一个人在跟踪她。
那个人就是阳羡，午后经历的事情，他怎么都忘不掉，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害怕但是他依然跟着，已经有点精神错乱的他，在夜幕下，只是看着背影，几乎分不出夜巡和神烟的区别。
此时神风就注视这阳羡，他很想就立刻把阳羡杀了，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做，才可以在不连累他人的情况下，杀死阳羡。
一人一鬼，就这样在夜巡的身后悄悄的跟踪着，从画坊跟踪到了元宝蜡烛香店，夜巡手里拿着几十把伞，随后有些多，腾不出手来，但是为了那个愧疚的道歉，也为了神风，她还是听话的到了这里，买了一对白蜡烛，还有一把香，和一些元宝。
带着这些东西，她也不想多走一趟，先回妖娆楼了，直接就带着大包小包的，去往了****塔，这一变方向，和她手里拿着的东西，让阳羡立时一愣，阳羡惊讶于夜巡的去向，他心中盘算着，就算这个女人，长相和神烟不像，但是会买香火去拜祭，而且还穿着神烟的衣服，恐怕是神烟附在了别人的身上，但是一切还未确定，他依然在后面悄悄的跟着。
上了****塔，夜巡把手里的伞全部放在了一边，点起两根蜡烛，抽出三支香点着了，便是拜祭，对着塔外三鞠躬，口中念念有词，“神风的姐姐，我是神风的朋友，今天代替神风来拜祭你，希望你可以保佑神风身体健康，高兴起来，以后妖娆楼就是神风的家，我夜巡，死人妖怨儿，那座冰山冰辰，就是神风的亲人了，神风姐姐你安息吧。”
这么远的距离，阳羡一个凡人，是听不到夜巡的声音的，但是他看着夜巡的拜祭，依然有一副毛骨悚然的感觉。
听到了夜巡拜祭之词的神风，已经在远处，再也呆不住了，他清楚，夜巡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姑娘，但是却被怨儿这个恶魔利用了，虽然这利用是为自己复仇……
但是……
神风依然是不忍，他飘身到了夜巡的身后，当然做为鬼魂，阳羡是看不见他的。
“夜巡。”神风轻轻的唤出了她的名字。
“啊？”夜巡吓了一跳，猛的回头，一见识神风，这才摸摸胸口，平复自己的气息，“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啊？吓死我了，还当见鬼了呢？”
见鬼了！神风一笑，确实啊，夜巡是见鬼了，自己就是鬼，但是夜巡不知道，而且夜巡对他非常的友好，“谢谢你来拜祭我的姐姐，替我再上三炷香好吗？”神风知道，自己是接触不到实物的。
“你自己来了？为什么不自己祭拜呢？”夜巡奇怪的看着神风。
回到妖娆楼，带着些许开心，夜巡自己就乖乖的挂伞去了，其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开心什么，那份奇怪的开心，兴奋，似乎就是从怨儿阻止自己和神风单独相处开始，这意味着什么呢？自己似乎还有点窃喜呢。
带着这种奇怪的情绪，今晚夜巡都没有睡好，一直转辗反侧的，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傻笑。
这一夜有人开心，也一样有人愁，可怜的阳羡啊，就在驿站度过了这晚，有些事情就是怎么都想不通，不管如何，他决定了，一切都是从那个身穿前妻衣衫的女子开始的，杀死她，一切就都会结束了，自己又可以过上安心，快乐的日子了。